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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郡主到淑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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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尧坐下,拣了一块菊花冻,无比优雅的小口小口品味起来。看着他绣花一样的吃法,我真想冲过去拎起他耳朵问问,“你是真饿还是在这儿水仙不开花——装蒜啊!”
度娘在旁边伺侯着,见我忽然不吃了,还以为我不好意思在萧尧面前大吃大嚼,走过来,端起壶,也要给我倒一碗参汤,我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困了,我要睡觉。”度娘莫名惊诧,新郎还在那里品味精致茶点,我怎么倒要提前退场了?
没等度娘阻止,萧尧也不得不提前退场了。因为阿豪在门外低声回禀:“老太太恐怕是这几天累着了,方才身子不适,躺下快一个时辰,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嚷着要吃点心,丫鬟们怕吃了睡下停住食,老太太只是不依,大爷还是去看看吧。”
萧尧自幼跟他祖母长大,祖孙感情深厚,一听这话,慌慌张张就同阿豪去了,走出没几步,又回进来,低头想了一想,提起那只盛参汤的白瓷釉里红团花壶,又出去了。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这下可要闯大祸了,萧老太太要喝了下药的参汤,一觉睡死过去,萧尧不一掌劈死我才怪呢!
顾不得一身叮当作响的装裹,我在后面追着萧尧,一边大喊:“萧尧你站住!”谁知萧尧急于星火,恨不得一步跨过萧老太太房里,根本不去理会我,他跟阿豪转了两个圈,我竟在偌大的萧府中迷了路,找不着他们了。
度娘从后面赶过来,气吁吁道:“郡主别着急,萧大爷不过去看看,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度娘还真以为我怕独守空房才深夜追夫的啊!
我紧紧拉住度娘的手,情真意切地说:“度娘,无论如何,你带我去找萧尧,因为……”
度娘诡秘一笑,我彻底颓了!
萧老太太应该没什么大事,因为等我跟度娘百折千回地找到萧老太太的含饴堂时,萧尧已经表情轻松的出来了——手里提着那只空荡荡的壶。
我一步跨到萧尧面前,质问道:“参汤呢?”
萧尧上上下下打量我几圈,义正辞严道:“老太太全喝了!”
我崩溃!早知如此,还不如我把参汤全喝下去,睡上三天三夜,省得去面对千夫所指天怒人怨。
正在我几乎要被山雨欲来之前的呼呼风声,闹得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时,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来,那壶参汤刚刚我分明见到萧尧喝过的,怎么过了好些时候,还不见他昏昏欲睡,睡思沉昏,却还是小眼睛光芒四射,屡屡放电啊!
难道那药丸是假的?很快,我的美好愿望被现实无情的粉碎了,那是一颗如假包换的真药,只不过——那不是吃了让人昏睡的迷魂药,而是……
萧尧从二更起开始间歇性的如厕,害得我三更半夜只能披衣起坐守着烛火打瞌睡,一边咬牙切齿地骂了郑医官几千遍,你做药就做药吧,还随时升级更新改换包装。最后,萧尧终于把如厕水平提升到了吃自助餐的境界——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
在罪恶感和愧疚之心的双重作用下,我一宿没合眼,清晨的时候,萧尧终于百折不摧地重新站在我的面前,曳着一条软绵绵的影子。
没等我想好该怎么补个养颜觉,谢妈妈已经带着萧尧的侍女青花站在门外伺侯了,我忽然想起新婚第二日是要去拜见公婆父母的。
萧尧一言不发地穿上大婚礼服,看都不看我一眼,默默地出了门。虽说照祖宗礼法,我已经是这座院子的女主人了,可是对这个所谓的“家”,我真的还很陌生,走出门,我才想起一件事,回身抬头一看,门斗上挂着一块黑漆嵌蚌的匾额,我这些日子跟着度娘也识得几个字了,知道匾额上写的是“齐眉馆”,但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又见萧尧健步如飞,就跟走凌波微步似的,只得急如流星地跟上他。暗想等有机会再去问度娘。
因此院子里都有什么,我也没很看得清楚,只隐约觉得好像有一脉清泉,蜿蜒环绕小院,澹澹流出。又有几株高大树木,虽是初秋,犹自覆着重重的浓阴,只偶尔落下三两片黄叶。
我颤颤兢兢地走在鹅卵石漫成的羊肠小道上,小道九曲回肠,我肚子里也是愁肠百转,不知道萧老太太昨日一夜怎么过来的,萧尧这样生龙活虎的人,都被折磨的“菱花镜里形容瘦”,那么萧老太太,现在是不是正卧床不起,气息微弱,只等召萧尧过去见最后一面?恐惧裹挟着绝望,在洞房花烛的清晨向我袭来,谢妈妈和青花不知道昨夜那一番奇遇,见我面色如纸,手脚冰凉,还以为我要拜见公婆紧张的,一个劲地安慰我,一面又说他家老爷夫人是如何随和的人。
我像站在绞刑架下的囚徒,等待着萧尧对我作出终审判决,判决的结果及谅刑轻重,完全以萧老太太的身体状况为依据,以萧老太太对昨天那壶参汤的神奇作用的评价为准绳。就冲萧尧昨晚喝过参汤之后,那荡气回肠的气势,萧老太太,也一定会对参汤同样的刻骨铭心。
、第十五章 妙手回春
终于来到萧府的正堂——荣安堂。堂外栽的合抱粗的松柏,在寂寥的秋日,静静散发着凝重的幽香。若在往常,我或许会惊异于满眼明明暗暗的绿,但此时此刻,这松柏更像烈士陵园里的装点,似乎预示着下一刻,我也将会成为长眠于青松翠柏中的一位勇士,松柏将会用她的高洁,来表彰我为反抗包办婚姻,不惜新婚之夜意欲谋杀亲夫的壮举。
还未踏进荣安堂,只听堂里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吼:“阿尧快来!昨天那壶参汤是谁熬的?”
看,我说什么来着?
但是,让我莫名惊诧的事随之发生!走进荣安堂,我才发现,刚才那雄姿英发生机勃勃的吼声,竟是萧老太太发出的!这老太太简直火星人啊!昨天的参汤,萧尧只喝了小半壶,就上吐下泻,神色憔悴,老太太喝了那么多,今天居然无限生机地端坐堂上。我彻底被雷倒了!
没等我跟萧尧跪下行礼,萧老太太一把将我们搀起来,热泪盈眶心潮澎湃,“阿尧,多亏你昨天送来的参汤啊!这病拖拖拉拉也有几个月了,那些郎中们只求自保,不敢用猛药,我这里天天肝火旺盛内热失调,幸而昨日喝了那一壶参汤,不瞒你们说……”
萧老太太环顾堂中,见儿孙满堂,丫鬟婆子一屋,不便再说再去,我却已经笑得肚子痛,又不敢笑出声,最终呈现在脸上的结果就是皮笑肉不笑,同时乐不可支地想像着昨夜萧老太太一泻千里的舒畅表情。
荣安堂一片欢乐的气息。萧老太太的贴身侍女阿金恰到好处地赞道:“老太太合该双喜临门的,又娶了孙媳妇,又好了病痛,可见郡主是福星下降了,怪不得人人都说王爷三个女儿,最疼的就是归玥郡主。”
萧老太太脸上开了花,像一朵欣欣向荣的大丽菊,“这话不错,真真这郡主是可人疼的。”说着,一把将我搂在怀里,老太太老来发福,像个又厚又软的海绵垫子,伊的怀里暖暖的,我已经好久没有接受这样的拥抱爱抚了,不免悲从中来,又听到伊喜极而泣地夸道:“一定是你这孩子有福气,菩萨才赐下那一壶妙手回春的参汤。”我更是欲哭无泪了。
萧夫人端庄地走过来,拿起绢子给老太太拭泪,又拿绢子擦了擦我欲哭无泪的脸,笑道:“大喜的日子,老太太还是快坐下,让他们给您老人家磕头是正经。”
萧丞相也走过来,笑道:“是啊,老太太大病初愈,悲喜皆不宜过度。”
奇怪,我的脑子忽然闪过一线似曾相识,保宁侯萧道恒,曾经在哪里见过的?难道是前世的历史课本的人物插图上?不过一秒钟,我就放弃了寻找前世今生的努力,十七年的漫长岁月,就让我回忆起几句《孝经》和不知作者出处的半句古诗,我还是决定不与那半碗孟婆汤作顽强斗争了,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活着也挺好。
于是青花拿来两个大红金钱蟒蒲团,让我和萧尧给长辈们行礼,与平辈兄弟姐妹见礼。萧道恒这一支的人口不多,只有萧尧萧贤两兄弟,萧夫人大约是怕人丁稀少,撑不起场面,故而请了几个外援来压阵。
我彻夜未眠,又兼担心萧老太太的健康状况和自己渺茫的未来,搞得身心俱疲,因此,青花用她博物馆讲解员一样清脆曼妙的嗓音,给我介绍萧家人物一览表时,我也用看出土文物的眼神——目光无比崇敬,内心无比空洞,管他哪朝哪代的,反正表情真诚即可——与众人一一见礼。
先给萧老太太磕了头,再给公婆见礼,这时青花递过来两只木匣子,还没打开,只闻里面甜香扑鼻,我突然想起来,度娘说过,两只匣子里一只盛着红枣栗子,表示“早自谨敬”,一只盛着锦缎牛肉,干牛肉又叫做“修”,表示“断断自修”。我从昨天早晨起,只胡乱咽过一块点心,早已杯水车薪地被汹涌的饥饿吞没了。现在闻到食物的香味,就像嗷嗷待哺的灰太狼闻到羊的味道一样双眼放光,唉,没办法,我要是把匣子里的东西一把抓出来吃了,估计这通八卦比上次的“花园私会门”还要有卖点。
我只能随着萧尧跪下,站起,再跪下,再站起,最后我眼前一黑,两腿一软,壮烈地向后倒下,忽然间半空里伸出来一只大手,稳稳地托住我,风雨飘摇的身子立即软着陆,感到无比踏实,原来是萧尧从后面扶了我一下。我脸一红,接着行礼。
谁知萧家请来的同族亲眷有一位辈份小,年纪却不小的族侄,看到萧尧这英雄救美的一幕,朗声大笑道:“新娘子昨夜被叔叔折磨苦了,看来叔叔平日功夫高强,并不只在射箭骑马上。”
哄堂大笑。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萧尧的脸青中泛红,红里泛青,像洒在点心上的红绿丝。
萧夫人笑嗔道:“鹤儿越来越没规矩了,你婶娘刚过门,怎么好当着她说这个?”
萧丞相笑道:“罢了,‘新婚三日无大小’,咱们家里人少,亏得鹤儿会说些玩笑话,才热闹些。”
萧夫人忙附和道:“是了,可惜吴表弟去了边塞做官儿,不然,悠悠在时,有她说笑一阵,倒能补十个人的空呢!”
萧贤今天有些拘谨,没有了我初次见他时侃侃而谈的复读机风貌。为了配合我家有喜的气氛,特地穿了一身珊瑚红刻丝流云缎袍,朱红粉底的朝靴,腰间玉带上系着长穗宫绦,整个人与大红婚服的萧尧属于同一色系,只是浅了一个层次,像把萧尧身上的颜色掺水一化,冲淡了一点。
萧家这两兄弟还真是平面男模的种子选手,人家都是人要衣装佛要金饰,衣裳给人增光添彩,他们是人叫衣裳蓬荜生辉,简约款,硬汉款,传统经典款,往他们身上一穿,立即满座皆惊颠倒众生。
众人又坐着说笑了一阵子,因是拜见公婆,所以荣安堂里只备了茶,我只能无奈地一碗又一碗地喝茶,先灌个水饱再说,最后饿得我连茶盅里的杭白菊都吃了。
好容易挨到茶阑人散,我脚底下像踩了棉花似的,垂死挣扎到齐眉馆,屁股刚一沾到床,正打算吩咐度娘去厨房找些吃的,萧尧这个魔星儿又来找我麻烦了。
“你这个毒妇!”我愣了一秒钟,意识才穿越到昨天晚上那壶参汤里去,心里暗叫,不妙,难道他已经……
萧尧看我做贼心虚的样子,更是怒从心头起,捏着我的下巴,“你在参汤里放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绿光四射的小眼睛真叫我有点儿胆寒,我口齿不清地说:“你……你说……什么?”
萧尧又凑近了一点,“那要问你自己?参汤一直是谢妈妈给我做的,从来没出过问题,怎么你一来,就变成一壶泻药了?你这个丧门星!”
如果说昨天看着萧尧无数次光顾马桶,我还对他有一点内疚的话,这点内疚现在也已经转移到对马桶的同情了。如果不是你在听松堂死拉硬拽,我能闹出那么一重量级的劲爆绯闻吗?不闹出一劲爆绯闻,我能逼不得已嫁给你吗?就算逼不得已嫁给你,我也没以潘金莲为榜样,用砒霜反对包办婚姻封建礼教,只不过给你下了点泻药,还无心插柳治好了老太太的病,就是法官谅刑还得考虑诸多情节呢!你凭什么骂我?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方才萧尧在荣安堂没让真相爆光,可见他也觉得家丑不可外扬,算了,说破无毒,我干脆拿出黄继光堵枪眼的气概,忿忿道:“我根本没想给你下什么泻药,我以为那是让你睡死过去的药,谁让你把参汤拿给老太太喝的?对了,我就是不想嫁你,不想面对你这副唯我独尊的臭脸!”
在我画外音的尖锐解说下,萧尧猜测的剧情一下子连成一串,他冷笑两声:“真是巾帼豪杰啊,你在这儿说得冠冕堂皇振振有词的,怎么不早对你爹说你不想嫁我,怎么你爹说我们俩早有情意,”说到这儿,我和萧尧同时干呕一下,萧尧大概没想到我们还能如此心有灵犀,微微一怔,“你要在你爹跟前解释清楚那是个误会,还会有今天的事儿吗?”
是啊,我也想跟萧尧井水不犯河水,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谁想到月老大人偶尔客串了一把恶搞专家,用红线给我们来了个五花大绑,再也折分不开,我又一次陷入了绝望。
我彻底沉默了。
萧尧见我不说话,以为我理屈词穷,眼珠子转了两转,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有一种不祥地预感。
萧尧伸出跟他本人一样帅气地细长手指,温柔地摸着我的脸颊,左右上下摸了一圈儿,我抬手推他,“干什么你?”
可他丝毫不以为忤,坏笑道:“你不是很想嫁给我吗,就别在这儿装腔作势故作清高了,咱们还没洞房花烛呢,此时……”他环顾左右,“正是良机啊!”
我如被冰雪,顿时像撒了气的皮球,“扑”的一下,颓然倒地。什么叫机关算尽妄费心机啊,什么叫九九归一从头再来,讽刺的就是我这种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吧!
更叫人懊恼的是,谢妈妈跟度娘青花本来在门口伺侯着的,听到萧尧这春心荡漾的激情台词,马上悄悄溜了出去,还把门窗闭了个严丝合缝。
、第十六章 七出
萧尧正要伸手扯我衣服,听到动静,突然一回头,看到屋里空空如也,弥漫着浓浓的暧昧气息,俯在我耳边低语,“潭王最钟爱的孝顺的女儿,出了阁也一定是贤德媳妇,一定不会给老王爷丢脸的。从今以后,我们夫妻恩爱,郡主也必定不会像你妹子落雪郡主那样,天天跑回王府,惹外人议论,不过——”萧尧眼波流转,仰天一邪笑,“我们这样恩爱,若三年之后,你仍不能为萧家开枝散叶,那算什么?呵呵,对,我忘了,”萧尧一拍脑门,“你目不识丁,怎么懂得三纲五常,让我来告诉你,这是‘七出’第一条,无子!休无赦!”
萧尧完成了他给我私家定制的,激情四溢的演讲,带着胜利的笑容,往旁边的碧纱橱上一躺,闭目养神去了。
我快气疯了?原以为这人只是自大一点,自恋一点,没想到这样阴险毒辣老谋深算,我真后悔没从郑医官那儿偷一粒鹤顶红,直接给他来个人道毁灭。
就这么一生气的工夫,谢妈妈还以为我们颠鸾倒凤没有节制,轻轻地在外头叩起了窗户,我羞愤交加,一骨碌爬起来,没走两步,我就饿晕了,伏在地上只听到度娘她们跟头骨碌地进来,声音忽远忽近,在我耳边嗡嗡地响。
迷迷糊糊地好像是萧尧的手臂扶我半坐在地上,又听见谢妈妈唠唠叨叨不住地埋怨萧尧,“不是妈妈说你,新娶了媳妇恩爱是好事,可凡事要有分寸,郡主身子娇弱,哪经得起……”听得我差点七窍流血,我聚起浑身力气,向度娘吼道:“快去给我拿吃的!”只是连饿了两天,所谓的吼声,更像是惨遭蹂躏之后的声嘶力竭。
我默默发誓,萧尧,你等着吧,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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