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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旺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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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少奶奶!”郑四闷着声音叫了一声,从个一米多深的坑边跳开几米。
“又挖到什么?”寻香笑着问。
“人!”白胜扔下铲子,用手小心地扒土,“也许是梁妈妈的尸体。”
“梁妈妈?”寻香激动得跳过去,紧张吩咐,“别挖坏了她的身体。要全尸!要保留全尸!”
深坑里露出一角梁妈妈有衣角。
昨日官差未掏到骨头,邓大人说可能已经烧为灰烬了,那场火实在太大,半夜三更的,等众人发现时,已经烧红了半边天。
大家七手八脚地蹲在坑边扒泥,白胜跳下去,不一会把梁妈妈掏出来,平放在地上,吴妈妈拿着手帕为拂扫着她身上的泥尘。
“梁妈妈……”
摸着梁妈妈冰冷的身体,寻香悲痛大哭。
“六少奶奶,不错了,全靠你有心,还要给她做牌位,也是我俩个今天想挖出东西,所以这坑掏得深,上天显灵,就把她的尸体给挖出来了。”郑四安慰道。
白胜捡个烂盆子,到井边打些水来,因为前夜灰烬大,井里水还漂着烟尘,白胜小心地把烟尘倒出去,吴妈妈洗了洗帕子,仔细地给梁妈妈擦脸。
“呀。”吴妈妈感觉梁妈妈的脸在动,满脸惊恐,吓得手帕都差点飞了,“梁妈妈,你这是还魂吗?”
寻香抬起头,只见梁妈妈陡地坐起来,两眼定定地看着他们,然后又咚地一下倒下去,吴妈妈扶着她,吓得直颤抖,轻轻放下她,看着寻香,说不出话来。
“梁妈妈没死!”
寻香唤着梁妈妈,摸了摸她的鼻息,有着轻微的出气,连忙对白胜道,“快去回春堂请大王大夫来救救,顺便买点粥回来。”
寻香解开布包拿出一锭银子交给白胜。
“好嘞!”六少奶奶说梁妈妈没死,白胜和郑四兴奋不已,比掏到银子还高兴,这可是一条人命。
“梁妈妈。”寻香抱着她,急切地呼唤,直后悔昨晚没有来掏废墟。
吴妈妈让郑四再换盆清水来,给梁妈妈洗了几次脸。
良久,温热的空气令梁妈妈有了呼吸,睁开双眼,一片漆黑,却看不清人,听到寻香的声音,摸到她的手,微弱道:“我头被砸坏了,恐怕活不多久了,沟下有一对花瓶,一套宫瓷茶器,一套金碗,寻家只有这些了。”
吴妈妈翻过她的头一看,吓得捂着嘴,脑后砸进去一块瓦片,却没出什么血迹,而她竟然撑了一天一夜,莫非就是等着和寻香见最后一面,说最后一番话?
“梁妈妈。”寻香的悲痛如洪决堤,悲天嚎地,惊动了外面围观的人。
一些街坊走跑进来看热闹,都啧啧称叹梁妈妈真是气长,可惜这命还是到了头。
白胜急慌慌地把王真成请来,王真成把了脉,又扎了针灸,可是梁妈妈再没睁开眼睛,呼吸早已停止。
“六少奶奶,节哀顺变吧。”王真成为梁妈妈合上双眼,遗憾不已,“埋在地下这么久,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按常理,就是你昨晚上把她掏出来了,也已是古人。”
“梁妈妈……”
院子里回荡着寻香凄楚的哭声,看热闹的,终于停止了议论,毕竟人家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不幸。
有人报了官,说挖到梁妈妈的尸体了。
邓大人派了两个差吏和个忤作来验尸,鉴定因滞息太久,头部受了重伤,而死亡,并当场出了鉴定文书交给寻香,令她赶快发丧,天气已热,尸体放得太久,易招病疫。
郑四回谷家给祖父报了信,说掏到梁妈妈的尸体了。
谷家为对帐目的事闹得不可开交,祖父先派了四个院丁来,帮着寻香在院子里搭木棚,买棺木,请做法事的,连夜操办丧事。
天黑了,寻家小院里,支着两个火把。
谷庭仪和谷柏新才匆忙赶到,听白胜把掏到梁妈妈的经过说了。谷庭仪思索一会,分析道:“可能梁妈妈屋里有地下室,通往背后的水沟下面,所以发生火灾时,跑到了地下室,才熬到最后一刻。”
谷柏新看着木棚里堆放整齐,掏出来的一堆古董,心中好生佩服梁妈妈的精打细算,真是处处为寻香做够了防范。
谷庭仪细细地看了这几件古董,全是寻将军当年从皇城带来的御赐品,这些东西可是能换一大笔钱的,心里舒口气,对沛林和寻香的处境稍感安心一些。
“寻香。坚强点。你和吴妈妈,白胜他们在这里好好办丧。我和柏新得先回去,你知道沛林在家里的。”想着白日谷家水火对决般的对帐,谷庭仪忧虑满心。
寻香哭着点点头,把祖父拉到一角,从怀里摸出一段水参子,交给祖父,“这个让月鹃早上放进粥里,早上,你和祖母,沛林都要记得吃几口这个粥的。”
谷庭仪眼眼红了一圈又一圈,这个时候,她还惦记着他们,把珍贵的水参子给他们煮粥吃。谷庭仪举着水参子对着火光看了看,这东西可是不寻常,寻香虽未说,谷庭仪却感觉到,早上的粥里有这个,便不怕有人下毒的。
谷庭仪天生的倔强又涌上来,为什么要怕荒谬的人言,为了躲避人言,就让沛林和寻香在外面无依无靠?他年纪虽大,可是活到现在,阅历丰富,他们有他依靠,至少会过得踏实些,而他也有责任任帮着他们在外面安居乐业。
“好孩子。等祖父家事处理好了,就陪你和沛林去巡城。”
寻香的确需要精神支持,祖父的话令她心里一暖,直点头,看天色太黑,担心沛林得紧,便催他们快回谷园。
54 符水
子夜,做法事的师傅们已经在一间木棚里休息。
灵堂前冥纸飘飞,寻香跪在棺木前,不断地烧纸往空中扔。
白胜和郑四在灵堂外依靠着打盹。
“六少奶奶,你去隔壁的木棚里歇歇下吧。”
吴妈妈从隔壁的木棚过来,走到灵堂前搀起她。
寻香需进碧宵境照料参地,再说那些古董得收起来。
放下半张木棚帘,寻香坐在一块木板上。除了谷家,虽是没有人来送祭仗,但是能给梁妈妈摆摆灵,做做法事,心里总要安慰一些。
将布包里的财物放回花瓶里,寻香抱着一只花瓶快速进了碧宵境,来回四次,就把花瓶、宫瓷和那套金碗搬进了碧宵境里。
放好东西,又开始挖地,种水参子。今晚得再种五窝。挖了一会地,寻香突然想到,灵池水和水参子能不能起死回生?
于是取了点水和水参子,来到灵堂,吴妈妈正在烧纸,见她过来,嗔道:“你不歇息?若是你倒下去,六少爷怎么办?”
寻香不出声,走到棺材边,看着里面闭目躺着梁妈妈,端起一碗水,一只手挤着她的嘴,往里倒了两口水,又塞了块水参子在嘴里。
吴妈妈从地上起来,看着她,怔了怔,心中狐疑,水参子再灵,能起死回生吗?
两人在棺木前站了半晌,梁妈妈的尸体没有反应,吴妈妈叹息道:“梁妈妈恐是寿年到了。”
梁妈妈已经是死了这么久的,怎么可能再活呢?
许久之后,寻香轻叹一声,垂着头回到隔壁的木棚里,正要进碧宵境接着种参。吴妈妈走进来,“你饿不饿?晚上没吃什么东西的。”说话时,眼睛巡了一圈棚里,突然捂着嘴,指指放古董的一角。
“我不饿。那些东西我已经收捡了。”寻香没料到她此时会进来,想待天明后再说收捡了,已经来不及。
“你放哪去了?”吴妈妈惊异得眼珠往外落,寻香会变法术?
“你莫问,也莫和人说,只跟我说的一样,那些东西我收捡起来了。”寻香瞒不住吴妈妈,却又不能完全说出来。
吴妈妈定定地看着她,寻香莫非是……
可是,她怎么都不相信寻香是妖怪,天下有这么好的妖怪,恐怕世界太平,一个坏人都没有了。
寻香不语,坐在木板上,作闭目状。
吴妈妈想了想,觉得她不是妖怪,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她既然会解毒符术,可能也会藏东西的符术吧。这样也好,免得这藏那藏的,成天提心吊胆,怕被人找着,或者被人偷。定定神,出了棚子,继续去守灵。
寻香吹灭棚里的灯,进了碧宵境。
吴妈妈和寻香已经谈好了,将来跟着她一起离开谷家,继续伺候六少爷,因此寻香不担心吴妈妈会因怀疑,而做什么不妥的事。
吴妈妈、郑四和白胜他们几个都是极老实善良的人,等这个坎翻过去,明年土参子长好了,赚到钱,需好好待他们,多给他们一些钱,慢慢地让他们的家人也过上好一点的日子。
寻香小小的肩膀上挑着一幅沉沉的担子,不只要设法医好沛林,还得让跟着他们的人都过得好。
咬咬嘴唇,梁妈妈,你在天之灵,会保佑我的,是不是?
化悲痛为坚强,寻香卖力地恳地,五窝参,比往日种得的时间更短。前几日种的需浇水了,打一桶灵池水,滴一滴鲜血,只要能长出在有价值的土参子,滴些血,她不怕。
干完活,喝了一些灵池水,又装了一碗出去。凡是跟着她的人,都要健康长寿的活下去。
“吴妈妈,喝点水,你辛苦了。”
寻香端着一碗灵池水来到吴妈妈面前,嘴角挂着个笑。吴妈妈愣了愣,看着她,寻香满眼的关怀。守了一晚,的确有些累,吴妈妈接过水喝了两口,一股清凉的回甘冲入腹内,精神为之一振,心中一惊,她这是化的符水,给人提神?连忙又喝了两口,看看外边坐着靠在一起的郑四和白胜,小声道:“六少奶奶,他俩个累了一天一夜,才是真的辛苦。”
寻香点点头,示意她拿过去让他们喝点。
吴妈妈看她嘴角挂着笑,知道这水肯定喝了好。这时觉得她就象观音前的玉女,将观音瓶里的净水倒出来益人一样。
郑四和白胜睡得不深,这时天色微明,已经醒了几分,吴妈妈过来拍醒他们,小声道:“别睡了,等会要做法事了,喝点凉水,醒下神。”
郑四睁开眼,被吴妈妈吓一跳,“清早八晨的让我们喝水?”
白胜醒过来,声音略有点沙,“正好,我,喉头干。”从吴妈妈手上接过水,喝一口,立即接连喝了几下,才抬起头道,“哪里打来的山泉?”
“山泉?”郑四看白胜觉得好喝的样子,好奇地拿过碗,将剩余的水,一口喝下去,咂咂舌,“果然甘之如贻!”
吴妈妈拿回碗,觉得好笑,明明两个粗人,喝点符水,就斯文起来了。
白胜喝了水,精神上来,觉得眼前一明,浑身轻松是劲,起来甩甩腿和胳膊,看看天,“四更过了,可以做法事了。我去请师傅他们。”
寻香跪在灵党里,继续烧纸。
不一会,城南角隅,响起吹吹打打的哀乐和梆子声。
三日后,梁妈妈落葬在菜园边的一片土里。上午葬好梁妈妈,送走做法事的一队人,大家把院子又拾掇了一番,白胜和郑四发现古董不在了,也没问,以为晚上他们睡着时,寻香和吴妈妈把它们搬走,藏在亲朋好友家了。
“这院子,你打算怎么办?”临走时,吴妈妈问寻香。
寻香长长地吐一口气,不想卖掉这块地,“先让它空着吧。也许以后会有用的。”
“没人守,恐怕有人要来踩踏。”吴妈妈担心道。
寻香笑笑,“这里都埋了死人,怕啥?反正地契是我的,过一阵再说吧。”
院门外依然围了不少街邻,都惊异地看着寻香。寻家在浑水县也可是极有名的富人家。怎么地,她还看得起那些破烂?
“寻香,这些东西你还要?”夏婆婆讪笑着,盯着白胜他们担子里的东西,又瞟几眼院子里立着的几个木棚。
55 当先解脱
寻香早有主意,远亲不如近邻,夏婆婆一家虽贪小便宜,可是有人照料着废墟还是好一些,从衣袖里摸出早备好一小串铜钱,放到她手上:“这地可能要空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请夏婆婆的儿子帮我看着一下,菜地现在空了,你们可以种些菜的。
夏婆婆乐坏了,接过一串铜子,不仅可以种寻香家的菜地,还能用那几个木棚,她早想着要向寻香借过来,喂鸡喂鸭都极好。
“好。”夏婆婆脸上的皱纹绽放如花,掂了掂约有五六十文钱。今儿个可真是好日子呀。
有人羡慕不已,夏婆婆可是占着便宜了,看寻香这样子,恐怕一年两年不会用这地的了。
“这些旧物,你若觉得合用,也一并送给你吧。”
夏婆婆连声道:“合用。”赶快把儿子夏世贵叫出来,把白胜他们担子里的破烂物搬进屋里。
虽有的锅瓢碗盏已经破损,但有的只是缺了点边角,寻常人家都有用处的,有的铁家什么,虽是变了形,敲一敲还是极好的。寻香将来要去巡城,这些东西搬走,太费事,之所以装好了拿来送人,便是要叫夏婆婆明白,这些东西并不尽是无用。
夏世贵是个老实的汉子,搬了东西,红着脸,不断称谢。寻香把废院委托给他们,便急匆匆地回到谷园。
三四天没回家,也不知谷家到底怎么样了。
几天前出门还是六少奶,此时回到家,已经不再是主人,已经从原来的六少奶奶变成了北院的客人。
大门处原来气派地站着两列青衣厮的,现在只一边有一个看着门。冲她淡淡地点点头,算是恭敬了。
穿过影壁,从曲廊走向北院上房,有几个小丫环看到她,低着头,脸上没有表情,之前即使不喜欢寻香,不喜欢中还得当她是主子,此时,寻香再不是谷家的人了。
寻香对下人这种细微的变化,毫不在意,不过是些势利的下人,犯不着与她们较真,反正,就要离开谷家了。
因为寻香和沛林的事,谷家分好家了,还有些为此扯皮。
大伯母耗在祖母屋里,非要他们就这两天把沛林他们打发走。祖母再忌讳流言,可是沛林这样子,寻香又在为梁妈妈发丧,怎么可能这么急促地把人家赶走?
这几天早晨,月鹃有在粥里加水参子。寻香对两老的情谊,令莫氏感动到了骨子。人家都知道她和老太爷不是沛林的亲生祖父祖母了,还这么孝顺和关怀,比自己这些急着分家财的儿孙,可是好了许多。可是,自己的儿孙,再不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不好说出来得。
“六少奶奶回来了。”
月鹃在走廊上,只有她还把寻香当作主子,高兴地对屋里说道。
“她回来得正好,她既已办好丧事,该从谷家搬出去了。”
北院依然在谷庭仪的名下,文氏可不想北院有天落在寻香手里,因此急慌慌地要把沛林夫妇弄出去。
寻香先进祖母屋里请了安,文氏把她按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打开天窗说亮话,“寻香,谷家对你可谓仁至义尽。如今,你把梁妈妈的事也办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沛林搬走?两位老人年纪大了,心地仁慈,你们在北院住一天两天没有事,那是客人,可是长住下去,说不过去。”
寻香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文氏便闹上了。看一眼祖父,其实,什么时搬出去,她都无所谓的。
祖父脸上带着一丝疲乏,这几天分家,他伤透了心。原以为他还在世,儿孙们会顾忌一些,到分家时,才发现大家都猴急着,生怕吃了亏。
面对一群不肖子孙,他伤透了心。看到寻香回来,精神反而振作一些。对文氏道,“你先把她嫁妆的帐报给人家吧。”
“这倒是。亲兄弟都明算帐。”文氏坐下来,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折好的帐页,笑着,慢慢念道:“寻香的陪嫁是一万六千两。可是当初寻家卖田地房子时,谷家接了不少,贵出了足足五千两。办酒和各种行头礼金,一共花了九千九百九十八两。至于嫁进来吃喝的,和换了几次丫头的费用,谷家大量,不计较这些小数。因此,寻香可带走的还有一千零二两。谷家仁慈,经祖父和几位叔伯商议,沛林现在受了重伤,因此就凑足整数,给寻香二千两。”
文氏把帐页放到寻香手上,极其温柔地道,“这帐页你拿着,我已经让人封好整银,你走时,只管画押签字取银。”
寻香深吸一口冷气,万多两家财,结一场婚就变成了二千两。谁说寻家的田地和房子是贵卖的?可是几经周折,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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