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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gl)-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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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可是李唐旧臣?」
  「有可能。还有一点,能潜进宫是因为曾有熟知后宫结构的人指引。」
  「是我们这里的禁卒。」上官婉儿下了结论。宫殿设计繁杂精巧,纵使是太监宫女都有可能迷路,唯一最熟悉的人只有必须巡视守卫后宫的禁卒。
  「这倒难说。洛阳宫是以长安大明宫为摹本,路线构造基本相同,老臣认为既是从长安发出的指示,则此人是长安宫殿的禁卒似乎更有可能。」
  「大明宫的……」
  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
  当她想起这个人时,她很肯定听闻消息后的武则天也会马上想起的。
  「娘娘,老臣已派人前去长安探查,一有所获──」
  「先别通知皇上。」狄仁杰挑起眉,上官婉儿便稍加解释地说:「皇上晨日不顾伤势,只想着要举剑手刃刺客,为了让皇上好好养伤,我认为现在不适合跟皇上提及此事。」
  狄仁杰似乎接受这个解释。「那么,老臣会通知娘娘您。」
  上官婉儿点了头。「狄大人,记住,在水落石出或我亲自告知皇上之前,这个消息只有你我二人能知。」
  「老臣明白。」
  直到狄仁杰离开后,上官婉儿还是紧皱眉头坐在前厅深思。
  她脑海中的人影久久不散。
  「安公公?」
  「小人在。娘娘有何吩咐?」
  「想请你到长安办点事。」
  与那名太监的耳语,在夜晚的清风中消逝。
  上官婉儿和武则天之间的秘密已成──她赎罪的开始,正是这个拿一切情义做为赌注的秘密。

  第十五章

  上官婉儿或多或少明白,任何消息要瞒过武则天是绝无可能之事,但她没料到竟会如此之快。
  隔日清晨,照顾武皇一整夜的昭容,终于在皇帝的规劝下缺席早朝,待在后宫稍作休息,作为交换条件的是,原本只是皮肉之伤而仍执意上朝的武则天,不得不答应她也放自己一天假。
  当武则天独坐于御花园品茶之时,李令月越过一群增设的御林军士卒,无视他们披甲执剑而立、表情肃穆的气势,闲庭信步地悠然走来。这位监国公主还是终年一套洁净的道袍,那不施脂粉而黛的美貌、不点胭脂而朱的薄唇、不染杂尘而墨的黑眸,通通与武则天如初一辙,向世人证实太平公主是她的女儿,也只能是、她的女儿。
  「皇上。」一改平素带着笑容略显轻挑的模样,李令月面无表情地说:「方才于长安逮捕权毅、王勖二人,但义阳和宣城失踪了。」
  武则天放下茶杯,望着花园内百花盛开、却偏偏少了牡丹的景致。「是谁做的?」
  「有能力和权力越过那些密探眼线的人,还会有谁?狄仁杰也招了,刺客的证词除他以外,只有她一人才知道。」
  侧脸流露出明显的惆怅,武则天发出长长的叹息,令人联想起天山良驹的灰灰悲鸣。「召集文武百官,殿后议事。」
  她下令的声音柔清平和,却如被挖光实心的木头,空空荡荡。
  「该杀之人不杀,则必定祸害无穷。」李令月离去前如此说道:「是时候了,皇上。」
  ***
  上官婉儿是大臣中第一个从话语震撼里反应过来的人。
  「皇上!」她再也按耐不下焦急的情绪。「只是两个曾为皇家御卒的平民,岂可能与行刺或谋反有所关连?此事必有蹊跷,请皇上明鉴!」
  狄仁杰也跟着拱手上奏:「上官昭容所言正是。皇上,权毅、王勖的妻子是义阳与宣城两位公主,她们又是先皇高宗的子嗣,若不调查清楚便用谋反罪名加以诛连……牵涉过广,恐怕不妥啊。」
  「正因为义阳和宣城是李家人、是先朝的公主,她们与其驸马才更有叛乱之心。宰相莫是忘了昔日谋反的常乐公主,还有那些如今已成白骨的李氏宗亲?」
  武则天那道慢条斯理、近乎慵懒无趣的口吻,使人轻易明白她对此事的想法。狄仁杰与上官婉儿互看一眼……恐怕、武皇心意已决,但他仍不屈不饶地道:「前车之鉴老臣自是不敢忘,但我大周朝在皇上励精图治之下,年年收盈有余,人人富裕安康,家家和乐圆满,事事顺遂如意,这……怎么说,都不可能选在这时候叛变啊!」
  「此二人谋害皇上并无利益可图,纵使证据指向他们,也定是有心之徒为陷害李唐两位公主的手法。」上官婉儿正视着一脸平静的武则天,话中有话。「皇上,我大周朝历经万难才得以立国,但始终与李唐皇室血缘相系,臣民既是武周之人,亦有李唐之份。在尚难确定真相之前,朝廷如此咄咄逼人,势必引起民怨,有损皇上宽容贤德之圣名。」
  武则天望着她,却像没有听到半句话般,深不可测的眼底未见波澜。
  李令月这时站了出来,打破过去不参与政事研讨的习惯。「皇上,皇儿也赞同宰相和上官昭容的建言。」
  「哦?」宛若正欣赏一出好戏,武则天扬起兴味昂然的笑。「太平公主也赞同宰相和昭容?」
  「皇儿并不熟知两位驸马的为人,但义阳和宣城两位公主聪慧明理,断不可能怂恿甚或支持丈夫谋反。上官昭容与二位公主又曾在掖庭里共患难、尝艰苦,她的话自然是对两位公主的忠诚心最好的保证了。」
  狄仁杰愕然地看向李令月,表情是满满的不敢苟同,而上官婉儿只能涩然地闭起眼,她已经知道这个女人在打什么算盘了。
  「皇儿说得也有道理。但是,若权毅、王勖参与谋反,而义阳和宣城更是共犯者的话……」武则天看向已是铁青着脸的上官婉儿。「……恐怕,上官昭容的保证就不再成立了。」
  「那何不请上官昭容拟旨呢?皇儿相信昭容对皇上一片赤诚,她定是迫不及待想亲手为我大周除去存有异心之人。」
  上官婉儿握紧拳头,穿着轻裙长袖、凤冠绣服的身姿,因隐忍怒气而颤抖。「皇上,大理寺尚未审理终结,千万不可于此时草率降旨诛杀李唐皇族,请皇上三思。」
  李令月充满疑惑的音节扬起:「怎么会呢?天下百姓将很高兴又少了谋反乱事之徒的──当然前提是以,权毅、王勖一干人等果真参与谋反为准。」
  「皇上,昭容所言情、理、法三者兼具。纵然谋反之人罪无可逭,但大理寺尚且需让一切审理程序公开合法,以正民心,卫我朝纲。」狄仁杰突然跪了下来。「请皇上三思!」
  一时之间,除了上官婉儿和李令月之外,所有大臣也跟着宰相跪下,齐喊“草率诛连李唐公主万万不可,请皇上三思”等语。
  「好吧。」武则天的唇角还是挂着浅笑,那近乎怡然自得的情绪,丝毫未受大臣们的反对所影响。「带大理寺院主进来。」
  ──糟了!
  狄仁杰一惊,当过大理寺审判官多年的他,很快便明白武皇此举的真意。
  上官婉儿也隐约料到了,紧抿的唇已是委屈惨白之色。
  等大理寺院主跪安行礼后,武则天便问:「你们审理完毕了吗?好好告诉众大臣,大理寺的决断。」
  狄仁杰抢先一步答:「皇上,谋反乃大罪,再怎么说审理也该花个七到八日──」
  「回皇上,权毅、王勖一干人犯皆已划押认罪,是故,根据我大周律法──」彷佛在背诵演讲稿似地,院主死死板板的语气,透露出罪人们的结局。「大理寺判决人犯斩首之刑,其家眷亲族五等以内连罪问斩,五等之后男子流放、女子没为宫奴。」
  大臣们鸦雀无声,历经宦海磨练的他们,还会不知这又是一出武皇弒亲的戏码?唯有忠耿正直的狄仁杰怒斥:「什么鬼话?你们这些人──」
  「你们根本是严刑逼供、屈打成招!谁人不知一经刑部酷吏之手,连白的都会被染黑?」上官婉儿沉声道:「来俊臣在世时确实很好地教导了诸位大人,刑问的技术运用地如此流畅彻底,有大人们在朝为官,乃我大周臣民之福。」
  「昭容。」武则天总算首度朝上官婉儿开口:「大理寺已有判决,妳也该服气了吧?是时候做妳该做的事情了。」
  一旁的太监将笔墨与圣旨递上,职责是为武则天拟旨书诏的上官婉儿,却连看也没看一眼,依然紧盯着端坐在面前、任随己意主宰世人生死的女皇。
  「妳知道该写什么。在此之前,妳已写过千千万万字惩罚谋反之罪的诏书。」武则天的眼神变得凛冽冰冷──或许最初便是如此,只是这时已懒得隐藏了──柔艳的唇笑意渐失。「应该不用朕再提醒妳吧,上官昭容。」
  「皇上……」上官婉儿跪了下来,垂首的姿势令人看不到她的神情。「臣妾不写。」
  一向顺从圣命的昭容居然抗旨不遵,这倒是大臣们第一次见到,就连李令月也难得高高地挑起眉,万万没料到自己印象中诡计多端、狡猾奸巧的上官婉儿,会愚蠢到跟皇帝硬碰硬。
  狄仁杰朝他这位在不该顽固之时却顽固透顶的友人、胆战心惊地劝解:「娘娘,您看清楚这是什么场面……!算了,别让皇上下不了台,我们都知道皇上不想伤您啊!」
  武则天依旧是持重泰然的态度,上官婉儿的反抗似乎未给她带来任何情绪波动,连眉头也未曾皱起。「昭容,朕再问妳一次──」
  「──不用问了。」以让众臣惊愕的无礼截断武皇的话,上官婉儿仍是低头垂目,鬓发遮蔽了面容。「草率降罪平民之圣旨,臣妾不会写;陷害诛连皇族之诏书,臣妾不能写。」
  虽然目睹这个讨厌的女人受苦是很动人的诱惑,但李令月知晓武则天做这些安排最主要目的还是趁机除去心头那两根刺。为了不让上官婉儿破坏计划,她的舌尖在嘴中转了一下后,决定首要之举是除去义阳、宣城要紧,于是扬声建议:「皇上,昭容定是念及与两位公主的旧日情谊,您就找其它人代劳吧。」
  未料武则天像是完全忘了一开始的目的,把注意力全放在此时的问题与她的昭容身上。「……妳可知此举所犯何罪,又该承受何种刑罚?」
  「娘娘!」狄仁杰几乎想一棒敲昏上官婉儿,阻止她再说出任何会惹祸上身的话。「您就别再──」
  「忤旨、」淡柔轻巧、宛若昨日所喝的茶那般透彻温暖的声音。「当诛。」
  ***
  人生际遇真是一种奇妙的过程,你觉得自己已走了很长的路,谁知道回过神时,又发现自己只是走至原点。
  就像此时的上官婉儿。
  昔日拚了命想从掖庭的木牢逃出生天,现在又被丢回不见天日的巨牢铁栏,那时是因为有义阳在,而这时亦是因为有义阳在。
  上官婉儿抬头望着天牢乌黑的顶部。
  自从辜负与义阳的情谊后,她便不断在想着,当初若非袖手旁观而是勇敢地站出来为友人求情,则一切结果究竟会是如何?
  多年后她知道结果了。
  武则天毫不念旧地判她死刑。
  「……上官姊姊?上官姊姊!」不清楚用了什么办法溜进天牢的清夏,一张哭红的小脸凑在铁栏空隙中。
  上官婉儿握紧她的手,轻声说:「妳不该来的,趁没人发现前快些离开吧。」
  「都什么时候了,别再顾着担心别人!要死咱俩一起死,那狠心的武皇刀下再添一缕亡魂,定会使她此后夜不能寐!」
  「别这么说,她不好好睡觉,天下臣民都会烦恼的。」上官婉儿也很意外自己竟还有心情开玩笑。
  无论如何,该做的一定得做。
  她用手背拭去清夏的泪珠,和缓地说:「妳该明白,上官姊姊遗愿未了,而妳是上官姊姊唯一可托付之人了。」
  清夏用力点头,再也不说一句,仔细地聆听导师的最后交代。
  ──天牢外的李令月已久候多时了。
  清夏一踏出门口,便被她一把抓住扯往隐密的角落。
  「妳的上官姊姊告诉妳什么事了?」
  「放开我……」
  虽然口头这么说,但身体并未显露任何反抗,李令月于是扬起舒爽的笑。「妳不说我也能猜到,想必是要妳去通知义阳和宣城该逃往何方吧。」
  「……道士姊姊可真是神机妙算。」清夏扯了抹讽刺的笑,双眼却是流敞伤感依恋的光。
  「人的一生是由不断抉择而构成的。」李令月的手肆无忌惮地抚着怀中少女这副十四岁的娇躯。「现在也该是妳做出抉择的时候。小娃儿,告诉我义阳和宣城的所在地。」
  「令月……妳可曾记得我的名字?」清夏蓦地发出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李令月微微一笑,她知道少女已做出选择。
  「清夏,告诉我吧。」
  ***
  深夜,当李令月怒气冲冲地走进天牢时,上官婉儿终于发出妖艳娇柔的笑声。
  「好一招调虎离山之计。」监国公主、武皇一直以来的得力干将,咬牙切齿地道:「那小娃儿不可能骗我,是妳告诉她假消息,好让义阳和宣城趁乱逃之夭夭!妳何时发现清夏是我的人?」
  「太平公主、太平公主啊!」上官婉儿还是笑不可遏,充分享受着此次一战的胜利。「妳以为当我远在洛阳之时,是谁把妳叫到明熙宫的?妳以为清夏是正好在那里与妳偶遇吗?」
  李令月瞬间顿悟,不发一语,难以置信地瞪着这个被关在天牢却仍自信满满的女人。
  「妳在意所有被皇上放在心里的对象,我太了解像妳这种可悲的人了。我也料到妳早晚会从我身边的人下手,与其让妳选择一个我不知道的内应,还不如亲自送妳一个我自己了如指掌的间谍。」
  「……不愧是上官家后人,虚虚实实的兵法倒是运用得挺熟练的。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妳竟是如此恶毒的女子。」李令月总算笑了,爽快地接受被反将一军的事实。「妳与人交好仅是为了利用他们,但为何独独对义阳如此有情有义?那萧淑妃的女儿,究竟有何魔力?」
  「也好,难得跟妳闲话家常。」上官婉儿恢复了沉稳淡然,却是一张已看到人生末途的神情。「义阳是我过去在掖庭的导师,我像个影子般跟随她的步伐,但她告诉我唯有走在阳光下才能温暖的道理──那也让我能来到皇上的身边。」
  「妳重视她更胜于皇上吗?」
  「没有人能超越皇上的地位,这点妳不是同我一样清楚?」
  李令月首度露出感慨的浅笑。她知道自己为何就是无法喜欢这个女人了,因为她的心灵跟自己一样扭曲病态,只是用别种不同的方式表达在外而已。利用喜欢着她和她所喜欢的对象,明明感到愧疚又未曾想过要停止,这样的人如何能说是正常,又怎样能称得上是冰清玉洁?如果是纯然的冷酷无情也便罢,偏偏还有着情感丰富的天性,多么可笑又令人不得不另眼相看的女人啊!
  「谅妳有再高的聪明才智,只要感情用事就会自招危难,妳一点也不适合这条专政独裁之路,若是安分点乖乖当妳的文人也不至得此下场,毕竟妳那冠绝天下的才名是真材实料的,只是……皇上当初看错人了,而妳,也终于走到尽头。」
  上官婉儿凄沧一笑。「圣上遇刺、谋反之罪,总该有人给天下一个交代。至少无辜之人逃过一劫,而我又本是待罪之身──上官婉儿体内始终留着上官仪的血,一切不过又回到最初。」
  「这一局算我输了。」李令月耸耸肩,轻松如常地道:「以示敬意,明日我会记得替妳捡起项上人头。」
  「令月。」上官婉儿轻柔地问:「皇上……还好吗?」
  太平公主转身准备离开,便背对着她回答:「昭容不是很清楚吗?被背叛的滋味可不好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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