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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富尊荣-士农与商-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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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安公子,莲菂皱皱眉:“是吗?才子,什么柴?”莲菂姑娘心中暗笑,废劈柴吧,还柴子。
没有听出来的琼枝是知道莲菂认字有限,忙用手指在小桌子上比划着给莲菂看:“才字是这样写,是说看书多文章好的人。”
莲菂是恍然大悟,然后笑得很是难为情,提起笔来写上一个柴字给琼枝看:“我还以为是这个柴,正想问是老榆木的还是黄杨木的。”
安五在外面忍不住咧咧嘴,他虽然不知道宋姑娘肚子里墨水多少,但是一直服侍她到现在,对她会装憨的性子多少明白一些。安五觉得宋姑娘在讽刺公子。
房中琼枝笑容满面,这也是她探问安公子的一个机会,琼枝不看丫头,只是对着莲菂笑:“宋姑娘学认字原来不是公子教的,我听说公子有才名,还以为姑娘学字是为着公子喜欢?”
“要是风雅我才附庸,”莲菂最要跳的就是别人说她讨安公子欢心,忍不住就溜出来一句。琼枝掩口笑:“那你学字认字,是附庸什么?”
口水战对莲菂这样无聊的人来说,可以点燃她的激情。莲菂放下笔,摆出来认真辩论的姿势,先清清嗓子打算来个开场白:“学字认字是为着做个明白人,”
琼枝也要失笑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制度下长大的琼枝姑娘打趣道:“姑娘说我们呢。”莲菂笑容满面打哈哈:“啊,不是不是,你们不认字也是明白人。”
辩论尚未开始,就此有夭折地趋势。倒是琼枝叹气:“宋姑娘说的原也对,庙堂之上为什么是男人,不过就是他们有才学。”琼枝姑娘深恨,我要是男儿身,父仇一定得报。
莲菂姑娘眼睛亮晶晶,又笑得贼兮兮:“庙堂之上的都是楠木柴禾吧?”安五偶然一听。这位姑娘越来越胡说八道,可以推想出来,她刚才问公子什么柴。此柴不是彼才。
院外响起来锣鼓点子声响,莲菂愣了一下:“外面在做什么?”
“家里请客,外面找了小戏班子来在唱戏。”蓝桥听着锣鼓声。向往地道:“姑娘你爱听哪一出,偏是咱们不能出去听。要是能出去听,坐在戏台下面抱着手炉吃瓜子听戏,那才是乐呢。”
蓝桥对着莲菂是询问的眼光,你又得罪公子了吧?
莲菂也心痒痒的:“有戏听?真是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听?”房外传来安五忍无可忍的声音:“宋姑娘您不是病着呢。”
“带着我玩,或许我好得快。”莲菂转转眼珠子,对蓝桥道:“咱们到院墙根子那里听听去。这样也不行?”转过脸来再看琼枝,莲菂期待她答应,大家一起去。
琼枝不想听戏,却想听听外面请的是什么人?就是莲菂不说,她还在想主意掇着莲菂能出院子看看才好。反正桑大人没有见过自己,琼枝可以肯定自己露一面,不会连累到安公子。
“带上我也去,我也喜欢听戏,”琼枝装出来很是迷戏,和莲菂蓝桥同时站起身来。安五对着石径上日头看看。就没有阻拦,只对蓝桥道:“加件厚衣服。”这样说过,安五去搬高几椅子,在院墙根下有日头的地方布置起来。
莲菂重新加一件娇黄色的披风。琼枝是一件浅蓝色的锦袍。蓝桥画角都跟在身后,四个人刚到墙根下面,听着外面又有打门声,是当车的声音:“商妈妈,公子让我送点心来。”
门环响过门锁响,莲菂觉得开个门这个费劲儿,小枫现在都是陪着留弟在学里,放学才回来,不然这回来开门,门环和门锁加上商妈妈又要费一次事。
点心放在几上,旁边是暖罩子,里面是热茶。莲菂懒洋洋地听着戏文,其实她也听不懂,只是听热闹罢了。戏曲停下来一会儿,莲菂也没有听出来,日头晒得她眯着眼睛只是要睡不睡,耳边又传来说话声,是哈哈地大笑:“安公子,这里是藏娇的金屋否?”
这是桑大人的声音,琼枝没有听过,她只是有所感应地身子一僵,然后是安公子带笑的声音:“这宅子新盖不久,这里面堆放的是杂乱东西不中看。”莲菂撇撇嘴,你才是杂乱东西不中看呢。
院外安公子笑语继续道:“前面亭台梅花大开,请大人那里去品题一二,或有梅香浮动处,还请大人赐笔墨为幸。”莲菂又撇撇嘴,不要写得鸡搔狗刨,比我还不如。听着安公子话里这巴结样,莲菂看他不起。就知道压着别人臣服他,然后他再臣服别人,这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地生物链,公子倒是乐在其中。
“永年公子,这园子不错,公子房中美姬也应该佳人才是。”挖出来五通的事情,让为官多年的桑大人,明白此时是自己为所欲为的时候,眼前这些人敢说半个不字,就把这事回京里添油加醋回报去。桑大人对着安公子说话不客气。
田公公对着左大人,有给安公子做媒的意思,当然田公公要做媒的名士太多了,不下上百个,不过桑大人嫉恨之余,再为着田公公有话,就只和安公子的宠姬过不去。
莲菂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一下子明白安公子把自己锁在院中的含意。再听外面是安公子不卑不亢地声音:“小妾丑陋,怕惊到大人,再说她一直就病着,祖母说她病重,几日前就送到城外养病去了。大人请这边走,今天请的是翠烟楼红牌桃红柳绿。。。。。。”
脚步声渐远去,站着生气的莲菂踩着椅子就趴着墙头往外面看,一定要看看这是哪个混蛋大人。“姑娘,”画角和蓝桥小声拉着她下来,安五两步就到了近前,压低声音不满地道:“宋姑娘你安生吧,公子一片心思护你。”
琼枝适时的插了一句话:“桑大人好女色。”安五默然,琼枝眼睛一亮,弄明白外面就是桑大人,他好女色是不是,我大仇可以报了。琼枝心里浮现出来一个主意,这主意也不会连累到安公子。
“这个桑大人是谁?”爬墙头没有爬成的莲菂问安五,安五对她满脸不豫的面色只是摇头:“姑娘消停会儿吧。外面有天大的事情,也是公子担着,您安生养病安生呆着安生就行。”
对着这一堆安生。莲菂故意露出笑容:“我不安生你要怎么样,几时我好了再同你比试比试。”安五摇头转身走开。一声长叹让莲菂红了脸。安五事后那表情,一直当自己是三脚猫。
重新再坐下来,莲菂还在生气:“什么混蛋大人,”琼枝在旁边只是看着劝。桑大人一行是看戏中出来走走散闷,现在他们回去,不一会儿戏台上又开始热闹起来。莲菂听得气闷,看琼枝倒是眉梢轻扬。气色比以前要好许多。
中午门环和门锁又响上一次,是小枫带着送午饭的人进来,留弟却不在。午饭就摆在院子里,小枫道:“小姑娘随着老夫人看戏去了,”对着莲菂沉闷地嗯一声,小枫眉开眼笑地道:“我知道姑娘闷呢,我打听过了,这位客人后天就离开,公子这几天事情多,就是为着应酬这位大人。”
“后天就要走?”琼枝吃了一惊。心里刚想出来一个主意,桑大人这就要离开。琼枝的吃惊看在莲菂和小枫眼里,小枫把碗箸安放在莲菂面前,带笑问一句:“林姑娘倒想着他多住几天?这可使不得。”
陪着留弟上学的小枫在二门外面问的清楚:“都说这位大人伸手就只会要钱。要过钱还要。。。。。。”说到这里,小枫觉得失言,不过两位姑娘都能听明白是要什么。
小枫继续道:“说是城外面乱了一阵,乱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街上调来好些兵,”琼枝心里跳一跳道:“是查什么人吗?”
“不是,是要盖什么祠堂,”小枫说到这里,被安五听到,安五咳上一声,小枫这就一笑停下来:“我也不懂,为着姑娘关着闷,我才问上两句。”
接下来小枫再也不肯说了,莲菂撇撇嘴乱猜一气:“他要死了吗?立祠堂。”琼枝一下子想起来:“是立生祠吧?”立生祠的说法早在去年就有了,琼枝虽然不得出门,也听家里的丫头们说过。丫头们当然是从钟离大人和官员们的谈话中听到一句半句。要说大家子人多,如果家里下人管得不严,传起话很是迅速。
“生祠是什么?”莲菂看看安五,再小小声问琼枝,琼枝也看看安五,再小声道:“给活人立祠堂。”似懂非懂的莲菂看到安五又看过来,心中更是闷气,我是囚犯吗?听句话儿说句话儿都不行。
饭后莲菂气得睡觉去了,琼枝姑娘装着听戏,在院墙根下面踱步,想着桑大人好色,想着自己如何能到桑大人面前去。身旁是两道紧紧盯着的眼光,琼枝苦笑,这位安五护院,他竟然是寸步不松。
重新回到房中来的琼枝,看到留弟已经回来,莲菂生气自己象囚犯,睡着还不肯起来。听到琼枝在外面问:“午时也过了两刻钟,宋姑娘可以请起了,只是睡晚上可怎么办?”
小枫和画角蓝桥一起摆手:“能睡着就好,我们姑娘有头疼病儿,要是犯起来只是睡不着。”外面这样说话,莲菂不得不起来,就起来也是不喜欢,为着有客人在,面上是勉强的笑容。
这位客人偏偏抓住这一条儿不放,琼枝含笑道:“这一天关的,不要说是宋姑娘,就是我也闷得紧。想来桑大人能呆一天不成?家里现请的小戏子,晚上要是演,咱们也得去听听才好。”
莲菂对着外面努努嘴:“他要是走了,我也想听戏去。”留弟再插一句:“姐,好听呢。”黑了脸的莲菂黯然嗯一声,心中想想安公子是为护自己,不过全不感激,人家好好地知道我是谁,为来为去是因为公子加之青眼,莲菂怀壁其罪。
琼枝一心想耸着莲菂出去,对她低声笑:“桑大人不稳当,咱们就出去也不往他面前去,姑娘何不让人对公子说说,咱们站得远些听听也是好的。”
前后几句话一说,莲菂起了疑心,这个一会儿要悲伤一下的人。不问母亲的病,却把听戏放在首位,莲菂不动声色地装懊恼。本来她就真懊恼:“公子不是好说话的人。”
“姑娘不是天天说,公子如何温和如何会疼人?”琼枝笑容满面激她一将:“关上一天了,象是犯人。”
对着激将法。莲菂心里最稳当。要是觉得别人耍她,莲菂拿手是装憨。对着琼枝殷切地面庞,莲菂故意叹口气:“公子温和会疼人,应该是对着他以后的妻子,我是什么样的人,与公子毫无瓜葛的一个人。”
先表明心迹的莲菂再笑嘻嘻:“倒是林姑娘你,是远客,你也被关在这里当犯人。我为你鸣不平。姑娘你要心里明白,男人是不可以相让的,让他一步他要进十步,成亲以前有手段要先拿下来才行。”
三个丫头低头装听不到,如果不是安公子说过,不让林姑娘和莲菂姑娘单独在说话,三个丫头也想避出房去,此时只能装作听不到。
琼枝飞红面庞,宋姑娘对着我,时常就说公子好在哪里。今天这话更是透彻,她一个未来房里人,倒为着公子牵线搭桥,琼枝想想安公子温文儒雅。心中刚是一动,再被父仇压下去,我这清白身子要给人,也给一个能为我报父仇的人。
情势扭转过来,变成莲菂耸着琼枝去说:“我其实是借住在这里,我说话不管用,林姑娘去说最合适,晚上看不看成戏,就全看林姑娘的了。”
琼枝有些咬牙:“宋姑娘,你只是借住?你那一匣子东西,倒是讨人喜欢。”提起来金匣子红豆,莲菂笑得百依百顺:“你喜欢,我送给你。”
“不,不,”琼枝被吓到,赶快摆着双手只会说不字。莲菂一时没有玩够,还舍不得给她,看她吓成这样,莲菂抿着嘴儿笑:“那这样吧,你去说一次,我去说一次,咱们两个都想出去,都得出点儿力气。”
一旁写字的留弟笑逐颜开:“我也去说一次。”头上就被莲菂敲一记,然后斥责道:“没有你的事情,写你的字。”留弟小姑娘骨嘟着嘴,低下头来写自己的字。
三个丫头对着琼枝姑娘都想怒目而视,好好的挑事情。琼枝苦笑着同小枫商议,觉得她最年长应该不会给自己钉子碰:“麻烦小枫姑娘去对公子说一声,我和宋姑娘闷得很,晚上出去看看热闹可使得。”
安公子还在陪桑大人,幸好请来小桃红小柳绿两个名妓,这两个妓女是别处请来的,还不是这城里的。桑大人好色,安公子针对此人,早早就约下两个名妓有备无患。
算一算这一次花了不少钱,安公子在热闹戏台下,正在心里盘算,得让我旁边这个山羊胡子给我找回来才行,公子我不是吃亏的人。
台上旦角正咿咿呀,身后安步悄声回话:“小枫来回话,说林姑娘想出来看戏,”安公子不耐烦:“回她说不行,”难道她不知道不行,安三去了京中左大人处没有回来,安公子心想不然让安权再去一趟,给左大人带封信,我这儿也不能久呆,这位姑娘看着要生事情,以后也不会是安生人。
又过了一会儿,当车又来到身后:“宋姑娘要出来听戏,说她闷着要生病,她一生病就头疼,一头疼就。。。。。。”安公子听过道:“送条绳索给她去,对着她说公子的话。”
当车来到莲菂房里,莲菂似笑非笑听着安公子的话:“再闹捆起来扔到柴房去。”琼枝不说话了,三个丫头也不说话了,留弟在后面悄悄的拉拉莲菂:“姐,你安生一会儿吧。”
对着那绳索看的莲菂突然道:“把绳索留下来,几时我不安生了,我自己捆自己。”当车把绳索交给小枫,对着莲菂也没有好脸色,桑大人席间提过你多次,要让你出来敬酒,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相信你在城外养病。当车走出院门心想,从来就是不识好歹,公子为护你花尽心思。
陪着琼枝双双碰个钉子,莲菂瞥瞥林姑娘,安生许多,这就没有能耐了。莲菂心里气上来,停上一会儿再对着小枫道:“你去问问公子,柴房在哪里。我今天晚上要住在柴房里。”
小枫不肯去,留弟也拉长声音劝:“姐,你别说话了。”莲菂想想。我还不如继续睡觉不起来呢,当下站起来:“我还睡觉去。”
一觉睡到晚上,也不起来吃晚饭。当车从前面送饭来。再就是问小枫:“公子挂念呢,说又该闹别扭了。”小枫心想公子向来知道人心事。对着当车小枫瞒了一下:“不许出去,又睡觉去了。”
当车撇嘴:“这还不是闹别扭吗?”小枫翻了脸:“你才闹别扭呢,冬天冷睡着不好吗?”当车后退两步,看着瞪眼睛的小枫:“你凶什么,都是你们不好,不劝着才会这样,你才好意思凶得出来。”
小枫没了脾气。再喊当车近前两步小声问:“林姑娘是怎么人,她几时才走。”当车得了意:“你还有求我的时候,告诉你吧,我不说。”当车洋洋得意而去,回安公子:“宋姑娘睡了。”
当车觉得自己还算是好心人,至少没上她的眼药。
安公子得到回话,知道是在闹别扭,眼前没有心思去管她,这位桑大人说这宅子好,晚上要在这里下榻一夜。五通只堵住生祠。别的一切堵不住,田公公要是知道,反而可能是一场祸事。安公子忍气吞声留下桑大人,让人去他留净室香褥。方便他晚上在家里招妓。
戏台上的锣鼓声一直闹到深夜,莲菂是一直就睡着,生气晚饭都没有吃。睡到半夜里,肚子里骨碌碌,不想喊小枫起来,自己披着起夜穿的锦袄儿,走到外面找点心吃。
小枫听到动静跟出来,揉着眼睛送茶过来,又道:“晚上公子送来的新鲜点心,等我去拿。”走出来的小枫在月明下,看到院墙上有一个人,小枫吓得“妈呀”一声跑进来,在房里喊着:“安五。”
安五也站在院墙下在,就是小枫没有看到他,只看到抓院墙的琼枝。听着小枫的声音,安五无奈:“林姑娘,你下来吧,我去回公子。”房内跳出来只披着小袄的莲菂,出来就喊一声:“是谁?”
莲菂叉腰站在廊下威风凛凛,琼枝被她这一嗓子闹的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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