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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山之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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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储存过冬的肉和野菜，老虎只吃肉能活，他只吃肉会便秘到死。还有关于调料多样性的研究，远古时代的人都知道植物能增强食物的香气，这里已经发展到青铜文明，他就不信能加在汤里的除了盐就是草沫子。
如果这里的人不认识，难道不能自己找？森林里既然能长野山椒和山胡椒，没道理不长葱姜蒜。
还要看看能不能弄到个扁平的浅口陶盆，实在没有就找块石板，自己可不想一个冬天除了吃烤肉就是喝汤，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东方人，他要吃炒菜！
人么，都有那么点劣根性，过得越好想要的越多，原来在森林里他吃生肉喝生血都能忍，如今有了个地方住就想改善生活。但东陵觉得自己也挺委屈，在现代社会里过得好好的，高楼大厦住着，小车开着，每天吃过饭还能看电视玩电脑打游戏机。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没电器没煤气，晚上连油灯都没有，天一黑就只能做床上运动……
想歪了……可是靠啊，谁家运动不把窗户上的兽皮搭好，这嗯嗯啊啊的听得他这种单身汉多上火！
东陵觉得做纸这件事得提上日程了，解手用树叶将就就将就了，可撸管不能上叶子擦啊。
好在造纸这事不难，下午格里穿的衣服是麻布料子，找块麻布当垫底，再用树枝搭个架子，工具就算是有了。能写字的白纸没有石灰和增色剂做不出，草纸还能做不好么。
再有就是弓箭和刀。自己和这些能变身的兽人不同，没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想要捕捉猎物一定要武器帮忙。
东陵不想天天换弓，而且这家伙对武器挑剔的很，就只能做把好的，但做好弓是个功夫活，没时间磨不出来。他曾经有一把聚元号的角弓，也知道大体制作步骤，不过北方不长南方那种粗大的竹子，即使他再肯花时间也做不来。
如果做单木弓，那就是他之前在森林里遇到的问题了。他知道桑木、桦木和紫衫是首选的木料，但他认识的桑树林子里不长，桦树和紫衫他又不认识。
希望博格能有好建议……也希望自己的兽人语能早日到达可以成功表述问题和了解答案的程度。在那之前，自己还是用陷阱和飞石索吧。
其实飞石索这东西用好了效果不比普通弓箭差，而东陵之所以想要一把弓，一是因为他用飞石索手生的很，二是因为这货觉得拉弓射箭看起来比飞石头养眼……
至于短刀，东陵想要一把刀更大的意义在于切菜而不是捕猎。
杀手本来就是暗中活动的角色，很少有与人对拼的机会，东陵就认识几个离了枪就什么都不是的杀手。他和和田是因为老头子执意要求才没有懈怠了上一代传下来的本事，但也是长距离攻击武器用的更顺手些。自己倒是有随身带着手术刀刀片的习惯，可那是拿来当飞镖的；用刀虽说也不是不会，不过比起专门使刀的差远了。再说了，就他这种小身板，就算有了刀也不能跳到猎物身边和人家死磕不是？
所以还是用来当菜刀。
老话说君子远庖厨，东陵是少见的喜欢下厨的男人，当初厨房里大大小小的刀具挂了半面墙，现在能切菜的除了石刀就只有一把小的可怜的瑞士军刀。手术刀短小还容易磨损，他真心舍不得用在厨房里。
东陵手里的瑞士军刀是真货，可体积太小，切个肉片都费劲。既然这个地方有青铜，能弄来把刀切菜就再好不过了。要知道青铜做出的刀开刃后不比铁制的刀差，当初人类历史上用铁替代青铜，单纯是因为铁矿石储量大。
大约没什么遗漏的了。
这样想着，东陵把脑子里想过的事又重新过了一遍，倒在床上准备休息。明天要早起进山打猎，自己已经是白住在博格家，可不能再白吃白拿人家的东西。
但第二天东陵就发现，自己实在是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为什么每次开门都能看到格里？难道这扇门是传说中的任意门，对面连着格里身边的空间？
与守着门口的格里深情对视片刻，东陵闪开身子想让他进屋，对方却一个劲摇头。
“雌性和亚雌性都要去安全区摘野果和野菜，你不认路，我带你去。”
格里一边说一边做出采摘的动作，在他的想法里，不管东陵原来在哪个部落，雌性和亚雌性的工作都差不多是这样，按理说自己比出采摘的动作对方就能明白。
可苦了东陵，格里叽里呱啦说了一串，他从头至尾就听出个“你”、“我”，然后就看着对方举高手臂做了个类似灌篮的动作。
篮球运动都冲出地球走向宇宙了，这是要逆天了吗？
第7章
折腾了半天，东陵才通过从前积累下的常识（小说中）猜测出格里这是要带他去采果子。
都忘了雌性要承担采集工作……啊呸呸呸，老子是真汉子！
但真汉子也要去采果子，谁让他需要吃雌性吃的东西。
当然在见到广场上聚集的一群雌性后，真汉子东陵觉得那景象真是闪瞎了自己的钛合金狗眼。
平胸受再怎么平胸受，也长了一副男人模样，看着那群男男女女在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不时夹杂着男人的娇笑，他只想做失意体前屈……orz
这世界怎一个崩坏了得。
尤其是当他们发现了东陵牵着的板牙和板牙背上的两个藤筐后，呼啦一下都围上来看热闹，东陵觉得自己就快要顶不住目光的压力而逃窜了。
“哎呀，这头疾风鹿是你的？”
“好厉害，我第一次见到活的疾风鹿。”
“这个桶形的是什么？”
“是碧萝藤做的呢，看起来好结实。”
“这个比兽皮袋更好装东西呢。”
“也不会挤坏果子。”
“我能摸摸你的疾风鹿吗？”
……
他们可不会为了照顾东陵而放慢语速，说话的人又多，于是这回东陵只听到纷乱的杂音。
一个女人是五百只鸭子，这儿有三四十个雌性——很好，他这是掉养鸭场来了。
想到自己将要和这群鸭子，咳，雌性相处一整日……自己还是中途溜去森林里打猎吧。
格里担心刚进入部落的东陵不适应，拼命挡在他前面，东陵终于能喘口气，在他身后抹了一把辛酸泪。
自己以后不会就这么升级为妇女之友吧。
除了被踩到底线时向来好脾气的东陵一边为自己的未来哀悼，一边跟着大部队往部落外走，一路上不忘了四处搜寻有没有自己认识的植物。那些雌性和亚雌性知道他听不懂部落里的话，终于消停了点，但对他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人还是不少。
鉴于自己完全不懂他们在窃窃私语什么，东陵很淡定的忽视了这群人，除了分出少部分精力让自己不要掉队或绊倒，大部分注意力都给了小路两旁的野草。
没错，野草。
对东陵来说所有草本的、长叶的都是草，开花的植物他还勉为其难能认一下花的形状和颜色，但如果只有叶子——原来有和田时他每次摘野菜都会被对方丢掉一部分，现在和田不在，他每次摘野菜都会被板牙丢掉一部分……
蒲公英？
被自己的识物能力默默打击到的杀手突然意识到一个熟悉的东西进入眼帘，自然不是什么好认的叶子，而是蒲公英白白的绒球。
“你在看什么？”格里一直走在东陵身边，发现他的异常，便凑过来看一眼，“那是绒球草，春天时的嫩芽倒是可以当野菜，不过现在已经老了，咬不动。”
老妈子上身的格里根本不记得东陵听不懂，自顾自的说了一堆，后者察言观色大概知道对方想说这东西秋天不能吃。
东陵有叶子识别障碍，但常识都在。这家伙只是在心里哀叹，心想等蒲公英能吃的时候，自己又该认不出它了。
采集点距离部落不远，因为森林面积太大，野兽太多，安全区范围事实上很小，只有部落西部的小山和森林外围能被巡逻队看到的区域。
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半山腰的一小片果林，雌性和亚雌性们对采集程序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一到地头上，关系好的雌性就三三两两散开，结伴去四周采集。
莉莉也来找格里，他们两个昨天约好一起来采集格里就没来，说是要去陪一个新来的亚雌性。今天见人被带出来，刚才在广场上也看到疾风鹿和用碧萝藤编制的容器，她从那时候起就好奇的要死，但急着赶路也没来得及问，现在要好好问问格里关于那个亚雌性的事。
格里知道的也不多，简单说了几句自己知道的，还特意提醒莉莉对方是被族里赶出来的，让她不要提起对方的伤心事。
烂好人格里又忘了东陵不懂这儿的话，哪怕被当面嘲笑，只要表情正常点他都能当做打招呼。而且他们说悄悄话的声音也太大，东陵隔着几步远就听见身后切切察察，一转头看到格里和一个女人蹲在一起聊天，听不懂也没兴趣就权当这俩人唠杂事了。
女人么，凑在一起哪个不说点东家长西家短的。
就算东陵知道自己是被唠的那个东家西家，估计也不会有兴趣，此人此时正热衷于研究异世界的水果。
这一带有两种果树，高一些的树干笔直，树冠也较大，叶子……咳，总之果实像苹果；另一种果树主干离地不远就分了叉，侧枝多个头也矮，结出来的果子形似没长毛的水蜜桃。或许是因为这里土壤好，再加上土地水源都是清洁无污染，结出的果子最小的都比自己拳头大，色泽也红艳艳的喜人。
东陵看了半天，甚至还摘了一个苹果试试口感，结果令他很满意。只是回过头时发现身后那两个人还坐在原地，啥都没干，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他。
倒是把东陵看得不自在：“你们看我干吗？不用干活吗？”
其实格里和莉莉也是冤枉，格里是怕这儿树太多，东陵又是第一次来会迷路，便想着要陪他摘。莉莉是因为格里想帮忙，想了想觉得对方担心的没错，就陪着一起等。
不过东陵不知道，这人还满心希望自己能快点落单，趁别人不注意从另外的路下山去林子里打猎。没人告诉过他——当然他也听不懂——秋季的收获要上交，只考虑到自己对水果不是很热衷，偶尔嘴馋了才会吃一个。而为了狩猎需要，板牙身上那两个筐都是特大号，要是只装果子，够他吃到明年冬天去。
于是东陵等着另外两人走，另外两人等着他挪窝，三人对视良久，最后还是东陵先败下阵来。算了算了，摘果子就摘果子，吃不完晒成苹果干当零食嚼也比和这俩人大眼瞪小眼强。
打猎什么的……下午再说吧。
四下里看看，发现靠近地面枝桠上的果子都被摘得差不多，东陵叫了声板牙，把藤筐里装着的兽皮袋拿出来往胳膊上一挂，一跃而起攀上最低的树枝，借力向上一翻，顺着交错的侧枝几下就爬到高处。
下面的二人组看得目瞪口呆，这个亚雌性竟然爬到那么高的地方，万一摔下来可怎么办啊！
格里着急了，他怕高莉莉又不会爬树，谁能上去把这个亚雌性带下来？忙拜托自己的好友看着东陵，自己则去找艾琳想办法。
东陵完全不知道下面发生的事情，此时他正对着自己的兽皮袋犯愁。
这个袋子是他一个人在森林里生活那几天做出来的，没有针线，只是用瑞士军刀在兽皮上打了孔，穿上韧性好的藤条细丝就算成品，装点小玩意儿还成，装一袋子苹果还不得撑漏了？
无法，只能比划着让树下的雌性帮自己把藤筐递上来。
莉莉看到这个亚雌性在树枝间窜上窜下，吓得手都发软，就怕他一个抓不稳掉下来；尤其是自己把那个奇怪容器递过去时，对方直接用腿弯勾住树枝上半身倒吊把它接了上去，更是让她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完全没有在做危险动作自觉的东陵利落的开始摘苹果，藤筐太大占地方，干脆就找个了两根结实枝桠相交的位置放好，自己来来回回的运苹果。
一棵树上的果子很快被摘得七七八八，筐里也满了大半，这货挥手示意树下的人躲开，自己把藤筐往背后一背，干净利落的从离地近三米的树枝上跳下。
艾琳跟格里赶到时，东陵已经在悠哉悠哉的摘桃子，疾风鹿身边的地上放着一个装满苹果的筐和一个痴呆状的人。
“艾琳姨？”东陵还记得昨天博格对她的称呼，笑着叫人。
艾琳明显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然后语重心长的告诉东陵雌性和亚雌性身体柔弱，不要做危险的事情balabala……
一头雾水的东陵莫名其妙的被对方唠叨一顿，之后就在心里琢磨是不是说自己摘的果子太多，应该留一些给森林里的动物食用——他记得有些乡下地方就有这样的风俗。
可看到格里以鬼子进村的姿态把树上所有熟透的桃子一个不落的放进兽皮袋，东陵一边感慨袋子的结实，一边在自己的念头上打了个叉。
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右手边的树后走出一个雌性，显然是走得急没看路，她不小心在树根上绊了一下，幸亏东陵伸手去扶才没有直接摔在地上。
东陵本来想看看对方有没有受伤，没成想这个雌性一看到他的脸就把他推开，仿佛自己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啧，丑八怪。”
东陵从对方的语气和表情里判断这姑娘说的不是好话，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站得较近的莉莉已经和对方吵起来。
“蒂娜你凭什么看不起人啊，东陵比你能干多了，他会爬树，一会儿就摘了这么多红果！”
东陵此时已经有点呆住了。
这个有些蛮横的姑娘五官有六分像和田，刚才匆匆一瞥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不过此刻旁观两个女人吵架，尤其是格里的朋友还拼命伸手试图比划出一座山，立刻觉得这个画面充满了喜感，像极了两个小孩子斗嘴。
心底那一点点怀念刹那间消失的连影子都不剩，哪怕在真正的孩童时期，和田也不曾如此幼稚过。
“我说错什么了，这家伙本来就丑嘛，如果再不会干活哪个部落肯要他。不仅丑，还不要脸，被博格哥哥救了就缠上他……”刁蛮的声音戛然而止。
蒂娜没想到那个丑陋的亚雌性会突然出手，一道银光正对着自己的面孔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法抵抗的压迫感。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惧让她躲也躲不开，只能傻站在原地看着那道银光擦过自己的脸颊——
身旁传来两道抽气声，东陵依旧挂着他笑眯眯的招牌表情，不慌不忙的走上前，抓住被手术刀钉在树干上的白花蛇，成功引来小姑娘的一阵尖叫。
哎呀呀，抓到午饭了。
东陵满意的将意外收获丢进筐里，正压在一堆苹果上面，本来站在板牙身边的格里急忙闪到一旁，脸色苍白的像个死人。
第8章
说实在的，东陵压根儿就没把上午蒂娜的胡话当回事，别说他听不懂，就算是听懂了，一大男人和一小姑娘计较？
他丢不丢份啊他。
更何况那姑娘长得像有那么几分像和田，虽然东陵还不至于干出移情之类的蠢事，但就凭那张脸，别说只是骂几句，哪怕是被她打两拳自己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格里本来以为蒂娜在东陵这里吃了瘪会去找艾琳告状，中午之前都在防备状态下度过，倒是被担心的正主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带着板牙满林子里找野菜——
他找一把，板牙咬出去一半。
不过直到中午采集队回程，也不见艾琳找来，格里这才放了大半的心，可接着又开始紧张蒂娜会不会找其他人帮忙撒气。蒂娜是部落里最好看的雌性，追求者能从族长门前排到部落大门，虽然雄性不会主动攻击亚雌性，但他们完全可能为了讨好蒂娜而给东陵下绊子。
要是让东陵知道格里此时的心思，非得叹气叹出哮喘不可——这人这么瞎操心，那老的不得和坐火箭一样快？
在部落里，会打猎的雄性和会干活的雌性、亚雌性总是受人尊敬，至少有两满筐果子坐镇，回去的路上采集队里大部分人看东陵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敬佩和崇拜。
被关注的人依旧处于状况外，但受欢迎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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