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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如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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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龄修默了,先璟帝清洗了北方商家,将南地的生意回归南方,虽然让南方许多商贾得了好处,却不由得叫人担心,哪一天自己会不会被清洗?叶龄修当初可以说是先璟帝一手扶植起来的南方商户,又在璟帝的授意下,与流吟华家、苍荻马家、青城薛家并连云城主一起建起了中越与羌戎、连云城、摩羯四地易商的金月贸易区,让叶家成为琉璃王朝举足轻重的所在,但是身为商户,谁敢说会不会因为帝王一日的喜怒而化为齑粉?
“帝上不会轻易动叶家。”叶龄修有这样的自信,虽说叶家已是烈火烹油之相但她仍认为是否添加柴火还在她的掌控之中。叶静致点头赞同,金月贸易区建立不过十余载,渐渐得到了边境人民的认可和信任,为了保持安定,榕帝不会轻易动叶家。
“但并不代表她不能动叶家。”叶静致道。
叶龄修默了,帝王心思,总是在一念之间,地位稳固如桂世华家现在也只剩下一个虚华的外壳,做着东都城守却已经没有了可以倚仗的东西,叶家,不过南方的普通世族,由帝王一手扶持,又怎会被放在眼中。
“不过至少现在还是安全的。”叶静致安慰这个奔波了一辈子老人,还不会被放在眼中又有利用价值,代表还有一段时间的安宁。
叶龄修有些颓然:“我毕生奔波,不过是想如先祖一般将叶家发扬光大!”华家原本的家底大部分都是叶家先祖叶九问在混战中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在鼎盛时交付给新朝,而叶家也自此在南方沉寂了百余年。
叶龄修从来好强,他不满足于只做一个安宁城的普通商户,先祖的荣耀在她的血液里沸腾,她要人们重新记起叶家!打拼了五十余年,叶家也显名于外,只是在她还没有享受多久成功的喜悦以后,她突然被孙女儿一语点醒,这些荣耀从来是虚浮的。
叶龄修突兀地笑了:“幸好,叶家还有你。”这是我叶家的孩子,一个能支撑起叶家百余年繁荣的孩子。叶静致没有否定,淡眉浅眸一如既往的温和。
叶龄修皱皱眉道:“你还欠一个足够优秀的君卿。”
“他很好。”叶静致仍是温和的口吻,语气坚定。
叶龄修摇摇头:“但他还不足以担起叶家君卿的位置。”只是她在没继续这个话题,叶家女子向来情深意重,若真真找到心之所系,必然是倾尽全力,无人能拦。
譬如前朝那个恣意妄为、愿为一笑倾覆天下、断然脱离叶家投笔从戎的叶七释,譬如百年前为了抱得美人归而包下整座青楼五年等花魁点头下嫁的叶慧桥,再譬如……自己,为了一个人停下浪子的脚步,回头是岸,千金不换。既然,她已经认定,她又何必再拦?
“叶家历代主君虽不都是高门世族出身,却也是可独当一面的闺阁英才,他现在不济,你可要吃力许多。”叶龄修平静地阐述着事实,从叶九问开始,叶家的生意就从来没有规避过当家主君,当年叶九问的君卿主掌叶家的半数产业,也保留下得主家信任的小侍夫郎可以行走外院的规矩,而这对叶家主君也提出了更严苛的要求。
叶静致笑得狡黠:“静当效祖母所为。”
姚氏也是个天性单纯不善管理的人,处处都是叶龄修的安排,做了老君以后更是乐得自己享福,吴氏出身南方商户大家,雍容大度有当家之才,姚氏只给他立了一个月的规矩,就毫不留恋地让出了主君的位置。他决不是叶龄修口中那些可以独当一面的英才,他只是一个惟愿家人安康的小老君。
叶龄修哈哈一笑:“尔真叶家女也!”
作者有话要说:
、〇一七
顾宁远的病好了,叶静致也因为太医院医首的确诊而显得神采飞扬,整个叶家在祈月节前夕欢喜起来。至于李想的突然离去,除了宜兰院中一些相熟的小侍使女叹了一句,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波。
赶制了一个月的荷包从宜兰院中抬出,装了特质的香料后被送往各处旁支,祈月节逐渐拉开序幕。只是这些热闹都由吴氏一力担去,四月二十五姚氏高高兴兴领着病愈的孙女和孙女婿往方寸山伽若寺还愿,顺便带着叶敏硕的侧室许氏接六少卿叶宛碧归府待嫁。
天蒙蒙亮,一行人便从叶家主宅出发了,方寸山距安宁城约莫有三十里路,此行人口又多,用的便是马车,走的是坦途的官道。
走到方寸山脚的时候正是天光明媚的时候,坐在熏了淡香的青布马车里,顾宁远透过轿窗看着在山脚处绵延成片的田野,青绿的稻子已是显示着勃勃的生机,晨风吹过带起一阵绿色的波浪,送来隐隐的稻香。田中已有早起劳作的农民,静心听去还能捕捉到几声充满着乡土气的清亮呼唤,稍远处是错落的农户,袅袅升起的炊烟给这幅看似静态的图画增添生动的气息。
顾宁远被这里的美妙景色吸引了,这是和安宁城内的热闹繁华不同的,映着远山近水,缓缓打开的一幅静谧的画卷,这种静谧又东园里的繁荫绿木不同,更加开阔也更加生动,他起了下车的心思,想好好看看这里的一草一木。
“此处稻香虫鸣田园炊烟,确实是安宁城中不可见的风景。”稳稳坐在马车另一端的叶静致开口道。
顾宁远点头附和道:“站在这里总觉得心里开阔不少,我喜欢这里。”
叶静致道:“祈月节过后到农户小住几日可好?”
顾宁远听后眼神雀跃不少,只是后又迟疑道:“会不会打扰他们?……而且,你身体吃得消吗?”
叶静致对顾宁远对自己天然流露的担心觉得十分熨贴,便安慰道:“少去几个人就是了,至于我,现在能走动了,也觉得院子里闷的慌。”
顾宁远确实是动了心思要住,听叶静致这么说,也放心地点了头,微微有些过度的兴奋让顾宁远卸下了平日的淡定从容面具,眼中闪着光,一边看着葱茏的田野,一边时不时询问那些累累的果实是什么东西。叶静致看着孩子一样好奇的顾宁远,心里一片安宁。
等一行人到伽若寺时已是近午,姚氏带着小夫妻由还带着发的小师傅领着兴致勃勃地前往清虚师太处。虽然清虚师太早在十年前便退了掌寺之职,安心在伽若寺藏经阁参悟佛道,不过因为过往与叶家的交情,每每叶家主家来寺中,仍是会出来一见。
叶静致虽然知道出生之时那场劫难还是这隐居多年的老师太所化解,无奈自己身体孱弱,清虚师太又甚少下山,一直无缘一见,这一次也是两人的初见。清虚师太已经是古稀之年,不知是否因为日日伴随这青灯古佛,无尘世喧扰,也不显得老态龙钟,眉间淡淡慈悲,身材清癯,一双慧眼半睁微开,
叶静致双掌合十,敬穆而拜:“静致见过师太。”
清虚接了礼,唱了个佛号,笑道:“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了,出生至今,只见过两面,上一次,她还在襁褓之中,此时她已经成人娶亲。可是尽管只有两面,叶静致却无端觉得已经相识许久。顾宁远原本只站在一边,后却发现清虚正微笑看着自己,以为也是顾三郎的旧识,尴尬地笑了笑。
“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清虚的声音带着些古井幽深的味道,一句话没头没尾,让顾宁远不知如何接话。叶静致心中一动,最后道:“一直无缘一见师太,静致想与师太讨论些佛法,不知是否便宜?”
顾宁远站在此处并不自在,一听叶静致还想和这师太讨论佛法,头皮有些发硬,没料到叶静致的天籁又在此时响起:“宁远,你头一次来伽若寺,不如先在后寺逛逛?我和师太可能需费上一些时间。”
顾宁远自然没有反对,这个幽暗的厢房让他有些畏惧,就像清虚师太看过来时那双冥深的眼睛,总觉得一时便会将人吸走。
清虚沉静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唱了一声佛号道:“叶施主本不诚心向佛,又何必说些虚话,顾施主却是是有佛缘的,只是不知是否愿意和老尼说上一二。”
顾宁远对于这种看上去有些神神叨叨的人,有种不自觉的排斥,没迟疑便想摇头,只是还未动作便被清虚投来的深沉的目光定住了动作。被完全忽略了的叶静致也不恼,只轻笑道:“夫妻本是一体,不是师太是否愿意给些便宜。”
清虚手持佛礼,唱了声佛号后道:“此事事关顾施主前世过往,自当由顾施主决断。”
顾宁远的心跳骤然急促起来,手不安地伸出,抓住叶静致的衣摆,叶静致握住他有些微微发颤的手,温和地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他。
你愿意听吗?愿意让我一道听吗?
顾宁远镇定了一会儿,略白着脸点了点头:总是要面对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咳,你说吧。”吐出这些字总是有些艰难。
清虚微微一笑:“顾施主不必如此焦虑,你的前世过往以我的修为并见不到全貌,却也有个大概的轮廓,你本是此世间人,转世之时三魂七魄却被生生裂做两半,一半做了顾家三郎一半卷入异世人间。自异世回归此处也是天道使然,你可安心于此处为乡。”
清虚并没有解决太多的问题,比如他的灵魂为何会在转生之时撕裂?比如对于两个灵魂的过往他为什么没有任何记忆?比如他和叶静致究竟有怎样的牵绊?但是顾宁远已经满足了,他知道,他不会不受控制地离开这个他已经逐渐熟悉的世界,那就足够了。
叶静致显然有些贪心:“他的记忆能恢复吗?”
清虚笑笑:“万物自有造化,不可强求,缘法到的时候自会分晓。”
行走在古木苍翠的伽若寺,顾宁远突然觉得一切景色都鲜活了起来。头顶蔚蓝无云的天,满目茏郁的树木,脚下蜿蜒的卵石路,连门庭幽深的佛殿也仿佛褪去了庄严神秘的外衣而显得可亲起来。
叶静致笑着看着眉眼弯弯的顾宁远一个人独自出神,他眼里的雀跃和欢喜让她格外熨贴。转过半个后寺,两人到了伽若寺招待香客的厢房,素日只闻鸟啼蛙鸣的院子早已热闹了起来,老君拉着六少卿的手招呼顾宁远上前:“这是你姐夫,快来见见!”
叶宛碧也是淡色的眉目,身上的衣物也是素色的,味道却与顾宁远不同,没有分明的五官,叶宛碧穿着素色春衣显得有些单薄,又带着说不出的禅意。他浅浅一笑,唤了一声:“少君。”
顾宁远不知道这个看上去无害的六少卿为何会用这样生疏的称呼,只能尴尬地点了点头:“六弟好。”
老君一手拉着一个,笑呵呵道:“宛儿向来如此,也从不叫我祖父,不讨人疼!”叶宛碧微垂着眼睑:“本是规矩如此。”老君道:“咱家又不耐烦那些破规矩,你这小子还道一心向佛,连这些俗物都放不下。”叶宛碧抖了抖睫,也不接话,老君倒也没纠缠,道:“你们原是旧识,却也许久不曾见了,三郎又记不得事了,可惜了。”
一直跟在老君身边伺候的内院夫郎宝叔是个伶俐的,接过话头道:“哪里可惜了,老君不是要将少卿接回家去吗,过几日还不又熟悉了?”老君点点头,顾宁远和叶宛碧均不接话,只是微笑着尽职充当着木偶。
此来伽若寺很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替叶静致还愿,此事他人不便代劳,叶静致由寺里的小师傅领着,到禅房诵经。顾宁远在老君处陪坐了一会儿便接口出来了,也不叫人陪着,独自在后寺转悠着。并不是初一十五礼佛的日子,隔着重重宝殿,后寺里一片寂静。
走过一扇月门,顾宁远忽地听到一阵诵念佛经的声音,间歇响起的佛铃和木鱼声伴着空灵的诵经声在此处回旋。月门正对着一株巨大的菩提树,挡住了对面的大半风光,也许是天生的好奇心,顾宁远不受控制地向菩提树后走去,绕过树干展现在顾宁远面前的是巨大的石雕群像,仿佛从山壁中孕育而出一般,牢牢贴服于山体,三四人高的佛像或静坐或端立,沿着石壁陈列于前,最近的一座佛像前,背对而坐一个身着袈裟的的身影。
顾宁远抬头看着巨大的佛像,夏日强烈的光让他不由眯了眼,那些佛像皆是微微垂头,半闭着眼的样子,看着竟与清虚师太的作派有些相似。
只是清虚师太那双幽幽的眼叫顾宁远不甚自在,站在石佛面前,顾宁远却更多感受到一种莫名的震撼和油然的亲近,他就这样默默站着,伴着耳边空灵的诵经声,抬头看着那些悲悯于世的石佛,慢慢没有了多余的杂思,只是静静的凝望,心慢慢沉淀。
无限空冥处,顾宁远仿佛听到有隐约的声音,闭眼倾听,似乎只是一道佛音,宁静悠远,就仿佛叶静致脸上惯常的淡淡微笑。那张熟悉的脸于空冥处闪过,顾宁远不由睁开了眼,微微低下头,入眼却是正是空冥处微笑的颜,不由愣了愣。
顾宁远愣愣看着叶静致,看到她抬起手在脸上轻抹,顾宁远才恍惚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落了泪,叶静致笑问:“怎么又哭了?”
顾宁远抬手擦去脸上的泪迹,尴尬道:“太阳太辣,眼睛有点受不住。”
叶静致突的上前一步,将顾宁远抱在怀里,微微躬身,将头轻搁在顾宁远肩窝处。
——总是不愿意示弱,让人无端的心疼。
在那个对他而言虽然瘦弱却也宽大的怀抱毫无征兆地将他裹住的时候,顾宁远的身子不由僵住,他本能地想挣扎,最后却试着放松下身体。
——这是个可以信赖的怀抱,一个愿意无芥蒂地接受他的怀抱,他何德何能?
“你在乎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吗?”尽管清虚说他和“顾三郎”本是一体,只是叶静致的那句追问到底让他有些踌躇。
“我不在乎,只是你在乎吗?”叶静致的声音贴着顾宁远的耳朵响起。
顾宁远眨眨眼睛:“我在乎你在不在乎。”
叶静致收紧手臂,直起身将顾宁远带进自己怀里:“宁远,我真的不舍得放开你了。”
空灵的诵经声声声入耳,顾宁远仰头靠在叶静致的肩上,看着低眉慈悲的石佛,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明丽的微笑。
顾宁远被禁锢在叶静致怀里的手臂挣出桎梏,他又抬手微微推开了叶静致的肩,叶静致微微有些苦笑,揽住顾宁远的手也逐渐收起,顾宁远却在同时伸手揽上叶静致的脖子,托住她的后脑向下压去。
“那就不要放开。”
他仰着头,睁着幽黑的眼,樱红的两片压上眼前女子淡薄的唇,脸上是带着阳光的笑。
叶静致呆愣了一会儿,很快就反应过来,琥珀的眸子暗了暗,她抬手覆住他的眼,微笑道:“傻孩子,你应该把眼睛闭上。”说着化被动为主动,一手揽住他的肩,另一手带着凉意的指尖从眉眼间划过,顺着脸庞的弧度沿着脖颈钻入他乌黑的发,不算细腻懂得发丝摩擦着她的皮肤,她托住他的后脑,用微微张开唇和莹白的牙齿齿细细密密地吮吸啃噬着他。
顾宁远依旧睁着那双幽黑澄澈的眼,不甘示弱地回应着,只是因为不甚熟悉而显得有些莽撞和生涩,叶静致掌握着节奏,温热的舌尖耐心地挑开他的唇,顾宁远微微皱眉,口内的舌推拒了一下,却被蓄谋已久的入侵者紧紧缠住。
漫长的纠缠中,顾宁远慢慢习惯了叶静致舌尖的舞蹈,微微发软的身体仅靠着两条挂在她脖子上的手支撑着身体,叶静致体贴地揽着他的腰,慢慢退出他湿润的口腔,细细咬了咬他红润的唇。
两个人还在平复自己的心潮,不知那空灵的佛音已经停下,等回过神来,发现原本在石佛之下诵经的尼僧已经持着佛礼站在清虚师太身旁。
饶是叶静致向来云淡风轻八风不动的面容也有些发烧,却还是镇定地挡住顾宁远的身体,向清虚弯了弯腰:“师太,在下失礼了。”
清虚笑笑:“□,空即是色。”说着又闭眼唱了一声佛号。
作者有话要说:
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〇一八
日子流水一样地过去,在众人忙碌的准备之中,祈月节的正日祭典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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