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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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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看着他手上的白纱布就觉得扎眼,伸手一推,就听某人哎呦一声,同时,还有门边陆浩扑哧一笑。
陆宁咬着牙,逞能把我玻璃打碎了的人才不值得同情可怜!但是鼻尖都是满满的米香,肚子里的馋虫也咕叽咕叽叫唤,抬眼看陆浩,声音从鼻子出气说:“哥你喂我。”
旁边居然有人应一声说:“我在这呢!”
忍不住了,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我都不爱理他还舔着脸冲我笑?!
闷闷的哼一声:“我跟我哥说话!”
香喷喷的米粥就递到了嘴边,有些碰到嘴唇,是刚好的温度,某面瘫极其温柔完全不顾旁边还有两个观众,哄着:“吃点,很香的,不吃我就都吃光了啊!”
什么年代逗小孩的把戏啊!陆浩差点笑死,大炮一张脸皱成菊花想笑不敢笑。
陆宁一把抢过调羹自己喂自己,有人跟雕塑一样旁边端着盒子,嘴角慢慢上扬。
前天差点把胃都吐出来,又昏睡了这么久,陆宁把米粥吃的喷喷香,只是拿着调羹的手指有些发抖,饿的。
等到傍晚大人们都回来了,一起来医院看她,陆宁什么都没问,愣愣看着宫雪眼底的红痕,想着过去的每一年,每一年她都干了什么?
哦,会跳舞,唱歌,拍小手哄着宫雪,把自己小小的身体塞进詹严明的怀里让他抱着自己偷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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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退了以后从医院回家,陆宁讨厌极了自己现在这副弱不禁风全身无力的样子,开始每天食补,一天一碗红烧肉配白饭,把酱汁伴着米饭舔的碗底都干干净净。
然后,头一次自己打车到了医学院门口,弯弯绕绕等在小楼楼下,期间看到上上下下的住户,好像都是大学生的模样,手里拿着课本,说说笑笑。
当然,也见着了五楼的大姐姐,同时还有她特意等在这里要见的那个人。
这一次,完全忽视并排走着两人手臂距离不到一个拳头的宋心婷,仰着头挺着胸上前,下巴因为生病瘦的尖尖的,这几天猛着吃肉也没吸收多少,她对上詹严明的眼睛,在心想着:长这么高真碍事还有你们果然背着我见面了的同时,对他说:“我好了,走吧!”
詹严明抬手揉揉陆宁的脑袋,不顾她瞪过来的大眼睛,“行。”
宋心婷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冷落,因为她被留在那里,詹严明带着陆宁走了,几步路,他就抬手一下捏她的耳朵一下揽她的肩膀,但是全部都被甩开后居然还能看见那侧脸出现一种叫做心情好的表情。
想想自己刚刚跟着詹严明一路走过来,如果不是她一直挑着话题他绝对不会主动说话。
目光闪闪,看着远去的两人,上楼。
詹严明跑前几步给陆宁开车门,小姑娘哼哼两声,不上去,要做后座,结果被大手扯住,詹严明微微弯腰,声音有些卑微,他说:“就你一个人坐过,我下车才碰到她的。”
陆宁满意的看着属于自己的专座,不动神色的面无表情的,放下了要做后座的坚持。
有人喜欢她这样的小矫情,把人塞进去后还伸手捏一捏那小脸,感觉手感没有以前多肉了就决定以后绝对不能再惹这小姑奶奶生气了,后果真的很严重。
而车上有人心情很不爽,一直鼻子里哼气,拿着前面的一盒面纸撕着玩,撕成一小条一小条就随意扔在车里,还坏心的往后座扔,扔得满车都是白纸屑某人嘴角抿啊抿的,感觉终于有一点爽了。
要是平常,这个人绝对会板着脸说一句:“不准胡闹!”
但是今天,詹严明实在不敢,居然还推推面纸,“继续玩啊。”
陆宁有些不习惯,也觉得没意思,扔了面纸扭头看窗外流逝的车流。
作者有话要说:嗷~!我真的好爱明子哥~~~~~卑微哄着小姑娘的明子哥你好萌啊!!!
谢谢林和哒哒很想吃的地雷,恩,我感觉自己可以战胜姨妈了,握拳!
、43
詹严明开车走的这段路是陆宁从来没见过的;陆光荣和林夕的父母早就不在了;被埋在遥远的老家;所以他们每年就是清明的时候在家门口端一个铁盆烧烧纸钱;案台贡上水果猪肉以表思念。
如果不是那一年少年的阻拦,那么陆宁就会对这条路很熟悉。
一路安静着,陆宁努力瞪着眼不让眼眶里的东西掉出来;眼尾扫到旁边单手停车的男人,心里不爽的抽鼻子哼哼。
詹严明早就做好心理准备;陆浩更是在后备箱放了急救物品;拍着他的肩膀叮嘱道:“忍着,忍过了她闹闹就没事了。”
哪里有忍不了的理由?把牙咬碎了都得挨得住啊!
所以,詹严明去后面拿纸钱蜡烛时;陆宁也看到了旁边一个白色的急救药箱。
憋着小嘴;有一天晚上陆浩就拿着这东西在她面前转悠,什么也不说就是贱贱的笑。
手被大掌牵起来,不等陆宁甩手他就说:“等等路不好走,我牵着你。”
低头看看那只手,陆宁的脑子里突然就闪过刚刚在楼下,五楼大姐姐距离小明哥哥一个拳头的距离,心里不知怎么的,就顺畅了,嘟嘟嘴,老实让牵着,一脚一脚踩着詹严明走过的步子压上自己的脚步。
这里是距离市里三个小时车程的地方,这里是姥姥以前生活的地方,陆宁走到半山腰,前面的人停下来,放开握着她的手,用力的揽住她的肩头固定好,转腰,看着远处,詹严明说:“宁子,看那里,那是姥姥的房子。”
陆宁顺着他的眼睛寻过去,一片白色的三层小楼,她不知道哪一间才是,有些心急的往前一步踏空,差点栽下去,但是,肩头的手掌鼓着青筋,护着她。
不失时机的,某人说:“还是得我牵着你。”
顺利握住小手,带上山。
这里不怎么漂亮,没有公墓的那种白砖和规划,这是一片附近居民埋骨灰的山头,一片的墓碑,参差不齐,但是老人的墓地却特别的显眼,视野开阔,周围的斜坡被护上了白砖,圆形的一圈,环绕簇拥着中间的墓碑,一面大大的石碑,上面刚刚用红漆描过一遍的文字,深刻的,工整的,姥姥的笑容,清晰的重现,这张脸,好久不见了。
现在这里,才是姥姥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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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不曾忘记,那么久了,姥姥去的时候她还那么小,却一直都记得,她陪着姥姥过的最后一个春节,在陆宁的心里,春节,有着不同的意义。
她站在墓碑前被砌出来的大理石地板上,看着前面的男人,弯腰,抬手摩挲石碑,他像是摩挲着真实的**,眼里带着温柔的笑,虽然风很大,但是陆宁听到了,他在说:“今年来晚了,大宝贝带着小宝贝来了,是不是很想我?我很想您,姥姥,今天怎么这么漂亮。”
手指很熟练的拂过整面石碑,山里风大,飘起的尘土落在石碑上,被大手蹭干净,那双从来都干净的手掌,此时灰黑的,指间渗入泥土。
陆宁在詹严明点蜡烛的时候靠近,用自己的后背挡着山风,蜡烛立在石碑两旁,中间还有之前大人们来时留下的水果,詹严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袋子,小心打开封口,扑鼻的芝麻香,他捻一块给陆宁,“试试,我小时候最爱吃的。”
是他自己烤的芝麻白糖饼干,和小时候姥姥装在铁罐里的那种味道一模一样,他看着食谱学的,又自己改造了一下。
陆宁就着那只脏手咬一口,超级香,突然就把她一直憋着的眼泪逼出来了,哗啦掉在下面的饼干上,慢慢渗进去,詹严明放进自己嘴里吃掉,“恩,有一点咸了。”
他想逗陆宁说话,但是没有成功,从山下开始,她就没开过口。
詹严明只有在今天身上才会装着打火机,现在他手上的打火机还是陆浩准备的。
厚厚一叠的纸钱,大掌揉一揉,揉的软一点,姜黄的糙纸钱,精细的冥币,大大的元宝,银色的硬币,还有美元,欧元什么的,陆宁学着样子,揉一揉,两三份一起,柔软,沾上火星,看着火焰由小变大燎过眼球,再松手放进去,不断的烧,堆成一个小火堆,有风吹过了,把黑黑的火芯带着还没烧尽的纸张扬起来,飞向不知道方向的地方,陆宁觉得,姥姥会收到,会在那里过得很好。
姥姥的笑,是她心中最深刻的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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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严明偷偷看陆宁,看到她红红的眼尾,看到她一张被火烤红的小脸,看她被风吹乱的脑袋,看她也脏了的小手。
他把剩下的大元宝递过去,陆宁整个给扔进火力,火堆越烧越高,越烤越热,陆宁还不知道躲,就继续烧,眼泪糊的满脸都是。
詹严明的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整个把人架起来后退三步重新放在地上,他拿着一根木枝归拢,把飞到外围的火苗捻灭,再用木枝通一通火堆底下,翻出很多一时没有被烧完的纸,烧了一半的纸张重新扑向烈火,轰轰烈烈,奋不顾身。
慢慢的,东西烧完了,火越来越小,慢慢没了热度,黑黑的一圈,时不时发出嘎吱两声。
詹严明心里也不好受,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想到那一天的火葬场,那一天的大火。
陆宁挪到石碑跪下,单薄的裤子跪在凉凉的石砖上,再学着詹严明的样子摩挲石碑,摩挲姥姥的照片,摩挲上面的字,后知后觉看见自己脏脏的手心,哭的更大声了,唔唔啊啊的,她从小就这么哭的,平时不流泪,流泪就一定要整个大院都听见。
詹严明过去把人抱上自己的腿,他垫在陆宁下面,让她的膝盖离开冰凉没有温度的地板,陆宁哭着伸着自己的手给他看,慌慌张张的第一句话是说:“小明哥哥我把姥姥弄脏了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詹严明本来今天没想哭的,他想坚强的给陆宁一个依靠,他觉得自己能够看着她哭给她擦眼泪等她揍他,但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心疼,多久了?好不容易,他又可以左手挨着姥姥右手搂着陆宁了。
他哄着逗着,“不哭啊,宁宝没事,真没事。”
说着说着,自己眼泪出来,哗啦啦没停,并且因为怀里的是她,所以哭的更伤心。
虽然他将是最多接触生死的医生,虽然他长大了,虽然他每年都来,但是,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陆宁呜呜的很伤心,使劲用力把手心抹在自己的裤子上,仔细看看,干净了,又小心翼翼的重新摩挲姥姥的脸,姥姥的眼睛,姥姥的嘴唇,姥姥笑的时候眼角挤出的皱纹。
詹严明心里酸酸有软软,庆幸这个时候陪着她的是他。
陆宁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梳,露出一整张脸,吸着鼻子不停抽泣,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响彻整个山头,她说:“呜呜……姥姥您看看,我,我来啦,我是小宝贝啊!!呜呜呜!!!”
詹严明搂着她腰身的手收的更紧,怎么办?宝贝你怎么办?姥姥最后忘记你了怎么办?
山里风间,断断续续的哭声,詹严明从来没有见过陆宁这样哭泣,他不后悔,他至今坚持,我留在心上一辈子的痛,希望你能理解。
陆宁呜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猛的回头,噼里啪啦暴风雨般拳头打在詹严明身上,砸下来的拳头捶在胸膛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小嘴巴叫嚣着:“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你看我姥姥都认不出我来了你真是太讨厌了我讨厌你!!”
一声一声的“我讨厌你,我怪你”,重重的在詹严明的心里钊出大洞,空空的,都能灌风。
不放手,牢牢绑住怀里的人不放,眼泪从陆宁的脖颈漏进去,凉丝丝往下滑,陆宁的眼泪,也同样钻进詹严明的衣领,放肆流淌。
詹严明低沉的嗓音盘旋在陆宁的耳际,他说:“宁子,姥姥最后被烧成了一堆灰,我看着推进去的,火好大,轰隆隆的,我什么都听不见,我妈都昏过去了,你叫我怎么办?你也想看吗?想看看火葬场吗?我每天晚上做噩梦,都是那里轰隆隆的声音,我不想让你看见,你那么小,怎么办?该怎么办?”
陆宁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这样哭了,也再也不会这样放肆了,她往她从小就喜欢就依靠的小明哥哥身上狠狠的捶,捶累了就死死的掐,掐不动了就咬,终于找到方便的好办法了,亮着两排白牙一口一口咬下去,两手扒开衣领纽扣崩裂,啊呜咬上去。
詹严明死死咬住嘴,一声不吭让她咬,大掌还轻拍着那因为气愤而肌肉僵硬的后背,“咬吧咬吧,解解气。”
陆宁嘴里咬着肉,含糊不清的吼:“要你替我决定要你多管闲事大坏蛋大混蛋!!”
胸口肩头的很痛,像是小兽的牙齿,锋利寒冷,詹严明说:“宁子,姥姥其实谁都不记得了,她那个时候就有老年痴呆,你没看出来吧?她去的很安详,在我爸的怀里抱着睡过去的,睡前还吃了水饺,你记得么?那一天,你吃了十个那么大的韭菜猪肉水饺,下午你妈妈带着你去了公园,给你买了会飞的起球。”
陆宁嘴里含着一块肉愣在那里,她忘记了,一点也不记得了,那天是哪一天?到底是哪一天?!
心里委屈的呜呜又哭了,“混蛋!凭什么!凭什么!!我姥姥想我了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想求大家尽全力的给我打分留言,冲击强推啊强推,还差一点点,得到强推是我毕生的心愿啊,忍着姨妈痛努力坐好码字三更,打滚耍赖装可爱要花花嘛!看过的姑娘都要留言+2分嘛!一次两次三次都要嘛!
不知道留什么言的姑娘就写:小佳佳决定今晚召明子哥温热大掌捂肚皮!
还有一更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但是一定会有@@!!
、44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詹严明说:“我们在这里住一晚再走吧;住姥姥家。”
陆宁没点头也没摇头;下山的时候她是被詹严明背下来的;她的胳膊压在他的肩头,故意重重的压上去。
詹严明往家里打电话,伸手想牵陆宁被甩掉;小姑娘从山上下来后就不让他碰了,自顾自往前走;走错了就被詹严明拎着衣领拐到正确的方向再继续走;从山上看着很近的房子,走了好远才到。
电话里,詹严明说:“陆叔;我带着宁子来看姥姥了;晚上没来得及回去,明天回,您别担心。”
陆光荣同志拿着电话张张嘴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虽然心里骂着臭小子,但还是强撑着恩了一声,叮嘱小心。
放下电话,詹严明指指前面的三层小楼,对陆宁说:“走吧。”
陆宁握紧拳头,擦擦脸,跟上去。
姥姥的屋子在二楼,他们上楼后,詹严明敲开了对面那一家的门,有礼貌的对话,恰到好处的笑容,陆宁垂下眼不看,盯着自己脏了的鞋尖。
然后,一个中年大婶从里面拿了钥匙过来开门,嘴里一边叨念着:“明明你来啦,我都有打扫的你放心,家里水电都有,饿了么?阿姨给你做点什么好不好?”
“不用了阿姨,挺晚的你们休息吧!”詹严明婉拒,招手让旁边站着的陆宁进去。
踏进去的第一步,陆宁心里终于踏实了,脚下稳稳踩着的地板,是我姥姥的家。
她环视一圈,又有些内疚,在这个小小的家,她在心底悄悄的说:“姥姥,对不起,我来迟了。”
很多个对不起,她慢慢在心里念着,摸过那有些泛黄的墙壁,她念一遍,小心坐上那不算软的沙发,她念一遍,惶惶的进了卧室看着那张四方大床,她念一遍,看着卧室的旧家具,她念一遍,她把小时候在詹家看过的姥姥怎么上床铺,怎么脱衣服,怎么坐在床沿穿鞋,怎么拍拍枕头,怎么坐在沙发上晃着脚全都套在这个家里,她看见姥姥在这里的影子,一点一滴,点点滴滴,她不多的记忆里,这么多年不敢忘记的,姥姥的样子。
詹严明跟在她后面,沉声说话:“宁子,去洗澡,我给你煮碗面。”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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