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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人鱼gl作者:腌蟹罐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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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这些现象都表明了她的脑域里说不定真的会有自己需要的答案。
加快速度，近了，女警知道前面不远就是脑域的核心，深脑域。也是她那三个呈雾状的精神体存在的地方。
眼前闪过一片白色强光，海连无法很好的形容这种光景。就像一头栽进了一片光海之中，又或者飞舞的光之虫们扑袭而来吞噬了她，总之目光所经之处只有白色、白色以及白色。
等她好不容易适应，微微睁开眼，女警突然停下脚步，不可置信似得反复眨着眼睛。
这……这是什么。
庞大。第一反应只有强烈的压迫感。
那是一个渺小生物面对壮丽的自然奇景时的自然反应，海连甚至生出了虔诚的心。她不敢再飘在半空中，而是落到地上，一边发出低低的赞叹声一边慢慢靠近那片奇景。她抬头仰望着，眼中飘动着感动，在即将碰到距离时停滞不动，生怕它会消失一样。
那是一片海。
看似静止的海蓝色水面上只有无数荧光色的光粒在移动，它们或明或暗，仿佛一道道照亮海洋的光带，带来无尽的生气。
就像一幕星空，以海水为底、光粒为装饰，舞动着无数极光一般的光带的星空。
视线追随着从星空上飞舞着坠下的光粒，看到它划过那些形状奇特的岩石，落入岩山之间拂过细长的海草，低头轻吻着在一株株海草之间显得低矮的海花，最后被恼羞成怒的花朵恼火地拍到一边，嬉笑着沉在海底睡去。
低头望着那片全部由荧光色光粒组成的美丽沙地，海连几乎快忘了呼吸。沙地上由卵石勾勒出的华丽图案在上方星空的微光下折射出微微的光芒。
上方的荧光和下方的彩光相互交织，好似在平静的海中构成一幅无声的画。女警仿佛这才回想起呼吸，猛地深吸口气，眼角发涩。
她从没想过会在自己的脑域中看到它，从没想到她们之间的距离能近的只差一个指节。
那是星辰海。
背后的精神力盘旋了数圈，突然一起冲上来将毫无防备的女警推进海里。
那一刻海连只感到冰凉的液体扑面而来，而后就彻底失去意识了。
等海连醒来，她以为自己只是一下子被海水打懵了，眨了眨眼，看着正上方的美轮美奂的星空以及不断飘落的光雨，她伸手接住其中一颗，却发现抓住光粒的是一个……一片鱼鳍？
不，等等、等等！起身试图转圈，她扭头看到了条鱼尾，再低头一看……好吧，自己的胸脯变成了淡蓝色的鱼肚皮！
海连不停翻动着想要习惯新身体，倒也不着急。毕竟这儿是她的脑域，是不会伤害到自己的。
而且直觉告诉她，这里可能得到的某个东西会和她的鳞化息息相关。
才不过数分钟，她都能用尾巴立起在沙地上行走了，这个惊人成果明显惊着了平日习惯被嘲讽愚钝的女警了，她从不知道原来自己能在某方面学的这么快。
或许等失业了可以考虑去海底就职当一条鱼，在心里开着冷笑话。似乎终于灵光了一回的脑子让她非常开心，即使最终学得的是个看起来没用的技能。
要知道鱼人是没有鱼尾的，除非她打算倒立用头走路。至于人鱼……欧，那么远的事谁说的准呢。
现在海连只想享受这片刻的轻松和快乐，虽然一切都只发生在她的脑子里。
下一刻脑中突然响起某种声波，下意识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等回过神来女警发现她跑来了一大片空地上，四周都是鱼。它们大多长得一样，只有一两头有点不同，看来是同一种族和它们分化的旁支。
在最上方的岩石上停靠着一只比下面的都要庞大数倍的鱼。它有身绚丽的海蓝色鱼鳞，几乎和海水融为一体，每个鳞片都有一个足球那么大，体长至少300多米，和海连这种只有10米长的普通尺寸来说简直是矮人和巨人的差距。
它的头尖长，有双漂亮的荧光色眼睛，和其他鱼类的鱼目不同，它的双眼显得灵动有神。不对，这个种族的所有鱼的双眼都特别明亮精神，再配上它们背部尾巴上的荧光色斑点，是如此的独特。
巨鱼威严的扫视着下方的鱼群，就像个高高在上的首领。海连听到脑中又传来那个声波，虽然听不懂可下意识的她就是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它在分布日常任务。
偷偷瞄了眼旁边，就像人类学校的朝会一样。忍不住这样想到，她感到有人、不，鱼撞了自己一下，回头看了眼……恩，说真的要从一张麻木的鱼脸上看出表情实在不是件容易事。也不知道是海连自个儿就是个麻木脸内部A级会员还是她真的在鱼方面天赋超群，至少她看出了善意的微笑。
上帝啊，鱼的微笑是什么样的她总算见识到了。
学着对方的举动回撞了下，她发现对方笑的更开心了。好吧，虽然从外表看果然还是张麻木脸。
那只鱼游到海连身前，回头动了动鱼鳍，似乎在招呼女警跟上。一个甩尾，直接破开平静的水流往上游去。
紧跟其后，顺势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和着海花的摇摆一起轻轻晃动的巨大光团在摇曳的水草间若隐若现，带出一种朦胧又奇幻的不真实感。
……这里真的和奥本小姐给她看的模拟海景一模一样。在心中赞叹着，海连猛地一个机灵。老天，为什么都这种时候了奥本小姐还是会闯进她的脑子里啊……！明明现在自己本人就在脑中……
不对，照这样来说这附近有奥本小姐，吗？浑身的鳞片立起，海连觉得自己必须赶紧恢复原样，这种动不动就想起别的人的感觉实在太诡异，肯定都是转化的原因！
前方的鱼似乎发现了身后的异状，它关切的放慢速度，用尾巴扫了下对方的背部，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女警愣了下，她几乎没有过这样因为一点点的失落就被安慰的经验，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只能呆在原地僵硬地被一只鱼顺鳞片。
说真的这挺……好吧，使劲逼回快要涌出来的水珠，就像个做错的孩子似得一动不动，海连的心却往截然相反的方向前行，慢慢滋生出一股还很微弱的念头。
重新上路，它们来到长着一大片海花的岩山的缝隙之间。看到那只鱼凑上前不断拍打着海花上面的光团，海连也学着对方的样子上前拍了下某朵海花上头的‘彩色帽子’。
看到随着拍打光团总会抖落一些光粒掉在花瓣、花芯上。女警不太明白这么做的含义，为了让海花更大？更好看？
相信肯定不会是这些单纯的理由，她又靠近了些看，在那花芯上似乎躺着些小小的淡蓝色圆球。又凑近了些，海连眨巴了下眼睛。
这些……欧，好像是鱼卵！一瞬间女警先想到的不是赞叹生命的奇特而是之前一路上看到的那些动不动就生气大幅度拍打自己花瓣的海花。
……如果那里面也有鱼卵的话……！整个人陷入莫名的焦虑中，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是第一次看到的鱼，可只要一想到那些大大咧咧的海花们可能一不小心甩出鱼卵海连就觉得胸口像被火烤似得。
急的原地打转，或许真的是她在鱼方面天赋异禀，女警敏锐的发现眼前的海花花盘更大，性情也更温和。
或许孕育小鱼的花和普通的花不一样？那为什么双方都会有光团？
习惯性的将疑问先存在一旁，她慢慢游上前，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些娇小的鱼卵，仿佛怕她的目光会伤害到对方似得。
这是女警从未体验的另一种柔软心情，就像看到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一样。
一朵朵的拍打过去，望着那些可爱的小家伙身上一沾到光粒就扭动着用浅蓝色薄膜保住，这似乎是它们的食物。海连忍不住扬起微笑。
或许，在海底工作真的挺不错的。
沉浸在某种氛围中，体味着从未感受过的情绪，上方飘落的光雨就像赐予这些小生命们的洗礼一样，而她就是见证人。如此想着海连的眼中再也忍不住飘出了一些水珠。
她从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容易被感动的人。
恍惚听到之前的威严声波再次响起，打了个机灵，年轻的女警还未从之前的神圣且温暖的氛围中脱离出来，就已经被那只鱼再次拖走了。
等游上一段距离她的反射弧貌似总算能正常工作了。瞪大双眼，海连明显抖动了下，浑身鳞片立起，迅速进入戒备状态。
那个声波在说：准备战斗。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黑历史告一段落，人鱼的黑历史大概要等结尾才会全部揭晓吧
☆、光粒
跟在那条鱼身后拼命摇晃尾巴，水流和着光粒一起击打在她的脸上，海连却再也没有之前的轻松和愉快心情，只想快点、再快点。
她的脑中激荡着无数声波，它们交织在一起听不太清楚，但无一不透露出同样的情绪：
愤怒、惊恐和悲痛。
快点……更快的！几乎快将鱼鳍拍断，海连的双眼充血，汹涌的怒火咆哮着不断击打她的脑域。女警不知道这种突如其来的陌生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她之前莫名地为鱼卵担忧一样，但它们是如此鲜明且真实，深刻到让她不得不去相信。
海连现在只想赶紧赶到那边。
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随着加速，越来越多的光粒拍击在她的脸上，四周越来越亮，简直就像她一头扎进光海里，或者被光之虫们吞噬一样。
她瞪大眼睛，所视之处只有白色、白色和白色。
渐渐的，海连感觉不到摇摆的尾巴，感觉不到挥动的鱼鳍，感觉不到自己不断开合呼唤着的嘴巴。
整个人僵硬着逐渐下沉。
眼前白光依旧，脑中的声波却越来越弱了，她拼命将注意力从身体转移到那些声波上。或许是一些较弱的声波已经消失的关系，她总算听清了部分：
‘…还给我们，你们这群强盗！’
‘欧…不、你们不能带走它…这儿是我们的家！’
‘求求您……没有它的话孩子们都会死的…！’
‘快住手……！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不……不——！……我的孩子……’
‘……绝不……原谅……’
随着下沉所有的声波越来越微弱，最后只剩下一个，海连没发现自己的嘴巴在不断张合，她认得这个声音，是那条巨鱼的：
‘……核心啊，请倾听我们的悲愿吧……为了一族的未来，为了守护唯一的故乡……就算献上所有族人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请赐予我们奇迹吧……！！’
在最后一个音落下同时，海连似乎终于沉到了底部，她像死去了一般躺着不动，唯有嘴巴无声开合。
眼前依旧只有一片白色，干净的，死寂的，女警从不知道一片纯白是如此的可怕，她睁着双眼无神地望着上方，想到自己以前的脑域也是一片雾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过了很久又或者很短，她听到某个声音在喃喃自语：
“……还给我们……”
一个机灵，就像突然被激活了的机器一样，海连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环视着四周，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刚刚那句话是自己说的。
晃了晃脑袋，女警扶着头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她有种强烈的昏眩感和不真实感，感觉就像踩在棉花上似得浑身使不上力，特别是心中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般的空虚感，还有脑中偶尔闪现的片段全都是如此陌生，让她一瞬间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她还记得海蓝色的水，还记得光之雨，胸口还残留着某种温热和刺痛，眼中还含着朦胧的水雾。可偏偏无论怎么深入她就是想不起前因后果，好似那些东西不是她能窥视的，不是她该拥有的。
就像无论怎么靠近他们之间永远都隔着一个指节的距离。
拼命伸长手臂，她想去碰触，那海蓝色的水也好，光粒也好，全部都。
就这样恍惚着在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白色空间里像个醉汉似得前进，海连自己都说不清走了多久，似乎只有数分钟又好像过了好几个月。直到她觉得双腿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喉咙干渴得快要冒烟，她才终于看到除了白色之外的东西。
那是……灰色？
疲惫的海连眯起双眼，试图分辨前方的景色，但很明显混乱不堪的脑域让平时只有身体能力出色的女警连自己唯一的优势都失去了，她只觉得眼前有三个灰色的玩意，或者黑色的物件，又或者其他。但绝对和美好无害搭不上关系。
若是平时她肯定会先在一旁观望下再做打算，可很明显现在的她不具备这样的精神和心力。女警觉得自个儿的脑子简直像乱成了一团浆糊，浑浑噩噩不知道在干什么，身体随着惯性往前走去，离那些灰色东西越来越近了。
走着走着，她踉跄了下，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只感到从接触到地方传来一阵清冷，像水的触感，冷的她浑身一颤，总算稍微精神了些。
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东西，那是个……半透明的灰色雾状人形。只有背部一块特别清晰，看似没有实体，实际上海连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对方身上，而从人形动都没动一下来看，至少它不像表面上那么虚幻脆弱。
摇晃着站直身子，海连左右看了看，在它的右边还有两个人形，最外面的那个明显是最凝实的，几乎全身呈现出一种半固体状的深灰色。而夹在两个雾人中间的那个半蹲在地上，身上就像拼图似得一部分清晰一部分透明。比较惹眼的是它的背部几乎都消失了，手上捧着一颗明亮的红色光点和稍小的白色光点，以及若隐若现的橙色光点。
女警头皮一阵发麻，她认出来了。这里就是她的深脑域，这些家伙是她的三个精神体。
温尔顿人的自己，对外的自己和人鱼的自己。
电光急转间仿佛燃烧的火焰被泼了一盆冷水似得，她的脑子迅速清醒，关于之前的鱼的回忆碎片也同火焰熄灭后的余烟一般被她暂时存放到了一旁。
回头直视着对面的人形，人鱼的她，海连觉得浑身别扭，说不上为什么。虽然她早就看过自己背后鳞片的样子更亲手摸过，不过说真的作为旁观者再去看又是另一种不同的体验。特别是面前的家伙除了背部其他地方几乎都是半透明的，这种诡异感更加明显了。
尽可能的不将视线往下放，她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从来没好好注意过人鱼的她。可能是身上的人鱼基因太少了还是怎么的，在注入Y病毒之前只有感情起伏剧烈的时候她才能勉强感知到有第三个人形的存在，更别说看到了。
专注的盯着雾人的脸，明明那上面只有模糊到几乎看不清的五官，海连还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双眼睛。
和其他人鱼完全不同的，异常明亮有神的双眼。
忍不住微微睁大双眼，简直和梦里的那些鱼的眼睛一模一样，她想。
……难不成那些就是它给自己看的？
理智告诉她这实在太荒谬了，可当看到对方缓缓伸出手张开手掌，上面平躺着颗光粒时，女警除了瞪大眼睛立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视线在人形的脸和光粒上来回数次，她忍不住问道：
“这、这是给我的……？”
看到雾人点了点头，海连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知为何她的感情就是无法接受光粒，即使这是她从小梦寐以求的星辰海的特产。
抬手将对方的手压回去，女警用举动告诉它自己的回答，她总不可能用突如其来的感情当理由搪塞过去，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
在接触到人形手指的一瞬间，眼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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