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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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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又好奇上了遗弃这个词,为什么会有遗弃?我问了许多人,得到了太多的答案,最普遍的一个原因,
叫做不够爱。
于是,我许下了新年愿望,偷偷写在了笔记本上:我希望有人能要我,爱我一辈子。
当我的脸颊被带着温暖的手轻抚时,我抬起了头,看到一对中年夫妇温和地对我笑。他们一左一右牵起我的
手,告诉我:以后要生活在一起了,我们带你回家。
那一刹那,我发现,我的新年愿望居然实现了。
我撕下记载着愿望的那页纸,小心翼翼地放在身边。
他们喊我的时候,就叫“孩子”。我怯生生地叫他们“爸爸妈妈”,他们笑着摸我的头。我永远记得那一刻
的感觉,我不再是孤儿的感觉。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跟他们相处近十年后,他们突然不要我了,把我给了一个很可拍的人。
我很害怕,但我没有吵没有闹,我以为自己乖一点听话一点,他们就会把我要回去。可是,他们没有,甚至
连来看我一眼都没有。
我身处完全新的地方,遇见形形色色的陌生人,碰上各式各样的举动。我茫然无措,但我努力忍耐着,我每
天都想着自己不能放弃,也许明天他们就会来把我接回去,熬了这么久了,不能因为一时的熬不住,而放弃
希望。后来,我明白了,希望,从来都是遥不可及的。
没有多久,我从端酒变成了陪聊,有时候,还会被灌酒。即便客人把快乐建立在我痛苦之上,我也没有力量
反抗。因为我软弱,我看到了有个男孩子,没有做什么错事,只是拒绝了客人过分的要求。就是区区客人的
不满意,让他狠狠地遭受了惩罚。他身上的伤,就是血淋淋的警告,那抹景象在我脑海挥之不去,就像一个
路标,指引我一再低头屈膝,卑微地按着客人的要求做事。
第一次被扒光衣服,我害怕得直发抖,但一点都不敢挣扎。那人冷笑着说我没出息,我呆呆地看着他,我不
明白,如何才算出息。那人没有给我时间考虑,也没有告诉我答案,只是挺身狠狠撞进来。我抓着沙发,猝
不及防地大叫一声,回应的,是迎面而来的一巴掌。后面很疼很疼,我仿佛能嗅到那儿散发出的血腥味,但
我不敢再叫,不敢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我紧紧咬着牙,所有痛苦,一并敛在相触的两排硬邦邦的牙齿间。
那人走前,亲了我嘴唇一下,他说我很乖,然后离开了,我这才松了口气。
那天晚上,我躲在被子里哭了,咬着被角哭得很厉害,但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我摸出那张纸,借着月光看上面的字,由于哭得太久,看起来很模糊,但“要我爱我”这几个字,却格外深
刻,像把刀一样锋利,讽刺地在我心上扎了好几下。我把纸揉成一团握在手心,无意识地越收越紧,紧到不
自主地颤抖。终于感到疼了,我慢慢松开手。不知道那算是什么心情,我把纸又展开,认认真真地看着上面
的那句话,一遍又一遍。突然,全身不知哪儿出了问题,我感到泄气,心在漏气。我克制不住,手上一用力
,把纸扯成两半,然后疯狂地一撕再撕,直到粉碎,才把它丢进了纸篓里。
当初满满的希望,已经随着我日复一日对着不同的客人做着相同的事而渐渐耗尽。
直到我遇上一个人,一个让我做了不同事的人,他叫龟梨和也。
其他人见了我,就会两眼放光,还没喝上几杯就扑上来,而他却是双眼澄澈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抬脚想逃。
我把他叫住,因为不得不说,我被他吸引了,只是一眼,就想亲近他。
他没再扭捏,一屁股坐在我身边,随意翘着个腿开始说话,一说就说了好久,字字痛快,听着都让人觉得酣
畅淋漓。
我很喜欢他,喜欢他有什么说什么的直爽性子。还好,他貌似也挺乐意和我做朋友,常常会来找我聊天。其
实,我有期待过跟和也做更近一步的事,因为难得遇上一个喜欢的,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疼了。
可是,我期待的事,一直没有发生。
我打消了自己肮脏的念头。因为我渐渐明白,我跟和也的感情非常纯洁,我很珍惜,所以我要好好保护它。
他不再是我的客人,而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唱歌,一起吃饭,除了在店里跟睡觉的时间,我几乎都跟他处
一起。逐渐的,不再只是他倾诉,我也会跟他说我的事,面对他,我什么都说得出口。他不但能讲,也是个
很好的倾听者,他会在关键处一语点醒我。仿佛遇到再大的事,只要跟他谈一下,我就能舒畅的同时,找到
方向。
和也的出现,让我感到,有什么已经流逝的东西,在慢慢回到我体内。
又是一个圣诞夜,我拿了一张纸,再次写下:我希望有人能要我,爱我一辈子。
第一次见和也口中的赤西仁,是在挺尴尬的情况下,和也或许不觉得,但我尴尬,因为我看到了赤西仁眼里
隐隐竖起的敌意,那种被人夺了宝贝东西的不善眼神,我清楚他误会了我跟和也的关系。和也把他气走后,
火气冲冲地念了一大通,看似很讨厌他,其实字字透着对那人的在意。我看得出,赤西仁已经没有什么顾忌
了,只是和也还比较迷糊,一旦和也被点醒了,他们就能在一起很久很久。
和也值得有个人好好爱,只是我有些害怕,有了那个爱他的人,是不是在他身边,就没有了我的位置。
他们果然在一起了,然而,一切并未改变。和也还是留了块地方给我,我甚至跟赤西仁都成了朋友。他们让
我知道,爱人跟朋友是不同的。有了和也这个永远的朋友,我缺的是能跟我一辈子在一起的爱人。
Derek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生活的轨迹。见了第一面,他就伸手把我从泥潭里拉上了岸。
我问他为什么。我心中也有一个答案,正如和也所说的,包养。
可是,他的答案,让我听后酸了眼眶。他说:我觉得我挺需要你的。
或许是孤独了太久,简简单单一句“需要”,就让我沦陷了进去。
然而,我后来才明白,他什么都有,怎会还有平白无故的需要?
和也告诉了我另一个人的存在,而我,只是替身。原来,我这张脸,才是被需要的原因。
过往Derek对我点滴的好,瞬间透过我的身体流给那个人,我这儿,什么都不剩。唯一留下的,是那场近乎强
暴后无边的痛楚。他的手段或许并不及那些过分的客人,可是,我想,他伤到的不只是身子,不然不会事后
好久,还是像在疼痛中辗转不休。
只是媒介的我,是不可能从Derek那儿要到我所祈求的永远,所以我想跟他分开,干脆得没有一丝牵扯。首先
,我必须还他钱,他用来买我的钱。
我找了很多工作,惊讶地发现大多数给的钱都不到我原先在店里的三分之一。工资稍微接近的工作,公司不
要我,说我相貌还行但能力不够。没有办法,我只能尽力多接几份工作。其实工作量还不算太大,只是习惯
了夜生活的我,在白天干活时总有些力不从心。
他跟和也一起在我家楼下等我,我是没有想到的。以前店里的主管走后,Derek看我的眼神透着失望和厌恶。
我知道他误解了,所以他失望我跟那人不一样,我身份低贱,不是个好替身,接着他便可以厌恶我,因为长
得再像又如何,我始终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此后,怕是他再也不想看到我。
我没想到送外卖居然送去了Derek公司,隔天,他订了好多份,我不得不去见他,让他签单子。
他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我。估计他又把我看成那人了,我不想说话,只是看着单子。
稍许静默后,他拿过单子,签下字,然后连着钱一起推过来。我一并塞进口袋,转身的刹那,我仿佛听见他
低不可闻的一声“对不起”。我没有停下来,关上门后离开。这种事,于他于我,都谈不上对不对得起。他
存了私心才要我,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并未付出什么,就一味地在他身上索取自己渴求的东西,这样的我
,也很自私。
我试着去忽视他,可是,他在我身边出现得愈加频繁,即便他只是坐车里无声观望,我也能强烈感到他的存
在。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他明知道的,我们都清楚我跟那人不一样,而他爱的是那人。
刻意的无视,让我很累。我终于敲了他的车窗问他想怎么样。
他说:“我只想看着你。”
我苦笑,我眼睛比那人空洞,性格比那人软弱,身份比那人低微,还有什么好看的?
他又说:“我看的是你,丑丑。”
我一愣,几乎挑衅:“你再说一遍。”
他笑道:“无论如何,那人已经过去了,现在我看的是你,丑丑。”
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我又问:“D,你知道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么?”
“我知道,所以,希望你也明白。”
“我不明白!”说完,我逃走了,不理他的喊声,上了公交,就缩进了最后一排角落里的座位。
我怎么可能明白?他那么出色,除了已经失去的那人,几乎什么都有。除了要补上那个空缺,除了我这张恰
好一模一样的脸,他能看上我什么?
我对和也说,其实也是对自己说:“我有了你,没有他,也能撑下去。”
和也大力地拍了我脑门:“干吗这么自卑?!我说,过个日子都要死撑有意思么!这个不行,换一个,总有
人能慧眼识你,伴你爱你一辈子的!”
“其实,我挺现实的。”运气不好的话,等一辈子都没遇上,也不是不可能啊。
“怎么不现实了?你觉得我跟赤西仁不现实?!”
“不,你们挺好的,很好···好得让人羡慕。”我常常想,有个人对我能有赤西仁对和也的一半好,我就
能幸福了。
“丑丑,你怎么看也不比我差呀,担心什么!”
和也一直都是这样,总是安慰我给我希望,让我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差劲,有时候,都让我觉得,我是非常
值得爱的,只是还未等到那个人。
我逃走了,可Derek并没有放过我。
“你不明白,那我让你明白。”
“···”我心跳得厉害,竟是有些期待他下面的话。
“我们从约会开始。”
“什··什么?”我声音抖得可笑。
“别人给了我音乐会的票。后天晚上六点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
“我··”
“就这样,挂了。”
他留下一串忙音,和被他拨乱的我的心弦。
只是十秒,我便决定去了。和也说得没错,干吗自卑,我要有他确实有心待我好的信心。
然而,我还是后悔去了。当替身遇上正身,便没了存在的价值。
从Derek看那人的眼神中,我寻到了我渴望的东西,可惜不是给我的。我变得不淡然,我看着那人,心被嫉恨
笼罩。这样的我,很可怕,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所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我把他的号码从手机里删除,可是,每一位数字已经在我心里扎根,我怎么样都拔不掉。只要那一串数字出
现在手机屏上,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按下挂断键,反反复复。
我觉得自己都快神经脆弱了,他打电话来,我心里慌,他不打过来,我心里难受。直到有什么东西把我砸晕
了,我都没弄明白这算是什么心理。
老天有时候真的很残忍,我伤了头才绑上纱布,就恰好看到Derek陪在那人身边。
我站在病房外面,整个如同局外人,看着他们亲密无隙的相处。
真的太像了,透过玻璃,就像在看镜中的另一个自己。可是,我这边,始终没有一个人,陪在我身边。
Derek一个转身,对上了我的视线,我一下子神慌,逃命般地走开。这样出现的我,实在太滑稽。
我傻得居然不懂得用电梯,他在楼梯口等着,堵住了我的去路。
他一贯的态度,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而我,失控了,我冲他吼了。我要他给个选择,清清楚楚的答案。可他
,依旧模棱两可,只让我记住,我不放弃他,他也不会放弃我。
这算不算是一种承诺?我点了头应下。接着,他变得有些犹豫,问我有没有想过,我跟那人可能是兄弟。我
笑了,我问他,除了脸,我哪儿配当那人的兄弟?他皱眉说我太自卑。
他不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我不置可否,走开了。
骄傲,是要底子的。他们不懂我为什么自卑,是因为他们有资本,没有不光彩的过去,根本无需低头自卑。
事情还不只是这样。在医院门口,我遇上了那人的父母,他们把我认成了那人,一刹那,我几乎崩溃。幸好
和也突然出现,拉了我一把。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哭了一场。
我头上这一下子,还挺值,工伤费误工费给了不少。伤好得差不多后,我又回了工地。
腰酸背痛外加一身臭汗,我恨不得立马洗完澡栽床上去。
没想到,Derek出现在我家门口,我只得强撑起精神接待他。
他喝了口我倒给他的茶道:“不要这么辛苦,我不要你还钱。”
我笑笑:“也行,那我用来防老。”
“丑丑,你还是不信任我。”
我冲他笑,没有说话。为自己留条后路,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吃饭了吗?”
“工地上发盒饭的。”
“哦。我来,是想说两件事。”
我靠在沙发上,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什么事?”
“第一件,我查过了,你们确实是双胞兄弟,你叫佐藤晨。”
心口好冷。我把靠垫抱在怀里,轻轻点了下头。
“还有就是,我要离婚了。”
我身体一僵,许久,才又点了点头。
他看着我,不再说话。我紧紧抱着靠垫,逃避似的闭上了眼睛。
“累了?”沉默片刻,他问。
“嗯。”是困,也是逃避。
他突然抱起我,我吓得睁开了眼,他道:“要洗好澡再睡,不然睡不安稳的。”
“我··自己来。”我个子挺高的,让他抱着,未免有些为难人。
“我来吧。”
我本能地以为,这是一场情爱的开场白。
他脱了我的衣服,把我放进热水里,拿着毛巾擦洗我身子,没有一点不规矩的动作。
我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眼神有几分沉迷。然后,他吻了我,仅此而已。
他把我抱到床上,替我盖好被子,道了声晚安。
“走了?”我问。
“嗯,好好休息。”他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又折回来,俯□亲了下我的额头,“还有,等我。”
我笑了笑,闭上眼睛。听到门合上的声音后,我才又睁开。灰蒙蒙的天花板,无法告诉我,要等多久。是不
是要等一辈子?
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要我身子,因为别无选择。现在,那人回来了,他有选择,便怎么也轮不到我头上了
。我冲着天花板笑,笑得哭了出来。
Derek说得并没有错,我不信任他,至少不够信任他。就像他叫我在那人做手术的那天去看看,我不带上和也
,我根本不敢去。事实证明,我并没有带错,我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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