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颜兮-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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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董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下午，你这睡过头，未免也太过头了吧？”作为过来人，颜兮那遮遮掩掩的模样潘易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作为颜兮上司，旷班和丢客户，就这两样都够她喝一壶！更何况，孙董是他们律所成立以来一直合作的伙伴，这次耽误人时间不说，还给人留下严重不好的印象。
　　颜兮自知错在前，待二人教训完转身就给孙董打电话，谁料直接吃了闭门羹，冷嘲热讽还不说，对方更是质疑了她的专业素养。
　　一连好几天，她别说亲自拜访孙董，就连电话都没有打通，如果不是潘易下了死命令，她就算再有素养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职场不顺利，她这责任全部推到陆晋南头上。
　　“陆晋南，你给我睡客房去！”发出去的邮件石沉大海，颜兮恼羞成怒，一脚踹在陆晋南身上。
　　“怎么了？谁惹我家兮宝了。”知道此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陆晋南把人揽到怀里，抚平眉结。
　　“除了你还能有谁？！”
　　“兮宝，迟到的又不是我，放孙董鸽子的人更不是我，你未免也太冤枉我了吧？”
　　“你是罪魁祸首。”背过身，不理他。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明儿我让孙董亲自登门找你。”
　　半信半疑：“真的？”
　　“比珍珠还真，你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来，乖乖睡觉。”
　　“睡觉就睡觉，你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穿着衣服睡，多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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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兮不知道陆晋南用了什么方法，第二天她还没进办公室，孙董的助理就打电话来，说是孙董上午会亲自登门拜访。约定的是上午十点，孙董九点半就到了，二话不说爽快的签了合同，事后还给颜兮道歉，说是手下不懂事，怠慢了颜律，请她不要责怪。
　　颜兮拿了一个大单，情场职场双丰收，折煞了众人，一度成为律所上下调侃的对象。然，在生活与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她隐隐约约感到不安，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
　　人就是这样，当你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事物就会变得患得患失，久久求而不得反倒是活得心里舒坦。
　　颜兮对付这些负面情绪，只采取一个方法，看书。她除了对苹果有极度偏执之外，就是对书有偏爱。大概是幼时受母亲的影响，颜兮很喜欢古代文学，尤其是诗词歌赋。诚然，汉语文学与她的职业是相差千万里，但这并没有什么影响。
　　“烟笼寒水月笼沙的下一句是什么来着？”颜兮问，她拿着iPad正在玩对古诗词的游戏。
　　“芙蓉帐暖度春宵。”
　　“唬小孩呢？那明明是《长恨歌》。”
　　无赖的笑笑，把人圈到怀里，低语：“看到你，就只想到这句话了。”
　　“你怎么不说从此君王不早朝？”
　　“嗯，你若愿意当那杨贵妃，我自是唐明皇。”
　　颜兮发现现在陆晋南说起情话越来越得心应手，如果不是和他朝夕相处，她真怀疑他是个情场高手，专门骗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小日子就这么平淡而幸福，他们分享工作的乐趣，一起上班，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做情侣该做的事情。
　　细水流长的幸福温馨，因路瑶回国，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我发现，陆先森脸皮日益加厚有木有？
【二木采访】
二木：这人一看就知道是个食肉动物
陆先森：五十步笑百步，二木你以为你是小清新？
二木：（╯‵□′）╯︵┻━┻你居然暴露我的本质！
陆先森：用得着我暴露么？你满脸都写着欲求不满，你要吃肉
二木：（╯‵□′）╯︵┻━┻再见！
陆先森：慢走，不送。

　　☆、第三十章　沟通

　　路瑶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陆哥哥会离她而去，她觉得母亲能够赢了颜筱芸，入主路家，她依旧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赢了颜兮，成为陆哥哥的枕边人。然而，事实总是让人措手不及，那天，她像往常一样跑去陆晋南的公寓，迎接她的却是一对陌生的外国夫妇。　
　　“Colin，你怎么把陆哥哥在德国的房子卖了？”她气急败坏的打电话给Colin，兴师问罪，“你难道不知道他还要回来吗？”　
　　“路小姐，你~妈妈难道没有教你基本的电话礼仪吗？”　
　　Colin的语气愠怒，如果不是看在Nan的面子上，他真想给她一顿劈头大骂，不懂基本礼貌就罢了，打电话的时间也不懂吗？
　　“我……”路瑶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她怎么就忘了Colin身份，这般大呼小叫，肯定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路小姐，卖掉公寓是Nan的意思，身为他的表哥，我不过是帮他处理家务事罢了，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请你直接找他，我很忙。”　
　　“我……”　
　　话还没说完，Colin就把电话挂了，长那么大，路瑶第一次受这种气，当时就把手机给砸了，可下一秒她就后悔了，急忙跑去电话亭，给陆晋南打电话。　
　　“Hier　ist　Nan。”　
　　听到熟悉的声音，路瑶委屈得鼻子发酸，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陆……”　
　　“兮宝，帮我系领带。”电话那边很安静，安静到她可以听到一声清脆的“好”，不用猜路瑶都知道那个兮宝是指颜兮。　
　　见没人回答，对方用德语再问了一遍。　
　　“我觉得这条领带不是很好看，换一条？”闭上眼，她似乎能想象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颜兮拿着一条领带，征求陆晋南的建议。　
　　“嗯，你决定。”　
　　他的声音是她从未听到过的温柔。　
　　“国际电话？”颜兮问。　
　　“嗯，但是没人说话。”这次陆晋南换了英语，路瑶依旧没有回答，她坐在冰冷的地上，泪流满面，听筒里清晰的传来他的声音，“可能是按错了。”　
　　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路瑶不知道自己在电话亭里坐了多久，直到警察敲门，她才浑浑噩噩的站起来。她原本想第二天就立刻回国，谁想夜里着了凉，连续几天高烧，如果不是同学来家找她，也许她会死在德国，无人知晓。　
　　病一好，她订了机票马不停蹄的赶回国，什么学业、毕业在她看来都不重要，此刻她若是再不回国，就会真的失去陆晋南，哪怕她知道这是在垂死挣扎。　
　　————————————　
　　“陆律师，外面有位路小姐找你。”　
　　陆小姐？
　　陆晋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童笑，那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来找他，肯定又是闯了祸，随即爽快道：“你让她直接进来吧。”　
　　“好的。”　
　　门关了又开，光是听脚步声就知道进来一个人。陆晋南正忙着看手里的案子，头也没抬，直接开口道：“陆童笑，你又惹什么事了？”　
　　“陆哥哥……”　
　　猛然一抬头，陆晋南不可思议的望着站在对面的人，她现在应该在德国，还没有毕业，怎么会突然跑回国，“你怎么回来了？”　
　　“陆哥哥你不要我了吗？为什么把德国的房子卖了？为什么和颜兮在一起！”声泪俱下，全部是对他的指控。　
　　陆晋南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严肃而认真的告诉她：“路瑶，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任何承诺，何来要不要？德国的公寓是我的个人财产，我如何处理是我自己的事情。至于颜兮，她是我的妻子，我的配~偶栏写着她的名字，我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更何况她是我的爱人。”　
　　是啊，他从来都没有承诺过什么，哪怕他们在德国一起生活三年，他们都是分开住着，他从来没有逾越之举，他宠她、让她，却有自己的原则。　
　　“陆哥哥你答应娶我的，是你说喜欢瑶瑶的！”路瑶扑倒他怀里嚎啕大哭。　
　　“喜欢瑶瑶，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护，我爱的，是颜兮。”　
　　与颜兮确定关系后，他恍然大悟，发现自己对路瑶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那时颜兮还没有出现，路瑶作为路家大小姐，按照长辈的约定，他们是有婚约的，小时候的路瑶像个糯米团子，人见人爱，他自然喜欢得紧。　
　　那时候哪里知道什么是爱，只觉得那丫头白白净净比学校里的小女孩漂亮，贺卿严东衡时常打趣他，说，讨路瑶来做媳妇也是不错的。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后来这种习惯根深蒂固，蒙住了他的眼睛，让他误以为这就是喜欢，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推开颜兮，让两个人不停的错过。　
　　“我送你回路家。”把人从怀里拉出来，与她保持一步开外的安全距离。　
　　“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路瑶，适可而止！”陆晋南打断她的动作，一脸阴沉。　
　　“陆哥哥，我不能回家，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爷爷要知道我偷偷跑回来，会打我的，陆哥哥，求求你。”路瑶不甘心的攥着陆晋南的衣袖，蓄满泪水的眸子装着恐慌、哀求，她在赌，赌他会不会心软，会不会把她推开。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陆晋南没说什么，抽回自己的衣袖，轻而易举的划开两人界限，打了个电话给严东衡，让他过来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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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陆晋南没有回家吃晚饭，颜兮给他打电话，开始还能接通，后来就关了机。她碰运气打电话问严东衡，对方支支吾吾，直到一声陌生而熟悉的“陆哥哥”闯入耳膜。　
　　“东子哥，你忙吧，不打扰了。”　
　　严东衡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正想着解释，颜兮就掐断了通话。　
　　“怎么了？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把路瑶的行李拿进严东衡家，陆晋南弹弹衣袖的灰尘，毫不客气的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刚刚颜兮给我打了电话。”严东衡把人拉到角落，左右张望，没看到可疑人物，“后院失火了，你赶快去，路瑶有我看着，出不了事。”　
　　“颜兮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陆晋南捏捏鼻梁，眼底的情绪只有他知道是什么。　
　　“颜兮再大度也绝对容不下路瑶。”严东衡恨铁不成钢的踢陆晋南一脚，谁想被他轻巧躲过。　
　　“东子，我怎么你最近越来越像老妈子，瞎操心。”　
　　“得，我多此一举。”皇帝不急太监急，当他多管闲事，啊呸！他才不是太监！　
　　“我先回去了，颜兮在家等我。”　
　　“嗯哼，注意安全。”转身朝花房走去，路瑶住在这，家里的萨摩耶只能放在花房，与其在这里当守门神，不如牵出狗溜溜弯。　
　　听到关门声，严东衡立刻跑到窗边，“哗啦”扯开窗帘，果然不出所料，陆晋南是疾步欲跑，奔至车旁，上车关门的动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引擎一响，跑车如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明明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学什么老僧入定。严东衡腹诽，他这个老妈子委实太合格了些，贺卿的狗不要了，他养着；陆晋南的前任小情人回来了，他藏着；白翊轩的宝贝出事了，他护着。　
　　敢情他这个人民公仆就专干这种掩护的活？地道战估计都没这般精彩。他们倒好，成双成对，腻腻歪歪，就他，朝六晚九，别说找个女朋友，就连相亲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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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陆晋南油门一脚踩到底，掏出手机，却不知何时它关了机，他记得方才见到路瑶时，电量还是满格。　
　　摁下按钮，开机第一件事就是给颜兮打电话。　
　　第一个通了，她没接。　
　　第二个通了，她依旧没接。　
　　第三个通了，她还是没有接。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手机丢在一边，柯塞尼格的速度越来越快，恨不得瞬移到家。　
　　颜兮真不知道陆晋南给她回了那么多电话，手机调的是静音，她在卧室洗澡，哪知道他此刻心急如焚。　
　　温水从花洒倾泻而出，驱走心底的寒意，颜兮坐在浴缸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漂浮的泡沫，她很怕她和陆晋南的关系就像泡沫，一碰就破。　
　　她不是没想到路瑶会回来，只是没想到路瑶回来得那么快。路瑶比她认识陆晋南的时间早，他们之间有过她不曾涉足的三年。她向来自信，但当她遇见路瑶这股自信就只剩下自卑，她不知道在陆晋南心里她和路瑶孰轻孰重，她不敢问，宁肯缩回自己的龟壳，也不愿打开天窗说亮话要个答案。　
　　在水里泡乏了，裹上睡袍，拿过干毛巾，粗糙的擦着湿发，推开浴~室门，就见陆晋南坐在椅子里，旁边的小桌放着她喜欢的蛋糕，蓝莓味的蛋糕。　
　　“洗那么久，也不怕晕在里面？”牵过人，把她抱在怀里，接过她手里的毛巾为她擦头发。　
　　“什么时候回来的？”颜兮像个木偶任他摆布，望着桌上的蛋糕，两眼放空。　
　　“回来快半个小时了。”　
　　暗暗叹一口气，别看颜兮在外人面前时而强势时而温和，但当事情到她自己头上，她就是只鸵鸟，暴风雨来时，只会把头埋在沙子里。　
　　“兮宝。”　
　　“嗯？”　
　　“路瑶回来了。”　
　　“嗯，我知道。”低着头，无聊的玩手指。　
　　把她的手拿过来，摊开，十指相扣，“兮宝，你可以生气。”　
　　“生气什么？”颜兮抬头，一脸迷茫。　
　　“生气我没有回家陪你吃饭。”　
　　“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你是陆太太。”将她的碎发别至耳后，“我没想到路瑶会突然回来，她偷偷回国，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也没想到手机被动了手脚，没接到你的电话，我很抱歉。”　
　　“路瑶……”张了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得噤了声。　
　　“兮宝，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是你丈夫，你甚至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吗？”窝在他怀里，颜兮低喃，“我可以要求你不要见路瑶吗？”　
　　“我不喜欢路瑶，因为她妈妈抢走了我的家，抢走了属于妈妈的一切。我也不喜欢路家，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入侵者，除了爷爷，我找不到任何回路家的理由。”　
　　“我有好多好多不喜欢的东西，难道我都一一要求你不喜欢吗？那样未免也过分了些。”她不愿逼他做选择，上一次的教训还在，她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兮宝……”陆晋南心疼的拥着她，她总是这样为他着想，三年前是，如今也是，她舍不得他难过，殊不知他也舍不得让她伤心。　
　　“陆晋南，我不会要求你做什么，我相信你，信任你，但是，如果你和路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颜兮坐起来，很认真，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路瑶。”　
　　“你最好一辈子都别放过我。”把人重新抱在怀里，“兮宝，我和路瑶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关系交好，我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见她，有时候有的场合在所难免，这点我希望你能理解。”　
　　“我爱的是你，和我共度余生的是你，我孩子的妈也只能是你，路瑶于我，是过去，不是未来，我对她好，也只是将她当做妹妹。”　
　　陆晋南信誓旦旦，却不曾想到此刻的交心承诺会在未来某一天彻底的毁了他和颜兮，措手不及也无法挽回。　
　　“嗯，我知道。”想到他刚才说的那段话，说到孩子，她的脸染上一层不自然的绯红，她想，如果他们有孩子，眼睛一定要像他的那般美丽。　
　　既然选择信任，那就百分百相信。　
　　婚姻的开始是爱情，维护婚姻的长久是信任，他们的婚姻没有一个美好的开头，也走过一段曲折的过去，但她相信，只要努力，他们的婚姻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