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行仕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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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主任告诉我，省里有一个计划，要把我们紫琅作为年轻干部的储备试点，符合条件的，能够直接被任命为乡镇的副镇长！”
正如何凌所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消息来源，官场之中的事情是很难被保密的，邵国栋是计委主任的嫡系，这也是计委里都知道的事情。
“也不瞒邵哥，下午何主任也和我说过了，邵哥也想动一动？”
“呵呵，倒是忘记何主任是你叔了！”邵国栋见他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反而放开了，音量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这哪是动一动那么简单的？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不过听说定的条件很高，不知道我没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等着吧！应该很快就会有通知下来的。”看来邵国栋知道的要比自己少一点，或者是知道了但不想说清楚，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自己都没必要告诉对方，“好了，邵哥，我到家了，明天见了！”
“明天见！”
进了官场之中，只要年龄还没靠近退休，所有人都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往上升，这是常理。不过，就从何凌现下得到的消息来看，省里定的条件会比较严格，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了，这样一种选拔方式，还从来没有实行过，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儿子，怎么了？不舒服？”看到蒋文轩从进门开始，就没怎么说话，而是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想着什么事，赵晴连忙问道。
“啊，妈，没事，想事情呢！没什么不舒服的！”
“没事就好！洗洗手，准备吃饭了！”赵晴见儿子没事，朝蒋玉房间喊了一声，“大小姐，出来吃饭了！”
“爸，这两年紫琅发展的不错啊？”
“要说发展，紫琅确实还不错，主要还是我们县的位置好，离开江南几个市还有沪江都很近，确实还不错！”
“哦，不过我看到一些资料，下面乡镇似乎很不平衡啊？”
“怎么想起和你爸说这个东西？这可是你们这些官老爷要考虑的事情，我和你爸只负责教书育人！”
“你说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止是我们紫琅，全国的发展也不平衡啊！你就说吧，南面的几个省份，就要比其他的地方发展的好啊！”
蒋昊不知道儿子为什么会想到和自己说起这个话题，不过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其他地方我不知道，就说你姑父那吧！虽然位置也不错，靠近市区，但是河西镇耕地少，工业也不多，虽然这两年河西的领导想尽办法，不过依旧没有什么大的起色！”
“在看我们老家，县里规划成了工业区，几家大的工厂都在那，发展的就很不错！所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紫琅下属二三十个乡镇，由于各种原因，发展的就不怎么平衡了，不过总体来说，都还不错！”
蒋文轩也没想着瞒住家里人，把何凌下午和自己所说的东西重新再餐桌上叙述了一遍。听到了他的话，蒋昊和赵晴也明白了自己儿子为什么会对紫琅下属几个乡镇的情况这么感兴趣了，两人虽然是教师，但因为是本地人，而来当老师的，难免会和各乡镇来的学生有基础，对紫琅下面的情况还是或多或少了解一点的，蒋昊就挑选自己认为重要的信息和他说了一些。
与此同时，紫琅县很多年轻人纷纷在对紫琅下属乡镇的情况做着了解。县委常委一号院书房，一个蒋文轩很认识的年轻人，正在和紫琅县县委书记聊着天。
“小储，一旦省里确定我们县为试点县，这就会成为你的一个好机会，怎么样，有什么想知道的？”周爱国合上自己面前的书，对着储雄说道。
“周叔叔，要是紫琅县真能得到试点县的机会，确实是个好机会！”储雄的背景，县委的人或多或少知道一点，不过真实的情况，却没几个人知道，“周叔叔和我说说紫琅县乡镇的情况吧？”
虽然省里的意向还不明确，但紫琅县自认为自己符合条件的年轻人，都纷纷在作者功课，一句话，有机会，谁会不想进步呢？

第四章　自污

江南省委似乎有意让底下的人冷却一下对年轻干部储备计划的热情，连续四五天，江南省十三个地级市的领导们都没有接到关于这个计划的消息，紫琅县当然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不少人开始对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报以怀疑的态度。
蒋文轩却一直在暗中收集着一些他自认为有用的信息，他也曾经怀疑是不是消息的真实性，不过何凌一再和他提起这件事情，他就知道，省委的这个计划一定会实施，一直没有正式的文件出台，应该是省里的大佬们对这个计划还有争执，现有计划还没有得到所有人的同意。
虽然一直在收集着相关的资料，不过平时的工作倒也没有落下，甚至要比原来更为认真，干部储备计划的条件具体会是什么样的，还没有人知道，不过得到自己同事们的支持，却是绝对有必要的。
“小蒋，别太拼命了，下班了！早点回家了，工作永远是做不完的，也不急于一时！”邱峻抱着自己的公文包，在出办公室之前，和他打了个招呼。
“邱科你先走吧！就几个数据了，处理一下，我就走了！”
“那好，记得锁门啊！”
“知道了！邱科走好啊！”
依旧是川西饭馆，前几天中午的冲突没有影响到饭馆的生意，饭馆大厅已经没有空位置了，有不少人还在大厅等着别人吃完走人，几个仅有的服务员在大厅里忙碌着，不过没有人喊累，生意好，老板工资自然发的多，这年头，经济决定一切。
“呵呵，老黄，生意不错啊！我订的包间还在吧？”蒋文军穿着一身警服领着几个同样公安打扮的进了饭馆，引得大厅里的不少客人像他看来。
饭馆老板老黄，正坐在柜台后算着账，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立即抬起头，“这不是蒋公安吗！包间还留着呢，我带你上去吧！要立即上菜吗？”
“不用跟着我们上去了，把菜上上来就行了，你忙你的！”蒋文军身后的一群人中，紫琅镇的副所长正在其列，对着老黄挥了挥手。
“好咧，稍等一下哈！马上就上来！”老黄接了句，立即往厨房赶。
蒋文军一行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饭馆二楼的包间，一群人坐了下来，等到服务员把酒菜之类的上完了，挥挥手，等到服务员离开房间，众人开始聊了起来。
“师傅，今天从黑子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啊！”坐在首位的赫然是紫琅县刑警队队长乐荣，蒋文军被分配到刑警队以后，乐荣看他做事认真，也没有一般警察的世故，就收他做了徒弟。
“从黑子也是你叫的？不叫声从哥，也起码喊一声政委啊！”为人所熟知的，公安局实行半军事化管理，和部队一样，设有政委这个职务，不过政委一向没什么权利。
“哼！想让我们不喊他从黑子，他也得拿出点本事啊！”刘卫东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放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他除了拍几个局领导的马屁，还会什么，还想和师傅你争队长的位置，痴心妄想！”
乐荣和从解放两人当年为了争刑警队队长的位置，关系就一直很紧张，跟着乐荣的几个人一直不怎么看的起从解放，因为从解放人长的比较黑，对人也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所以就有了个“从黑子”的外号。
“再怎么说，他也是刑警队的政委，你们这些个小字辈的，该怎么做，不用我来教吧！”虽然两人关系不怎么好，乐荣不是个小鸡肚肠的。
在座众人，除开几个公安，还有一个穿着便服的，正是那天和蒋文军过招的马元，“乐哥，你是好人我们知道，他从黑子可是一肚子坏水啊！要不是小蒋想到了故意和我打一架，记上一笔档案，他的阴谋可就得逞了！”
“元哥说的是，小蒋不过就是没喊他一声从政委，那家伙就想捧杀小蒋，亏得师弟够聪明！”刘卫东一边帮乐荣倒酒，一边嘀咕道，“对了，师弟，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干的啊？”
蒋文军是个直性子，又是跟着乐荣的，对从解放没什么好感，平时说话就没怎么注意。从解放也一直看不惯他，前两天更是准备陷害他，局里准备调整几个下属派出所的领导班子，他便故意把蒋文军放到局领导嫡系准备上任的派出所，他蒋文军刚在刑警队没几天，直接上派出所任副所长，这就是捧杀，更何况还是局领导关系们中意的地方。
“我看的书不多，不过经常听我老弟说起楚汉之争的事情……”
“那天你想起来的，应该是何丞相在刘邦出征之时的自污之举了吧？”虽然马元看上去一脸的凶相，肚子里的货色却是不少。
“何丞相自污？师弟还真是有学问啊！就这个度，就把握的不错！”包间里一共坐着五个人，除开马元和乐荣，其他三个都是乐荣的徒弟，说话的也是位刑警。
“我哪有什么学问，不过就是听我弟弟说的而已！他从黑子想要提拔我？那我就不让他得逞，我自己给自己来点事儿，我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解决群众纠纷，这不是刑警队的工作范围，在解决时贸然出手，问题不大不小，不过现下正是公安局调整下属派出所干部的时候，蒋文军来这么一出，有着乐荣、刘卫东的配合，正好可以把自己摘出去，让从解放的打算落空，也不失为一个号计策。
“好了，好了，马元和我们吃一顿饭，也不容易，大家就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都放开肚皮吃啊！”乐荣不怎么喜欢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自然也不喜欢自己的徒弟们聊这些话题，故意岔开了话题。
随着乐荣的一句话，五个人开始对付起了桌子上的菜，互相拼酒也是难免，包间里面是好不热闹。
紫琅县常委一号楼，周爱国一人端坐在自己的书房里，默默的抽着烟，刚刚他接了一个电话，打电话过来的是市委组织部部长罗选平，电话之中对今天下午召开的省委常委会议做出的《关于中共江南省委常委会年轻干部储备计划》的最终决议进行了通知，紫琅成为了八个试点县中的一个。
周爱国将身体坐直，用力把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中，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紫琅能成为试点县，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光荣的事情，但是省委这次的计划，显然不是作秀，制定的非常详实，具体到各个试点县，也不是由当地县委来执行，而是由各地级市市委组织部操办，这也显示出了省里对这个计划的看重了。
“曙光，刚刚罗部给我打了个电话。”县委秘书长张曙光是周爱国的第一幕僚，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周爱国没当有什么事情就会找自己这位大管家聊聊。
电话那头的张曙光反应也很快，立即接过话头，“不知道省委这次的计划，执行权在哪个级别？”
“省里这次是来真的了，具体的计划由各县所属的地级市市委组织部制定，我们只是负责执行计划，省市两级都会不定期派出考察组。”
“看来省里这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啊！”
“是的，决心很大，对候选人的条件也很高，党员，工作年限以及现任级别没有限制，年龄二十八岁以下，学历必须是大专以上。”
“条件还真不低啊，这样一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失望了，看省里的阵仗，应该是没有人敢虚报资料的了！”
“每个县有几个后备干部名额？我们县一共有二十八个乡镇，我看最多也就七个吧？”
“没有那么多，一下子上那么多年轻人，还不乱套了，五个，市里会从二十八个乡镇中选出十个，事先公布出来，以供选择。”
“呵呵，这么说来，县里面就是个传声筒和打下手的角色喽？”
“初审的权利还在县里，只是要报备到上面。”
“这么说来，有可能是一番龙争虎斗了啊？”电话里，一阵短暂的安静，“这是刘福往下面伸手的机会，周书记，我们也需要准备准备啊？”
“嗯，这样吧！你喊上成功、柄国，马上到我家里来，到我家来，我们好好聊聊！”

第五章　深思熟虑

在千呼万唤之中，省委关于年轻干部储备计划的文件终于下发到了县一级机关，这让等了许久的人们终于将提起的心，慢慢地放了下去，虽然计划之中所定下的条件有些苛刻，不符合条件自然是失望的放弃，但自有符合条件的开始忙着准备报名。
共和国的领导干部们在经历动荡的十年之后，出现了严重的断层现象，从中央到地方，许多年纪已经明显符合退休条件的领导，因为没有合适的接班人，而不得不得继续站好这一班岗。82年十二大以后，由中组部部长亲自挂帅的工作组对全国的省级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查，发现年纪严重偏大，为此，中央开始决心加快干部年轻化和知识化的进程，85年现任总理，当时年仅57岁，被中央任命为副总理，由此显示了中央的决心。
但由上及下总有这么一个过程，共和国省级部门的干部年轻化却没有立即跟上，各省、自治区和直辖市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迟了计划的实施。终于在一阵期盼的目光中，江南省省委终于开始有了动作，先是东洲大学党委委员、经济系主任37岁的钟雪臣被任命为省计委副主任，40岁的团省委书记沈冰被任命为江中市市委书记，接着一大批的基层年轻干部被提到了更高的领导岗位上，终于由点及面，全省的年轻干部储备计划出台了。
刚参加完小礼堂开完全县中层干部大会的计委领导们，一回到计委，就立即召开了计委全席会议，会议上，计委主任贺健飞传达了省委计划的精神，每个符合报名条件的手里都发到了一份详细的通知。
市委从紫琅县二十八个乡镇中挑选了十个，作为候选，分别是紫琅镇、玉西镇、三厂镇、江北农场、河西镇、胜利镇、海宁镇、东阳镇、国强镇以及德胜镇。
“小文，怎么样，这十个镇，市委选的很具有代表性啊！”何凌是蒋文轩现在能请教的唯一一个体制内的长者，两人在下班之后，边骑着自行车，边聊着。
“是很具有代表性，紫琅镇是县委、县政府所在地，领导手底下容易出成绩；玉西、三厂、国强这三个镇，是我们县国企聚集的乡镇，有工业，则容易致富；江北农场以及德胜镇是传统的农业型的乡镇，农业发达，党群关系就稳定，虽然成绩比较难出，但不会有什么大的群众事件；海宁镇则是我们县现有的唯一一个港口，渔业和交通发达；胜利镇没什么自身的优点，但也没有什么大的缺点；最后一个河西镇、东阳镇似乎有点反面典型的意思在里面了，耕地少，农业不发达，又没有什么企业，工业也不行。”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到了何凌家，由于时间尚早，韩梅还没到家，倒是上学的何丹已经在屋子里写作业了。
“看来前几天的功课做的不错啊！”何凌放下公文包，推门进了书房，“先不说这个了，省里这次的决心很大，竞选之时也必定很严格，所制定的条件，可以说严格，也可以说不严格，说严格，大专学历、党员就要求参选者有较高的政治素质，以及文化素质，只此两条，多少人就要被刷下来；说不严格，是工作年限和现任职务不限，这就杜绝了按资排辈。”
“呵呵，所以对省委的英明决策，我是极度支持的！”蒋文轩将自己的公文包放在了茶几上，拿起水壶，泡了两杯茶。
“你当然会支持，要不是有工作年限不限，你铁定是没机会的，不过这次的竞选，肯定是一番龙争虎斗，不止是你们这些想要得到机会的，县委十三位常委，也都在角力之中……”
说到这，何凌停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蒋文轩看到何凌的样子，就知道是在考自己，想了想，不怎么确定的开口，“难道刘县长准备借这次机会，往下面安排人？”
“嗯，刘县长要比周书记晚来紫琅，当他到的时候，周书记已经和本土势力达成了同盟，上次玉河出事，刘福借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