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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阙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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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灵渐渐化为光点漫天消散在空中,秦炀伸手去接,光点流过他的指缝,渐渐消弭于虚空之中。他叹口气收回手臂,神色有一丝怅然。
  “在想……忘川?”瞳握住秦炀的手,一边覆上他的背部输些灵力进去调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秦炀失笑,轻轻摇了摇头,“此间情状,让人想起那些游荡在蒿里的人……罢了,世间万千情态,我如此鲁钝,想必是不能参透的。等魔气的事情了结,我还是去履行天罡的职责,累了就回书馆休息,喝酒下棋,先生应当不会嫌弃我的吧?”
  “何事慰朝夕,不逾诗酒情。自是乐事,”瞳眯起眼,嘴角勾出一丝笑意,随即又板起了脸,“当然,如果百将大人现在还不回去休息,耽误了伤势,这辈子,可就别想再喝酒了。”
  “是,是,我的过错。”秦炀淡笑着牵起交握的手,放到唇边轻点一下,回头拉着有些错愕的瞳慢慢向客栈走去。
  浪头在两人身后轻轻拍上岸,水声伴着海鸟的叫声,织成一支闲适的小调,回响在海天之间。
  朝夕·完
  朝夕,1、即潮汐,海的别名。《文绚枚乘·〈上书重谏吴王〉》:“游曲台,临上路,不如朝夕之池。”
  2、时日,光阴。唐·杨巨源《失题》诗:“何事慰朝夕,不逾诗酒情。”

  十三·夜暮

  “流月……城?先生,你是说,我们要去那传说中的神裔之城?”秦炀被消息惊住,举着粥碗的手停在半空中。
  “不必紧张,回家而已,反正也没有长辈可见,嗯哼?”瞳继续慢条斯理地伸筷子,看秦炀仍然在发愣,干脆将夹着的菜塞进了他微张的嘴里。
  “是啊秦百将,师尊早就知道你了,他一向敬重七杀大人,你不用担心,”来蹭早饭的谢衣喝掉第三碗粥,十分满足,“唔,真好吃,你以后要是跟着七杀大人常住,大家都有口福了,嘿嘿。”
  “你们兄弟来也就罢了,下次再带这一串尾巴,别怪我的偃兽不留情面。”瞳瞥一眼桌子下首排开坐着的人,笑盈盈的偃术大师,正在向他献殷勤的蓝衣小徒弟,一脸无奈的灰衣青年,面带愧疚看向秦炀的红衣少女,状况外大吃特吃的绿衣小姑娘……美好的二人早餐时光一去不回,今天的瞳大人也十分不爽。
  “谢先生莫再取笑了,”秦炀咽下嘴里的菜,开口换了话题,“之前不是说,令师计划的是在广州集合,怎么又改了地方?流月城高居九天,烈山部也是上古神裔,我们就这样进去,会否不妥。”
  “无妨,”谢衣挥挥手,“师尊的妹妹小曦素有旧疾,近日又复发了,师尊无法放心离开,便传信带你们上去。百年前城外结界破除,我部族就已经在学习下界的文字与知识,近几年也多有行走,并无不便,尽可放心。”
  “如此甚好。这结界是?还有小曦姑娘的病……”
  “这些回头跟你说,可吃饱了?”一屋子人声嘈杂,瞳的忍耐到了极限,起身拉上秦炀便向外走,“记得下午在客栈集合,我还有些东西要买,先走了。”
  “哎?”瞪大眼看着两人走出门去,谢衣无语地转向自家兄弟,又被塞了一个包子后,他摇摇头将这些事抛到天边,继续开心地吃了起来。
  *
  “总觉得先生你们虽是神裔之族,却似乎经历过什么劫难,更有这断魂草肆虐……”秦炀双手枕在脑后,看够了天上的白云与飞鸟,撇头去瞧一旁的瞳。
  两人躲到了城郊的海滩上,一个躺着晒太阳,一个靠坐在椰子树荫里闭目养神,
  冬日上午晴光正好,气氛一时安谧下来。听到秦炀的提问,瞳睁开眼懒懒看过去,随手拽着他腰间的毛球玩弄起来。
  “事情很长,倒不知从何说起……罢了,总要在回去之前和你讲明白,就今天吧,细心听着。”
  “我烈山部自女娲补天之时自请相助,便被神农神上引入流月城,借五彩石、一滴神血与所留矩木树种为生,高居北疆之上。天帝伏羲怕有天机泄露,造出一个结界在流月城外,外物不得进,里面的人也不得出。而神农神上中途离开,到现在不知所踪,如此我族虽相安无事,却也数千载不得与外界互通。
  “未料百年前一日,谢衣研习偃术之时,调用五彩石之力,将结界炸出一个缺口。我们开始与下界有所往来,人力物力也渐渐兴旺。谁知劫祸难逃,魔界心魔砺罂窥得结界破口,便借由古镜潜入流月,因城内浊气稀薄不似下界难以存活,有利可图,便执意留在城内。大祭司与我等高阶祭司驱赶几次,它实力强横,硬拼不过便躲了起来。
  “我天生有卜算预知之能,每每察觉到预兆,便能早做防范,谁知……出了一些事,我能力大损,未料砺罂联合几名高阶祭司发动了一场叛乱,城主沧溟遇袭,现在还在矩木内治疗昏迷不醒,大祭司的妹妹受了波及,遗下病症至今。”
  “原来是这样,那心魔实在可恶,愿城主和小曦姑娘早日康复,”秦炀撑地坐起,为瞳取下发丝上的大颗沙粒,“心魔的魔气,矩木枝……断魂草?”
  “不错,断魂草正是那次叛乱中砺罂取走的矩木枝,”瞳眯起眼靠上身后的人,“心魔并无实体,因此不可在人界久留,但有了神木便可有所凭依。砺罂本是打算偷取矩木树种,却因沧溟城主拼死护卫而未能得手,只带出了一小部分矩木枝干。他到了下界,投下魔气熏染过的断魂草吸取人间七情,大概是想壮大实力,再谋取树种,以求留在下界逍遥享乐。”
  “你们有所察觉,便一直在各地拦阻,只是这百余年来都未曾除去心魔,这次如此决绝,可是已经有了彻底解决之法?”
  “正是。”
  瞳自怀中取出一株断魂草,矩木细碎的枝叶被魔气包裹着,他巧妙地使出灵力,只破坏了矩木本体,下一瞬,上面萦绕的黑雾也随之消散。
  “那些断魂草经由魔气熏染,虽能蛊惑人心吸食七情,却也很容易被破坏掉,而枝叶被毁,魔气自然就会散去。这一百年来,族人一边在各地寻找销毁散落的断魂草,一边研习彻底杀死心魔的方法。
  “终于时机已到,谢家兄弟查到了昭明神剑的传说,又巧合认识了乐无异,也结识了那名唤作阿阮的少女,她正是昭明剑心碎裂所化之灵。如今我经历机缘,能力已完全恢复,昭明神剑也已经完整,自可斩断一切灵力流动。前些日子大祭司下令,彻底消除下界所有遗留断魂草,让砺罂再无栖身之地,将它引入圈套,彻底斩杀。”
  “光是听先生在这里说,我就已觉得十分艰险,不知真到决战之时,又是何种光景,”秦炀叹口气,“不过身为天罡,为了保护百姓安宁,就应当有浴血的觉悟。更何况……”他微微侧头,看向瞳未被眼罩覆盖的那只眼睛,“有先生在,自不会让我有失,我也答应要保护你,诺出必守,言出必践,先生说是么?”
  瞳发出愉悦的轻哼声,只是一会儿又微微皱起眉,转头似乎想再对秦炀说些什么。思忖半晌,终是在秦炀询问的眼神中摇了摇头,闭目靠了回去。
  两人在这一方小天地偷得半日闲,下午才回到客栈为出行做准备。
  *
  踏入这肃穆沧桑的神裔之城时,秦炀便被千年温养出的无形威压震撼得几乎失语。而破开那巨大结界进入城中,花园里奇异莫辨的瑰丽植物、巍峨树立在广场上的神农像、如同活物一般四处走动巡逻的偃甲兽,还有那些衣着奇异、带着友好微笑的烈山部族人,都让这些下界来客如坠梦中,眼中满是好奇与惊叹。
  乐无异早已两眼冒光扑上一只偃甲犀,恨不得拆开研究,谢偃一脸笑意地在旁边讲解些技巧,其他人三三两两在庭院分开逛着。
  “嘻嘻,秦师兄,小黄在控诉你呢。它说你不喜欢它了,来的时候宁愿坐在木头上,也不愿让它载你。”阿阮向前探出身子,对秦炀露出促狭的笑,像是印证她的话似的,变小的鲲鹏在一旁跳起来唧唧叫着。瞳沉下表情,刚要给这只蠢鸟一点颜色,被谢衣及时拦了下来。
  “笨小黄,秦百将当然是要和七杀大人同乘,你来凑什么热闹,”他笑着打诨,又取出一盘看着像是鱼的东西递了过去,“喏,给你,这是我特意做的,鲲鹏专供烤鱼!怎么样,闻起来就很美味吧,看我对你多好~”
  “……快把你那些毒物收起来。”
  黑衣青年自广场那边的建筑来到几人面前,虽语气冷凝,也包含着些许无奈。他外貌与谢衣谢偃如出一辙,气质却大不相同,整个人犹如一柄出窍利剑透出锋锐之意,而一身黑衣更添几分沉稳,显得很是干练,比起某个兄长,让人感觉可靠许多。
  “啊,小初七!”谢衣刚要扑上去,被走过来的谢偃拉住,大偃师一边安抚兄长,一边微笑向弟弟点头致意。
  “阿偃,瞳大人,还有这位……便是秦百将吧。”初七面色放缓一一行礼,“你们安然归来,师尊与我也都放下了心,不如带诸位客人见过师尊,便先行下去歇息吧,明日师尊会召集各位高阶祭司并前来襄助的义士商议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嗯,走吧,去见大祭司。”瞳拉过秦炀,带着一大串人走向前方神殿。
  *
  “许久不见,瞳,可还安好?”
  立于上方的男人身着繁复的祭司长袍与华丽纹饰,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显得俊美的脸上表情更加严肃。他示意行礼的谢家兄弟起身,开口问候旧友,语气十分温和。
  “一切顺利,看来阿夜你也不错,”两人显是感情极好,瞳勾起嘴角浅笑着。他微微侧身,让出一旁的秦炀,为双方介绍起来,“这位是沈夜,流月城大祭司,城主之下唯他是从,砺罂之事也是他一手谋划。这是秦炀,我的伴侣。”
  “哦,这就是你劫数里的命定之人?百年来丧失感应天地之力,这情劫就是因他而起么?”沈夜挑眉,审视秦炀半晌,轻轻点头,“还算不错,能力气度皆不凡,配你也相当。”
  “百草谷秦炀,见过烈山部大祭司,”秦炀被瞳牵着,只好躬身行礼,随后略带疑惑地开口,“情劫……是什么?命定之人,先生你……”
  瞳有一刹那的僵硬,秦炀通过相握的手感应到,便闭口不再询问,又微微使力反握回去,以作安慰。
  “如此,旅途劳顿,我们就先下去休整一番,待明日商议再说正事。”瞳回瞥一眼,也收紧了牵着的手,转头向沈夜告辞。
  “辛苦了,去吧,”沈夜摆摆手,随即沉下脸看向后面的一群人,“徒孙异,暌违数月,你果然毫无长进,等会儿让我考验一番,看你是不是有能力来帮忙。还有你,谢衣,想偷偷溜去哪?走之前炸毁偃甲房的账,我可还没与你清算,哼!”
  秦炀听得好笑,瞳摇摇头,将开始吵闹的几人抛在脑后,缓步向自己的居所走去。
  *
  七杀祭司的住处距离主神殿不远,只是一路行来满布遍地的机关,锋锐而刁钻。二人经过一处架设着偃甲装置的水池,又从一座装满层层齿轮的高塔门前路过,最后在一幢有着奇怪屋顶装置的房子旁停了下来。
  “这是我的居所,边上这个……你也猜到了,是谢家。”瞳又用鄙视的目光扫了几眼,显然对屋主的审美喜好不敢恭维。
  “噗,谢先生这几处住所当真都十分别致,”秦炀笑笑,转而望向面前这幢看似普通的中型石屋,“先生的屋子倒是十分朴实……顶上那个可是天台?”
  “嗯,测星时常常上去。那里还有我平时倒弄喜爱之物的地方,都是些小虫子和木头,略有凶险,莫要随意进入,”瞳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好事物,语气都变得愉悦起来,“说来倒是有十多年未曾回来……进去吧,有什么话坐下说。”
  “好。”秦炀点头,跟着瞳走进了屋子。
  房间整洁依旧,除了天台上的禁地被灵力封住,别处想是一直有人洒扫。秦炀坐到椅子上,瞳却并不像之前一样随意慵懒,而是一脸肃穆在他对面坐下。
  “刚刚在神殿中阿夜所说,你……”他认真地望进秦炀的眼底,不知在瞧些什么,静默半晌,“你也是聪明人,想必也能猜到些什么吧。”
  “先生是说‘情劫’与‘命定之人’?”秦炀语气未变,依然镇定沉着,“其实从十二年前那次相遇,到半年前的重逢,再经历这许多……其中巧合,再愚笨之人也总会有所察觉。你我之间想必有千丝万缕的因缘,还请先生解惑。”
  “……也罢,希望发生的事情,永远不可能尽握手中,就来说个明白,”瞳抬头看向上方,神色莫名,“这还要从砺罂进入流月之后说起。”
  “先前说过,我有卜算预知之能,且身居七杀祭司高位,自是当为流月城和烈山部尽力。砺罂之祸发生前,我已能大概窥见端倪,便与阿夜商议出对策,后来砺罂果然潜入,但在严密防范之下也没能掀起风浪。
  “直到某天,我的预知能力渐趋失效,灵力也大幅倒退……情急之下我强行给自己测算星命,发现这乃是命里应得的劫数。”
  “劫数是……情劫?”
  “不错,感情……是在我当初看来,最愚昧可笑的存在。”瞳索性仰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与你相处半年的时间,我却从未摘下过这眼罩,你可知是为何?”
  秦炀摇头,他也曾有过猜想,怀疑是不是伤痕之故,但后来见识到瞳的强大力量,便知道内里必有其他缘由。他不是好奇之人,既然对方不想说明,顺其自然就好。
  “我出生时便身携强大灵力,却有着一只血红的妖目,”瞳的手抚上那带着怪异花纹的眼罩,“出生时刚一睁开眼睛,父母便因为灵力不及变成了石像,我再无至亲,更无人给予姓名,只因这妖眼之故,他们称呼我为瞳,从此后这就是我的名字。”
  他用淡淡的语气说着这些过往,秦炀突然觉得有些心疼,面前的人是实力强横的神裔,更能勘得天命,惯常一脸冷漠高深,不屑与凡人相交,然而在不为人知的某个角落却又脆弱如斯。
  “外人看我身具先天灵力,又有奇异的本事,再加出生便害死父母,总用防备敬畏的眼光看我,只得阿夜沧溟寥寥几人倾心相待。我从不认为感情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它让强大的人变得软弱,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理智变得冲动,简直是世上最多余的东西。”
  “先生……”
  “这种事我不屑去理,一个人本身无情,又何来情劫?”瞳并未理会秦炀的欲言又止,站起身走到窗边向外看去,“只是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砺罂寻隙制造了暴乱,流月城元气大伤。
  “亲友一力规劝,我也颇为自责,干脆顺其自然,静待发展。十二年前又窥得星命,那一夜长安小巷里,我见到一个少年神情焦急地四处奔走,便忽然就知晓,天意……当真从来高难问。”
  那并不尽然只是一眼的缘分,冥冥之中有着难以用言语表达的东西,他前所未有、发自真心地对一个人、一份感情产生了真正的兴趣。“我留在了长安开起书馆,闲时作画打发时间,直到今年一个夏日昏时,你走进院子,搅乱了这一隅静谧。”
  秦炀的手不自觉握成拳状,复又松开。“先生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天意,你只为顺利度过情劫才与我遇上,引我入书馆?”
  “如果我说是,你当如何?”瞳终于侧脸看过来,逆光之下表情不甚清晰。
  “什么如何……”秦炀倏然起身,向着瞳的方向疾走几步停住,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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