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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阙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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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谢谢这位叔叔,叔叔也是好人啦。”
“噗……”
“……”
“咳,小孩子童言童语,先生勿要介怀。”秦炀忍住笑,对挑眉瞪过来的瞳好言几句。看到对方紧紧抿着的唇线,无奈地放下孩子拉他到一旁,双手搭肩轻点几下唇角安抚。
“我何时说要与小孩子计较。”瞳又重勾起嘴角,轻哼了两声。正待要再说些什么,听到身后大门完全打开的吱呀声。
“可是阿索说过的二位恩公?恩公在上,还请受小女子一拜。”
苗疆少妇打扮的昳丽女子站在门口俯身施礼,身上的银饰叮当作响。她看上去三十不到的年纪,脸上还有些擦痕,但神色镇定,挂着让人暖心的笑容。
“娘亲,你下床了。”阿索蹦蹦跳跳过去,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搀扶起少妇,抬头对三人露出灿烂的笑脸。
“您就是阿索的娘亲了吧,夫人好,快快请起,当不得如此大礼。”秦炀抱拳,随即为几人介绍起来,“在下秦炀,百草谷星海部天罡,职衔百将,这位是好友瞳。我二人正是为这妖树而来,现如今祸害已除,也算尽到本分。阿索也给我们帮了不少忙,夫人教子有方,当真令人羡慕。”
“阿索一向乖巧,也是我的福气,”妇人笑着摸了摸还在傻笑的少年头顶,“不管怎样,都是二位恩公施展本事,替我们朗德除去了这害人的东西。现在大家都在慢慢恢复,我这就去通知村长,等休养一阵,定要为二位办一场答谢宴席,以报答二位大恩。”
“不用,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况且接下来还有要务处理,就不在寨子里多停留了。倒是有些事还要请教,夫人可知道这忘忧仙树的来历?”
“这……我确不知晓,村中大人们好像也并未瞧见什么,五天前这树便出现在村中广场上,只都说刚被发现时还是小小枝桠,没一会儿便长成了几人高,许愿能够成真的说法也不知是从何处流传而来,”妇人摇头,“阿索刚刚与我说,他看到了种树的人,二位恩公可已经知道了?这孩子也偶尔顽皮些,一瞬长成这种违反天理的事,怎还会有什么仙法,他背着我跑去看,幸好没遇到什么危险,不然我要怎么向他去世的爹爹交待。”
“对了,阿索借给了我这个东西,”秦炀冲瞬间睁大眼睛的少年笑笑,取出麦穗形状的坠子递了过去,“说来也是他天然纯净,魔气便无法影响他一丝一毫。不过这个小东西也能祛除邪祟,想必是家中的宝物吧,现下还来,还请妥善保管。”
“哎?我从未见过此物……”妇人看向身边泛出些许心虚的少年,“阿索乖,这是谁给你的?听来十分贵重,我们不能白白收下,快些去还给人家。”
“是……是梯田边上的老伯伯,不知是寨子里谁家的,”阿索低下头对着手指,“他总是在田里散步,来来回回地慢慢走。我看到几次,去问过他热不热,要不要喝水,他笑眯眯地告诉我不用,还给我讲些好玩的故事。前些天树刚种下的时候,他脸色有些不好,见到我就给了我这个东西,说是能够辟邪,叫我小心带着。”
“田里的老人……?”秦炀和少妇都露出疑惑的神色,寨子里的人阿索都认得,而不知是哪家,又能够知晓魔气之事,这到底……
“是青苗神。”一直未曾说话的瞳开口解惑。
“青苗神是帮助种田人祛除鬼怪的精魅,虽说不上是什么仙神,但并非邪祟,反而是不少庄稼人供奉的对象。小孩子心思纯净,能看到他也是正常。而精魅能力有限,虽感觉到了魔气,却无法阻止事态发展,只能赠人法器自保。”
“啊,原来是这位神仙,”妇人恍然,“阿索他爹也曾跟我说起过,青苗神保佑着我们朗德风调雨顺,年年丰收,是我们要感谢的好神明。只是他去年急病去了,还未曾跟阿索说起过……”
“老伯伯是好人,爹爹也认识他?”阿索睁着懵懂的双眼,攥住娘亲的衣角,“娘亲,爹爹到底去了哪里,你说我应该难过,可是为什么要难过呀?爹爹还会回来给阿索讲老伯伯的故事吗?”
“阿索……”少妇蹲下身搂住少年,神情哀婉,半晌无语。
话题似乎发展到了不好的方向……秦炀轻叹一声别过头去,不忍看少年天真的神情。瞳瞥他一眼,上前俯身缓缓发问:
“阿索,想再和爹爹见一面么?”
“咦,叔叔能帮我?”阿索惊讶,随即笑开,“好呀,阿索想爹爹了,娘亲你也是吧,我们能见到爹爹了!”他拉起震惊中带着一丝希冀的少妇的手,摇了两下,也期待地看向瞳。
瞳点点头,示意想要开口劝说的秦炀无碍,又抽出静水湖得到的新竹笛,悠悠吹奏起来。
灵力的细丝渐渐从笛中生出,随着清扬的旋律缓缓绕上天际,在垂暮的映衬下灿若星河。它们逐渐汇聚成一个模糊的男子身形,那身影对母子二人张开手臂,仿佛在说些什么。
“爹爹!”阿索欢呼着跑过去,妇人紧跟着上前。一家人抱在一处呢喃细语,溢出浓浓的温情。
“此间事了,我也累了,走吧。”瞳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精巧的竹匣,将一卷画轴放入其中,轻轻搁在地上,拉着秦炀悄然离开。
*
“先生是何时作的画?”去往静水湖的小径上,两人牵着手慢慢走着,秦炀思索半晌,终于问了出来。
“时间仓促,动用些灵力粗粗记了几笔,权当这次除掉断魂草的报答了。”瞳站定,伸手接过从远处飞来的偃甲鸟。
“先生……”秦炀皱眉,“刚刚动用法阵消耗巨大,还未回复又妄动灵力,怎能如此不珍重身体,下次再这样,我可无论如何要插手了。”
“是是,百将大人命令,自然听从。现下我身心疲惫,百将大人可否帮我做些吃食,服侍我休息一晚?”
“自然。这偃甲鸟,可是谢先生那边有什么消息?”
“唔……”瞳挥挥手,鸟腹中的凝音石便自动放出声音:
“瞳大人,大概还有秦百将,我们现在在巫山水底,这里是昭明最后一个部件所在啦~行动很是顺利,不知你们那边如何?来时和师尊商量好,三日后在广州集合,就要到最关键的时刻了,你们要及时赶到哦~”
“广州啊……”瞳无趣地嘟哝几声,看向身边略有些忧心的秦炀,“看来休息不了多久了,走吧,修整一晚,明天出发。”
“好。”秦炀点头应允,二人踱过星空下开得繁盛的黄色花丛,走向湖心岛上静谧安详的世外桃源。
青苗·完
十一·红衣
广州的富庶繁华,都淋漓尽致地体现在了街市上的风景中——倚坐楼畔的如花美眷、鳞次栉比的美食小摊、明艳欲滴的似锦鲜花。如果第一次来这里,总会在热闹的人流中迷失了方向,若是碰巧走到海边,看远处海边云帆映日,更能品味出其中兴致。
“所以,那边的龙王像,就是这一带最有名气的建筑?”
“正是正是,两位有所不知,”码头鱼市的小贩说到兴起连拍大腿,口水差点飞溅到瞳身上,幸而秦炀眼疾手快将人拉了回去,“听说过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逐风浪侠楚随风么?天下侠义榜排第一的那位!告诉你们,他曾经来过广州城!不过楚大侠并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出资遣人造了一尊五、六人高的南海龙王像,就是海边上那座,可威风了!”
“不过是个侠客,怎的就如此稀奇,”秦炀摇摇头,“这鱼先生可选好了?海鱼少见,我也不大会料理,不如早些回去尝试一番吧。”
见瞳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小贩大急,“唉唉,两位客官且耐心听啊,这雕像最传奇之处还不在此,而是和岭南节度使大人梦见南海龙王有关!”
“哦?仔细说说,说的好,这些鱼我全要了。”瞳眼中生出几丝兴味,眯眼看看海中的巨大雕像。
“客官大手笔!传闻说不久后,岭南节度使大人在梦中见到南海龙王大人驾临,告诉他龙王像太过丑陋,简直有辱形象,要他立刻更换,不然就水淹广州城!节度使惊醒后看到身边出现一幅纯白龙绡的画像,便赶紧命人按照画像整改,这尊南海龙王像才成了现在的威风样子。”
“噗,照你所说,难道那楚随风故意惹龙王不快,才造丑了原来的雕像?龙王位尊仙神,竟还会在乎这种小事,我是不大相信的。”秦炀摇摇头,付清银钱,不理会还要再说些什么的小贩,牵起瞳慢悠悠离开。
*
“野史轶闻,听听打发时间,也算有趣。”
两人走到大街上,瞳一边和秦炀闲聊,一边饶有兴趣地看向冒着食物香气的各色小摊,秦炀见状噙着笑意替他买来几样边走边尝,又就着刚才的话题谈论起来。
“师父时常教导我们要尊敬神明,仙神之事,岂能妄议。何况平凡百姓,口耳相传的都是自己编造出来的故事,难道他们就知道,南海龙王大人真的在意雕像的美丑?”
“自然是真的——”斜里突然插出一个华丽清越的男声,两人回头,看到一个眉眼含笑的青年摇着扇走了过来。
青年一袭白衣,及腰的黑发高高束起,手中一把十六档竹骨大扇,动作潇洒,步履间尽显风流。
“二位有所不知,这南海龙王大人,确是很在意自己容貌。且他虽姿容艳丽,气度不凡,初见时难得一笑,十分冷艳,但其实脾气暴躁,又爱口是心非,真真十足的孩子心性。”
“哦?这位公子说的如此详尽,只是要怎么让我们相信,这些都是真的呢?”
“我说是真便是真,信与不信,唯心罢了,”青年耸肩,继而收扇拱手,“打扰二位实是有事相求。我姓楚,有一好友居于广州左近,近日恰逢他生辰,我欲送份礼物,但他见识广博,寻常的东西只怕不能入眼,惹得我十分头痛。”
“既是如此,楚公子更应尽心寻觅才是,找我二人又是何意?”秦炀打量半晌,看不透此人功力深浅,便暗暗起了戒备。瞳察觉到他的紧绷,握住他的手示意无碍,眯起眼等待着对方答复。
“寻觅良久,偶然从好友公西处得知,这位瞳先生,会使用灵力绘作画卷,”楚姓青年眼神里满含热切,“我欲为这位朋友量身作画,材料由我提供,必有重谢,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作画啊……无妨,反正要再等些时日,不如打发时间。”秦炀刚要拒绝,瞳出声拦下,他盯着青年盘算半晌,对秦炀露出个安抚的笑容,一口答应下来。
“啊,太好了!那就拜托先生。对了,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青年变戏法般从怀中掏出一方巨大砚台,颜色碧绿,上面有斑斑红点,似血一般,随后将砚台并一个小银瓶递给秦炀,“还请先生务必使用这一方砚,墨要松烟,水需用这瓶寒潭水,颜料随意。明日我便到两位下榻的客栈亲自去取,这砚台便当做定金吧,事成之后,另有重宝送上,还请费心。”
“好,公子便请静待佳音。”瞳颔首,示意秦炀接下东西,看青年再三道谢后兴高采烈地离开,也转身向客栈走去。
“先生为何要答应他,我们与他素昧平生,此番应是第一回见面,”秦炀不解,“难道是故人?他功力不浅,不知是何方神圣?”
“秘密,想知道晚上再说,”瞳竖起手指按住秦炀唇瓣,“我饿了,快些回去烧饭吧。”
秦炀无奈,感受着唇上的一丝温热,顺从地被瞳拉着离去。
*
夜,客栈房中。
“这砚似乎不是凡品,不知那位楚公子指定要用,其中究竟有什么奥妙。”
秦炀将手中的砚台翻过,底部刻着几行诗句,坑坑洼洼无法辨认。瞳在一旁摆出笔墨纸张向他示意,他便将水和墨石备好,研磨起来。
研好的墨也十分奇异,湿滑冷凝,散发出一股阴寒之力,寻常的笔竟不能沾染分毫。瞳干脆直接调动灵力凝成画笔,慢慢在纸上勾勒出形状。是一幅月下合奏图,两位青年一坐一立,一琴一萧,于山间松柏之中怡然相得,美如仙境。
“先生果然已经知道了那人身份,”秦炀欣赏地看着瞳提笔作画的翩然姿态,“好好,今晚算我输一次,还请先生解惑。”
“南海有红衣佳人,容姿艳丽,气度不凡,这说的便是——我们今日看到的那雕像本尊,南海龙王敖钦,”瞳勾完墨线,又调出颜料,俯下身继续画着,“而妖灵仙三界皆知,西海龙王敖闰白衣黑发,喜爱以逐风浪侠楚随风为名号行走人间,更爱追在南海龙王身后跑,此中情谊,不可尽言。”
“……竟,竟是西海龙王……”秦炀哑然,那风流倜傥、吊儿郎当的模样,与想象中英武威严、一身正气的神明……他恍惚间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乱想下去。
“都言神仙有情,天下大乱,我却觉得这两位,足以让世间大多数人艳羡,”瞳停手,将画卷铺开晾干,纸上其中一人衣衫已是火红,热烈之中透出几分清冷,与白衣之人有种说不出的协调之感。
他略作收拾,站起身脱去外衣,向早已备好的浴桶走去,“那砚台是件鬼器,研出的墨里有一丝阴气,于他们而言并无大碍,想来是敖闰大人戏弄敖钦大人之用。只不过此物也极是难得,为这一个小玩笑,当真是费了心思。”
“只是不知我什么时候,也能这般让人放在心上?好了,百将大人,这次是你输,还不来帮忙擦背。”
“啊,来了。”秦炀回神,几步追了上去,看着瞳脱去剩下衣物的动作,他握了握拳,将对面的人揽进怀里。
“我……会一直待先生如此,先生只需知道,我会一直在便好。”
“嗯……”
瞳勾起一丝满足笑意,挑起秦炀下颔,将唇印了上去。
广州初冬的夜晚,依然满是浓浓春意。
红衣·完
十二·朝夕
晨间天气晴好,瞳惯例赖床后起身享用特制早餐,方才带着秦炀慢悠悠出了门。
“我们不用等那位大人么?礼数上会不会有所不周……”见瞳将画匣寄放在客栈掌柜处,秦炀不由问道。
“无妨,少给了报酬,我就追到西海去,”瞳不在意地摇摇头,“谢衣他们想必快要上岸了,既是选了广州,应该是和魔气最后的踪迹有关,我们先等人聚齐,顺便四处看看,也许会有所发现。”
“也好,广州风物绮丽,有海外奇珍、时令鲜花,本地美食也甚多,昨日逛得仓促,想必先生……啊,不,是我还没吃够,”看到瞳微微吊起眉毛瞥来一眼,秦炀自觉改口,“今日干脆仔细看看,探查之余也玩个尽兴。”
“呵……”瞳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转身走向热闹的街市,秦炀无奈叹口气,快步追了上去。
*
街上车水马龙,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适意祥和之景,然而两人的游玩计划却未能如愿。临近码头,便有若有似无的魔气萦绕四周,虽还很轻微,却已给两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这是……断魂草?!”秦炀手拿一株自海边花坛拾来的翠色枝叶仔细观察,叶形脉络与之前所见一般无二,只是所含魔气较原来稀薄不少,“先前也只在深山村落中恣意播种,几座大城里都还很是谨慎,怎么到了广州,却如此肆无忌惮,其中可有缘由?”
“沿海处均有散播,只是魔气稀薄,城中居民未受影响,想必时间也还不长。哼,看来我们步步紧逼,将他之前所布悉数毁去,让他损失不小,如此大胆冒进,想必已是穷途末路了吧。”瞳挥手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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