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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富尊荣-士农与商-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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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我还没有看完。”莲菂着急了。说出来这句话。就看到安步横了一眼对自己,而安公子微沉下面庞。
当着安步在,莲菂往后面退了一步。再眼馋的看着安公子手中的纸张。安公子先命安步出去:“去喝些热茶,早起又下雪。一定很冷。”
安步应声出去,安公子把手中的纸张递给莲菂,在她喜形于色地接过来后,举起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下次不要这样着急。”
“我知道了,”莲菂贪婪地先看邸报,看过两遍以后才还给安公子,人犹站在他身边对着这邸报看着:“象是打不起来。”
安公子含笑自己再看一遍:“暂时是打不起来。”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简靖王勤炫不是一个莽撞的人。
这邸报上日期是接着上一次邸报第二天的日期,到的这样晚,应该是路上不好走。上面写着,与简靖王在过年前的某一天夜里,莫明其妙打了一仗,事后双方都称是误会,说是流矢误射过来,这才引起来一夜混战。
这消息不由得安公子不微笑,停上三个月打不起来,金不换可以赔到要跳;这三个月中要是打起来。公子我让他赔得要跳。
莲菂对着安公子面上堪称玩味的微笑狐疑地看着,象是有什么开心事情在他心里。莲菂不管公子心中事,只管梁五回不回。她和安公子一起往下面再看一遍。
下面是这场仗后的事情,简靖王又是上一奏折。备言自己的冤枉,并且明榜贴出告天下书,声明自己为捍卫皇上江山社稷,立下誓言不清君侧决不罢休。
安公子看得微笑,有朝一日河宴海清,这是为人臣子最乐于见到的事情。他正微笑间,看到一旁歪着头看着自己的莲菂,是一脸的询问心思。
又是一乐的安公子举起手中纸张,在莲菂头上敲了一下:“你是只呆鸟吗?这样看着我。”莲菂陪上笑脸:“是以后都不会再打,才这么高兴吗?”
“是啊,”安公子与她逗乐子,眼前就装个好人出来:“我读圣人书,迟早要出去做官的人,居家时也要知道民疾苦。不打仗,东西不涨价儿,百姓们得安居衣食,当官也事情少些。这样还不叫好。”
然后是嗟叹:“就是有一些富商们要吃亏,他们高价屯积米粮,过上几个月只怕是烂在仓里。”
莲菂还没有想到翠翠这样大胆,放着天天稳当进帐的生意不做,把所有的积蓄都投进去也在投机倒把。莲菂只是微笑接上安公子才说过的话:“不打仗最好,公子放心,我也放心,大家都放心。”
“你放心就最好了。”安公子看着这个傻丫头,她还不知道她的钱离打水漂儿不远了。安公子凝视一下莲菂的晕颊红唇,对她道:“象是好的多了,面上血色比以前要多不少。”
莲菂用手抚一下面颊,再试着提一下气,然后还是幽怨:“还没有好呢。”安公子一语揭破这句话:“是打不了人,我说的对吧?”
房中传来一声幽幽的长叹声,莲菂怏怏不乐地回到座位上拨动算盘,听起来那算盘声和刚才的清脆“啪、啪”都不一样。安公子安慰道:“等过了年,你要见什么人,你只管见吧。”
“嗯,”莲菂垂头丧气,还要再加一句:“为什么要过了年?”安公子往房外看着新修整过树枝的一株老树,慢慢道:“出了正月,家里我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来上些外客也没有什么。”
这话也没有哄得莲菂高兴,安公子也没有再说话。一本账册不一会儿就打完,莲菂把账册送回来时,还带着不喜欢。
“这么快?”安公子故意大吃一惊,莲菂这才笑起来:“我天天练呢,看看我的手,都是红的。”莲菂说着话把手伸出来,快伸到安公子面前的时候,鬼使神差的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古人,这举动不能算是合适。莲菂把手又缩了回去。
安公子面上更是浓浓的遗憾:“怎么,我也不能看?”公子笑意盎然:“连我也避着?”莲菂后退一步,也是笑意盎然:“公子你要守规矩。”
“那就守吧,”安公子“唉、唉”两声,莲菂笑嘻嘻:“是啊。公子你是个好人。”这好人清清嗓子:“对好人说说,想当管事的是何意思?”
莲菂有些羞赧:“你会笑我。”安公子正色:“要是笑话你,我喊你一声好听的;要是我没有笑话你。你喊我一声好听的。”
瞪起眼睛来的莲菂道:“这有什么不同吗?”安公子展开笑颜:“一个是你喊我,一个是我喊你。”
回到座位上坐下来的莲菂不理他,想想他让人守规矩的时候。就要肃然正色;我守规矩的时候,他就胡扯一通。
“真的不说?我等着听呢。”安公子是偷眼在看生气的莲菂。然后打个哈哈:“今天不说,明天也得说吧。我可以等着你,不过你别等我没空听的时候又跑来给我说,我没功夫待见你,你可不能怪我。”
莲菂捧腮在黑漆茶几上又凝眸一会儿,才道:“要自立。”这心思和安公子猜的也差不多,他立即素然起敬:“好样的!”
“你讽刺我呢?”莲菂没好气。安公子抚掌第二句素然起敬的话还没有出来。安步重新走进来:“刘知县派人来请。”
安公子把准备鼓掌的手放下来,对安步笑微微:“备轿子,我一会儿就出来。”随着安步出去,莲菂也站起来,意犹不满地对着安公子看看,才转身走出去。
出得门来的安公子在轿中不时往街上看,消息还没有散开来,但是过往的商铺们大多都私自涨了价格。
经过自己家的米铺外面,更是排着队的有人买米。转变隐蔽处,有两个金家的伙计大惑不解地看着。不明白安家是怎么了,难道有钱不赚。而且现在是人人屯粮,他们家还这样卖,存粮能支撑多久?
只有轿子里的安公子一个人暗乐。一直到见到刘知县的时候,安公子都是微有笑意,心情不错的表情,让刘知县第一眼先是愣了,再看安公子时,才是正容。
刘知县觉得自己刚才看错,心中有事不能耽搁,急急地拉着安公子的手进来。进来以后,刘知县也不管疏了礼数,不及让人献茶,先举手让人都出去,对着安公子是面上焦躁:“新的邸报你也看到了,我这里还有一封京里新的公文,”
新的公文是才到没有多久,安公子看过道:“京里命各处物价不许飞涨,这说明要与简靖王爷和谈,或是有安抚他的意思。”
刘知县有事情就会找城里几位学子们来商谈,对于刘知县说,他省个幕僚的费用,而城里的学子们又是最了解本城的情况,又各有影响力可以办事情。
听安公子这样说,刘知县略有些平静地道:“我也是这样想,不过今天我让人街上看过,邸报没有到以前,东西都涨了不少,又不是一家,一时半会儿难安抚下来。”刘知县急急请安公子来,是指着他能帮一把,铺子里东西不要乱涨价。
“唉,朝里有事,不少人就趁火打劫,明明没有打,这谣言满天飞,说打下来两座城了。”刘知县希冀地看着安公子:“你的意思是?”
安公子拱拱手:“大人放心,向来受惠良多,我命家里各处,还是按以前的价码儿走;”刘知县刚是喜色,安公子又道:“再请大人放心,我各处铺子存货颇丰,直到今天,一应粗粮都没有涨过。珍奇古玩,一向有价无市,这个价码儿是向来不定的。”
“那是当然,”刘知县松了一口气。安公子往房外看看无人,带着郑重的神色又对刘知县道:“我还有一句话要回大人,上次为桑大人一事开罪田公公,这一次平抑物价,大人理当上奏折陈述辛苦,功过相抵正在这件事情上。”
一语提醒梦中人,刘知县还没有把这两件事情想到一起,听过以后是醍醐灌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走上两步握住安公子的手:“永年,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安公子也是面上略有激动:“大人放心,大人为本城日夜操劳,但有用我的地方,都是我应该去的。”
两个人重新坐下,刘知县不时笑呵呵看着安公子,这才想起来让人送茶。
第一百零七章,内宅里换人
刘知县心中难题解决,安家在这省里是最大的富商,因为各处东西上涨的事情,省里大人们也有信来催促刘知县督促本城的富商们,在这省里的各处铺子也不能涨价。省里大人来的信意思明确,如果各商户们不从,可以强压之。
安公子表白心迹,说他随着刘知县的心思走,目前是不涨价。刘知县笑呵呵地坐下来,随手去拿身边几上茶碗,拿在手里是冰凉的。刘知县愣了一下,这才看到安公子面前没有茶。
“看我糊涂了,永年,”刘知县笑容满面拖长音唤了一声安公子:“你不要见怪才是,这事情把我弄得,今天饭都没有好生吃。”然后往外面喊人进来:“泡茶来,”想想再交待一句:“泡好茶来,去里面问夫人,年前京里戚大人送来的几两好茶叶,在剔红纹山水风景的盒子里,就泡那个吧。”
家人答应着退出去,安公子也是一笑,这一会儿泡茶,泡好茶来,等一会儿只怕是要坐,上坐,请上坐了。
眼睛看着家人退出去的刘知县,再看着安公子时,笑容在面上抖动着,刘知县是欣赏赞赏地眼光。一向看着安佶长大,果然是个好孩子。
“就你这一说,就救了我不少,”刘知县倒也直言,他不直言也明白安公子心里清楚。此时他直言过,再就势道:“你我就来草拟告示,命下面衙役三班各处城里城外张贴起来。”说到这里,刘知县微有不乐:“我本当请各家商户来坐下来商讨才是,怎奈我动了气。”
说到这里,刘知县干脆起身把省里大人们的信取来给安公子看:“看看这几家在省里有铺子的商户们,实在是大胆。要是平时价码儿略有变动也倒罢了,本县还可以为他们担待。如今是谣言纷纷要打仗。当然是先以安定民心为主。他们自作主张,各样粗米粗粮都涨得厉害,老百姓们吃不起。可是要出事的。”
刘知县气愤莫明,这不是和他的优异绩考过不去?安公子把信看过丢下来,按着自己早就筹划好的对着刘知县不疾不徐地道:“这事情算是我先看了一步。年前消息不好,西北的管事们回来路上。就便把价低的粮食又带回来一批。别人涨,独我不涨,我也支撑不了多少时候。”
面色微沉的刘知县能得到优异绩考,与他不是个糊涂官也有关系。但安公子年前就远看一步,从大丰收的地方购回不少粮食存放在相邻的几个城里,刘知县不知道这件事情,就知道也觉得是正常。卖米的存粮不是正常事情。
不是糊涂官的刘知县只知道按安家以前天天购的粮食数量来看,安家的铺子这样卖下去,也的确如安公子所说,卖不了几天存粮就没有了。
沉吟的刘知县对上安公子的欲言又止,刚抬起鼓励的眼神示意他说,外面传来脚步声,却是家人把茶送进来,一面回刘夫人的话:“夫人听说公子到了,问老爷,要不要留饭。”
“呵呵。永年啊,看看夫人和我都是喜欢你的。”刘知县借着刘夫人这句话,再捧上安公子一句。安公子微笑婉拒,对家人道:“有劳进去上复夫人。我约的还有客,”再对刘知县道:“大人吩咐下来的事情,我要赶快约见管事的,把大人的意思一一告诉他们才行。”
这是一件正经事,刘知县也对家人道:“对夫人说,以后再留公子用饭不迟。我们这一会儿,有事情呢。”
把家人打发出去,刘知县想起来安公子刚才下面应该有话才对,遂举手让茶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安公子弄一下茶碗盖,再徐徐道:“衙门里陈粮,去年还有一部分没有卖出。大人可以把这余下的陈粮都交给我,再回信给省里大人们,省里的存粮也这样相机办理,再办起大人交待的事情,我就便利的多。”
此时冬季,本不是官府卖陈粮存新粮的时候。安公子提出这个建议来,刘知县虽然觉得为难,还是点点头道:“以往陈粮多是你铺子里先得,眼下为着这物价上涨的事情别无他法,也只得如此办理了。”
安公子小小地定心,衙门里几年一换,卖出陈粮换新粮,这是一个调节物价的法子。看过这方面古书的人都会知道,没有看过这方面古书的人当然是不懂。有了这批陈粮,安公子觉得自己多少可以掩饰个差不多。刘知县可以动用的虽然不多,却足以让别人不会怀疑到自己年前大宗购进的粮食是提前预料到物价飞升。
把这件事情说过,安公子也放心,刘知县也安心。茶喝过一巡,刘知县邀请安公子去拟公示:“你文笔好,向来我事情也不甚避你。再者你对这些也懂,一起来看看这安抚人心,不许物价飞升的告示中,是哪些可以涨,哪些明令禁止价码儿飞涨。”
一旁就是宽大的书案,安公子站起来只客套一句:“晚生得大人器重,一直是为幸事。”说过奉着刘知县在前,安公子在后,两个人来到书案前。
书案上笔墨纸砚早就摆好打开,安公子磨墨,刘知县执笔,一句一句把这告示推敲写好。写好最后一个字,刘知县放下笔来,对着安公子是欣慰地微笑:“我这衙门里虽有两个师爷,却是只会之乎者也,这通世情的能耐,他们欠缺的紧。永年啊,要不是你家大业大,又早衣巾在身随时会出人头地,我倒想着你能在衙门里挂一个闲职帮我一把。”
“多谢大人的抬爱,这文案上的功夫,本城里除大人是首屈一指外,还有小周公子莫公子吕公子,也都是笔下生花之人。”安公子立于书案前拱手含笑:“佶独得大人此语,于惶恐不安中感激大人知遇,却不敢擅专。”
刘知县微微乐了,书案前这个衣着光洁,人物也光洁的富家子。不仅没有娇奢跋扈的习性,而且算是谦虚谨慎的一个人。难怪夫人为着女儿时时所想,刘知县也走了一下心思。女儿香珠大了,膝下无子只有娇养一人,这女婿所选谁人。可算是夫妻心中头一等大事。
一想到亲事,刘知县又要微微不乐。安佶家里的那一个房里人算是怎么一回事情?政绩上的事情暂时可以宽怀,刘知县今天难得地要过问一下安公子的房中私事,也是他刚才心有所思,不问出来心里不快活。
“咱们还坐着喝茶去,这茶再沏一回更出色。”刘知县邀着安公子重归座位坐下来,面上是正容沉然地想上一回,觉得还是问问更好。
刘知县重拾笑容。呵呵笑着:“永年呐,我也算是你的父执一辈,有些话我问问你,应该不算是失礼才是。”
“老父台有何教训,佶不敢不听。”安公子也带上笑容,是等着听的姿势。刘知县未语又是笑上一声,无亲无故的问别人房中事,刘知县真觉得不好张口。
对着安公子等待的目光,刘知县斟酌过词句道:“房中有人也好侍候,不过专宠就不必了。让人看着不好。”
为着莲菂,今天刘知县也说话。安公子心想,我早就应该整顿家宅了。再一想,家里只有菂
姐儿一个人。就是家人不乱出来说话,也会引人无限猜测才是。
“那是当然,妻是妻妾是妾,我还分得清楚。”安公子坦然回答,就是神色也是坦然的。刘知县多少放下些心来,他虽然没有认为女儿稳稳地可以嫁到安家去,但是以刘知县多年与安家的交情来说,他觉得自己在亲事上还是可以左右或是说服安公子的。
刘知县就此无话,只是笑上两声,用过来人的口吻对安公子道:“房里多几个人服侍是应该的,只要规矩不乱就行了。”
“大人说的是,”安公子也不喊他老父台了,刘知县也觉得自己管得过了,对着安公子打一个哈哈说些别的事情:“前日京里故交们来信,说大理寺的詹大人得了不是,唉,如今的事情要事事小心才是。我劝你不要乱涨价,是先对你一个人所说,也是你我素来和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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