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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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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萤火的光泽,却是晶莹剔透,琉璃的颜色很艳,每盏都点上灯火,便是艳若桃李的绚丽华彩。

小沈氏看明兰这幅模样,颇有些叹为观止,心里暗道,难怪顾侯喜欢了。又见明兰真恼怒了,她也不敢造次,好声好气的赔礼道歉,话说明明是她来求安慰的说。

“对了,我这儿有些白茶,还有些零碎的土仪,你顺道替我带回去罢。”明兰没好气道。

小沈氏笑道:“你也忒客气了;我只爱吃龙井的。”

明兰十分无奈:“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大嫂的。我要谢她荐来的那班子泥瓦匠。”

“你上回不是已谢过了么?”

明兰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不知道。我当初谢你嫂子,不过是为着面子情。这回,才是真谢。你嫂子荐那班师傅确是好的。”虽名气不大,但低调实干。

她斟酌了下语气,“这回起火,旁的屋舍都多少烧着了,只那新砌的墙栏和几处排屋却好好的,我家侯爷亲自去看了,一层砖瓦一层木料,泥灰里掺足了米浆,还是上好的糯米。这才又牢靠又避火,端是真功实料。唉,这年头,这般靠谱的,不多了。”

“哦,是以你们这回的生意,又关照他们了。”小沈氏眼睛很尖。

明兰点点头,一脸敬佩。想起自家大嫂,小沈氏也是全身无力,只能叹服:“我嫂子那人,有一说一,最是稳重可靠的。姐姐也常夸我嫂子,叫我跟着学学,别整日淘气了。”

明兰赞道:“皇后娘娘明鉴。”

“可大嫂叫我多礼佛行善,这样才会佛祖保佑。”小沈氏闷闷道。

明兰奇道:“你不是常拜佛的么?”

“嫂子说我是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满肚子求帮忙的意图,忒功利了。”小沈氏低头道,“要时时处处做起,怜老恤幼,积德行善,无论有否所求,都要时常存了善心。”

明兰被说的一阵脸红,貌似,她好像,也是这样的。现代人的境界果然不高。

一番反思后,待顾廷烨回屋,明兰正要开口,表示以后要多做好事,将来才能多子多福,升官发财(还是很功利呀),谁知顾廷烨先发话了。

“余阁老好的差不多了。”

明兰一愣,直觉反应道:“你去问林太医了?”

顾廷烨点点头,双手搭太师椅的扶手,面色发沉:“趁这回,都料理干净了,省得没完没了。”

余阁老自半月前开始清醒,一直延医吃药将养着,近日显见是好多了。

明兰默然,坐到男人身旁:“别…太过了,余阁老应是不知情的。”

顾廷烨冷哼一声,道:“姓余的欺人太甚,先前的我不计较。他竟还敢由着婆娘来逼迫你!哼,这都欺上门来了,咱们还怕什么。”

他看了明兰一眼,放缓了语气,“你放心,余家其余人与我并无过节,不会牵连过多的。”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婴儿趴伏。

这是87天的婴儿,已经开始学趴了。

某关真心真心的同情这孩纸,看他用力的满脑门都是褶子,还是抬不大起来呀。


这是三个月出头的婴儿,理论上应该能趴的很好了,可是这孩纸脑袋太大,只能抬头一会儿,最后依旧避免不了脑袋抢地,悲哉!

不许笑,谁都不笑,严肃些。


这个应该是四五个月的孩子,趴的已经很稳当了,片子中那个大人,很利索的把小孩翻过来时,某关有些心惊肉跳,这也太大力了。

笑什么,不许小,虽然他发型很挫,但趴的很帅呀!这孩纸很机灵,又健康又活泼;而且他已经会撅屁股和挪动两条腿了,据说,撅屁股和挪动腿,是将来翻身的一大条件。



所以,这次某关是认真收集材料了。



关于结尾,已经在慢慢收口了,每个人都会有应该的结局的,大家不用担心该虐的没虐到之类的。

所以在结局没写出来之前,请大家别急着说什么烂尾,好吗?

事实上,结尾的戏份偶是最早决定的情节呢。


第179回 饭盒之年年有余,关于摇羽扇的典故

余阁老本为贫家子弟,然天资聪慧,少年即受恩师赏识,许爱女,频提携,他自此平步青云,虽也曾起伏磨难,但最后到底全身而退,风光致仕。然而,饶他一生见识极丰,但当被侯府送回来的巩红绡和盘托出那段往事时,他也不禁惊诧身摇,不可置信
他余某人居然也会有愚蠢到这般发指的儿子儿媳?!

“老太爷明鉴,顾家太夫人在侯府里头,那可是只手遮天呀!我性命都握在人家手里头,要叫我说什么,我哪敢不从!”红绡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没能把实情托出,叫大太太吃了冤枉亏,都是我胆小畏死,望老太爷慈悲为怀,饶过我罢!”

当着父母弟媳的面,被道破自己女儿背夫偷人,那余大人面皮一阵青一阵红,臊的连头头也抬不起来,一旁的余大太太只狠狠瞪着地上的红绡,目中直欲喷火,只碍着公婆在,不敢放肆。余大人偷眼窥老父的面色,只见他胸膛起伏厉害,当下便小心道:“都是儿子不孝,叫父亲操心了;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不是,万请父亲息怒,好歹保重身子要紧!”

余阁老瞥了儿子一眼,讥诮道:“这会儿你倒知道孝顺了,连道士都敢买通,黑的颠倒成白的,我一辈子的老脸都叫你们夫妻丢尽了。你还是行行好,给我碗砒霜,早些阖眼,也省的见你屋里那些腌臜事!”诚如顾廷烨所料,余家老爷子宦海沉浮几十载,早炼得精滑似老狐;除了谋反抄家这种殃及全族的滔天大祸,已鲜少有事能叫他惊慌失措,自也气不坏身体。如今骂起人来,更是中气十足。

余大人面红过耳,不敢分辩什么,噗通一声跪下,余大太太见状,咬牙跟着跪下;见长兄长嫂如此,三房四房更不敢站着,俱是双双跪下。余阁老面上波澜不惊,对着犹自如筛子般抖个不停的巩红绡道:“顾家来信上说,这些年来耽误你了,如今将你发还,好好安排个人家嫁了。”他又转头对余四太太道,“老四家的,待回登州后,这事你来办。”

余四太太看了眼跪在前头的长嫂,犹豫道:“父亲,这……”她话还没说完,余大太太已是满脸愤恨的抬起头,怒视巩红绡,骂道,“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这小贱圌人用心歹毒,害我们不浅,便是杀头也轻了!怎么能……”

余阁老一掌拍在案上,冷冷看下去,余大人赶紧用力扯妻子的袖子,余大太太转头,一接触到公爹寒冰般的目光,当即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说话。

巩红绡何等机灵,见此情形,立刻连连磕头,哭的泣不成声:“都是我的不是,请老太爷千万别上气,身子要紧呀!我自知是饶不得的,只惦记我娘老迈衰弱,为人子女的,怎好舍了老母不管!只求老太爷开恩,放我一条生路,叫我侍养老娘终老呀!”

余阁老缓缓的转过头,淡淡道:“你虽是府里大的,却是大太太生母那头的亲戚,非奴非婢,余家怎能处置了你?不过看你如今没着落,仗着长辈一场,替你寻门亲事罢了。”说到这里,他嘴角忽浮起一层奇特森冷的笑意,“当初叫你随嫣红出嫁为媵妾,本就是委屈了。应是余家对不住你才是。”

最后两个特意放重,意有所指,巩红绡心中猛的一跳,满心惊惧的抬了下头,只见室内灯影恍惚,那老人布满皱纹的面容直如阎罗判官,令人不寒而栗,她忙不迭的低下头,再无半分做戏,货真价实的颤抖起来,心道,这老头好生厉害,居然看出来了。

是的,有些事,她确是……故意的。

当初她得知余嫣红偷汉,明知十分不妥,绝是身败名裂的丑事,却不曾如何强烈阻拦下去;后来顾府太夫人叫她帮着去诈余大太太,虽有威逼利诱在其中,却是她也想坑害余大太太一把的。可这,都是为什么呢?

她父亲是个乡下秀才,家有薄田数十亩,阖门小康和乐,身为独女,她是父亲抱在膝头上疼大的。谁知一朝慈父亡故,族叔伯欲侵占田产,逼嫁寡母,亏得忠心的老仆机灵,叫她母女连夜收拾细软逃出来投奔亲戚。七拐八弯的,最后投在了余大太太处;为着日子好过,她拼着命的讨好大太太和嫣红,百般做小伏低,逢迎谄媚。

可是,结果呢?一朝有事,余大太太担心宁远侯府水深,宝贝女儿支应不来,便毫不犹豫的叫她随媵。非她清高,不倾慕侯府富贵,而是顾家二郎那般样的名声在外,她又能落着什么好?况且……红绡微微侧目,看了看跪在右前方的三老爷和三太太,怅然的收回目光。
她心底,早另有期盼。

她是寄人篱下的孤女,他是三房不受重视的庶子,少年男女,两情相悦。
那年那日,黄昏落梢,他满头大汗的跑来见她,欢喜的连发带散了都未知,无限欣悦的告诉她,三太太已瞧出他们的苗头了,虽暗示要避嫌,但并无不愿,只怕贸然提出,叫大太太多心。只要大太太肯开口说头一句,三太太就成全他们。

当时,她直如做梦一般喜悦;她是多么喜欢余家呀。余家男子大都品性端良,从无恶嗜,余家女眷,从老太太到三太太四太太,均温厚宽容,从不以她孤女为嫌。她当时就下了决心,倘能得偿所愿,她一定加倍讨好长辈,将来揽些差事,接来老母,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可惜……她永远忘不了余大太太彼时脸上的神情,那样的自私断然,那样的理所当然。她再了解这妇人不过了,在自己的利益面前,什么情分都是假的,她再求也是枉然。她不再多说,只机械的笑着,应承好好‘照顾’余嫣红,顺手从大太太那里狠狠刮了笔银子。

那年嫣红事发,她慌忙往余府求助时,凑巧闻知一事。余阁老有位同窗挚友,年过花甲,膝下却只由一孙女,眼看要香烟断绝,见余家男孙繁盛,便诚恳开口,央求赘婿。余家父子一番商议,定下了三房的这位庶子。待她知情时,他已远走琼州,入赘高门别家。

那时,她忽心如死灰,什么顾府,什么余家,管它天王老子,她再也懒得管了。
也许,此生再不能相见了;也好,也好。

红绡陷入恍惚回忆中,浑不知余阁老又说了些什么,只知两边有婆子将自己搀起来,拖着往外走去,外头月明星稀,朗夜如昼;一口清冷的空气沁入胸腔,她脑袋一个机灵,顿时醒澈过来。她摸了摸裙摆里侧,那里有个暗囊,藏着她积蓄的三四张小额银票,其余金银首饰散碎银两,她早已偷着送去母亲处。

她又伸手按了按胸口,那里有张五百两的银票,是今日出来时,顾侯夫人给她的。

“你会变通,又能耐,无论老天亏待过你什么,你也不曾客气。”那位年少美貌的侯夫人眼中有一种奇特的悲悯,“这银子你拿去,便当我是个伪君子,既逐你出门还来卖好。我只送你一句,昨日种种,譬如已死,以后好好过日子罢。”

红绡悲喜难辨,一片茫然中,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她走后,守在屋门外的老嬷嬷再次把门关严实了,四周远远站着几个随侍的奴婢,只留余氏一家在里头。“你们先起来。”余阁老指了指,他声音不重,却无人敢违背,余家三个儿媳便都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地上只留着余家三子。

余阁老道:“老四家的,巩氏就交给你了。到乡下地界,寻个踏实人家,叫她消停的好好过日子,务必把事做利索了。”四太太敛衽低头,恭敬道:“听爹的吩咐,媳妇一定尽心。”

这么多年,几个媳妇早习惯了不问世事的天真婆母和彪悍强大的全能公爹,从嫁来那日起,四太太就是直接向余阁老禀事的,是以回话的十分顺口。

余大太太心中不忿,忍不住再次异议道:“咱家供她吃喝这么多年,竟养出个白眼狼!爹,这也太便宜那**了!您再想想……”

“还不给我住嘴!”余大人一声暴喝,瞬时阻断大太太的话,“有爹在,也有你说话的份!一点规矩也不懂,也不看看弟妹们,你怎么做长嫂的!”

大太太耳膜嗡嗡作响,诧然的望着丈夫,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凶过。

一旁的三太太弯了弯嘴角,缓道:“大嫂子别气,爹这么做,自是有道理的。嫣红侄女这事,搁哪儿都是丢丑。人顾家厚道,本已抹干净了的,可大嫂您偏来那么一出。”

她说话斯文,却句句暗藏凌厉,“顾家能不提防些么。倘哪日您又上了兴头,愣说侄女死的冤,要人赔命,索这要那的,宁远侯府岂不吃得哑巴亏么?总不能叫顾侯满天下嚷嚷自己老婆偷人罢。所以呀,红绡这孩子,就得留着。”

这事没闹出来时,一切都含糊着;可一旦闹出来,作为仅剩的人证,红绡反而不能死了。
首先她不能留在顾家,否则将来的话,有顾氏逼供授意之嫌,不足叫人取信,是以,只能让余家自己把人接回去。如今,因怕有抵赖之嫌,余家非但不能让红绡死,相反,为表示坦荡,余家还得让红绡好好过着日子,一切自然坦率。

这么简单的事,余大太太竟到如今也没想明白,还有脸发脾气。

“适才你大哥还夸弟妹懂礼,你倒这般与大嫂说话?!”
其实余大太太并没怎么听懂,但这并不妨碍她发飙,只见她竖起一双吊梢眼,当即开火,三太太丝毫不怯,面色丝毫不变,只轻巧道:“瞧大嫂说的,我这不是着急么。嫣红侄女的事,只消在外头冒了点滴风声,咱们余家的姑娘还能做人么?”

余大太太顿时如熄了火的引擎,哑了声音。

三太太说话如针扎皮肉,明明痛入心扉,却连半滴血不见,她犹自柔声细气道:“别说嫣容,嫣清;就是已嫁出去的嫣然,嫣巧,叫她们怎么在婆家立足?我说嫂子,您别不当回事,别看嫣玉侄女现下还小,可若叫人知道她嫡亲姐姐有这么一出,以后怎么说婆家呀?”

余大太太哑口无言之余,想到这事会牵连心爱的小女儿,顿生一腔惊惧;这话一说完,三太太便恭恭敬敬的退下一步,站到丈夫身旁,再不发一言。

余阁老微微叹了口气,讨这个大儿媳妇真是他人生中的败笔,心思既不正,人又愚蠢。初闻此事时,自己好半响没说出话来,一阵天旋地转,与其说是气的,不如说是匪夷所思。

想他一生精明,家门里怎么会有这样轻信张狂的蠢货!

他与老妻共有四子,除却次子夭折外,其余三子均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四子生性淡泊,喜好丝竹书画,经济仕途于他便如西天取经路般遥远,亏得四儿媳还能持家;三子倒是聪慧有才,偏不知哪里学得一身名士习气,最瞧不上钻营功名之辈,连身上的虱子也带着几分风雅清高;只有长子,倒承袭了他血脉中的进取,偏又志高才疏,能耐有限,读书既不成,为官也不见得高明,始终徘徊在五六品之流。

余阁老素习道家随缘之法,深知为官也讲究‘天分’,有些人教的会,有些人再怎么教也枉然。既儿子们都不是这块料,他也不强逼了,倘若老天有眼,叫孙辈能出两个才俊,那余氏便兴盛有望,否则,仍旧平安是福。反正凭自己的余荫以及官身的长子,儿孙们在老家过个闲散富贵日子还是有的。

“千里江堤,毁于蚁穴;家门之治,重在子孙,根在家室。”余阁老倚在太师椅上,身形愈见苍老,叹道,“若平日好好教养孩子,塑其品性,定以正道,又焉有今日之祸。好在盛家老太太和顾侯夫人多少有旧。倘若宁圌远侯府记恨,两家就此结怨。待我死了,以后扑门而来的灾圌祸,你们可挡得住?!”

三个儿子听得老父之言,均是磕头应声,尤其是余大人,已是满面涕泪,跪行至余阁老身前,抱着父亲的腿,泣道:“父亲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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