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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是妻控-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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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复嚷着要洗澡,郡主的威风早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双手在身上拼命的搓,仿佛这样,就可以将身上的血污搓去。
“够了周瑶,冷静点。”周羿端坐在太师椅中,面具已经取下,露出一张倾国倾城,令天下众女子蒙羞的花容月貌。他的声音很平淡,可他将手中的茶盏轻轻往雕花檀木茶几上一顿,浑身自然而然就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势。
周瑶怔了一怔,不敢嚷嚷了,可她的纤指却下意识的去挖耳朵,仿佛耳朵内真有血似的。
“郡主,你已经洗的很干净了,头发里的血渣洗去了,耳朵里的血垢也全都清洗出来了,不用再挖了。”若雪站在风三娘旁边,好心的规劝周瑶:“郡主不用觉得自个脏,因为那个胆敢侵犯郡主的采花贼,已经被郡主亲手杀死了。”
周瑶听到若雪的声音,整个人都骇得僵住了,葱白的玉手紧紧的抓住金夫人的手,几乎将金夫人的手指拧断。金夫人吃痛的皱起眉,伸出另一只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
良久,周瑶抬起头来,脸上的红肿未消,眼睛依旧显得很小,嘴唇抖了抖:“……凌若雪,你少诬蔑我,那不是采花贼,这都是你……人不是我杀的,是……”
“哦,是我的错。”若雪不太有诚意的道着歉:“可能不是采花贼吧,因为他不但偷了我的东西,还偷了郡主的青玉鸾佩,听说这块玉佩是皇后娘娘赐给郡主的,何其珍贵,郡主错手杀了他也是有的。”
周瑶真要疯了,语无论次地喊:“我没杀,没杀……你歪曲事实,是你杀的……”
“周郡主,我们虽然同情你的遭遇,但请你不要血口喷人!”风三娘不高兴的打断她的话,义正言辞地道:“你固然是身份尊贵的郡主,可自己做下的事情就要承认,怎么能随意推到别人身上?那人明明是你杀的,你用赤金花钗刺破了他的喉咙,还不止刺了一下两下……”
她拉过若雪:“我们家的孩子胆子小的可怜,鸡都没杀过,莫说杀人了。妾身还要问郡主,您将一个男子扮成丫鬟,带到我女儿的院子是何意?高门大户的深宅内院,岂是陌生男子能随意进入的?还是说,端王府里一向是这样男女不分?随便哪个男子都可以登堂入室?”
冷着脸,生气的加重语气:“倘若是这样,改日我定要向端王妃请教一二。”
空气有些凝重,事关女子闺誉,谁也不敢轻慢。
周羿面无表情,垂眸轻啜一口茶水。
金夫人有心要帮着周瑶辩解两句,可又感觉自己的话语好苍白无力,因为她也不能解释郡主为什么要这样做。
“……”面对风三娘理直气壮的质问,周瑶就只有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的份儿了——她带这个小厮来卫家,本来就没安好心,无非是想看能不能见机行事,趁若雪落单的时候,让这个小厮坏了她的名声。
谁知事得其反,这个小厮不但没起什么作用,反而连累到自己的闺誉。
她想破了脑袋,也无法找个理由为自己开脱,但想到那个小厮已死,干脆就耍起赖来:“本郡主根本不知道丫鬟中有男子,我没有带他来,也不知道是谁想陷害我!”
卫离淡淡地道:“如今人也被郡主杀死了,死无对证,还不是郡主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不是我杀的!”见卫离也这样说,周瑶忍不住了,伸手指若雪尖叫:“是她刺的,是她刺的……”
“郡主请慎言。”卫离毫不客气的打断周瑶。
他就坐在风三娘的旁边,若雪离他很近,他不着痕迹地拉住若雪的手,顺势揉了揉,温柔地对若雪道:“你别把郡主的话放在心上,一般喝醉了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郡主只是想推卸责任,所以才胡乱攀扯。”
周羿闲闲地撑着下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他的眼神却若有若无的扫过卫离和若雪。
周瑶见卫离不但不帮自己,还柔情万千对待若雪,强烈的妒忌充斥着她的内心,都快压抑不住了。她恶狠狠地盯着若雪,有些失去理智地道:“凌若雪,你别得意,我要去告……”
“郡主,说话之前请三思,覆水难收。”若雪神色冷清迎着周瑶凶恶的目光,轻描淡写地道:“我被郡主冤枉了倒是无所谓,但是,郡主承受得起这个后果吗?”
说着话儿,她不知从哪摸出一片绿色的叶子,对着周瑶轻轻扬了扬:“郡主,如果你还要向我泼污水,我便不客气了!”
正文 、 076 彩色的蚕宝宝
更新时间:2014820 0:12:02 本章字数:9721
“呕——”
周瑶一看到若雪手中的那片绿叶子,脸色遽变,并马上伸手捏住自己的喉咙,发出阵阵恶心的干呕声。
若雪早已收起了绿叶,刚才那一幕仿佛昙花一现。
“郡主?”不明所以的金夫人连忙帮着拍周瑶的后背,并递上茶水:“郡主可是哪里不适?”
周瑶接过茶水一阵猛灌,然后又干呕了数声才平息下来,她喘着粗气,眼神阴戾地盯着若雪,百般的不甘心。
若雪脸上一片冷漠,与她对视的双眸更冷,像结了一层薄薄的浮冰。
周瑶猛地撇开脸,闭着眼睛恨恨地道:“人是我杀的,他要污我清白,我当然要杀了他!至于他怎么混在我的丫鬟里面,我并不知情!”
整个大厅静谥无声,连抿茶水的声音都没有。
……
打发走了面如死灰、冷汗浸体的陈知府,端王妃纤手托腮,不甚在意的问应嬷嬷:“郡主那里如何了?还在闹么?”
应嬷嬷斟酌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回:“看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生气。”
“除了会发脾气,她还会干什么?”端王妃不温不火,转而又问一旁仰面躺在罗汉榻上的周羿:“你怎么没让人看着她点,还让她四处捅篓子?这下可好了,脸从京城丢掉广陵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帮她捡起来。”
周羿惯性的沉默了一会儿,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渴睡的慵懒:“她的脸可不就是用来丢的么。”
端王妃嘴角抽了抽,又听周羿道:“儿子以为姨母会看着她。”
“那你还真是高看你姨母了。”端王妃如是说。
被高看了的金夫人此时正焦头烂额。
话说他们一行人从卫家庄灰溜溜的回来以后,郡主连端王妃也没去见,就直奔自己的临时香闺。金夫人见郡主脸色不好,担心她想不开寻了短见,忙让人去禀了端王妃,自己则匆匆去劝郡主了。
周瑶此次也不同于以往,砸个碗啊,摔个梳子什么的出出气就算了。她一回来,阴沉着一张脸,手一伸便将碍事的水晶珠帘一把扯下,闪亮的珠子纷纷掉落在光滑的地面,发出叮叮当当悦耳的声音。
她根本不解气,再一伸手就将屋中垂挂的轻纱狠狠攥下几根,然后才厉声道:“来人,去把秦蓉蓉给本郡主叫来!”
“郡主,你叫秦姑娘干什么?我们还是去找你母妃拿个主意吧。”金夫人觉得首先应该是让端王妃了解事情的始末。
周瑶伸手抚着自己白皙的颈子,敷了一层雪玉膏的脸上浮现恶心的神情,张嘴欲呕,勉强压了下去,皱着眉头对金夫人说:“姨母请回吧,我的事我自有主张。”
金夫人气息一窒,本来有许多话要问,也咽了回去。
金夫人前脚离开,后脚秦蓉蓉就被带来了。
经过一段日子的休养,她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上身是浅绿半臂,下着雪白襦裙,纤纤如柳的腰际间坠着一串精致的碧色吊穗。她本就生得姿色过人,气质柔美,此时又薄施朱粉,浅画双眉,更添几分妍丽之态。
甫一进门,发现有侍婢正蹲在地上收拾四处乱滚的珠子,地上堆积着逶迤的粉色轻纱,而屋中的气氛更是沉闷,有一种暴风雨将至的压迫感。
望着站在雕刻精美的梳妆台前背对着她的周瑶,秦蓉蓉含笑的嘴角渐渐拉直,双眉微跳,心头有不好的预感划过。
凝了凝神,她行了个礼,细声细气地道:“郡主,不知郡……啊——”话还未说远,一个茶盅狠狠地向她砸,她尖叫一声,连忙伸臂挡在面门。
“啪!”的一声脆响,茶盅砸在秦蓉蓉的手臂上,里面的热茶淋湿了她的衣袖,随后茶盅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郡主……”秦蓉蓉感觉手臂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幸得这水泡茶有一会儿了,不怎么滚了,不然这衣衫单薄的时节,不被烫的起泡才怪呢。
“秦蓉蓉,你真是好狗胆,居然在本郡主面前耍心眼儿!”周瑶陡然转过身来,愤怒的将手边能抓得到的东西,一古脑的向秦蓉蓉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当初就不该轻信你这个贱人的话,害本郡主今日……”今日在卫家庄所遭受的耻辱和遭遇,她说不出口,气的直喘粗气,胸口也跟着起伏不定。
秦蓉蓉狼狈地蹲在地上,用手臂挡着头,躲避着那些纷纷如雨下的梳子,簪子,珠花,胭脂盒……
郡主暴跳如雷,屋中的仆妇却谁也不敢相劝,只是垂睑摒息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受到迁怒。
手边也没什么东西可砸了,周瑶忍不住上前,一脚将秦蓉蓉踹翻在地,疾言厉色地吼:“你当初是怎么跟我吹嘘来着,什么你非常了解卫家庄的一切,了解卫夫人和卫离,还对凌若雪了如指掌,连她身边的人,院子里的情况也瞒不过你,结果呢?”
她狠狠咬着牙,赤红着眼睛,怒不可遏地道:“结果却是你在骗我!贱人,敢骗我!我让你知道敢骗我的下场!”
越说越怒,她还想补上一脚,秦蓉蓉却机敏的一闪,躲了开去,扬声为自己辩护:“郡主,蓉蓉岂敢欺骗郡主?我对郡主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假,不得好死!”
周瑶未踢到秦蓉蓉,虽然恼怒,却没有穷追不舍。她歇斯底里的闹了一通,出了一身热汗,再加上她今日经历的事情委实太多,无论从精神和肉体上都累到了极致,便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湘妃榻上。
但她脸上余怒未消,伸手指着半趴在地上的秦蓉蓉,恨声道:“不得好死是吗?好!那我问你,你曾说凌若雪那贱人一无是处,什么也不会,那她为什么又会使毒、还会妖术、还会杀人,心狠手辣的如同一个魔鬼!你怎么解释?”
“什么?她会……”秦蓉蓉撑起身子,不顾一身的凌乱,错愕地盯着周瑶道:“郡主,凌若雪她……郡主,你和蓉蓉说的是同一个人吗?”虽然若雪曾经将她推到井里过,远不是她表面所认识的若雪,但秦蓉蓉依然不相信周瑶嘴里说的那个人是若雪。
“你以为呢?”周瑶居高临下的瞪着她,一脸的阴沉,缓缓伸手抚上自己仍然肿痛麻木的脸,冰冷的阴霾迅速弥漫眼瞳:“你以为本郡主在和你开玩笑吗?你以为你是谁?”
“不是……郡主当然不会……”秦蓉蓉垂下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半张俏脸,掩去眼底的恨意和寒光,再抬头时,脸上已换上低眉顺眼的贴服模样:“只是,我所知的凌若雪和郡主所说的出入太大,我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岂止如此!”周瑶尖声怒叱:“你曾说她身边的丫鬟换来换去,都是些不中用的,可为什么她身边有一个力大无穷的小鬼,简直是恶鬼投胎,比凌若雪还杀人不眨眼……”她说着说着,浑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想到丹楹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气,简直打心眼里发怵。
“小鬼,是她新来的丫鬟吗?”丹楹跟着若雪以后,唯恐后娘还在四处派人寻她,一向都是深居简处,少有抛头露面的时候,秦蓉蓉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你连这也不知道?你怎么不去吃屎!”周瑶对秦蓉蓉怒目而视,恨不得把她吃了:“真后悔当初轻信了你的话,不然……”
事情搞成现在这副样子,周瑶悔的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她妒忌卫离对若雪疼爱有加,一心想将若雪从卫家庄打发出去,美其名曰替若雪说亲,结果却碰了壁。且又发现卫离的眼睛老绕着若雪打转,令她妒忌欲死,更加强了她要将若雪赶走的决心。
想到秦蓉蓉说可以帮她达成心愿,她便向兄长要来了秦蓉蓉。
秦蓉蓉不负所望,将自己所知道的卫家情况巨细靡遗,全告诉了她,包括她所知道的若雪的事。
而秦蓉蓉之所以向周瑶合盘托出,一是为了讨好周瑶,二也是用了心眼的,她和若雪结仇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若雪深恶痛绝,如果能通过周瑶的手除去若雪,或者令若雪的日子不好过,那都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因此,她没少借机诋毁若雪,并多次刻意的向周瑶提到,卫离对若雪有多么多么的好,多么多么的疼爱她,日后只怕他的妻子都要排在若雪这个妹子的后面。其目的不过是加重周瑶对若雪的妒忌心,让喜欢卫离的周瑶也恨上若雪。
周瑶本来就容不下若雪,再加上秦蓉蓉添油加醋、挑拨离间一番,心高气傲的她简直视若雪为眼中钉和肉中刺了,恨不能时时除之而后快。
她觉得只要没了若雪,卫离的心思自然会转到她的身上,所以挖空心思的想除去若雪,或者说坏了若雪的名节,这样便没有人会横亘在她和卫离之间了。
若非如此,哪会有今天这么多事。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一环接着一环,丝丝入扣,可谓天衣无缝,凌若雪能逃得一计,却不见得能逃得了另一计。反正她的计划灵活多变,以陷害若雪为宗旨,随时可以改变策略,不怕若雪不就范。
然而世事难料,谁也没料到她狠,若雪比她还狠!周瑶一想到若雪握着她的手,将她的赤金花钗狠狠扎进那个小厮的脖子里,血花如利箭一样飚射到自己脸上的那个场景,就有一种牙齿打战,小便要失禁的感觉……
她不是没看到过死人,不是没看到过杀人的场面,当初碧纹还不是脑浆迸裂,鲜血淋漓的死在她的面前,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何曾害怕恐惧过?
但,说一千道一万,那些人都不是她亲手所杀,她只是一个悠哉看戏的旁观者。而这次,她固然是被迫杀人,可小厮的的确确是死在她的手里,死在她的身上,热血喷了她一头一脸……
血!腥臭的血!满眼的腥红!四处蔓延的赤红!
一想到这里,周瑶不免又觉得自己躺在血泊之中,耳鼻口,甚至连眼睛里全都是令人作呕的污血,忍不住又开始挖耳朵,搓身上了:“来人,本郡主要香汤沐浴……要泡花瓣澡……”
“郡主?发生什么事了?”她神经质的异样表现令秦蓉蓉睁大双眼,刚才不都还在大发雷霆么?怎么转眼便像个疯子了?
“王妃,世子。”
随着丫鬟的通禀声,扶着应嬷嬷手臂的端王妃和身材伟岸,气度不凡的周羿进来了。
原本富丽堂皇的屋子里凌乱不堪,又是破瓷片,又是水渣,又是梳子头饰……丫鬟们手忙脚乱的收拿着,除了状若疯狂的女儿,还有跪坐在地上的秦蓉蓉,端王妃微皱起眉:“周瑶!”
仅此一声,正乱蹦乱跳的周瑶就奇异的安静下来,略有些呆滞的眼神也逐渐清明:“母妃……”她后退几步,颓然倒在贵妃榻上,肿胀的脸孔血色褪尽,一片灰败之色。
“啧啧,你不是最重视你那张脸吗?怎么搞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端王妃端详了她的面容半晌,肯定地道:“被人打了耳光吧?”
正向端王妃和周羿行礼的秦蓉蓉闻言一愣,抬眼偷觑了周瑶一眼,方才她是觉得周瑶的脸不对,可没料到是被人打的。也不知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打周瑶这种母老虎。
“没有。”周瑶矢口否认,她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承认事实,特别在喜欢损她的母妃面前。
“没有就好。”端王妃也不强求,不疾不徐地说:“那想好了怎么向卫家小姐道歉吗?”
“什么?”周瑶几乎失去理智地尖叫起来:“我被她害成这样,我还要向她道歉?想得美,总有一天,我会杀了她!”
端王妃又皱了皱眉:“你就不能小点声吗?哪家小姐像你这样?”接过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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