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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天涯我的海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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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呀,此去经年,良辰好景虚设,小小今天是回去不了了,她明天要交论文呢……”
我大吃一惊,八九蹲在墙角十分无害的望着我们两个,文然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言情八,漫画九,好久不见了呀,不知道诸位的论文完成的怎么样了?”
八九毫不掩饰,“没写呢,上次是多少现在还是多少!”
文然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样呀,可能陈老最近忙的把你们冷落了,要不要我提点一下你们师傅,不能这样对弟子这么不负责任的,要不?宋斐也行,我跟他可是旧识?”
他们两个一起抽气,“……大师兄……别了……”
八福抱起一堆书,准备溜走,“我很忙呀!我要好好完成我的论文,时光如流水匆匆,青春年少,纵有再多的蜜意愁情,也抵不过——好好学习来的实在!胡不归,我去也!”
阿九拽住八福的衣角,“等等我,我跟你回去通宵,fighting!”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叹一口气,拿出论文接着改。
忽然“砰”的一声,宿舍门几乎是被撞开的,然后屋子里布满烟味和酒气,乔敏策跌跌撞撞的进来,裹着羽绒衫,发鬓凌乱,眼神迷离,趴在桌子上“呵呵呵呵”的傻笑。
微微皱皱眉头,把窗户开了一下小缝,冰冷的空气灌进来,她一个激灵,似乎清醒了不少,站起来想倒水,摇了几下,还是跌在椅子上,我递给她一杯水,她喝了一口,“轰”的一声把杯子砸在桌上,溢出了大半。
她摸呀摸的,从包里掏出一包black devil,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把她的烟抢过来,好心劝到,“别抽烟了,快上床睡觉吧,有事叫我。”
她拽我的衣袖,力气之大让我几乎一个踉跄,还没等我站稳,她就开始“咯咯”的笑,“宁言,宁言,凭什么你的命那么好?为什么上天把什么都给了你?嗯?”
我不吭声,抱着手看她继续发泄,“凭什么你男朋友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男人,凭什么你导师是陈老头,凭什么你家世良好衣食无忧,凭什么那么男生都喜欢你,还对你死心塌地的?可我看你就是不爽,很不爽,呵呵……”
她笑完了就呆呆的,目无焦距的瞪着我,然后甩下高跟鞋,倒在床上,没有动静了。
一会陈巧推门进来了,捂着鼻子嫌隙的问我,“宁言,屋里什么味道呀,乔敏策她又搞什么名堂?”
我淡淡的说,“她喝多了,现在睡觉去了。”
她的眼光里尽是不屑,“切,一看就不知道什么好人,整天就知道勾三搭四的……”
我“嘘”了一声,她把我拉到走廊上,气恼的说,“你这几天都不在宿舍,倒没啥事,我反正是受够她那小姐脾气了,还有——”
她低声神秘的说,“我那只丢在桌上的眼线笔不知道怎么没了,然后昨天我就想问你借的,结果——你发没发现丢什么东西?”
我恍然,“我今天回来也没看见那盒眼线胶,眼线刷也不见了,原来以为随手丢柜子里面去了呢……难道你是说——?”
她狠狠的瞪着房门,“靠,我那欧莱雅的眼线笔也就算了,你那Bobbi Brown的都……这个女人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亏整天衣冠楚楚的,原来是个三只手!”
拍拍她的肩,安抚她,“算了吧,以后把东西都锁好,现在也没有证据,不如算了,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她仍然是气的咬牙切齿,“靠,我真不想放过她,不过算了,自认倒霉。”
我笑笑,指指房门,“进去吧,外面怪冷的。”
陈巧无可奈何的笑笑,略带惋惜的说,“宁言,你的脾气也太好了,吃了亏都不哼一声,这样——好,也不好……”
我站在她的后面,觉得好笑又好奇,难道我真的看上去那么无害么,只不过我懒得去追究,我不过在等,看看乔敏策这个女人对我的厌恶究竟出于何种原因,但是,能避免的我也不想扩大,谁让我天生就不是好斗的人呢。
因为孙老爷爷说过:知兵者,动而不迷,举而不穷;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陈巧转头,“我找到房子改天就搬出去了,我可受不了跟这个女人住一起,我怕我一失控把她掐死了。要不你也考虑一下跟我合租?”
我点点头,“让我想想,这个日子确实过得挺郁闷的,想好了我跟你联系。”
熬了一晚的夜,头疼欲裂,第二天交了论文,觉得头晕目眩,下楼梯时候眼神一闪,一个恍惚,双脚落空,几乎要直直的摔下来。忽然一个强壮有力的手扶住我,我站稳后,定了定神,说了声“谢谢”,抬脚就准备走。
一个虽带着笑意却是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宁言小姐,这样就准备走了呀?”
我疑惑的转头,随即深深的皱眉,“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俊逸的男人走到我面前,“鄙人许昱坤,许昱泽的哥哥,只不过想见识一下传说中让我弟弟痴心不悔的女孩子。”
强忍住胃中的酸意,努力让自己的神志清醒一点,“许先生,我跟你弟弟没有关系,话我也说明了,他也应该明白了,而且我不认为我和他之间的事情需要您出面。”
他眼底浮上一层嘲弄的意味,似笑非笑,“除了我弟弟的原因,还有,我自己也很想见识一下旧上海宁家三小姐,不可以么?”
立刻警觉,“许先生,如果你想见识可以穿越时空到解放前去见识,路,你走错了;人,你找错了;时间,你也耽误了,恕我不能和你慢慢唠嗑,失陪!”
身体却是软软的,提不上劲,抬了脚想走,只能扶住楼梯把手,忽然一只手托住我的手臂,我奋力的甩回去,他立刻变得焦急,“你发烧了,还死撑着做什么?”
不耐烦和嫌隙一起涌上心头,我对着他笑,“你知道我发烧了还不让道好让我去医院,许先生不会那么不识时务吧?”
他不怒反笑,“果然是宁家三小姐,我让道!”
他退后几步,我走出大门,听见他嘲笑的声音,“宁言,你最好祷告你别在我面前出现,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心下好笑,许昱坤,你知道我是宁家三小姐我还能不在你面前出现么?怕是这盘棋局是你布好准备让我往里面跳的,就算我躲着你,你也必定会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吧?
不过,宁家三小姐这个称呼——确实很搞笑!
依偎着文然,他手抱住我打点滴的手,任着冰凉的盐水顺着血管融进身体,盯着盐水袋发呆,文然挥挥手,“想什么呢?”我闷闷的答道,“真没想到某人晕血呀!”
他大窘,支吾半天,没一句完整的话,我好奇,“上次我去医院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脚软浑身发抖面色苍白的?”
他指指“急诊室”的标志,然后又指指某个房间,“那个是刀伤呀,那个血就跟喷泉一样的,看了我……可不可以不形容了?”
我点点头,“其实血液不过是血浆和血细胞组成,不过要说流出来的时候,啧啧!那个颈总动脉、锁骨下动脉、腋动脉、肱动脉、股动脉……刀子这样一划,嗖的一声,瞬间腥风血雨……哎呀,文然哥哥,你还好吧?”
他面如菜色,牙床都在打颤,气急败坏的喊,“宁言,你就抓我小辫子不放了是不?晕血怎么了?犯法了?哼!”
我笑的倒在他怀里,他故意别过脸来不理我,两袋药水已经一半下去了,我也有了力气了,剩下的那手轻轻的去抓他的手心,他吃痒,我趁机问他,“你说我要不要出去租房子住?”
他奇怪,“宿舍怎么了?和室友关系不好?”
“有一个女孩子喝酒抽烟,不太舒服罢了,正巧另一个人也有想法,我就先问问你。”
他“嘿嘿”笑,“好呀好呀,那就出来住吧,跟我住怎么样?反正我还有一个房间空着,不收你房租的!”
我丢给他一个白眼,“道德沦丧唉,孤男寡女的同居……我家人不把我劈死才怪呢!”
他一点都不灰心,“家里人,好办,你意思只要能说服你家人就跟我住是吧?”
“喂!”我立刻反应过来,“有你那么理解的么?歪曲我的意思简直是!我告诉你别胡来呀,我生气了呀!”
他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我绝对不乱来呀的,我一定按程序小心的把你的东西搬到我家去,这样我可以天天吃好吃的咯,想想就好幸福呀!”
立刻泄气,软软的问,“文然,晚上吃什么呀?我饿了——我想吃火锅……”
“吃什么火锅,都说不能吃油腻荤腥的东西了,去宏状元粥店怎么样?枸杞乌鸡粥好不好?”他提议。
我点头,“好困,我先睡一会,吊完了叫我。”然后就倚在文然身上睡过去了。
和他走出医院,虽然不到六点,但是天已经全黑了,他把风衣给我套上,我刚想抗议,他哄我,“乖宝宝,多穿点衣服,别再感冒了,现在医药费好贵的,我都快养不起你了!”
一旁经过的护士噗哧一下笑出来了,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两眼,我怪他也不是,只好傻傻的冲着护士姐姐笑。
枸杞乌鸡粥补气滋养,店家熬的火候到位,颇有广东粥的口味,吃完一碗觉得浑身出了一层薄汗,伸手要再叫一碗。
抬起头,对面不远处坐着许昱泽小朋友,咬着勺子,看着我和文然。这小孩子从学校一直跟到现在,原本我根本不想睬他的,只是我很好奇许昱坤这个人,而现在也只能从他弟弟的口中得到一点信息了。
他居然看到我坐在他对面的时候脸红了,我立刻就有了“我是坏人,我正在欺负小孩子”的罪恶感,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单纯的孩子为什么会喜欢我,这个世界真是疯狂!
努力让自己语气平和一点,“你哥哥来找过我了。”
他惊讶,随即头就低下来了,“对不起,给你带来麻烦了!”
我毫不客气,“确实很麻烦,我只是想知道你哥哥是不是之前就认识我?或许他认识我们宁家什么人?”
他疑惑的看着我,“据我所知不会的呀,我们七岁时候去英国,之前都是在香港的,最近家里一部分事业转到大陆,我和哥哥才过来的,说起来因为学校毕业问题他还比我来的迟。”
我慢慢咀嚼,“香港……英国……我大致明白了,谢谢你!”转身欲离去。
“等等!”他小声喊住我,“就算不能成为他,可是我只想看着你,就这样就行了,好不好?”
我哑然失笑,“小朋友,谢谢你,但是……”
他轻咬了一下嘴唇,转过身准备走,“我不想听‘但是’,因为我已经决定了,还有不准叫我小朋友!”迅速推门走出去,钻进一辆保时捷的跑车,一下就不见人影了。
我苦恼,自言自语,“可不可以让我把话说完,请你以后不要偷偷摸摸的跟踪了,我很困扰唉……”
在文然家查许昱坤的资料,一长串的链接,点开一个——香港许氏的大公子,毕业于伦敦商学院,十八岁就涉及家族事业,被誉为许氏新一代的接班人。
文然托着腮点着鼠标,我扒在他身上指手画脚,忽然,他“啊”的叫了一声,指着屏幕上一行字给我看,我念出来,“世诚地产为许氏旗下第一个大陆地产开发商,目前正由许氏大公子许昱坤执掌……”
眨眨眼睛,试探性的问,“难道就是和你们抢东城的那个世诚?”
他点头,十分肯定,“没错,就是这个,我肯定。今天近看那个许昱泽,发现他和他哥哥长的很像——之前我见过许昱坤的,只是印象不深而已!”
他又输入“许昱泽”,点开一个,香港许氏的二公子,英国剑桥物理系毕业,然后就是所获的奖项等等,我看了惊叹,“好厉害呀!我最佩服物理学的好的人了!”
文然不爽,“你应该佩服我唉,我可是当年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唉……”
我笑,“可是你现在能记得多少?”
他掐我,信誓旦旦,“信不信,我在家学上一年,哈佛的物理系研究生我都能考上?”
我顿时来了兴趣,“文然,你有没有想过出国留学之类的?”
“当然有了。”他把我爪子扒下来,站起来铺床,“以前准备出国的,投了好几十所大学,有哈佛、牛津、宾州大学沃顿商学院、斯坦福、康奈尔,Offer和全奖都收到了,还是没走的成。”
“为什么没走的成?”我追问。
“有一个愿望没有完成,走了会后悔一辈子的!”他掀开被子,“病号同志,睡觉了!”
我跳过去,立刻钻进被窝里,拉着文然的手,“文然,我想,也许许昱坤之前认识我也不一定,或许他知道我们宁家,也许你们那个项目是他刻意而为的,而他的矛头很可能是我和宁家,但是,牵连了你和范晨,或许以后还会有类似的事情,我……”
他轻吻我的额头,柔声安慰我,“没事的,言言,放手做你想做的就可以了,别顾虑那么多,我和范晨都没问题的,好好睡觉,乖!”
我耍无赖,“你陪我!”
他只好坐在我身边,无奈,“我把资料搞完就睡觉,好不好,保证抱着你不松手好不好?”
我委屈的点点头,“你要快点哦!”
他低头吻我,缠绵悱恻,让我安心,平静,他的怀抱温暖,让我一夜安眠。
圣诞前的危机
挂在文然家的海绵小沙发上,我哀嚎,“我的人生被你毁了!你要负责哇!”
他在吮筷子,“言言,番茄汤还有么?我还要。”
我翻白眼,“锅里面还有一点,你可以把舔了……”
他起身收拾碗筷,“无所谓,反正我现在是想吃什么随时都可以吃到了,我的日子充满希望和光明呀……”
我点头附和,“是呀是呀!文然同学变成地主了,我宁言做了你的小长工。”翻下沙发,坐在地毯上,抱怨,“为什么我家人一致站到你这边来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卖女求荣?”
他顺口答道,“因为我在他们心目中已经是你家的准女婿了,为了更好的稳定和发展我们的感情,你们大人可真是考虑周到呀……”
“没空跟你讨论我家大人品德问题,我去收拾东西了,还有不准进来!”忿忿的关了房门,对着自己的书发呆。
现在才知道跟文然这样的男人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他是行动派的巨人,在我跟他提过想租房之后的四十八小时内,他的提议就得到我妈的首肯——“小言和你住我们放心,好好管着她,拜托你了!”他得意忘形,我彻底的晕倒。
一本书一本书的放好,把衣服挂好。在收拾其余东西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小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我初中高中时候的毕业照、学生证、校徽、图书证和各样的奖状,我觉得惊喜,怎么这个东西被我带来了,连忙拿去给文然看。
他刚洗完碗,手还是湿漉漉的,接过小匣子,掂量了两下,他奇怪,“言言,这个匣子哪来的?正宗檀香木的,价值不菲呀!”
我大感意外,“不会吧?小时候觉得好看就从我爷爷家拿的。”
“檀香木有香味,你这个狗鼻子不会闻不出来吧?韩天源识货,改天让他看看,嗯?你抱着这个匣子干什么?”
“来来来,给你看看,我以前的历史!”
匣子里的东西全部摊在地毯上,我和他一件一件的研究,他拿起我的毕业照,扫了一眼,就指着一个扎马尾辫的笑的开怀的小女生对我说,“这是你吧?”语气肯定不容质疑。
我凑过去看,“嘿嘿,错了错了,不是这个,你眼光不行呀!”
他挥挥照片,“要不咱们打赌,一百?反正照片后面印了名字,我们就慢慢找怎么样?”
我认输,沮丧的说,“是我是我唉,不跟你赌!”
他笑,拿起我的学生证,念到,“初三(3)班,宁言!——言言,这张照片好丑呀!”
我瞪他,“嫌丑就不要看!”
他立刻改口,“不丑不丑,很漂亮,哈哈!”
他准备拿起我的一叠奖状,我一把扑过去,结果还是迟了一步,看完第一张,他笑的倒在地上,“言言,你物理不及格的试卷就藏在这里呀?”
我脸红,伸手去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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