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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涩纪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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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倒床上,我拿着一把黑色的小手电,一会儿开一会儿关,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将手电放到一边,我从包里取出了那张宿舍单子,上面有着一串吴老师的电话号码,她的字很好看,娟秀却又有力。
  我坐起来,从包里摸出新手机,插上旧手机里头的SIM卡,然后将吴老师的号码输入保存。
  想了想,我编了一条短信过去。
  我说:“吴老师,我是顾婉,想等你忙完后同你聊聊,可以么?”
  发完信息后,我重新枕着头发睡下,心里却隐隐地期待着她能够早点回我信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看见她的第一眼起,就很喜欢她,这种喜欢,甚至让我觉得脑海中张灵筠的影子都变淡了。
  她会回我短信么?会什么时候回?会是怎样的内容?
  


☆、9。朦胧的美丽

  睡梦中听见咔嚓的开门声,于是,本来就睡得不太熟的我被豁然惊醒,一个激灵就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
  回来的是之前我所遇见的四个女生。
  “哎?你一直没出去么?吃饭了没啊?”其中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圆脸女孩子拎着两袋子东西放到床前的小桌子上,然后一边拿手往脸颊处扇着风,一边走到我床下仰着头问。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天色已暗,于是,她们打开了灯。
  “还没吃饭啊?”这时,另外一个穿着黄色T恤的女孩子走过来,手搭在圆脸女孩的肩上一并望着我,之后又指了指桌上的袋子,说:“我刚刚出去称了些蛋糕,你要不要吃点儿填填肚子?”
  再次摇头。
  其实我很害怕同那么多人呆在一个小屋子里,也不明白为何她们能够那么自然地就走到一块儿,先前明明还是彼此陌生的一群人,为什么眨眼之间就可以说说笑笑,好像是失散多年的朋友重新聚到了一块儿。
  不明白,真的很不明白。
  但是,黄T恤的女孩子或许以为我是太拘礼,于是,径自从袋子里取出一个虎皮蛋糕,踮起脚尖递上来,说:“不管怎样,吃点儿吧。”
  我再次摇头,并起身将蛋糕推了回去。
  我不喜欢吃蛋糕,因为它太甜了,甜得能够腻住我的神经。
  手指悄然地抚上手机,按下按键,屏幕白色的光溢出,我看见上面显示着现在是下午六点。
  然而,就在我打算继续躺下的时候,屏幕中突然窜入了吴老师的名字,紧接着,铃声逐强响起。
  那一刻,我笑了,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喂,顾婉么?”悦耳的女声从手机里传来,一如之前,清澈得像是叮咚叮咚响的小溪流。
  此外,还有哒哒的高跟鞋声。
  “嗯,是我。”手指抓着手机,我想,如果此时面前有块镜子,我一定能够从中看到自己的双眼蹦出了明亮的光。
  “我是吴老师,刚刚才忙完,准备离校,你现在吃过晚饭没?方便下来么?”吴诗彦继续语调温柔又轻快地说着。
  如同在洞穴之中遇见一缕阳光,我笑了,说:“还没呢,方便下来的,我去哪儿找你?”
  “这样吧,我在校门口等你,你尽快下来,好么?”她似乎已经从办公室走到了操场,于是,听筒里面的声音逐渐变得嘈杂起来了。
  “好,我马上来。”挂掉电话,将挎包重新背到身上,我小心又快速地抓着床左手边那条小梯子向下爬去。
  “你在学校里有熟人?”这时,之前回来后就进入洗漱台洗脸的一个女孩子走了出来,将发丝夹到耳后,问我。
  有些烦躁。
  为什么这些人总是喜欢过问我的事情呢?
  我是自己在活,又不是代替她们在活,为什么非要从头到尾地对我问东问西?
  “没有。”我简短地回答了一句,拿出梳子,站到洗漱台的窗前疏离着头发。
  因为之前编过辫子的缘故,因此,我的头发上出现了一个个的波浪卷儿。但是,因为赶时间,我没有重新编好它,只是匆匆梳了几下,就转过身向着宿舍门外跑出去。
  在踏出宿舍的一刹那,我听见背后有女生在小声地说:“她好孤僻啊…”
  孤僻又如何?那是我自己的事儿。
  关上门,我便急匆匆地跑下楼梯。
  夏末的黄昏极美,如同一道宽大蜿蜒的丝巾,将校园包裹,映照得原本绿油油的树叶都泛起了微弱的黄。
  操场很大,虽然才刚刚开学,但是已有高年级的男生在玩儿篮球了。
  我不时地停下脚步,绕过三三两两结伴成群去往食堂的女生,然后继续一路向着校门口跑去。
  远远地,我便看见了那个披着一身落日余晖,站在校门口的女子。
  她梳着简单的马尾,手中拎着黑色的包,身形笔直端正,伸出手向我挥了挥,遂又放下。
  我上了那么久的学,接触了许多老师,但是像她这么美丽的,却仅此一个。
  “怎么跑得那么急?”她自然而然地伸手拨了拨我被汗水濡湿的头发,笑着问。
  “我怕跑得慢了,你就不见了。”手按着心口,大口大口喘着气,我抬起头,望向她。
  “怎么会呢?”吴老师的眼神中掠过一丝讶然,随即一本正经道:“为人师表,如果还不守信用,怎能服众?”
  “可是,自古成大业者,均不拘泥于琐碎小事,不受缚于规矩条框,特立独行,为持自我不惜树敌众人啊。”我知道我搬的是歪理。
  吴老师听后,扑哧一笑,眼中带着一种赞赏,说:“看不出来你年纪小小,却挺伶牙俐齿的。要不要去食堂吃点儿什么?”
  我摇头。
  因为食堂里面密密麻麻攒动着的人头让人感觉可怖。
  想到要在那么一大群人中咀嚼饭菜,我竟油然而生出一种莫名的排斥。
  “那…就去我家吧,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反正后天才正式开学,你就在我那儿住一晚上,细细地和我说说你有什么烦心事。怎样?”吴老师问。
  我想也不想地,便点下了头。
  “那,我去把电瓶车开出来,你在这儿等我啊。”吴老师嘱咐了一声,转身去了旁边的车棚。
  点点头,我便在原地站着等她,拉着挎包的带子,悠闲地踱着步子,打量着对面的球场,以及球场斜对面的教学楼。
  早上,我还在家里,而此刻,已经来到了这个如此陌生的地方,不管怎么想,也始终觉得很不真实。
  “咦,顾婉?”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我转过身,看见了一个短头发,细胳膊细腿的女孩。是林安蔷,她的手中也和宿舍里其他人一样,拎着小袋子。
  “你在这儿干嘛呢?”林安蔷问。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电瓶车轰隆隆的声音便滚入了耳中。
  “顾婉,上来吧。”吴诗彦手扶着电瓶车把手,停到我旁边,冲我喊了声。
  我点头,然后走过去坐到了她身后。
  “咦,吴老师?”这时,认出了吴老师的林安蔷站在那儿眼神奇怪地打量了我一下,又望向吴老师,估计她以为我和吴诗彦有亲戚关系。
  “嗯,是啊…你是…林安蔷吧?”吴老师有些不确定地问。
  毕竟,还没有正式上课,老师和学生之间接触得不是特别多,因此,不能肯定眼前学生谁是谁也是正常的事儿。
  “嗯,是我。那,我先回宿舍去了,老师再见,顾婉再见!”林安蔷的脸上片刻间便又挂上了爽朗的笑。
  “好的,再见。”吴老师说完,再次发动了车子。
  车轮缓缓辗动,我微微侧头,望着林安蔷逐渐远去的身影,而后,缓缓伸出手,抱住吴老师的腰,她的腰同张灵筠一样,很柔软,我喜欢这种感觉,于是,便又将双颊贴到了吴老师的背上。
  “怎么啦?”吴老师微微偏过头,轻言细语地询问。
  “老师的身体很温暖。”我喃喃。
  “是想妈妈了吧?”吴老师继续问。
  车轮辗过一个小坎,激得身子腾了腾,我睁开双眼,望着不住后退的地面,然后抬起头,说:“不是。”
  想妈妈么?
  那个被爸爸用铁棒击中头部,如同空酒瓯一样骨碌碌地滚下楼梯的女人;那个经常背着爸爸同一个陌生叔叔约会的女人。
  恨妈妈么?
  那个经常给我做一大桌子美味佳肴的女人,那个经常拿着童话书在我床边讲故事的女人,那个经常唱着歌儿给我织毛衣的女人。
  好像,不怎么想,也不怎么恨。对于妈妈和爸爸,我的心思逐渐变得像是积满皑皑白雪的山峰,在空荡无际的寒冷中,慢慢沉寂了。
  电瓶车驶到一个十字路口,吴老师停下车,等着红绿灯切换,之后穿过一段斑马线,乘着微风,驶进了一片小区。
  “到了。”停下车,吴老师拍了拍我环抱她腰际的手。
  “嗯。”回过神,松开手,从车上下来,我注意到,面前出现了一栋居民楼。上面每一层都有着一个阳台,有的上头晾挂着衣服,有的放置着花卉盆景,有的则是空空如也。
  我仰望着它,就像当年张灵筠初次带我去她家一样,也是这样的公寓。
  那个时候,她拉着我走进屋,换下鞋后,就直接跑到厨房将她妈妈逮了出来,然后兴奋地伸出一只手,指向我,献宝似地说:“妈妈,妈妈,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顾婉,我的好朋友,不光人长得特别好看,而且学习成绩还特别地好!”
  然后,她妈妈则哭笑不得地戳着她头,说:“是啊是啊,你看人家顾婉那么优秀,你怎么就不跟着学习学习?”
  那个时候啊…我仰着头,只见公寓楼上,又一户人家开了灯,灯火在还未暗去的黄昏中,显得朦朦胧胧,柔和美丽,不似黑夜中那么刺目。
  吴老师将车子放到车库中后,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走,进去吧。”
  


☆、10。吴老师的家

  吴老师的家不是很大,但是很干净整洁,客厅里头摆放了一张茶几,一个沙发,一列电视柜,一台小而旧的彩色电视机,以及几把椅子;褐色的家具衬着雪白的墙面,要有多简单就有多简单,只不过,在右手边的墙面上,挂着一大幅莫奈的油画。
  入门是大厅,大厅对面有着一个小阳台,上面放着几盆不知什么时候就枯死了却没有处理的盆栽;然后,左手边是厨房和厕所,右手边则是一个卧室。
  吴老师进门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换上拖鞋,然后走到左边推开卧室门,将拎包挂到了衣架子上。
  “你想喝点儿什么?”吴老师重新从卧室退出,然后转身走进厨房,取出两个杯子,拿水哗啦啦地冲干净后,拉开了冰箱。
  “什么都可以。”我摸了摸电视机旁一个小企鹅装饰品,又看了看碟片机上边儿搁置的几本杂志。
  原来,吴老师喜欢看有关布艺的东西。
  “柠檬汁和橙汁,你自己选。”我回过头时,吴老师已经端着两杯果汁放到了茶几上。
  我走过去,端起一杯柠檬汁,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吴老师,你多大了?”啜了口果汁,略酸,手指抚着冰凉的玻璃杯身,我转过头望向坐在右边的她。
  “我啊…老咯,过了十月份,就二十八岁了。”她望着杯中动荡的液体,轻轻感叹,然而脸上的神色却是极其温婉的,虽然已经年近三十,但岁月似乎从来都舍不得在她身上停留,这个女子看起来,还是那么容貌姣好,眉眼清丽。
  “一点都不老,女人二三十岁的时候,最有味道了。”放下玻璃杯,我一本正经地说。
  吴老师听后,笑着摇摇头,也放下了果汁,望着我,说:“你这丫头,怎么那么会说话?而且说的话都跟小大人似的,到底是谁教你的啊?”
  “没有谁教,我即将十六岁,本来也就不小了。”我不希望她老用看小孩子的目光来看我。
  “好好好。”吴老师再次端起玻璃杯。
  “结婚了么?”我继续问。
  闻言,她静默了下去,只是望着手中杯子里黄橙橙的果汁,恍然出神。
  “结过,后来又离了。”她说完,抬头冲我笑了一下。
  “为什么?他背叛了你?”我从茶几底下取出一本书,搁到腿上,那是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
  “不,我背叛了他。然后,我和他离了婚,孩子归我,财产归他。”吴老师又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细细地思索着什么,轻飘飘的话语从她涂了唇彩的嘴角逸出,像是失了根。“现在孩子由我妈带着呢。”
  “你现在还爱着那个令你背叛家人的人么?”故事的前头究竟怎样,已经是过去式,我所在意的,是现在的吴老师,她现在的心,是搁放在哪儿的。
  “不。”她摇头,苦笑,忽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轻捂着自己的嘴唇,望着我,惊讶于自己对一个孩子,一个还很陌生的新学生说了这么多涉及自己隐私的话。
  然而,我只是将书丢到桌子上,向着吴老师又挨近了几寸坐下,抓住她的手,说:“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不知道一个二十八的人眼中,这样的我给人的感觉是怎样的。
  我只是竭力地把自己装扮得成熟一些,让她觉得,可以把我当做是一个朋友,而不是单纯的学生。
  “呵呵…嗯,那些事我早就看开了。对了,顾婉,你喜欢吃什么?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做饭了。”吴老师说着,便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我也站起身来,跟着她进了厨房。
  那是一个大约只有七八平米的小屋子,墙上的瓷砖已经被蒸汽和油烟熏得变了色,但是做饭炒菜的台面却还是擦拭得很干净,收拾得很整齐的。
  吴老师拉开冰箱,又转头问我:“只有这些菜了,有你喜欢的么?”
  我点头:“那就来个番茄炒蛋和青椒土豆丝好了。”望着她冰箱里头剩余的素材,我琢磨出了两道菜。
  “好,不过,我手艺不怎样,你可别不爱吃啊。”吴老师从冰箱里取出两个土豆,一些番茄和几个鸡蛋,分别放入几个碗中,再放到水龙头下冲洗着。
  “不会的,我不怎么挑食。”我站到一旁,机灵地回答。
  其实随着长大,我偏食得越来越厉害,有种吃什么都没味道的感觉,但我不想被她知道,不然,免不了会被作为老师的她训一顿。
  “我来切吧。”见吴老师淘好米放入电饭煲又洗好番茄后,我便忙着要将那些东西接过来。
  “这怎么好意思?你去客厅看看书或者电视什么的吧。”吴老师坚持着客人是上帝,应该休息得潇洒这一原则,拼了命不让我去拿菜刀。
  “吴老师难道不怕我会养成一身懒骨头?”我仍旧在她面前,笑意盈盈。
  “懒骨头这种事,就如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我不信一顿饭不让你插手,就会养懒了你。”吴老师能言善辩,回答起我话来,头头是道。
  我掩嘴轻笑,只觉得这个叫做吴诗彦的女子偶尔的举手投足间,竟然还带着少女般的俏皮,倒真是可爱极了。
  “小丫头片子,成天古灵精怪的。”吴老师嗔怪地说。
  “你我认识不过半日,哪里来的成天?”我仍旧在旁站着,只是没有再争取切菜的主权,而是看着她取出刀,用水冲洗后,麻利地将番茄一剖为二,再细细切碎成片。
  “以后周六周末如果你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可以找你玩么?”贴在门前墙上,我歪着头问。
  “当然可以。”吴老师切完了番茄,又开始削土豆皮。
  “就是不知道日子久了,你会不会烦我。”全然没有将她当做多么高不可攀的大人,我和她交谈时,语调轻松随意。
  “你这么有趣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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