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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如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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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还留下了一个公司,而我要靠那个公司支付远远的医疗费。”
徐天被噎住了,这个不是他不懂,只是对顾宁远初次见面以来的带着些理解和同情的心情,让他不愿意去追究到底有什么苦衷。
徐天仍旧问了那个让他困惑了很久的问题:“您为什么不许宁远出门,他连个同龄的朋友也没有?”
不许他出门,不许他下水,不许他跑跑闹闹,不许他结交朋友,不许……顾宁远就是这样在不许中生活了二十年,直到拥有了自己的第一笔收入离开母亲,才真正开始接触这个社会。
秦青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我没办法放心把远远丢在那群孩子中间……我不敢让远远有任何激烈的活动,小孩子之间没有轻重,我不能让远远受伤。何况交了朋友就会有同乐有同哭,我不敢让他有大喜大悲——”秦青将目光调到庭院中的翠竹上,眼角有微微的濡湿。
徐天打断她:“我不能评价您的做法,但我依然庆幸他能够离开您八年,让他不至于在离去的时候连什么是喜怒哀乐都不知道。”
秦青轻声说:“这有什么用呢?我要他活着啊!”
徐天继续道:“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宁远他是怎样的吗?自闭到完全不愿意和他人有交流,平时只会摇头点头,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我见过很多心脏病患,宁远是我遇见过的唯一一个看着没有任何生存欲望却莫名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先天性心脏病患。”
“也许你以为我身处其外,不能了解你的想法——”徐天看着秦青,“我弟弟也是先天性心脏病,还有肺功能发育不全;我父亲也是因为心血管疾病去世的,我母亲告诉我我们家有遗传性的心脏疾病,很少有能活过五十的,我父亲死在五十一岁,过五十岁生日的时候他还高兴了很久……而我弟弟,十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但是我知道他走得很安详,很满足,从他生下来,我们就知道他随时有可能死去,所以除了治病以外,我们都尽量满足他的所有愿望,让他上学,带他看海,陪他爬山,让他学画……我们用尽一切办法满足他所有的愿望,只要他开心。”
秦青看着眼前这个子侄辈的三十来岁的男人眼中的恳切和真诚,最后垂眸道:“那又怎样呢?他已经离开了,我只希望他来世能有一个好身体。”
徐天默然,是啊,有什么用呢?自己从实习医生一直慢慢成为主治医师,用了十年时间依然没有怎样开解到他,年少时的影响让徐天束手无力,只能尽量帮助他延长生命,更多地感受一些生活的乐趣,代替他弟弟,让他为他做点什么。
又坐了一会儿,徐天告辞离开,秦青坐在位子上,不知看着什么。
秦青自问,哪怕当年就听到徐天今日的这番话,她也不会改变主意。她不敢冒险,她要完全控制儿子的人生,她害怕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儿子会和他父亲一样,在剧烈的奔跑后因为巨大的惊喜而猝死,让他在出生那天失去父亲让自己成为寡妇。
所以即便是在他逃离自己的掌控后她依然用她的手段,控制着他周围的一切,纵容着他,确保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但是,他还是离开了,过度疲劳引发的心脏衰竭,除了放在电脑上的招标计划书,他甚至什么都没留下。而她当时正坐在回国的飞机上,没有收到他熬夜奋战的消息。
秦青闭了眼睛,离开也好,秦青不信佛陀,却希望上天保佑她的儿子在来世能有一副强健的身体。
秦青甚至不敢和儿子的墓碑说话,她怕儿子的魂魄会被牵绊,尽管她很怀疑顾宁远是否留恋自己,但她不敢冒险。
如果你已经走了,请放心离开,我不留恋。
儿子,祝你健康!
**
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顾宁远突然想:也许就这样死去也不错。
这样死去,会不会叫她多看他一眼?就像她每月都会去公墓看他父亲一样,用那样深情的眼光看他一眼?
或许,这都是奢望吧,她对自己的忽视,从来都是干脆而不带掩饰的。
不知道是谁说的,人在死前会将自己的一生都重新回忆一遍,而那些最重要最美好的记忆都会重现。
顾宁远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瞬,暗嘲自己,看到竟然是一片雪白,那种陪伴了他二十年、带着消毒水味道的颜色……
深深沉沦于黑暗,一张模糊的照片出现在眼前,那是年轻时的父母,捧着百合的母亲笑得一脸快乐,放肆却真实。
妈妈……
、〇一五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最后一碗药了?”顾宁远靠在榻上,看着叶静致不动声色地将漆黑的汤药灌进嘴里,突然问道。
叶静致放下碗,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顾宁远皱眉看她:“这药吃完了还要怎么办?”
叶静致抬抬眉毛:“吃完了,不吃便是。”
顾宁远忧心忡忡道:“要不换个大夫看看吧?”
叶静致还未接话,青璧从外室走进道:“小姐,老夫人派人来传话,萧太医今日来府上了,请小姐过去。”
叶静致有些惊讶,萧中正是太医院的医首,素日难得出京,怎么会在这时候来拜访?青璧似乎知道她在惊讶什么,低声道:“萧太医是回来给孙女儿办百岁的。”萧家的脉息也不旺,萧中正早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才抱上孙女儿,也不容易,无怪乎能承帝恩回乡办酒。
“萧太医是来帮你诊脉的?”顾宁远不明状况。
叶静致失笑,这太医院的医首平日里那是能随随便便替人诊脉的,若不是叶家老夫人与萧老太医有些故旧,叶家一个商贾之家无论如何也请不动萧桂世来替她诊脉的。这次应该只是路过,只是没想到日子这样碰巧。
“你先好好休息着,我去去就来。”
叶静致替顾宁远掖了掖被角,顾宁远自觉也帮不上什么忙,总不要让自己再添乱了,乖乖闭了眼睛,叶静致则在李想的陪同下到了正堂。
正堂里,萧中正正笑呵呵地同叶龄修说着什么,见到叶静致还招了招手:“几个月没见,气色好了这许多,果然还是成亲的好!”一双眼睛从上打量到下,又从下打量到上,不知在看些什么。
叶静致早已被萧家母女的无赖磨得没了脾气,萧中正端着长辈的架子才能难得这么克制,来的若是刚做娘的萧夙屏,这话估计就得是“果然有了水灵灵的小夫郎就是不一样,啧啧,小夫郎呐?赶紧叫出来瞧瞧!”同时附加各种猥琐调笑。
“萧伯母。”叶静致心平气和道。对于无赖的人,如果你做不到比他们更无赖就只能无视他们。
“你这孩子,小时候就不可爱,长得这么大了,更加不可爱。”萧中正可惜地摇摇头。
叶龄修是已经被老友训练出足够粗壮的神经,面对世侄女儿逗弄孩子一样捏吧捏吧自家孙女儿两颊仍能十分镇定。
“气色好了许多,可惜还是没什么肉。”萧中正捏地心满意足了才收手叹道。
叶静致抽了抽眼角,不说她已经二十二岁的“高龄”,就是幼时也没有人像萧中正一般捏着自己脸颊玩的,无奈此人还颇懂眼色,总能在适当的时候端起长辈的架子,譬如——眼下。
“来来来,伯母帮你把个脉。”萧中正肃着脸,一双手搭上叶静致细白的腕子,半眯着眼,目光沉沉,捏着脉门半日没有言语。
叶静致坐在椅子上,叶龄修站在一旁看着,祖孙俩的表情倒都从容,萧中正放下叶静致的胳膊,问了一句:“现在吃的什么药?”
“是马师傅离开前留下的方子,不过她嘱咐了,只能吃到今日。”
萧中正脸上浮现出不服气的神色:“那老婆子还真当自己是神仙了!”
一个神棍,一个医圣,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两个人在叶宅却斗得厉害,每年给叶静致换方子都能吵上半日,弄得叶家上下鸡飞狗跳,如今一个不是神往何方,一个只能白白骂一声“老神婆子”当作怀念。
萧中正接过青璧递上来的方子,沉吟半晌,道:“这老东西的方子倒是越来越靠谱了。”尔后,走到案边,提笔另写了副方子,道:“这方子里的老山白玉髓、深海赤骊珠、极北雪玄参都是可遇不可求之物,的确是拔除寒毒的良药,难为你们竟然都找到了。”继而颇不屑道,“神婆子穿得破破烂烂,开的药都味味价值千金,就是宫里也不见得就能备的全。”
叶静致笑道:“马师傅写这方子时就说您定然会把这三样东西拎出来说。”
“她倒是又知道了,明明有常见的草药不用,非得用这些哗众取宠的东西。”
“您也说这三样东西难寻,叶家做的也不是药材生意,自然寻不到。马师傅当时开了方子后,也可惜了世间难寻这三样宝物,后来嘱咐拿另三样药草换了……”
萧中正抢道:“可是离魂草、星罗藻和紫夏冬?”
叶静致暗笑两人果然还是比惯了的,吊了吊她的胃口便道:“中了两样,马师傅说离魂草毒性太强,虽然以毒克毒能快些,却也容易伤及根本,我底子薄,用不了这虎狼之药,拿药性更温和的青白术替了。”
“哼,她倒精进了不少。”萧中正虽面上仍不服气,语气却是信服了,将新写的药方吹了吹,道:“前这方子拔毒,我这方子温补,你是胎里带来的毛病,要好好静养,急不得。”
叶静致接过药方看了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伯母这苦忍草在此处并无用处,您怎么一放就是七钱?”
萧中正惊讶道:“是么?怎么会?我看看……嗯,刚才下笔太快,一时写成了七钱,罢罢,一钱就好。”说着拿起了笔,心里暗暗道:小丫头眼睛愈发亮了,谁叫你帮着那老神婆子!
叶静致笑:“温补的方子,苦忍草不过是叫苦上一分,并无用处。”
萧中正肃然道:“古语云:良药苦口利于病,就是苦上十分也是要喝的。”
叶静致只能肃然应道:“是。”
“对了,我看你适才走过来,力气断续不足,步子虚浮,恐怕是下肢久未活动气血凝滞所致,你的身体才有起色,也不必着急,徐徐图之才好。除了这方子,再准备些活血的药膳,好好健健底子。”萧中正又转头对叶龄修道:“最好能寻到我族兄,萧家这一辈只他习成了‘九天玄针’,若是能请他来行针打散静致身上凝滞的血脉,将剩余的寒毒尽数除去,再将养两年,至少也能养到寻常人的样子。”
“你说的是‘缥缈仙君’萧镜安?”叶龄修拧眉,这萧镜安自小流落在外,虽冠着萧姓却与萧家人并不亲近,自宣布成亲退隐后就鲜少在外走动,只是偶有传闻,却也都无法印证。
“不错,‘九天玄针’并非简单的针灸,需凝气为针,刺入穴道,再化而散之,萧家历代行医,却鲜少有兼爱武学的,因而在世能使‘九天玄针’的,只有他了。”
室内一时没了声响。
“若不行这针法又如何?”叶静致平静地问。
萧中正笑着拍了拍叶静致的肩:“放心,有你萧伯母在,保你能活到儿孙满堂的时候。”
“但是呢?”叶静致看着萧中正,固执地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萧中正眨眨眼睛,还未开口便听叶静致道:“伯母若是不肯说也罢,安宁城的大夫那么多,总有一个说的清的。”
萧中正恨恨捏了捏叶静致的颊肉,道:“没什么但是,就是好的慢一些,有了这套针法你三五天就能正正常常行走,不必担心吹个风就伤寒,没有这针法可能就要三五年了。”萧中正到底还是隐去了寒毒没有根除今后都极易生病不提。
“那就好。”二十二年都病下来了,再多三五年又何妨?
萧中正又道:“我那里有套‘春风化雨手’,对通筋活骨最是有效,也无需什么内力,过几日给你送过来,你日后每天走上半个时辰再配合这套手法,过个三五个月的就能正常行走了,只是养病的事不可着急。”
叶静致微笑看着萧中正,寡淡的眉舒展开来,琥珀色的眸子似乎洒了点点星光:“有劳萧伯母了。”
“客气了客气了,不过医册我没带在身上,一会儿让李想同我一道去拿。”萧中正哈哈笑道。
等将病情交代了个差不多,三人又坐在一处闲话了几句,中途叶龄修被总管请了出去,没了长辈,萧中正越发少了束缚,话题却更加不着调起来,问道:“当初一直粘着你的顾家小子呢?今天我进门还未见过他呢!”
按说,萧中正是长辈,这样过问世侄女婿不大妥当,只是顾三郎在叶静致跟前晃悠了五年,萧中正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当初还脆生生叫过“萧奶奶”,曾经对于自己平白长了一辈叫老了几岁,萧中正还和顾三郎这个不懂事的孩子争辩过几句,兼之逗顾三郎远比同马道婆斗医术和同叶静致说笑话有意思的多,两人竟也成了忘年交。
叶静致的眸子里带上了写温暖的颜色,嘴角弯弯道:“自然是在宜兰院了。”
萧中正恍然大悟般道:“是了,你们都成亲了!啧啧,可怜顾家小子要同你这么不可爱的人结亲!”
叶静致也不恼,只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萧中正见叶静致神色不动,颇觉无趣,只是突的记起一件事,凑近身在叶静致耳边细细嘱咐了几句。叶静致听着,险些被茶水呛到,最后只能无语地笑了笑,萧中正则颇严肃道:“这万不是玩笑的,你身体底子不好,这些该注意的万不能马虎了去。”
叶静致诚恳地道了谢,萧中正才满意点头。叶静致看着萧中正颇自得的样子,心里好笑,这萧伯母对自家倒算是不薄,只是——抽了抽嘴角,都关心到世侄女儿房里事了,实在是受不起。
其实,萧中正也就是本着一个负责任的医生,从专业的角度,很诚恳的就叶静致的夫妻生活问题给予了指导,要知道,这可是帝王、帝女才有资格的,不过,这热情叶静致显然有点受不起。
主要是萧中正有时候做事情脱线了点,原该正经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总有种感觉,就是:你身体不好,底子亏,和顾家小子感情再好,也不能贪恋床笫之事,嗯,最好再养几个月;要是实在受不住,我给写几个方子,去去火气。
叶静致自觉长了这二十几年,也算风雅文姬,知礼守教,怎么就让萧中正担心起会贪恋男女之事,难道是自己表现得很饥渴?叶静致囧了,除了无语笑笑,也实在没法再有什么反应。
萧中正则十分圆满,叶静致虽然不可爱了点,不过好歹是自家世侄女儿,这么半只脚一直都悬在鬼门关的人都救回来了,总不好在一些小事上伤了根基,虽说这对小夫妻俩不人道了点……嗯咳,老医首反思了一番,怎么自己的病人似乎都绕不过这事儿,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禁宫主子最关心的就是子嗣问题呢?
比如当今的榕帝,今年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虽说治国也有一套,只是对于子嗣之事太急切了些……
咳咳,扯远了,宫闱禁事,莫言莫失,莫言莫失!
萧中正天马行空的思绪被叶静致的话拉了回来,只是刚才分了心神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
叶静致只能又道:“拙内前两日受了寒,突的发起了高热,这两天也在养病,您要是不着急,也帮他切切脉可好?”
萧中正对于叶静致把自己一个长辈当作免费大夫的事表示了愤愤,鉴于和顾三郎的友谊,还是“纡尊降贵”地被请到了宜兰院。
毕竟是外客,萧中正留在外室喝茶,叶静致则让青璧先进去布置一番。娘俩正喝着茶,一个疑惑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叶……妻主?”与此同时,青璧也从内室转出来,一眼瞧到了面带疑惑的顾宁远,便退到了一旁。
萧中正抬头打量了顾宁远一番,啧啧叹气,小半年没见,原本红绸青缎的活泼孩子现在也换了秋香色的长袍,乌黑的墨发一半披散在肩上,一半束至脑后盘了个单髻,一支羊脂白玉的簪子点缀其中。大约是还没有好透的关系,他看上去面容素净,唇色有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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