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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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is　flying　at　the　sky；一个高飞在天the　other　is　looking　upon　into　the　sea。另一个却深潜海底Your　YANMAY。2000。
　　这满纸的英文正如姐姐满腔的爱意却不能流露，至死她也没有向这个世界透露毫厘。苏惜川看不懂，柳眉却明白了。
　　看着柳眉痛哭流涕，苏惜川慌了手脚，忙叫来老伴两个人一起劝，并说小岩这孩子，写了些什么呀，又是赔礼又是道歉。
　　“爸爸，妈妈，我只是又想姐姐了。”
　　赵秀娥轻轻地搂着柳眉，细声说“好孩子，她在天上看着你呢！不哭啊！”
　　柳眉擦了擦眼泪，勉强着挤出一丝笑“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象的两个人呢？妈妈，你不会是生下双胞胎抱走了一个吧？”
　　“要真是才好呢？”玩笑并没有使赵秀娥欢快多少。
　　柳眉从赵秀娥口里听出话外音来，“怎么了？”
　　“你觉得苏岩最近心情怎么样？她有好久没回家吃饭了。”
　　“她忙呀。”柳眉一语带过，她不想老人想太多。
　　“真忙就好！”赵秀娥还是话中带话。
　　“她能有什么事，一根筋的人。”柳眉脱口而出，其实一根筋的人才难搞呢！她心里这样想着。
　　从表面上苏岩还是做着她合格的家庭主妇，可是韩承宇就是觉得不对劲，以前她当班主任也时常忙到夜深，可是现在这不但成了家常便饭也成了她住校的理由，周末回家时她也很晚才睡，让韩承宇不得不怀疑她是故意要等到自己睡着了才肯进卧室。
　　以前他们常会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而现在苏岩似乎每一句话都深思熟虑，若有所指，就连她的眼神也闪烁其词，很少与他相交，因此这沉默的交流也少了。不知何时韩忆成了两个人对话的传话筒：“小忆，叫你爸爸来吃饭。”
　　“小忆，问你妈今天要不要我去接你。”
　　这种冷冰冰的气氛让他压抑，终于有一天忍不住爆发。那一晚他动粗了，尽管当时苏岩的泪让他的心肠立即软了，可是想到当时她倔强的紧闭着嘴，道歉的话他又说不出口。
　　韩承宇想起苏岩从云南回来那晚赵秀娥语重心长的话“苏岩是个可怜孩子，但绝对是好人，你不要逼她，慢慢她自己会想通的。小忆还小，你们以后有什么矛盾不要影响到孩子最好。”说得不清不楚，当时韩承宇如坠迷雾，但看老人态度挺严肃，也就慎重地点着头，心想，苏岩能有什么事，大不了想起个初恋来，恁着两人十年的情份，还能走不过？
　　可现在看来事情不简单！
　　“你说你是不是想离婚？”韩承宇在推搡时情绪失控地叫到，然后就见到苏岩流泪了，记忆中她是个从不轻易示弱的女子，那一瞬间韩承宇心疼了，懊恼，不知所措。但就是这样苏岩仍未吐露一个字，这让他又开始难堪，开始觉得女人心真是海底针，有什么事情非得藏那么深，于是韩承宇甩手转身进了书房。
　　他只顾自己脑门充血，根本没看到小忆惊恐万状的表情，听到儿子带着哭腔在说表述自己害怕的心情。那一刻苏岩听到了，看到了，她心如刀绞。
　　柳眉找到苏岩的时候是她正在办公室伏案疾书，抬起头来又是满眼血丝。
　　“姐……”
　　苏岩点点头，指了指身边的座位“你再等一会，我很快弄好了。”
　　“我打算交男朋友了！”柳眉坐下俯在她身边对她耳语。
　　“你不是早有了吗？”苏岩惊愕。
　　“都不算，我总是挑花眼，你给我参考一个吧！”柳眉向苏岩顽皮地挤了下眼睛。
　　“呵呵，我这种老眼光看上的人会闷死你的！”
　　“才不会，喜欢的人怎么都不觉得闷的。”
　　苏岩抬起头认真地看了柳眉一眼，努努嘴，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
　　“说我花痴吧！你都没闷死我，别人还有这本事！”
　　第　42　章
　　
　　
　　四十二
　　苏岩磕破头后在家休息的两天，韩承宇也暗自将自己手头的事放了放，在家照顾了她两天，尽管苏岩说自己根本没事，只是不太好头上贴个大创可贴去给孩子们上课而已，但韩承宇对此事的重视确是让她感动不少，于是两人晚上坐在床头聊到很晚，苏岩还给他讲了一个女孩的故事。
　　“是你从云南听来的？”韩承宇虽然不能太理解女人心，但从苏岩语气中也稍微能猜出二三。
　　“你说两个女人最亲密的关系会是怎样的关系？”
　　“就象你和柳眉一样吧，你俩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韩承宇笑着说。
　　“眉儿说她交男朋友了，就不知何方神圣有这样的福气？”
　　“福气？呵呵……”韩承宇笑得有些让苏岩觉得莫明其妙。
　　“难道你认为不是？”
　　“我说了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一般的男人无福消受。”
　　“你这人怎么这样，看人总是戴有色眼镜！”
　　“不是我戴有色眼镜，是社会就让人变成这样的，就说你刚才说的那个女孩吧，我觉得她不现实，够傻！”
　　“怎么不现实？怎么傻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苏岩很想听下第三者的意见。
　　“你说当兵时给她去军校深造的机会她不要，转业了好好的人民警察也不做，为了别人的一句话非跑去做打工仔，外企有金子呀，还不是会遇上去年的全球金融危机，说不准现在落得个失业走人的下场呢！那么多好机会她都会错过，傻吧！不是人人都有能力成为老板的，所以她丢了金碗要泥碗，这叫不现实。”
　　苏岩摇摇头，她的故事说得不清不楚，难怪跟只用经济头脑的人讲话就是话不投机。
　　“我们男人找老婆就是要贤惠，当然也要带得出去，太厉害太漂亮的女人都不是合适人选。”墙上的钟指向十二点，韩承宇边说边开始打呵欠了。
　　柳眉似乎正在进行一场恋爱，只是每每和苏岩谈起来总有许多不如意，依苏岩的理解，现在的年青人都讲个性，没个性的人柳眉又看不上眼，于是，这种情绪对她来说也在情理之中。
　　元旦三天，韩承宇带着一家三日到上海渡了个短假，柳眉也说她去杭州走走，尽管各自旅行，两人一路上却信息不停，韩承宇看在眼里笑称就苏岩这水平也能当恋爱指导？
　　偌大的上海比十年前的记忆中更加繁华，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夜晚灯红酒绿，只是……没有姚洛晴的身影。
　　元旦假期里，陶芙蓉从柳眉朋友口里得知，她正和一家农产品深加工全国一百强企业的大公子谈恋爱呢，这家的二公子孩子都三岁了，老大是外界出名的钻石王老五，让柳眉看上，百分百栽她手上了，换个说法就是陶芙蓉百分之百没希望了。姚洛晴似乎也有了新的恋情，只是对方太年青，她还在犹豫。这预示着每个人都是新年新气象，只有她，圈内称为极品圈外叫作女强人的陶芙蓉还是老样子：越是认真地寻找却越是看不见那个人在哪！
　　姚百石大清早起来，按照老习惯吃早餐时佣人已将一份当天的报纸放在了餐桌上，他边吃边看，翻着翻着手就停止不动了。
　　娱乐版赫然见到女儿和一个女人的照片，两人穿着很休闲一前一后走着，戴墨镜的女人手里拎着个购物袋，看上去很随意，可是标题却让人看了吐血：名模帅卡又结新欢。老头子吃不下东西了，一拍桌子，起身拿起电话就打。
　　姚洛晴正开着车行驶在公寓往公司的路上，沐浴在晨光中，听着电台里轻松的音乐，她的心情还算不错。电话突然响起，显示是父亲的号码，她迅速接通，电话那头父亲的咆哮披头盖头涌来，姚洛晴眉头一皱，老头子没来由的一大早又发什么脾气？她揶揄着父亲，谁知老头子丝毫没有被她的轻松感染，并且态度恶劣的命令她立即回家。
　　“爸，我上午还有一个会呢，有什么晚上再说好吗？”
　　“开什么会呀，你赶紧给我回来。”
　　“好吧，董事长大人！”姚洛晴唉了口气，打着方向盘转了一个大圈，掉头去父亲住处。
　　“小姐回来了，老爷好生气，看完报纸就开始生气了。”开门的是吴妈，她立即呈上最新情报。
　　“越老越象小孩子！”姚洛晴摇摇头径直将车停在门口。
　　此时姚百石坐在沙发上，还在生气。
　　“爸……”姚洛晴一眼盯到了他放在桌上的报纸，打了一声招呼，随手拿起报纸，走到姚百石身旁坐下。
　　“你自己看，十六版……”姚百石眼皮抬都没抬一下，继续盯着天花板，如果眼神能象太阳光下的放大镜一样聚焦起火，此刻天花板一定会被烧出个大洞。
　　姚洛晴翻到那一版，看到后眉毛也拧紧了，她没有作声，这明显是哪位无聊的娱乐记者偷拍的，至于标题，完全是娱记的遐想。
　　“你就没有要解释的吗？”姚百石在对天花板说话。
　　“这么无聊的东西，有什么好解释的。”姚洛晴自己心里已经有气了。
　　“你和伯轩不结婚也就罢了，为了留他，我只好认了他作干儿子。可你就不能体会我的苦心，这么明目张胆！啊！……这个家还有我，我没死之前不准你胡来……”姚百石总算将视线放在了姚洛晴身上，却又口不择词，说来说去总是那几句。
　　“爸，没这回事，这个模特还是个孩子，她给我们公司作代言。”
　　“真没？可这上面说的有板有眼的。”
　　“您自己都说报纸上的话不能全信，再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不想个人的事。”
　　“你……不想个人的事也不对，只是不要去惹娱乐圈的嘛，让大众娱乐你呀……”姚百石语气缓和了下来。
　　“我知道。”姚洛晴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闪动着。
　　“现在这世道变了……”姚百石想说女人追起女人来也这么大方，但他看了下女儿，后半句就憋回去了。
　　“那我去公司了。”姚洛晴站起身，好不容易有点好心情又被搞没了。
　　看着女儿纤瘦的身影，姚百石突然心里愧疚起来，对于自己十多年前苦心经营的那件事他开始产生了质疑。自从女儿上次在他面前流泪，流露出对殷舒颜的眷恋后他就开始感到疑惑，一个失去联系十年的人，共同走过的日子不过一年，何以还能令她念念不忘，难道这真的是爱情？之后他上网查阅了不少这一方面的资料，从而改变了不少认识的误区，也发现在不懂的事情面前人真的不能专政，意识到如果不是当初的自以为是，女儿也许现在会幸福很多，毕竟殷舒颜除了不是男人，是个很不错的孩子。
　　吴伯轩也是被报纸上的报道吓了一跳，一看那个模特的样子就象个假小子，是挺符合他心目中同性恋的形象，可想想姚洛晴，那么妩媚的一个女人，怎么看都是生来让男人宠爱的，现在的报纸呀，倒一倒全是水份，还有多少可信的东西呢！吴伯轩摇摇头，丢了报纸就出门上班。
　　ALS公司今天的上班族们都少了平时对待工作的一份热诚，因为无论男女都不是娱乐的绝缘体，何况自己的老总上了娱乐版，还是和那个公开自己同志身份的超模卡乐。这些议论对姚洛晴没有什么干扰，她照旧神情自若地布置着日常工作。可是吴伯轩就不行了，以前对姚洛晴的满腔热情自她表示不想结婚后就停止了，吴伯轩新交了女友，虽然样貌可人，但才情和姚洛晴比却差太远，不过吴伯轩也想通了，太聪慧的女人远观就好，真娶到未必是好事。才平静下来的心被报纸上这么一说，身边同事这么一议论，又听到有人爆料姚洛晴正被卡乐追求，而且听说还接受过她的邀请参加过一些非正式的宴会，吴伯轩开始觉得自己被姚洛晴拒绝演变成了一件耻辱的事情，自己在姚洛晴心里比不过一个女人！他怎么也不甘心，他想找时间求证，报纸所说人们所讲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姚洛晴的心情早在看到报纸之后来公司之前就受到干扰了，只是她不能表露，对于卡乐，那个九零后她也是无可奈何，不论明示暗示始终不能让她停下对自己的示好，她似乎有挥霍不完的热情。因为同是女人，姚洛晴也不忍心真正去伤害她，而且经过数月的接触，姚洛晴从这个看上去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新新人类身上看到了一颗简单纯净的心，那双清澈的眼眸尽管颜色不同却还是让她有了似曾相识之感。
　　这一次上报事件让她不得不考虑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于是当卡乐也看到报纸满不在乎的语气时姚洛晴发脾气了，把这个不到二十的女孩吓得连连向她道歉，毕竟以前她的女友都以能和她上报为荣。
　　“卡乐，我希望你能多些精力在工作上，毕竟你和我们公司签了一年的合约，我不希望其它的事影响到公司。”
　　“好的。”卡乐好孩子一样听着姚洛晴生硬的口吻，没有丝毫顶撞和不屑。
　　看着她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她还是个孩子”姚洛晴想着，禁不住心一软。
　　“可是，爱丽斯，有一点报纸没有乱说，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卡乐仍然抱定自己的信念，在她年青的脸上没有丝毫娇柔造做之嫌，帅真得令姚洛晴心疼。
　　“我也喜欢你……仅仅是喜欢哟！”姚洛晴学着卡乐的语气说，脸上的表情也温和起来。
　　卡乐笑了，露出标记性的小虎牙。
　　尽管姚洛晴比卡乐矮大半个头，但她还是伸起手揉了揉卡乐根根竖起的金色短发。此时卡乐却突然紧张了起来，她东张西望着，这让姚洛晴感到疑惑不解。
　　“我看有没有讨厌的狗仔队！”卡乐解释着。
　　姚洛晴笑了，她笑起来很美，卡乐觉得姚洛晴此时身上就象上帝投下了一束光，令她目眩神迷。和自己第一次在酒会上见到她礼节性的笑不同，那时候她笑着大气妩媚，是笑给许多人看的，而今天这个温暖的笑，只为她，卡乐很满足，以至于睡梦中都笑着。
　　因为报纸对姚洛晴的情绪产生了坏影响，日后卡乐也对那些她以前满不在乎，甚至有些好感的娱记抱以偏执的态度，她公开声讨那一天的报道失实，谴责提供照片的偷拍者。虽然在美国有着言论自由，娱乐圈早有不少明星深受狗仔队其扰只是之前也抱着和卡乐一样的态度，卡乐这么一个声明提醒了一些人，既然反响非凡，艺人纷纷呼应，促使她不久后身价飞涨，好莱坞的名导也找上了她的门，说长得漂亮的女人街上多的是，可是如此有头脑又有公众意识的真是凤毛麟角，而且还这么年青。其实这都是嘴上说的，这年头什么都不怕，就怕不出名，他们不过都想在这风口上靠她挣一把。
　　表面上卡乐胜了，她这边春风得意，偷拍者和录用照片的报社编辑搞得很是狼狈。事实上西方人永远不会懂中国人无论身处何方都会以自己的思想决定事情的福祸。卡乐是土生土长的美国白人，她越是对那日不实报道表示愤慨越是表示两个人关系不简单，这是中国人的思想认识，也是吴伯轩的认识，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第　43　章
　　
　　
　　四十三
　　小忆独自练琴的时候，柳眉将苏岩拉到一边悄声说“金公子向我求婚。”
　　“那不是很好吗？干嘛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我也不知好不好，自己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
　　“结婚是好事呀！”
　　“那万一以后要离婚呢？要是那样不如不结！”
　　苏岩拉起柳眉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象你父亲那样的，你不是很自信一个人吗？怎么在这件事上象只驼鸟？”
　　“这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自信有什么用？”
　　“咦，不试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