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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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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族大儒终于软化了态度,这也为他平定三藩,坐稳江山,赢得了舆论基础。
但是,请注意,这种满汉一家是很局限的,在六部中,满大人永远高于汉大人,同级的尚书,汉尚书看见满尚书是要行礼的,在满族上层通婚中,汉女更是低了不知几等,只有入了汉军旗的汉人,或者包衣奴才出身的汉人,才多少有些身份。
在这种心态下,无论清朝皇帝多英明(袁老师语),他们的统治首先要求保证自家江山稳定,而不是国富民强,他们实行的是‘弱民’政策,老百姓饿不死更干活就行了。
军事上:
明朝的神机营已经将火器的运用提升到了一个世界的高度,可是到了清朝反而后退,朝廷严令民间不得藏火器,也从不在军队里布置火器,无它,不过是火器正是游牧民族的天敌,且比强弓大箭容易掌握;于是僧格林沁老哥只好吆喝着蒙古骑兵去对仗洋强洋炮。
朝政上:
不论你是不是两榜进士,除非受到皇帝的直接青睐(张廷玉家族刘墉家族田文镜陈廷敬等),否则就得依附于某至满族权贵,九龙夺嫡为何如此惨烈,因为每个阿哥背后都有无数的文官和地方上的附庸,以至于后来雍正清除起来十分吃力(老曹家据说就是这么炮灰的。)
鲁迅先生说:那是个求当奴才而不得的时代。
究其根源,是清代的遗患,因为那个时候,你如果是‘奴才’,就是皇帝的自家人,如果你不是,只能自称‘臣’,反而比奴才疏了一层。
文化上:
有些清粉考据出来,明朝也有文字狱,是的,可是其规模数量比起清朝的文字狱来,那连毛毛雨也算不上,文字狱历朝皆有,但清朝最多,据记载,仅庄廷垅的《明史》一案,“所诛不下千余人。从康熙到乾隆,就有10多起较大的文字狱,被杀人数之多可想而知。
动不动就是族诛,其惨烈血腥,创历代之最。
明成祖修编《永乐大典》,是把各类各家各个流派,所有文献,不论庞杂,兼收并蓄,并不曾凭主观臆断来评断,而乾隆修编《四库全书》,只按着自家心意删减文献,然后将《四库全书》以外的所有杂书全都定为‘可销毁’!
真是吐血!
袁老师说过(课堂上):清朝皇帝一个赛一个英明,明朝皇帝一个赛一个混蛋。
这个偶很想同意,但怕被拍;可素,为啥米各个混蛋皇帝的明朝(13681644,如果把南明算上更长)也没比各个英明皇帝的清朝(16441911,后几十年列强就来串门了)短几年呀?
可能许多人认为这些说法太主观了,那么大家可以去看看利玛窦留下的文献,他来的时候是万历时期,已经是明朝不怎么样的时代了,四十年后李自成就攻破了北京。可是看利玛窦的描述,那时的明朝市井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杭州扬州京城等大城市是如何的富庶繁荣,百姓的物质生活不说,他们的精神状态是健康的正常的,没有病态和奴性。
再看看马嘎尔尼于乾隆朝时来的描述,他甚至直接预言‘中华帝国只是一艘破旧不堪的旧船,只是幸运地有了几位谨慎的船长才使它在近150年期间没有沉没。它那巨大的躯壳使周围的邻国见了害怕。假如来了个无能之辈掌舵,那船上的纪律与安全就都完了’。
大家自己对比吧,可以看出些端倪来了。
明朝离我们年代久远,可是明朝基本所有文学都留了下来,《水浒》《三国演义》《西游记》《金瓶梅》《三言二拍》等等;而清朝离我们相对近些,一部《红楼梦》却残缺至此,《聊斋》倒还在。
因为明朝兴起的市民阶层,有闲钱有闲兴买两本小说家里读着乐乐,文化产业(书局书摊)普及,可是清朝文字狱盛行,哪怕有钱人也不敢随意乱藏书,搞不好就被牵连了(藏匿禁书也同罪,不过藏书的人可能不知道那本书违禁,因为文字狱受害者大都死在章节字眼上);直到晚清时代,满清统治者钳制日松,《老残游记》《儒林外传》才出头。
【清朝写小说也是高危行业,偶要是在那儿打死也不敢写小白文的,乃们也不要看呀,可能会被抓去蹲黑牢子的。】
最后,如果目前官方史料记录的没错,应该是明朝比清朝有钱,因为明朝的海外贸易和手工业比较发达。
PS:忘记了,下周一二休息,乃们知道的。
卷三:海棠不惜胭脂色,不待金屋荐华堂
第63回 大乱后的平静
早春二月,一冬的积雪渐渐化去,地上一个硕大的银鎏金字双寿双耳鼎炉却还燃着银丝细炭,烘的屋里暖洋洋的,床头的莲花梨木小翘几上摆放了三四个盛汤药的碗盏,一色的浮纹美人绘粉彩石青宫窑瓷,床边放着一滑搭着玄色豹纹毛皮的椅袱的太师椅,上头坐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神情温和,颌下蓄短须。
“…衡儿进去都一天一夜了,也不知他考的如何?”床内传来一女声。
齐大人道:“衡儿这回是下了苦功夫的,这几个月他日夜伏案苦读,必能博个功名回来,你也莫要再忧心儿子了,好好调理身子才是要紧的;这一冬你便没断过汤药,因你病着,连年也没好好过。”
平宁郡主靠在一个金丝攒牡丹厚锦靠枕上,面色泛黄,颧骨峭立,一脸憔悴,全不见往日的神采飞扬,只病恹恹道:“衡儿是在怨我。”
“你别多心了,母子俩哪有隔夜仇的。”齐大人劝慰道:“年前那场乱子,各部的死伤着实不少,翰林院和内阁因挨着宫里近,几乎空了大半,圣上这才于今年初加开了恩科,衡儿日夜苦读,想考个功名回来,也是正理。”
平宁郡主幽幽叹气道:“你莫哄我了,衡儿在京里数一数二的品貌才学,到哪儿都是众人捧着的,如今成了个鳏夫不说,还平白无故被人指指点点的笑话,说起来都是我的不是!”
齐大人不语,心里想着,其实妻子也不算错,她的宝是押对了,不过运气太背。
平宁郡主红了双目,哽咽道:“荣家姑娘出事时,我已隐隐觉着不对,可那时…已骑虎难下,县主过门后我也不喜,嚣张跋扈,草菅人命,实非家门之福,可我还是逼着衡儿去亲近她!可……纵然如此,我也没想她会那般惨死!”
说着,平宁郡主嘤嘤哭了起来,齐大人也无法,只轻轻拍着妻子的手,郡主拿帕子在脸上掩着,低低道:“我这几月,常梦见荣显闯宫那日的情形,那伙乱兵满脸杀气,剑尖还淌着血,宫娥们哭叫着往里头挤,六王妃和县主当着我的面被拖走……”平宁郡主目光中掩饰不住惊恐之色,惶惑道:“我这才知道,这桩大好亲事后头,竟背着几条人命!”
她伏到丈夫身边,忍不住泪珠滚滚。
齐大人与郡主是少年夫妻,虽平日也有口角争执,如今见妻子这般无助也不禁心软了,好声好气的劝道:“六王妃母女胆敢如此妄为,便可想六王爷在藩地的恶行,圣上恼怒,便夺了他的郡王位,只是闲散宗室了,若不是瞧着三王妃孤苦无后,连那嗣子也要一并褫了的。小荣妃和淑妃自尽,四王爷赐死后儿女均贬为庶人,唉……十年争斗,一朝皆成空,京里受牵连的王爵世族何其多,幸得圣上英明,对岳父和我府多有抚恤,咱们…也当看开些。”
“我并非为此伤悲。”平宁郡主轻拭泪珠,摇头道:“我是打宫里长大的,我知道那里面的门道,圣上虽依旧厚待咱们,可他那身子是过一日少一日的了。不论是非如何,咱们总是牵进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往后……怕是不复如今圣宠了。”
说道这个,齐大人也忍不住喟叹:“当真人算不如天算!谁曾想,最后会是八王爷!”
“真定下他了?”平宁郡主迟疑道,她如今再也不敢笃定了。
齐大人按着妻子到靠枕上,苦笑道:“圣上已册了李淑仪为后,德妃为皇贵妃,册封德妃是为了抚恤丧子之痛,可那李淑仪,浣衣局出来的,不过生了一子才得了封,圣上从未宠过,直在冷宫边上养老了,圣上如此作为,明眼人都瞧的出来,况圣上已宣了八王爷进京。”
平宁郡主久久不语,长叹一声:“圣上从不待见那母子俩,如今却……哎,人如何拗的过老天爷罢,了,国赖长君,剩余的皇子都还年幼,也只有他了。…我记得八王爷的藩地远在蜀边,他何时能到京?”
“蜀道艰难,少说还得个把月吧。”齐大人道,然后往妻子边上凑了凑,温和道,“所以你更得好好调养身子,若此次衡儿得中,你还得为他张罗呢。”
平宁郡主想到儿子的前程,陡然生出力气来,从靠枕上撑起身子,眼神闪了闪,忽又叹道:“衡哥儿也不知随了谁,竟这般死心眼!”
“儿子又哪儿不如你的意了?”齐大人笑道。
平宁郡主看着雕绘着百子千孙石榴纹的檀木床顶,泄气道:“年前圣上下旨开了恩科,我想起衡儿素与盛家大公子长柏交好,便叫他多去找人家说说科举文章,谁知衡儿宁可大冷天去翰林院外等着,也不肯上盛府去!”
“咦?这是为何?”齐大人不解。
平宁郡主嗔了丈夫一眼:“你且想想县主杖毙的那个丫头?她那双眼睛生的像谁?”
齐大人想了想,轻轻‘啊’了一声,额手道:“我就说县主给衡儿安排的丫头都既笨且俗,衡儿如何瞧上了那个谄媚的,莫非衡儿还念着盛兄的闺女?”
郡主不可置否的点头,无奈道:“幸亏明兰那孩子极少于人前出来,不然若叫县主瞧见了,怕是要起疑心的……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去扯了扯了丈夫的衣角。
齐大人正低着头,定定的瞧着地上的紫金铜炉,被扯动衣角才惊醒过来,忙道:“适才我想着,盛兄倒是好福气,卢老尚书平日里瞧着耳聋糊涂,一问三不知,没曾想危急关头却脑子灵光,不但携下属安然无恙度过劫难,且工部各类文书秘图一丝未损,大乱之后,圣上嘉了工部群吏‘临危不乱’四字,老尚书自己入了阁不说,盛兄也升了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
平宁郡主笑道:“不单如此,王家姐姐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家大公子提了典籍,侄子提了把总,女婿续任了副指挥使,喏……那是她前日送来的喜蛋,双份的,上个月她家大闺女生了个胖小子,这个月她儿媳也生了,还是个小子!”语气中掩饰不住酸意。
大理石镶花梨木的如意纹圆桌上摆放着一盘红艳艳的喜蛋,齐大人望去,心有感触,转头朝妻子道:“下个月便是宁远老侯爷的一年忌了,你可要去?”
平宁郡主看着那盆喜蛋,有些眼热,便道:“不去了,早就出了五服的亲戚,送份祭礼也就是了,说起来廷烨媳妇也过身快一年了,送”说着重重叹了口气,不忿道,“可怜我那老叔一生小心,没曾想子孙会牵连进乱子里去。廷煜身子又不好,偏摊上这场大乱子,如今全家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叫人参上一本,立时便是夺爵抄家。”
齐大人听着不是滋味,再看那喜蛋,便生出几分别的想头:“……既然衡儿还念着盛兄的闺女,不若你去说说罢,我瞧着也是门好亲事。你觉着如何?”
平宁郡主哼哼着道:“晚了,人家早有安排了。”
齐大人惊道:“你已问过了?”齐家和自己儿子就够倒霉的了,若再添上求亲被拒一项,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我怎会那般鲁莽!”平宁郡主知道丈夫意思,忙宽慰道,“王家姐姐是个直性子,三言两语叫我套了出来;她那嫡出闺女,估计要与她娘家侄儿亲上加亲,不过也没定,且瞧着呢;明兰那丫头是老太太早给打算下了的,是白石潭贺家旁支的一个哥儿。”
齐大人掩饰不住失望,他想起儿子失落沉默的模样,犹豫道:“如此……,便剩下一个姑娘了,那个如何?”
“呸。”郡主斯文的轻啐一口,朝丈夫皱眉道,“衡儿再不济,也不至于将就个庶女!若不是瞧着明兰那丫头是他家老太太跟前养的,性子模样都是一等的,你当我乐意?还不是为着对不住儿子了一回,想遂了他的意。”
齐大人沉默良久,才道:“这回若有人家,你且多相看相看,也问问衡儿意思罢,总得他乐意才好。”
郡主瞧丈夫心疼儿子的模样,忍不住道:“听说,盛家还未与贺家过明路呢;且现下盛家春风得意,没准会有变数呢。”
其实,春风得意的盛家也有坏消息。
“母亲,您再想想,您年岁也大了,不好总来回跋涉的。”盛紘连官服都还为换去,一下衙便来了寿安堂,下首已然坐着王氏和一干儿女。
盛老太太固执的摇摇头,手指来回拨动着一串沉香木念珠:“我们妯娌一场,几十年的缘分了,如今她不好了,我如何能撂开不理?”
盛紘皱起眉头,看向一旁坐立不安的泰生:“大伯娘身子到底如何?”
几年未见,泰生长高了许多,原本矮墩墩的胖男孩,这会儿渐拉出少年的模子来了,他一脸歉意,站起身来,冲着盛紘躬身而鞠,低声道:“姑父见谅,自打出了年,外祖母便瞧着不成了,家里请了致仕的白太医,他也说,怕是就这几个月了;消息漏了出去后,三房那家子便一天到晚轮着上门来,一会儿说老太公还留了财物在外祖母处,如今要分银钱,一会儿又说,要替大姑父姑母当家操持,三老太公也年纪大了,动不动就坐在家里不肯走,大家伙儿怕有个好歹,也不敢挪动他……实在是没法子了。”
盛紘听了,长长的叹气,转而朝盛老太太道:“可若老太太身子有个好歹,叫儿子如何过意的去?”
一旁坐着的长梧满脸愧色,立刻跪到盛紘面前,抬眼诚恳道:“侄儿不孝,祖母有恙,做孙子的却不能服侍身边,却要叫二老太太辛劳;这回子……这回子便由泰生表弟护送老太太过去,待到了后,我娘自会妥帖照料,请姑父放心!”
王氏满脸不愿,绷着脸嘀咕道:“说得容易。”
盛紘还待再说,盛老太太放下念珠,轻轻摆了摆手,叹道:“不必说了,我意已决,明日便启程。”顿了一顿,看下首坐的盛紘一脸忧心,便放缓口气道,“我知道你们孝心,可事有轻重缓急,我这把老骨头还走得动,便走上一趟罢。唉……说起来,这回京城大乱,只我们家平平安安不说,你和柏哥儿梧哥儿还受了拔擢,这固然是你们平日里小心谨慎,可也亏得神明眷顾,祖宗保佑。如此,我等更得与人为善,多积福德,何况这回是自家人。”
盛紘与王氏互看一眼,也不好再言语了,又说了会子话,长柏便送长梧和泰生出去了,明兰瞧着事已定局,便站起来冲着盛紘打包票,只差没拍胸脯,道:“父亲放心,有我呢,这一路上,女儿会妥善照料老太太的。”
谁知盛老太太摇头道:“不了,这回你不去。”
明兰大吃一惊,这些年她几乎与老太太形影不离的,这一时要分开如何舍得,可没等她开口,老太太便转头对着王氏,嘱托道:“明丫头渐大了,不好老住在外头,更不好东奔西跑的,我且先去宥阳,若我那老嫂子……,到时再叫孩子来罢。”
王氏起身,恭敬的应了,老太太又道:“现下柏哥儿媳妇正坐着月子,家里这一摊子,便要你多操心了。”然后又看了眼苦着小脸的明兰,忍不住道,“六丫头自小没离过我眼前,她是个没心眼的,我多有放心不下,你要多看着些,别要叫她淘气了。”
王氏心知肚明老太太的意思,便笑道:“瞧老太太说的,我瞧着明丫头好的很,比她两个姐姐都懂事,。”盛老太太点了点头:“你多费心了。”
墨兰见老太太这般,心口泛酸,娇笑道:“祖母好偏的心,只有六妹妹您放心不下?五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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