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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gl)-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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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此门婚事乃皇上亲自决定。太子妃贤淑有德,皇后娘娘也相当满意。」
  上官婉儿瘪了瘪嘴,双手别在后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但太子殿下本人不满意。」
  魏安没有让警戒的神情流露其外,仍旧维持平稳仪态。「您听到什么风声了吗,婉儿姑娘?」
  「刚才,殿下来找婉儿了……」上官婉儿的双手还是别在身后,一脚踢着小石子,那是当她无法随意发泄情绪时的习惯。「殿下说,他不想娶裴小姐,他想……想纳婉儿为妃。」
  「太子殿下想纳婉儿姑娘为太子妃?」
  或许是因为魏安的反问太过自然,使上官婉儿自嘲地笑了笑。
  「正是。婉儿不知该如何是好,而这事儿也不能大肆宣张,才特来求教魏公公高见。」
  「婉儿姑娘,小人不过是个太监……」
  「魏公公,您是陪在皇后娘娘身边最久的人,您的意见比谁都珍贵。」
  魏安思索地沉吟一声。
  太子向来是个性情中人,当然会想迎娶自己喜欢的女性为妻,今日李弘对上官婉儿的请求,可以说毫不意外。使人惊讶的,反倒是这名在动人美貌中犹透露青春稚气的少女。
  「婉儿姑娘,您是个聪明人,该知道纳您为太子妃是不可能之事。」
  上官婉儿点点头。「婉儿也是这么回答,但太子殿下却说要去找皇后娘娘赐婚,婉儿不想让皇后娘娘多所烦心,便随口应付了过去……」
  「婉儿姑娘不想当太子妃?」
  「就算当了,能当多久?」水泽绮馜的眼底是一片由智慧磨砥出的了然。「不怕告诉您,魏公公,婉儿曾向皇后娘娘进言废了太子弘之位。因为他仁厚无能、稚拙爽直,借着慈爱仁德为由,一次次跟皇后娘娘作对,不罢免他的话──」
  上官婉儿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狠心与无情,是她唯一想到能保护友人的方式。
  「──不罢免李弘,他会死的。」
  魏安终于笑了,但那更像是牵动风干的树皮。「小人并没有听见方才婉儿姑娘的话。那么……小人问您一句,婉儿姑娘有比当太子妃更高的愿望吗?」
  「婉儿的愿望只有一个,待在皇后娘娘身边,在最近的地方亲眼目睹她摇指山河的一刻。」
  「这么说来,太子妃之位反倒是屈就婉儿姑娘了呢。」
  「公公,此话何解?」
  「婉儿姑娘,能在最近的地方看到一统天下之人摇指山河之日,不就只有登上皇后之位而已?」
  「──公公?!」上官婉儿睁大了眼,脸色红青相交。「婉儿从没想过、如此……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婉儿从未想过的!」
  「若有朝一日女子也能登上紫殿玉座,世间岂还有骇人听闻之事?」魏安嘶哑细柔的声音,魅魅幽幽地飘着:「不然,您便屈就于这个短暂时日的太子妃之位吧。」
  上官婉儿沉默地注视着他。
  「还有其它要事吗,婉儿姑娘?」
  「魏公公……」咬着下唇,低头望向自己干净无污的手,上官婉儿低声说:「我们是皇后娘娘的人──所以,我们不能屈就。」
  ***
  将先帝妃子还俗,从尼姑庵再度迎接入宫,这是前所未见的事,更何况还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前才人。李治与武媚娘乱伦悖德的秘密,在朝野上下早传得风风雨雨,夹着广大的鄙视与流言,被封为九嫔之首的昭仪武媚,其回宫并非大肆阵仗,而是低调不声张的悲凉。
  但她还是回来了。
  就如当日的承诺,她带着高昂炽烈的野心,自地狱复活。
  ──而他,依约站在宫门口,提着一盏灯笼。
  “先生,好久不见。”
  “这段日子委屈您了,娘娘。”
  武昭仪扬起微笑,跟当初离宫之时一样,厌倦了被摆布、再也受不了必须听别人的命令过活,是那样妩媚而张狂的笑容。
  “确实是……不过先生,从今以后,媚娘不会再让自己受尽委屈。所有阻挡在面前的障碍,是时候该一一清除了。”
  “首先,就从已育有一子的萧淑妃开始吧。”
  “就这么办。”昭仪抚着略显隆起的小腹,轻声道:“筹码、全都凑齐了。”
  那夜,李家天下迎来武氏江山的曙光,这道光照耀世间数十年,为后代谱成灿烂尊荣的历史组曲,也促使一个一个名垂千古的女子,得以浮上被歌颂、被诅咒、被慨然缅怀的文化洪流。
  日月当空之下,绵延流转的长虹环绕,没有人再想委屈自己了。

  第六章

  ──后来,回头细想,这段期间是上官婉儿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首先是国家公事上,武则天已完全让她站到幕前,商议百司奏表、参决政务,就连曾经在后宫学馆授课于她的宰相裴炎,也会计划欲于早朝碰触敏感议题之前,特来向上官婉儿请益,探探她的线索口风、她的理论直觉、还有她对武则天琢磨甚深的了解。
  刚满十六岁的上官婉儿,俨然是显赫朝野的女人了。在日理万机的皇后娘娘分身乏术之时,代替她站出听政的垂帘之外,传达左右天下事的懿旨,并朗读自己亲手所拟的诏书。立于表面风平浪静的宫廷中,年少的上官婉儿显然掌握了瞬息万变的政治格局。对上,武曌交代给她的任务全都毫无差池地完成;对下,答应百官上奏于武后跟前的请求,亦皆一言九鼎。
  诡谲的是,在李武氏族风云莫测的险恶对决中,她对武则天那堪称迷恋的过份忠诚,使上官婉儿的形象甚至是超然而一尘不染的。不管姓李姓武,只要无图害皇后娘娘之心、不会危害到武曌掌权的朝廷,她也就不想得罪任何人,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也是在人际关系中圆融狡诈的表现。
  总之,没有什么比上官婉儿的权势日盛,还要更能显示武则天无人可敌的至尊地位。
  然后就是将她滋润得雍容优雅、艳华高贵的私生活了。
  这一切都得从白雪皑皑的那夜说起。
  腊八节过后的几天,上官婉儿继续以拖延战术应付深情的李弘,总算熬到他乖乖迎娶裴居道之女,被迫得暂时休几个月的假远离朝堂,与新任太子妃建立感情。上官婉儿以为李弘新婚燕尔,定不会再异想天开,不然,冷静一段时间后,他也会自己想明白的。于是,几乎就在转身的瞬间,她便将李弘的情意和请求抛诸脑后,为了能加紧脚步跟上日趋繁重的政事,她很务实地把武则天以外的对象归类在不重要之物的尘积箱子里。
  这段日子,只要上官婉儿来不及赶上隔日早朝将前天奏章审阅完毕,武后便会允许让她待在英贤殿寝宫。那名美丽妖娆的女人──她有说过床上的武则天比大殿上的武则天更冶艳娇媚吗?──换上一身舒适的长袍,躺在空气微微激起浮动的纱帘大床内,温情脉脉地望着坐在桌前埋头草拟公文的上官婉儿。
  从没在晨日见过武后那样的神情。就连从前,当她跟一群潇洒风流的俊美男子亲昵谈笑时,当她面对自己的儿女亲和微笑时,上官婉儿也未曾发现武曌眼底呈现出这样的柔情,威严和孤独才是她对声势如虹的大唐皇后最深刻的印象。
  那种凄凉寂寥是从每一吋柔美的肌肤、每一道低缓的嗓音中渗透出来的。武则天了解围绕在身边的每一个人,但这些人从来都无法了解她,无论她多么渴望、多么大方地与众人分享她的想法,那些治理国家朝政的果断作为,足以写成一册古今未见的帝王学──还是、没有人能看到她眼中所见之物。
  但武则天是这么喜欢上官婉儿。
  她对上官仪孙女的喜爱,从她的亲密举止、赞赏言谈以及所托付的重责大任上都能体会得到。每每,上官婉儿从奏章中抬起头,会在捕捉到那道骄傲猖狂的视线后又飞快低下头,身体燃起一股夹杂忐忑难安和羞涩期盼的燥热;“婉儿……”有时,她会扬起旎夜风花似的笑,柔柔地说:过来这里,婉儿。
  然后上官婉儿会如一头精心瑑养的家犬,毕恭毕敬地跪在床铺旁,任由武则天牵起她的手,细吻她尚残留砚台沉香的指尖。她很明白,任何一个有节有德的女性都不该堕落至此,迫不及待想把自己的全身全灵交出去,她很清楚她的名字已经玷污了一世清白的祖父……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
  与武曌的肢体亲热,竟与她对她的个人狂热不相上下,而她们两人甚至根本就没有过鱼水之欢。就像等待时机坐上干元殿的龙椅,武则天对待自己的态度、说直接些,占有她的时间点,也是饶富玄机的。
  上官婉儿不知道高深莫测的摄政皇后在想什么,不如说,她根本无能为力去思考。只是被抚摸肌肤,被轻尝颤抖的双唇,脑中本有的机智过人便全成了一片空白。
  “皇后娘娘……”偶尔,被吻得迷迷糊糊,她会不顾羞耻地发出请求。“您为何不──”
  “──嘘。”而武则天会以食指轻压她的唇,挂着一抹笑,先声夺人地说:“还不是时候。”
  又是这句话。
  还不是时候,到底要等到何时?
  被浇冷水的上官婉儿总是难掩沮丧地轻呜一声,然后她会主动凑向前,求偿似地吻着那微笑的唇瓣。
  她被玩弄于武后的鼓掌之间,而她毫无廉耻地甘之如饴。
  “婉儿的技巧愈发精进了呢,不知其它方面的技能又是如何?”即便是口吐淫靡之语的武则天,依然充满着使人目不转睛的魅力。
  上官婉儿却没有抬杠的精力,只能叹道:“皇后娘娘是不会知道的,因为还不是时候,对吗?”
  武曌就是要玩到她投降为止才会轻声笑说:“我的好婉儿,上床来吧。”
  在英贤殿寝宫过夜,一次两次还不打紧,但几乎夜夜都是如此,流言蜚语当然在宫中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加上武则天那些让朝臣头痛的美男子突然之间也销声匿迹了去,再愚蠢的人都懂大唐如今最有权力的两名女子、其中暗藏着怎样不为人道的关系。
  没人敢对武后的私生活指手划脚,但上官婉儿毕竟是不同的对象,她的圆滑通融、善于进退,以及上官家昔日的桃李天下、清高门风,使她颇获一些老臣们的关照爱护──让人喜欢她从来就不是难事──所以偶尔有几个人会对她循循善诱,要她铭记家世荣耀先祖,切莫自甘堕落有损名节。
  其中以宰相裴炎最为热衷,甚至以自己预定告老还乡的心思来暗示上官婉儿应当从这是非之地、从那大权独揽的武曌身边急流勇退。
  这些建议,正一步步攀登高峰的上官婉儿自是听不下去。
  某日天未亮,当她正为上朝前的武则天更衣时,一旦决定目标便雷厉风行的皇后娘娘说:“今天就册封妳为才人吧。老听裴炎的唠叨,妳也辛苦了。”
  “还以为皇后娘娘以折磨婉儿为乐呢。”
  唐初后宫嫔妃制度中,二十七世妇以婕妤、美人、才人各九人为一组,位居最末的才人通常一辈子都得不到皇帝的临幸,连轮也轮不到亲见皇上龙颜的时候,但只要才学够好、机灵聪明,便有机会成为贵妃、德妃、淑妃、贤妃四夫人中的贴身女侍,如此一来,也就更有接近皇帝的机会了。换句话说,才人在平常状态下,其实更像是嫔妃们的高级侍女。
  所以只要拥有才人之位,上官婉儿无论是夜夜留宿皇后寝宫或贴身照料,也都成了理所当然的责任。
  “我怎么舍得折磨婉儿呢?只是得为时机稍作准备罢了。”
  武则天一边这么说,一边低下头,温柔地吻着那双等待已久的唇。
  或许激情过后,当未来的某天,上官婉儿从铜镜中看到自己被刻上罪人墨迹、原有的美貌花容变成了面目全非之时,她才会稍稍质疑起今日武则天的温情柔语,和她永不伤害她的保证。
  也或许根本不会。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已是病入膏肓,被名为武曌的毒侵蚀了骨髓,生生世世也跟此人分离不了。有时候,她听着别人暗地里骂上官仪后人的趋炎附势,会忍不住暗哑一笑,因为这些人完全不懂她是如此感激祖父的贡献,他的死确保了武后的掌权,所以她该做的自然是让这个状态延续下去。
  无药可救!
  当后代世人阅毕掩卷时,一定会发出这样的评语吧。
  上官婉儿、无药可救了。
  开始习惯被叫“上官才人”的时候,每次与李弘视线的偶遇,总能感到其中浓烈的埋怨,上官婉儿对此的一贯策略就是别过脸。她不认为李弘有资格用那种看着叛徒的眼神审判她,毕竟她从来就没选择过他,一切都是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中不得不迎合权贵的生存手段。
  但她还是知恩,她还是牢记着李弘过去对她的呵护,所以夜里她在武后耳边的进言频率增加了。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无治国之才,您能放心将打理好的天下交给他吗?”
  “太子弘软弱多病,纵使能充当李唐江山的门面,也该想想日后皇后娘娘千秋万代的大业。”
  “废了太子吧,把他赶到远远的地方去,最好是永生不回长安。”
  这些年来目睹武则天是怎样不论贫贵地用人唯才、也怎样不论亲疏地杀人如麻,她知道李弘继续待在那名为母亲、高坐殿堂的女人身边,只会迎来崩灭残酷的结局,于是她千方百计怂恿武则天废太子弘。况且,李弘确确实实没有政治头脑,这也是江山社稷的最好之途。
  她不想为自己的决定冠上任何形容词,重情重义或伪善自欺都无所谓,上官婉儿是如此实际甚至是自负的人,她不替所做所为找些陈腔滥调的借口,既然那是为武后所做、而恰好也是己之所愿,那就是最重要的事了。
  这类无所懊悔的气势,成为她青春年华中光洁灿灿的勋章。那永不生锈、无暇无垢的忠诚,紧密地将上官婉儿和权力中心联系在一起,她已不可能挥手道别政治漩涡,一如她再也离不开势必君临天下的武曌──尤其是每夜,被她抱在怀中沉沉睡去的时候。
  上官婉儿最后一次跟李弘有过接触,是在穿池为沼、迭石为岩的御花园。
  白天被武则天的繁重政务占据,夜晚被武则天的热切怀抱侵袭,让上官婉儿再也注意不了除此以外的其它事物,所以当李弘突然从一旁跳出,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腕并强制拖往视线难及的墙角时,她甚至必须花上好一会儿功夫才想得起这名面目狰狞的愤怒男子究竟是谁。
  「太子殿下,有何要事?」上官婉儿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仍是冷静持重近乎漠然无衷的态度,让人明白她根本没把李弘放在眼里。「皇后娘娘还在等婉儿──」
  「等妳侍奉她是吧?等妳跪在她跟前摇尾乞怜地讨奖赏是吧?」李弘激动而泛红的脸,一脱平素的风度翩翩。「上官婉儿,妳到底是个怎样卑鄙的女人啊?!妳天生就是奴颜媚骨,我却还傻傻的把妳当冰清玉洁的仙女!」
  后宫中岂有冰清玉洁的女人?上官婉儿忍下反唇相讥的冲动,疼痛加剧的手腕使她难以维持平静表情,一滴汗滑落了秀致的额边。
  「殿下,请您自重。」
  「自重?我?听听妳自己在说什么吧!」不断逼近的李弘,狂乱气息全数喷吐在上官婉儿的脸上。「爬上我母后的床不够,现在又想废了我的太子之位吗?妳就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旧情,没有一丝人性吗?!告诉我啊,妳这个狡猾的骗子!」
  「够了──!」上官婉儿奋力一甩,只能勉强将李弘推开几厘。「你们李家的男人就不能有点骨气吗?!玩权力斗争的游戏,你们全都输了,难道这还没让你们领悟吗?皇后娘娘是至尊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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