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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雨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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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日渐寒冷,借冬休之名生下这个孩子,一切都会顺利的……
只是每每到了晚上,他却宿夜无眠,辗转反侧。
他就会习惯性的下床,推开窗子,看向女子所葬之处,他已经移植了国中所有的昙花于她沉眠之处,只是已经过了时节,再不开花。每次看到那与他处并无相异的地面,他的心都会倏忽剧颤,随之,归于平静。
因此,每当夜幕低垂,月儿悬天,他推开窗子,不必寻觅,不必张望,只是静静托头,垂眼,已是缠绵绋侧,缱绻难舍。
但是漫漫长夜,除了推开窗子以外他再无其他可以挂念。白天的日子越发变得枯燥乏味,生命似乎不再有趣,有时候一个晚上就这么呆呆的过去。他的身体单薄,现在又负荷着另一个生命,怎么堪得如此折腾。因此当老奴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好好休息的时候,为了孩子,他再不开窗。
每夜,他迫自己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却不能阻止心底的渴望,眼睛总是张得很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子,就像要看穿而去,迎上守候在窗外的孤独。
每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像由生至死那么长,那么难熬,第二天起床,却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换衣上朝。
强烈的感情在心底翻腾,就像烧得过旺的薪柴,令一切蒸干,闻人月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憔悴,身体一日比一日瘦削,渐渐的,原本还算健康的身体变得似是一副被人皮包裹着的骷髅。
老奴看在眼中,急的不能自已,却无从劝导。再这样下去,只怕陛下真会熬不过生产就……几次话到嘴边,他却咽了下去,兰主子对他恩重如山,兰主子留下的嫡亲公主,才该是他正经主子……
可是,闻人月是他亲手带大的,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既然他已经答应了小主子将一切都忘记,三缄其口就是他真正该做的。陛下既然下的了手除掉小主子,现在失魂落魄又有什么用处,只希望小主子在宫外能够开心快乐的过一辈子……
花开两枝,文分两路,苗凤儿出宫去,本以为可以跟心中惦记的人见面,却不料见到平生最精彩的一出好戏。戏是戏,对她来说,是平生最可怕的梦魇。
回到落日楼,一路上是一片死寂,苗凤儿原本雀跃的心一下子冷却,如同浸在冰冷的水中一般,落日楼并非普通的地方。名为落日,实际上是她精心设计营造的避难所。在这里,她不用随时面对君玉函的咄咄逼人,也不用去想那些让她心烦意乱的事情。她不单单把这里当作避难所,这里是她的家,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家。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仆从,都是她避开君玉函的耳目从外挑选的,是她精心训练过的。这里的一草一木暗藏玄机,都是她从古书上面搜集来的阵法,常人进来,断然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他当然不是普通人,他要进来,她的阵法和阵中的药物,可能都不会有用的……
待到园门口,只听见那里面的争执之声,她浑身发冷,脊背如同爬过一条毒蛇一般只觉得阴风阵阵,果然找到这里来了……
“宫主,我已经带你到了这里,求你饶了若柳吧——”一个年轻女子苦苦哀求着。
苗凤儿心中一沉,随即便是难以遏止的怒火,卓玉兰,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女人,我把你看作好友,你竟然胆敢——
“饶了他?玉兰,我的话你全当作耳旁风是不是,你一家血海深仇,你居然跟那个男人预备私奔,你真是枉费了我多年的苦心!”君玉函满脸怒气,抬手便是一掌,玉兰被生生打飞出去,跌落在一边无法再开口。
待君玉函回身面对卫可风的时候,脸上已经是一派的毫无表情,却冷的叫看到他的人心惊胆战。
“你就是苗凤儿的姘头吗?”君玉函冷冷问道,唇边竟然是一抹诡异的笑容。
卫可风站直了身体,淡然道:“我是她的情人。”
“胡说,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讲话——”君玉函一记掌风,卫可风如玉一般的脸上,已经是一片火辣辣的鲜红。
卫可风擦去唇边的血丝,冷冷望着眼前分明是个可怕角色的男人,若有所悟,“我是她的情人,你跟她有仇么?”
有仇?君玉函沧然大笑,“你说的没错,我恨她,现在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不过在找到她之前,我当然不会饶了你这个贱人!”话音未落,他已然再出掌,只是已经用了十分的内力,全力向卫可风胸口击去。
“不要——”苗凤儿失声大叫,却已经来不及阻止——
一个人影冲出,推开卫可风,硬生生受了这一掌——
天,苗凤儿飞奔过去,恰好接住卫可风被推开的身体,亲眼见那挡了一掌的人缓缓跌倒。
“一水!”苗凤儿忙过去,她上前搭过云一水的脉,却失望的发现那一掌竟然出奇的狠毒,已经震断一水的心脉,如果这一掌落在不会武功的可风身上,只怕他全身骨节要碎裂而死,好狠毒——
卫可风惊喜交加,还不待开口,便看见苗凤儿凝重的神色,眼睛也不由落到那一身黑色斗篷的男子身上,疑惑万分,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救他?
云一水嘴唇张了张,却紧紧盯着苗凤儿的眼睛,似有话要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哀哀望着她,随后头一垂,竟在她怀中殒命。
苗凤儿心神大乱,她竟然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她在这个世上的两个重要的朋友,一个出卖了她,另外一个竟然也因为她死了——
等她想起来君玉函还在眼前,她已经再也无法掩饰内心激烈的恨意,眼神中除了满满的憎恨与怨毒,再也没有留存一丝一毫的情意。
君玉函呆呆望着她,忽见眼前银光一闪,她的剑竟然闪着寒光直逼他脸上罩门。
她竟然为了别的男人对他刀剑相向!
君玉函徒手接剑,竟然接住了那来势汹汹的兵器,他在惊讶她竟然为了别人对他动手的同时,也活活被震了口血出来。
然而这电光火石之际容不得苗凤儿退却,她舍弃了长剑,迅速抽出怀间短刀,绕着被他控制住的剑身而下,直取他胸前要害。
君玉函侧身闪过,却没料她那一下只是虚招,这一闪,刚好迎面对上她由侧边打出的一掌,直取胸口。
苗凤儿心头一松,本以为可以重创他,哪料才贴上对方而已,却先叫一股至阴至柔的真气吸住,再叫那真气猛烈回震自己心脉,生生将她从他身边弹了出去。
苗凤儿倒在地上,连呕了几口血,眼前一片漆黑,几乎昏迷,却死死撑着一口气。卫可风心中大痛,奔来将她抱在怀中,欲察看她的伤势。
“你放开她!”君玉函怒火狂炽,恨不能一掌拍死那个男人。
苗凤儿抬起头,望着他苦笑,“宫主,你放了我吧——”胸口疼痛难忍,苗凤儿接着哀求道:“我并没有欠你什么,你何苦对我苦苦相逼——”
她暗中握紧了卫可风的手,也存了绝不放开的意思。
卫可风浑身一震,似是惊喜又似安心,也握紧了她的手。
君玉函脸上神色悲喜莫辨,心中已经饶过千万道主意,却被那交握的手刺痛了眼,刺痛了心。
“你为了这个贱人要离开我!”
苗凤儿唇边血丝未尽,却突然笑的非常灿烂,透出一股别样的风情,“宫主,我们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何谈离开一说。”
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君玉函血色退尽,耳中听到她冷酷的话语,心中却恍惚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只觉得青天霹雳一般。
苗凤儿已经是他心头上的一块肉,分不得、割不得,要硬生生取走,那比了结了他的性命还叫他难以承受。凝视着她,笔直望进她的眼里,那眼中神色是凌乱而伤痛,言语间震颤却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她竟然打定了主意要离开他。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有这么一天,这人不理会他的想法,私自决定弃他而去。
第 44 章
君玉函气的浑身发抖,苗凤儿抬起胳膊抚住自己因为受伤而有些痛的胸口,很镇定很平静的望着他,阳光下他的脸越发显得苍白,可是一双眼珠却漆黑而湿润。他也直直地望着她:“苗凤儿,收回你刚才的话,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苗凤儿深吸一口气,眼神却逐渐变的淡漠,“宫主,我知道你的手段。你所能做的,我并不会害怕。”
君玉函眼睛落到卫可风身上,“你不害怕,莫非他也不怕么?”
苗凤儿低笑两声,突然拉住卫可风的手,慢慢道:“可风,让我告诉你他会怎么样,他会像对付兰贵君一般,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你像畜生一样在地上乱爬。他会把蜂蜜水涂在你身体上,让无数蚂蚁慢慢吞噬你的血肉。也有可能,他会把你脱光了扔进乞丐堆里折磨你,他每天都叫几个恶妇去玩弄兰贵君,你害怕吗?”
卫可风沉默了片刻,紧紧握住苗凤儿的手,“我害怕,我很害怕,但是,我更加不愿意离开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留在你身边。”
苗凤儿便笑了,转过头对君玉函说道:“你当然可以随你的心意折磨他,但是你把他折磨的越惨,我就越喜欢他,你越是要侮辱他,我就越心疼他。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毫毛——”
君玉函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他还不知道妒嫉是什么,心里奇异的痛让他承受不了,他僵直了身体,连声音都硬邦邦的,“你待如何?如果我要折磨他,你要怎样?”
苗凤儿捂着胸口,一字一字道:“君玉函,你我相处数年,我从未对你说过一句这样的话。可是,如果你敢动他一下,今生今世,卫可风就是我的夫郎,我将爱他恋他一辈子,绝对不会背叛他。终我一生,我绝对不会背弃他另爱旁人。只要你伤害他,我就一辈子只爱他一个人。”
一辈子就爱他一个人——
君玉函没说话,但是表情显得痛苦扭曲,隐约可见一丝绝望。
“别说了,凤,不要这样对宫主说话!我求你——对他仁慈一点——”一边的卓玉兰,抹去嘴边的血丝,歪歪斜斜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的倚在身后的一棵树上,此时对苗凤儿大声哀求道。
苗凤儿冷冷望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做什么,你不过是一个背叛朋友的跳梁小丑,你不但救不了心上人,还要害自己的朋友,你这种废物,活着又有什么用!”
她的话冷酷而尖锐,将卓玉兰的心刺的无法言语,说的没错,她说的没错。她没有本事,保护不了若柳,现在还要靠出卖朋友来维持若柳的性命,她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用。
卓玉兰退后不再言语,全身重量靠在树干上,眼睛也失去了光彩,眼珠子一动不动,仿佛看着这边的动静,又仿佛看着某处的虚空。
君玉函清楚苗凤儿绝对不是在威胁他,而是在告诉他,她的决定是如何的。如果他敢伤害卫可风,那么即便她现在不是很爱卫可风,一旦他动手了,那么他就是在把她逼到爱上别人的路上去。
想到这里,他终于能从心口的痛苦中找到一个解脱的方法,“那我如果放了他,你就要回到我身边来,你过来——”
卫可风攥着苗凤儿的手,力气特别特别大,让苗凤儿几乎疼的要发出声来,但是她还是反握住了他,笑着对君玉函摇头,“宫主,你别再白费力气了。我既然已经说了要离开你,便不会回头。”
此刻君玉函眼中已经没有了旁人,只有苗凤儿。
他清醒的意识到,如果这时候让她走了,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回到他身边来。
“你回来我身边,你想要做什么我都随便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再逆你的意。我们可以再生一个孩子,你要不喜欢地宫,我带你离开,我们一家三口找一个地方重新生活。好不好,好不好?”
重新生活?
苗凤儿几乎要为他的天真喝彩了,可是这种情况下她真的没有力气嘲笑他了,他脸色苍白的哀求她,仿佛她只要轻轻的一个动作就能够击垮他,她说不出刻薄的话,也没有可能跟他重新开始。“宫主,这么多年以来,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但是,现在我们绝没有重新开始的可能。你可以找个真心喜欢的人好好生活,但是那个人不会是我。”
君玉函想了一小会,面上露出惨然的笑意,在虚空中,他伸出手,似乎是想隔着空气,轻轻抚摸情人倔强的唇角,虽然那唇中吐出无数伤他心的话语,却仍是令他深深眷恋、爱恨交杂。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现在你不过是被他迷惑了,终究你还是只能回到我身边的。失去了地宫的庇护,你这样的身份,司徒那狗贼和闻人月都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不必担心,他只会以为我死了,苗凤儿心中淡淡微笑,除非他们开棺,否则苗凤儿这个人就已经死了。
君玉函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心中已经起了杀念,既然不能折磨,那一下子杀了的话,她也不能再怎样了,她伤心一段日子,最后一定还是会回到他身边来。可是他真气刚刚提起,便突然觉得胸口闷痛的厉害。君玉函大为惊异,莫非那症状又要出现了。
自从他的孩子被亲手打掉之后,他就感觉身体似乎大不如前。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流产的缘故,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他的身体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却还是总感觉虚弱无力,功力无法像以前那样使出。
而且在一次次练功之时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心脉部分,已经被某种毒物侵入了,只要稍微一用功,立刻就会向全身发散,可是就算不用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浑身如同蚁噬般痛苦万分。
苗凤儿见他面色大变,脸上苍白中透出铁青,心中已经了然。“宫主,是不是很难受。”
“你,是你做了什么!”君玉函不可置信的望着苗凤儿。
“我身上的体香原本没有这样馥郁,而且平日也不会这么浓重。知道你喜欢这种味道,所以每次去见你,我都要在身上带上另外的东西,混在香味里面,就不会被发觉。”
君玉函只觉得此刻胸口的痛远远比不上她的所作所为让他心痛,“你早就准备背叛我了。”
苗凤儿摇头,“我只是以防万一。只要你放我们离开,并且承诺决不再来打扰我们,我就会奉上解药。”
从他亲手杀死她的孩子,她就预料到迟早有一天要跟他反目,所以,这一次,真的是没有留下半分情面,一旦落败,她就再也没有摆脱他的可能。
第 45 章
君玉函胸口痛的快要爆炸,思路却清晰了起来。他必要留下她,用什么样的手段都在所不惜,即便今天血溅当场,也绝不放心爱的人跟别人去双宿双栖。即便耗尽他的全部内力,毒至全身,也不让她离开他。
当下便冷笑道:“你我总算是恩爱一场,你难道还不了解我的性子吗?你以为我受你牵制就不会再留你了。”
苗凤儿见他这样冥顽不灵,心中的期待已经渐渐失去了,连心都慢慢凉了下去,看来今天断然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了。
卫可风却突然直起身体,挡在君玉函与苗凤儿之间,他淡淡望着眼前虽然中了毒,却依然带着满身戾气的男人,平心而论,君玉函也算是这世间少见的美男子,他身材高挑,脸部轮廓异常的优美,全身又散发出一种与世俗大为不同的高贵淡漠,饶是他卫可风自恃容色过人,也不敢说一定胜过他半分。可是这样的人,却得不到苗凤儿半点爱怜,卫可风替他感到难过的同时,却有一种出于人性自私的庆幸,如果他先自己一步得到她的爱,那自己哪里还有机会伴在她身边……
“宫主,我对你跟凤之间的恩怨并不清楚,可是,你如果当真爱她,如何忍心这样伤害她,刚才你已经令她受了重伤,难道今日你一定要取她性命才甘心吗?你是这样爱一个人的么?”
君玉函心潮翻滚,已经是难以掩饰的妒忌和憎恨此刻再也不能压抑,他不顾自己身上的毒,愤怒地冲着卫可风吼道:“你懂什么,她是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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