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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宫春日物语-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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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尽管某人肯放行,再这样下去,实玖琉也会被迫退场。在正义被邪恶消灭的主义绝对不会成为决胜的既定前提下,这部电影就会变成像是在嘲讽掌权者必胜的现代社会嘲讽剧,黯然落幕。
“……!”
当然不能就这样结束。站在正义的一方、幸存到最后的登场人物,绝对不会在故事将近尾声时突然消失不见。这时候会有看不见的神之手降临驱逐邪恶,在现实中绝无可能的恰巧时机,救了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女主角一命。我家导演在心中描绘的剧本就是那样。
此时此刻前来拯救实玖琉的神之手,不用说也知道是古泉一树。没错没错,除了他还会有谁呢。在没有任何伏笔的情况下,根本没时间让新角色登场。
千钧一发之际,一树扯起了实玖琉的人,成功闪躲掉有希的攻击。有希的魔法光线也十分配合,飞得极幔。
“您没事吧,朝比奈小姐。”
说完,一树转而面对有希伸出手:
“我不许你伤害她。有希小姐,请你高抬贵手吧。”
看到双褪叉开站立在整个人瘫掉的实玖琉面前,矢志保护佳人的一树,有希作势沉思了一会,凝视肩上的猫。仿佛在算计既然得不到一树,要不要干脆连他和实玖琉一并杀掉似的。
可是,替她解答的是个意想不到的家伙。
“这有什么好想的?你只需夺走这个少年的意识就得了。我听说了,你拥有操控人心的能力,只要先操纵少年,诱导他到安全地带,自然可以消灭这个与你为敌的少女啦。”
开口的是三味线,可以想见我有多惊慌了。千交代万交代叫它不可以说话,它还是闭不了嘴巴。今晚它别想有饲料吃了。
“我明白了。”
冷静自持的有希,用棒上的星星标记敲了三味缐的额头,猫咪旋即闭上了嘴。
然后,有希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
“刚才是腹语术。”
斩钉截铁地表示完毕后,便举起了那根名叫STAR什么碗糕的魔法棒。
“放马过来吧,古泉一树。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傀儡。”
廉价的一声SE过后,从星星标记上发射出闪电的光芒。
不用我说,大家也可以猜得到接下来怎么发展,我就大概描述一下最终决战的经过好了。
简单说呢,一树的潜在力量在这时候完全发威。陷入穷途末路的一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秘密力量被唤醒,毫不保留地解放了潜在的超能力。那一类的超能力大多都无法控制,一树现在的情形也是如此。恐怕是源自于情绪不稳所释放的不明究理的秘密力量,弹回有希的攻击并以最大限度攻击黑衣外星人。
“……遗憾。”
“瞄~”
留下这两句对白后,有希和三味线这对神秘搭挡,就被轰往浩瀚宇宙的另一端,发出稍嫌短促的惨叫声。
将有希和三味线送上路的一树——
“一切都秸束了,朝比奈小姐。”
柔声封女主角说道。
实玖琉抬起惊惧不已的小脸,用像是在看什么发光体的目光看着一树。
一树伸手拉实玖琉站起来,将手放在顶楼的铁栏杆上仰望天空。在他的牵引下,实玖琉也注视起远方的云,摄影机的镜头也转向蔚蓝的晴空。
很明显可以看出是因为不知如何串接场景时,才将镜头带往天空打混过去。
在秋季依然盛开的樱花步道上,实玖琉和一树两人相依相偎走在一起。女服务生制服搭学生西装居然如此登封,实在教人火大。
说也真巧,此时突然刮起阵强风,将落英缤纷的撄花花瓣吹成了阵阵漩涡,全片就只有这个是浑然天成的演出。
飘落在实玖琉秀发上的樱色花瓣,被微笑着的一树取了下来。害羞的实玖琉眼睛下面泛起了红潮,缓缓地闭上眼睛。
镜头焦点突然徙那两人身上调开,移往蔚蓝的秋天晴空,不过怎么又是拍天空啊。
随后拷来的片尾曲前奏响起,开始播放工怍人员名单。
最后的最后,加入了另外拍摄的天之音口白。于是这部由SOS团出品的“朝比奈实玖琉的冒险Episode00”,就在故事彻底迷失下迎向终曲。
像这样徙头到尾都乱七八糟的电影业是很少见。如果这种东拼西凑的东西也配称作电影的话,就实在太封不起耶些认真拍电影的人了,但是,不知怎么搞的,这部大烂片还满叫座的。当初这部电影原本要和电影研究社的作品合映,最后竟然挤掉了影研社的作品,堂而皇之独占视听教师的投影机。听说是应观众多要求,不过其中喊最大声的就是天之音。朝比奈学姊的支持者众多也是要素之一。
据说最后可怜的影研社作品只好将就在视听准备教室,断断续续的上映。
因为没有收取入场费,自然没有赚到钱。但是成功的口碑让导演兼制作人意气风发地开始策划续篇的制作,而且还重新剪辑了“朝比奈实玖琉的冒险导演剪辑版”并烧成DVD,准备大发利市。现在我和泪眼婆娑的朝比奈学姊正在努力劝她打消念头中。
目前我只希望,恳切的希望我们团长在明年校庆来临前,她的舆趣能转移到别的地方。
虽说不管她决定做什么,前方等着我们的结局都一样惨。算了,再惨也是以后的事,假如到晴候SOS团还在的话再就。
……应该会在吧?
下次再问问未来人吧。希望那不是什么禁止项目——我暗自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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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爱怪客
一切都从一通扰人的电话开始.
每年这时节都这样,一下子就落幕的圣诞节气氛,至今余韵全无,离一刻刻逼近的年底倒数,春日处心积虑想搞怪的HAPPYNEWYEAR,寒假只剩下一点点缓冲期。
当时,我正专心提早进行在年底前务必结束的自家大扫除,和房间里的三味线缠斗中.
“别乱动。乖一点,很快就好了.”
“喵~”
我无视它的抗议声明,一把抱起冬天换毛、软蓬蓬的小小肉食动物夹在腋下.
自从我那件深得它心的牛仔外套变成惨不忍睹的破布之后,记性普普的我便引以为鉴,定期修剪三味线的爪子.可是三味线的记性似乎也和一般的猫一样好,当我拿着指甲剪朝它走过来时,它就会以极快的速度企图逃离现场.
抓它实在是件苦差事。首先我得压住又抓、又踢、又咬,奋力抵抗的花猫。强迫它四肢伸直,一根一根把爪子修剪到适当长度,剪完后我的双手已经遍布齿痕.但是肉体的伤痕终究会愈合,牛仔外套上面的刺绣可是永远都无法再复元,所以我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好怀念它通情达理得诡异,而且会说人话的多嘴猫时代。当时直率的你到哪去了?
算了,要是它真的又开口讲人话,表示又要大事不妙了。猫咪就要有猫咪样,喵言喵语才是合情合理。
当我剪短三味线右前脚的爪子,正打算剪左前脚时!!
“阿虚!你的电话,”
没敲门就擅自闯进我房间的,是我老妹。一手拿着无线电话子机的她。看到我和三味线人猫之间赌上尊严与威信的抗争,顿时笑了开来。
“啊,三味。要人家帮你剪爪子吗?我来帮你。”
三味线像是嫌她多事似的栘开了视线,像个人类般从鼻子猛喷气。我曾经拜托妹妹帮忙剪过一次。当时我们是分工合作,我负责抓住它的手脚.我妹负责剪。但是这个年仅十一岁的小五生完全不懂得分寸为何物.也缺乏剪指甲的才能.以致于那次剪太深,三味线绝食了好一阵子以示抗议.与她相较我的技术明显好很多,但是它照样每次都乱跑乱抓,是因为猫的脑袋只有猫额头那么一丁点大吗?
“谁打来的?”
我放下指甲剪,拿起话筒。三味线见有机可趁,拚命扭动身体、踢击我的膝盖,逃出了房间。
老妹开心的拿起指甲剪。
“呃!!男的,我不认识。可是他说是你的朋友!”
说完后就去追三味线,消失在走廊.我瞪视着电话。
那会是谁?既然是男的,就不会是春日或朝比奈学姊了。如果是古泉,我妹也认识。谷口和国木田等其他朋友向来都不打家里电话而是打我手机。要是无聊的问券调查或是电话行销,我才懒得理你们——我边想边按下保留键。
“喂?”
“喔,阿虚是吗?是我啦,好久不见。”
粗嘎的声音才说出第一句,我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家伙是谁啊?我实在没听过这个声音。
“是我啦.我!我们国中同班过,你忘啦?你可知我这半年来直到想起你之前。叹了多少气?”
谁啊?讲话这么恶!
“报上名来,你到底是谁?”
“我是中河。一年前我们还同班,不到一年你就把我忘了?还是你有了高中新同学,就忘了国中老同学了?真无情.”
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难过、但是——
“才不是.”
我打开记忆的盖子,瞬间回想起自己的国三史。中河啊,班上的确有这么一个人。高头大马、虎背熊腰的运动型男。记得他好像是橄榄球社的.
可是——我再度瞪视起电话来。
我们只有国三那一年同班,而且交情也不是说挺好。在教室里,我们不是同一挂的。碰面时也只是简单打一下招呼,是不是每天都有交谈,我敢肯定是没有.毕业之后,我的脑海里更是从来没出现过中河的长相和名字。
我捡起三味线掉落在地板上的趾甲屑,说道:
“中河吗?原来你是中河啊。那真的是好久好久不见了。嗯?你现在如何啊?记得你好像进男校去了嘛?所以咧?现在干嘛又打电话找我?难不成你当上了同学会的筹备干事?”.
“干事一职,读市立的须藤已经接下了。这个不重要.我当然是有事才会打电话找你。你听好了,我可是很认真的喔。”
你突然打电话来,就是要讲你很认真吗?莫名其妙就丢下这么一句话,我再聪明也猜不到你要说什么。
“阿虚,你要认真听我说。这件事我只能找你说了。你是我唯一的救命索。”
太夸张了吧。好啦好啦,快讲重点。我就听听看你打电话给在校时没交情,离校后没感情的昔日同窗,是要搞什么名堂。
“我恋爱了。”
“………”
“我是真心的.我真的很烦恼。这半年来,不管是醒着或睡着,我满脑子只有这件事。”
“………”
“我的思念已经大到什么事都做不了.不,不是那样.我还是设法战胜了自己,投入课业与社团活动中。拜此所赐,我的成绩进步了,进社团才一年就升上了正规军。”
“………”
“这全是因为我的爱使然。你明白吗,阿虚?我内心是多么的烦闷。我翻出国中班级名册搜寻你家的电话号码,光打这通电话就让我踌躇了多久你知道吗?即使是现在,我的身体还是不断的在发抖。这是爱,是强大的爱的力量驱使我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你。希望你能谅解。”
“可是,中河……”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滴冷汗爬过我的太阳穴。完了,不该接这通电话的。
“真的很抱歉,你的爱我实在承受不起……我真的只能跟你说抱歉。很遗憾,我实在无法夹你什么承诺。”
所谓的背脊结冰。就是像我现在的感觉吧。我话先说在前头。我可是超完全正统的异性恋。对那一类的兴趣比重,连蜂鸟(注:全世界最小的鸟。身长多在6~12公分之问,体重大约只有20公克。)的体重都不到,应该说是怎么可能会有。不管是潜意识或是无意识,我都是正常性向。喏,你看!没错吧!我只要一想起朝比奈学姊的容颜和模样,就全身发热。这通电话要是古泉打来的,我早就开扁了.还有,我也不是双性恋喔。这样你了了没?了了吧?
我满脑浮现出不知在讲给谁听的长篇大论,朝着话筒说:
“所以呢,中河。我们是可以维持友情,但是……”
虽然我们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友情的东西。
“爱情方面,我就爱莫能助了。抱歉。就是这样。你要追寻爱情请到你就读的男校就近去追寻。我要在北高享受正常的生活。很开心隔了这么久又听到你的声音。哪天在同学会上遇到了,我会佯装不知,以平常心对待你的。我也不会跟任何人说。拜拜………”
“等一下,阿虚!”
中河语气讶异的说:
“你在说什么呀。不要误会。我爱上的人才不是你。你怎么会想到那边去啊?真恶心.”
那你刚才说恋爱了是在爱什么意思?你不是对我说.是对谁说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地是北高的女学生………”
我还没完全搞懂这家伙的话,但我已经松了一口气.就像是守在最前线壕沟中的下等兵接获缔结休战协定的消息时那样的安心。世上再没有比受到男性友人告白更恐怖的事了——对我而言.
“你再说清楚一点.你爱上的到底是谁来着?”
没头没尾也要有个限度,我差点就把你列入拒绝往来户了。
话又说回来,这家伙才高一就在说爱谁、爱谁,脑筋多少也是有问题吧。爱归爱,真要说出口还真有点难为情。
“今年春天……大概是五月那时候。”
中河自顾自的说起了往事,而且还用很陶醉的口吻。
“那名女学生和你走在一起。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就浮现出她的倩影.啊……她的模样真是惹人爱怜、绝美无比.不仅如此。我还看到了她背后的光圈。那不是我的错觉。对,那就像是天国照射到大地的光芒那般圣洁……”
陶醉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施打了什么迷幻药物似的发出危险的回响。
“我完全被震慑住了。那是我过去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像是电流通过我全身一样……不!应该说像是被特大号的雷打到似的伫立不动。我好像就那样站了好几个小时。说是好像.是因为我当时失去了时间感。当我回过神来,已是晚上了。然后,我就顿悟了。原来这就是爱!”
“等一下。”
来整理一下中村像是天外病菌患者的呓语吧。(注:在此所指的天外病菌原文是科技恐怖小说之父麦克.克莱顿的早期作品《天外病菌》中虚构的外星病菌.)由他的口述中可得知,五月份我和某人走在一起,然后中河看到那个某人惊为天人,而那个某人是北高的女学生……这么一来,候补人选就寥寥无几了。
今年春天和我一起走在街上的女学生——不是我在臭盖——是没有很多.限定是北高女学生的话.我妹就被剔除了,所以对方一定是SOS团女子三人组之一了.
这么说来……
“那是命运的邂逅。”
中河的语气越来越陶醉:
“你知道吗?阿虚.我从来就不信一见钟情那种怪力乱神的东西。我也当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可是爱情总是来得如此突然。它开敔了我蒙蔽的心眼.这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真的有啊,阿虚~”
我干嘛要听你讲那些有没有的?一见钟情?我看你是被外在的皮相给蒙蔽了。
“呃唔不………不是的!”
这家伙还真斩钉截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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