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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纪事·上卷(女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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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将他后背的衣服熏得暖暖,我一声声应着,心中因即将到来与师父的离别而产生的空虚茫然,都因着这毫不温柔的话而变得柔软。
“琢玉,你好严厉啊。”双手环上他的蜂腰,额头在他背上蹭啊蹭的赖皮着,“如果说师父是妈妈,你就是好凶的爸爸,你们在一起,倒是正好凑成一对。”
我感到因为我的咸猪手厚脸皮而身体僵硬的琢玉,在瞬间脱力,不由奸计得逞的哈哈大笑。他浅浅的叹了口气,如万年不动的大冰山般,沉默的等我笑完。
——实在有些,笑不出来。
“……琢玉,其实你已帮了我许多,我早该,放你走的。”
他并不像后院的其他孩子一样,除了此处就再无归所,遇见我前他便业已自立,有自己的家族,有健在的父母,就算没有我他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如果是说要报那举手之劳的救命之恩,他也早在好些年前就还完了。
“你过了今年也该二十有五了吧。若在寻常人家,早该儿女绕膝,现在却每日为我做这些见不得光,遭天谴的活。琢玉……”我扳过他宽阔的肩,凑近仍旧散迫人寒气的脸。
“其实我们琢玉,还是很英俊的嘛~”漆黑浓密的剑眉,蝮蛇般散发危险魅力的细眼,高挺的鼻,单薄紧抿的唇,如自然厉风削成的,棱角分明的面孔。以侍龙的审美眼光来说却是有些偏差,但仍掩盖不了他成熟冷峻的美貌。
“琢玉,等这次是事情结束,你就回家吧。带上父母去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找个老实的女人,过些正常的生活。”
我握住他粗糙的手,眼睛弯弯,看他的手在我手中寸寸抽离。
“我的誓言仍没有变。”
他垂着眼,双手交握,神色平静。
——我会为你做所有肮脏的事。
——直到死。
——直到,你再也不需要我。
望着那双骨节突出,指甲被鲜血长期浸染而异样殷红的手,这一刻我心中涌现出无以名状的酸楚。如果说廷尉时的他是为了养家和生计,那么此时,纯粹只是为了成全我对另一个男人无望的爱情。
痛苦,鲜血,死亡,诅咒,已经深深烙印在这个男人的灵魂上,成为工作,成为习惯,成为生命与性格中的一部分。成为抛弃了所有情感的,我的得力工具。
“不要看错最重要的。”
“要把我们像马一样驱策。”
——为了达到心中所愿么?即使那是一个,承载了太多不幸的悲愿。
“你……这又何必。”
“因为,你信我。”
在我第一次将这个男人领到内殿,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他成为掌管法度的新任掌法总管,代我监察整个内殿时,他曾问我:
若是所有的人都由他监察,那谁来监察他呢?
“你,就由我亲自负责吧。”我如是说道。
“好的,坏的,你做的所有事都等于是我直接授意的。所以你要好好干,要是犯了错,我的手段绝对不比你仁慈。”
他仍旧低头沉默着,但嘴角初次勾起的浅浅弧度,我发誓,绝对不会看错。
于是,从此,三年如一日。
他真的完美的,从来没让我责罚过。
淡泊,公正,严厉,而不滥刑。
一如他当初承诺的那样。
你这个样子,只会不断地被我依赖,被我寄生,被我压榨,让我再也无法,放你走……
琢玉,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今天还要到师父那里去。就,不久留了。”一时间空气凝重的实在无法呼吸,我觉得在那双永远阴沉冷漠的眼中,有什么令我倍受煎熬。
他的眼缓慢地眨了眨,随即从一大堆咒符中掏出一本翻得破破烂烂的书。
“——这是,《古今酷刑一千式》?!”我爬出棺材,满脸黑线的看着手中的厚册子。“这不是你的睡前故事书么?给我该不会是要让我等下给师父讲吧……”
他也不理我,只是沉默的慢慢躺倒在一大堆一看就充满不幸的东西中,当着我的面将棺盖合上。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给你读睡前故事吧?
这个《古今酷刑一千式》?!
我装傻的干笑两声,风也似的逃窜出去。
师父,还是咱们两个一起过吧。
这个爸爸,实在令人有负担啊!
作者有话要说:琢玉,幕后的功臣,肮脏的刽子手。我觉得他是一个值得心疼的角色,虽然他本人可能不这么感觉(汗……)
下章有三节,中间断开不太好,8号一起发(抱头逃走ING……)

☆、夜访神殿

今日夜里,阴沉沉的没有半点星光。
很好,月黑风高,适于偷情!
我像只偷腥的猫,翻过院墙避过侍卫摸进师父的宫室,没有惊动守在外面的侍者僮使,这幽会么,总要讲点情趣才妙。
手里捏着昨日分殿呈上来的涣海珍珠,珍珠已被用乌血丝穿了孔,等下便可以用了。虽然我贪恋师父温暖,但还不至于让他一个不小心就当上未婚爹爹。无论怎么说侍龙规范男子品行的《男诫》执行还是很严格的,虽然尚不至于如扶凤那样完全依附于女子,夫侍如私有物品一般可随意买卖转赠,但毕竟还是女尊社会,若尚未成亲便怀了身子,浸猪笼都算是轻的了。何况玺君身居高位,不知各方势力暗中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他,即使神殿多年积威,未必真敢来验他的身,却也不可太过张扬。
我乐呵呵的在师父院中逛了一圈,都没看到他半分影子,不禁脸有些垮。
不会是见我帖子递得居心叵测,先一步躲出去了吧?
那可真是有够丢人!
正恼着,风中恍恍惚传来渺然诵经之声,缓缓而来,好似竹间清风,空谷之岚。其声悠悠,沉静宁远,听而忘尘。
这天下能吟出这等好经文的,除了师父,定是再无第二人了。
我展颜而笑,循着经文之音,从狭道穿花而过,转到院角垂柳掩映下的一处隐蔽竹门。从远处看去,就与寻常下人进出用的杂事门并无不同。
信手推开,暗黄的竹门发出一阵陈旧的吱呀声,里面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眼前大殿足有百丈之宽,两排五人合抱的方形绛紫楠木巨柱上,刻着繁复的瑞兽祥云纹,七七四十九盏青色长明灯以三寸蟠龙型银钩悬挂于柱子中部,在古老祭室中投下稀薄的光影。重重水纹锦纱蓝帐从以萤粉描画着九龙逐日的琉璃穹顶垂落,色泽由浅入深,如同涣海之涛,又如琼山雾霭。而其中若隐若现的银色华波垂绦,便是海中浪,雾中风。随着门中吹进的徐徐微风,轻轻向前荡着,簇着团团薄烟梵香之中,仙谪一般的清影。
我反手关上竹门,一步步走在冗长的素花绒毯之上,虔诚却急切,好似走着的,是漫长朝圣之路。拨开层层帐帏,我静立于师父身侧数步。
栅足云纹漆案上左右点着两根碗口大的盘龙白薰香烛,淡黄烛光映着他的脸,清远温润,安详平和。修眉淡淡,如同三月远山,黛色初起,尚未来得及丝丝品味,便悄然隐去了许多春情。细长秀逸的眼轻阖着,泛着浅金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浓浓一片墨色暗影。
最近看来,总觉得师父肌肤越发清润透明,竟似玉质一般。行动间缓若和风,淡若初雾。气息也似是远离俗世,清淡高渺,仿佛即将羽化登仙而去。不知是修行所致,还是心境上有什么变化。
因师父是出家之人,头发过肩剪断,并如女官一般将大多前发束起,笼与玄色高冠之中,两根绀青绞银丝锦穗着玛瑙充耳从冠侧垂下落于胸前。三千墨发如黑瀑一般,倾泻于肩头,被烛火映着,也染上一层莹莹珠光。这令我稍微觉得可惜,若是师父也能如寻常未婚男子一般,将发留长至腰,束成发辫,那天渊之泉的美誉,还不知会花落谁家。
玺君宫室的内院连着中殿,最初建那竹门,应是为了方便玺君侍者为主子来回取拿物什之用。毕竟玺君平日几乎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中殿参神,侍者若是每天都要穿越半个神殿为主子取东西,且不说其中的辛苦,恐怕便是取来了也早就过了想用的时候。不过如今这个角门,纯粹成了师父做晚课或临时参神时的捷径,来来回回的倒也便捷。
说实话若是被人立了生像,每日膜拜本就是件别扭的事,何况拜的不仅是塑像还有出生后,在殿中三生镜里求来的命牌,这就更令人不爽。好像本小姐已经驾鹤西归,实在忒不吉利!
我颇为怨念的盯着那面白玉命牌,传说命牌之上的批文大多隐示命主的一生,几乎神殿的高级神官都会求上一块存在牌库之中,等百年之后便一同葬了。不过也只有我的不幸每日被高香供着,像尊活菩萨似的受众人瞻仰。
乱想间,师父已诵完了经,骨骼均匀的手指将竹简卷好,整齐放还与长案经筒之中,一串葡萄大小的紫明凉玉念珠挂在淡粉虎口之上,被两侧高烛映着在衣摆投下一片润莹光影。我盘腿坐于师父身旁的亚麻色蒲团上,想了一下便顺水推舟的在师父腿上倒下。
师父抽了抽腿,神色很是无奈:“神堂重地,怎生这般胡闹!”
我也不起身,只是无赖笑着:“反正是我的神殿,拜的也是我。在自己的塑像面前有什么可害臊的。”
师父蹙着眉无声的笑了下也不反驳,我微微侧首,正见着他光洁的下颚弧度美好,像长情湖畔最精致的浅湾,又如羊毫玉笔描出的醉人新月,曲线利朗而不生硬,柔和而不繁滞,确是在这方寸之间勾勒了十足好颜色。
师父似是受不了我单单盯着他下巴就看了这许久,双颊微红着伸了手来蒙我的眼,青葱纤指微微虚掩触脸微凉,袖口处隐隐散发出男子清新的杜若之香和奉神者馥郁浓厚的白檀香气。薄丝中衣扫在面颊颈间其实实有些痒,我却不忍出声打破这一室静好。
“主上,听说您近期要去遥城?”沉寂片刻,师父似是逃避着渐渐浮起的暧昧情愫,状不经意的俯身相问,“主上倾心政务,实乃我侍龙万民之福也。”
“你这消息却是灵通,不知是哪个多嘴的小蹄子又拿这些杂事烦扰你。”我哂然一笑,“福不福的倒无所谓,在千城呆了许久好生憋闷,遥城山清水秀路途遥远权当是公费旅游了。”
“只是,主上近年来一直韬光养晦,尽量远离政务,如今却何以对遥城如此重视,还要劳您亲自前去呢?”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师父一眼,如果说我做事多半是以自己的利益出发,师父则是以天下苍生出发。我这次去遥城按理说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师父是该举双手赞成的,可如今不知怎么,总觉得他对我此情有太多复杂的感情。
忧虑,恐惧,抵触,还有……
“师父,您平时都甚少过问我这些政务上的事的,今日怎么如此好兴致?还是说,您觉得此行有什么不妥?”
“不,不。”师父状似无意的捋了下额间碎发,恰恰挡住了那瞬间的表情。落手时,便又恢复成了一贯暖如和风春水的平和面容。“微臣只是有些担心,毕竟遥城路远行艰,匪盗猖獗,再加上如今的虎狼之疫……但主上天纵奇才,或许是臣多虑了,还请您不要见怪。”
我哼哼了一声,也不再追问。
若说他是担心我所以略有失常也不是说不通,但总感觉哪里有些异样,是那一分自以为掩盖却仍从微颤的手指间泄露出的,无法抑制的惊慌么?
“师父,想必您也听说那个从遥城万里跋涉,又大闹千城街头的刘商小子了吧?这事如今在千城传的可谓人尽皆知,若没个善了,恐怕日后我就不用在侍龙混了。况且那孩子每每能精准的在我路过的地方出现,除了他本身的执着外,女皇和宰相那里恐怕也暗中出了不少力。”我微眯起眼,冷笑了声,“这两只老狐狸,自己灭不了的野火,反而引向我,她们倒打得好算盘。左右遥城不过是个暴匪横行的边城弃塞,就算全灭了对他们来说也不痛不痒。若我避之不理或救而不成,那我便成了间接害死几十万人的刽子手,所有的民怨就都会转向我所代表的神殿势力,也会进而对现今神族的能力血统产生质疑。到时她们不但脱了干系恐怕还会出笔出兵出力的狠狠反咬我们一口,衬此良机横扫神殿一派,直逼到我遁于山野或自绝天下才甘心。就算疫情缓解也不过是荒淫的神主贪恋侯府公子美色救了一座无足轻重的边远小城罢了,他们也没什么损失。自己不出一分力光利用个懵懂无知的毛头小子就将了我一军,真是一本万利的好计策,想想就替她们暗爽啊~”
“主上……”伴着无奈又宠溺的轻叹,脸上传来一阵指尖抚过的滑腻触感。“您又露出那个表情了。”
“嗯?什么表情?”
“有人要倒霉的表情。”
“呵呵。”我摸着下巴奸笑道,“那是,我这些年也忍得够多了他们还整天挖空心思的折腾我,真当我是忍者神龟啊?这次遥城我不但要去,还要大张旗鼓,轰轰烈烈的去。我要逼得她们出钱出药出人为我做嫁衣,然后光明正大的把遥城一口吞下去。以后真个山高皇帝远,烦闷了也有个去处,省着每日窝在她们眼皮底下受这许多鸟气。”
师父正要再说些什么,我本斜倚在他膝盖上的脑袋浑不在意的又往里拱了几拱,十分恰好的正蹭在那两腿间的柔软之处,惊得师父啊了一声,双手齐齐抵在我后勺。后又觉得有姿势些不妥,遂万分委屈却小心翼翼的将调戏他的大头向外搬了搬,还不忘理顺我被拱乱的秀发。
经这一闹方才的遥城之行也没再提起,其实倒并非我有意隐瞒,只是此去除疫虽看似势在必行,但也不是没有推脱的办法。如今仓促决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尽快得到一个稳定的后方,如此才能将国内残存的神殿势力集中保护起来,解除师父的后顾之忧。毕竟一个没有根基的势力就算再强大,也很难和整个国家相抗衡的,就像一个人即使武功盖世,也不可能胜过百万雄师的人海战术。师父向来心绪较重,虽然迟早都会想到其中利害,但说多了也不过徒增烦扰,保不准还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何况我多少也稍稍存了些事成之后想给她惊喜的小儿女心情,若是说破了,岂不少了许多情趣?
“……主上,恕微臣多嘴,如今世道多艰微臣碍于戒律无法为您奔走分忧,实再恬为神官之首。然近来神俗之间虽多有龃龉,但侍龙上下唯您才是国之正统。天下黎民何其无辜,还望主上惜之怜之,以雷霆之威驭下,以慈母之怀治民,勿以个人喜恶行国之策。如此方为国主之道也。”
“师父您糊涂了。”我双眼半阖,笑容带了三分薄凉。“治国俗务向来是苍家在管,神俗各有分工,手伸得太长反而招惹麻烦,我现今偶有参与也是情势所逼,为求自保不得已而为之。师父,这点,您当再清楚不过。”
“是……臣逾越了。”
“无妨。”我懒懒把玩垂落襟前的绀青锦穗,“况且师父您的忧心也并非全无道理。近百年来苍家几代女皇愈发怠于政务,实权旁落于门阀世家,下层百姓生计艰难,官员却仍沉迷于表面的繁荣安泰。殊不知西边扶凤一直虎视眈眈,北方天路自古觊觎中原富庶,近期更是频频动作……”我声音一顿,复又笑道,“但说到底,凡事自当量力而行。以我们目前情况来看,若要与皇派势力全面决裂,和众多官绅为敌,越过女皇大规模整顿全国政务,若无五年以上的实力积累,恐怕结果会很不乐观。如今我最想做的,也不过是尽量在她们露出的破绽中夺取更多的利益,从而为未来争取多些的可能罢了。”
师父,或许你是希望我作为一个英明仁爱的神主,给侍龙带来前所未有的富足和荣耀,但是师父我的手很小,只能抓住最想要的,守护最心爱的。
与一个并无多少牵连的国家相比,你才会是我行动最优先的准则。
沉默仅仅在空气中停滞了一瞬,从我的角度仰面看去,正对着香案高供的那块明晃晃的白玉命牌,像个中秋大月亮似的,中间仅十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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