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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玉计-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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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陆老板瞪大眼,惊诧的看着她。
她怎么会注意到纸张后面那被烛火熏过的痕迹?她应该关注的,不是纸张正面的内容吗?明明那灰色那么浅,明明那黄色那么真,怎么就暴露了?火眼金睛吗?
看着陆老板不可思议的神情,田蜜微微勾了勾唇角,澄澈透亮的眸子看定他,道:“用烛火将白纸熏黄,伪造成多年前的模样,这一招,我早就看腻了。”
“应该说,不止这招,我不知道陆老板和贵作坊的账房们还会些什么,但我会的,却是蛮多的,不止是造假手段,还有揭露造假的手段。”她徐徐说着,看着陆老板越来越沉的脸色,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语调更是不变的道:“陆老板,原始凭证都是假的,我还能相信基于此录入的账面数据是真的吗?”
陆老板额头冷汗直冒,他呼吸粗重,心跳如鼓,却找不到话来接这茬。
他不说,自有人替他说,但听那清脆的声音平稳地道:“也或许是年月太久,陆老板记不清了。”
陆老板刚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却又听她适时说道:“既然陆老板记不清了,那便由我来告诉你吧。”
啊?她来告诉他?这是什么状况?陆老板呆愣的看着她,蒙了。
他糊涂了,田蜜却清醒得很,她再次伸手,徐婴语默契的递上一封信函,她展开看了一眼。俯身,将信函放在陆老板面前。
放定后,她回身靠着椅背,双手交握在身前,平缓说道:“在贵坊常年合作的钱庄中,我们查到了贵坊那段时间的记录,对比了下那段时间的账册。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有几笔钱存到了钱庄的户中。但坊中的账面上却没有相应记录,而有几笔取出来的钱,远比账上记录的数额要大。”
她唇边带笑。眼中却凌然有光,看着他道:“如此,陆老板,我是否可以猜测——贵坊收到的银钱。并没有如实入账,那少入账的部分。是为逃避纳税吧?”
这话,轻飘飘的说出,重重的落下,拖拽着一桩重罪。
陆老板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她一步一步,由浅入深。竟已经看破了这等事情。且她的话,哪怕只是一句。他都接不下来。
证据确凿,他如何推卸得了?
然而,还没完,远远没完,但见那姑娘秀眉微挑,目光不转,缓缓续道:“而那些支出了却没敢往账上记的,怕不是花在正经名目上的吧?亦如,我们刚说的这一笔,恕我大胆猜测,虽然朝廷的备案是九千贯钱,但矿产的实际价值远不止这个数吧?这中间的差额,一部分,怕是入了某些人的口袋了吧?”
这声音依然不重,却也不轻,就像是悬在半空的人,上不得也下不得,惶恐不安,战战兢兢。
陆老板的腰背,下意识的挺直了,一股凉气,顺势而上,蔓延过脖颈,连脸都发麻了。
对方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田蜜却是轻松得很,她伸出绵软短小的手来,一本正经的数着指头,笑看着他道:“让我算算啊,偷税漏税,视情节严重打板子,少则几十下,多则上百下,陆老板这身板……”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在他泫然含泪的目光中,遗憾的摇头道:“就算挺得过这一关,这贿赂朝廷官员的罪名,也是逃不了的,我看下半辈子,您就只能与狱中的鼠辈为伴了。”
贿、贿赂朝廷官员?陆老板只觉得眼前一黑,若不是及时紧揪着椅子扶手,怕是就缩到桌子底下去了。
“怎么,陆老板还没有意识到吗?”那声音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直平缓的语调,陡然严厉,寒声道:“死到临头了还要袒护着那人,是想让人赞你一声忠贞不二吗?”
陆老板苦笑一声,双手捂着脸,痛苦的摇头道:“你不知道,不知道那人有多可怕。”
“哦,有多可怕呢?”她轻声一笑,从袖中拿出一物,放在他面前的案几上,柔声问道:“比他还可怕吗?”
陆老板一震,他看着眼前这明黄的卷轴,抬头震惊的看着那姑娘,看了许久许久。
“天都要收他,你护着他,又有什么用呢?”田蜜看着他震愕的神情,看了好一会儿,随后开口道:“陆老板,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是来救你的。”
她说,我是来救你的,没有大言不惭,而是理所当然。
她细说道:“这一次,朝廷的主要目的是查官员贪墨,商户牵连其中,不是说不查,而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酌情处理。”
自古官商结构,少有官员贪墨,不牵涉商户的,但与阮天德有牵连的商户,实在太多太多,若是要一网打尽,这德庄的商场,差不多也就瘫痪了。
是以,在一定程度上酌情处理,对大家都好。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阮天德在德庄势力太大,若不用这等方法,很难动摇他的地位。
陆老板闻得这话,神情虽然还震愣着,但却说出了自田蜜开口后他说的第一句话,“酌、情处理?”
“将做错了的账更正过来,把该纳的税补上,至于那些污点——”她顿了一顿,道:“倘若你肯如实招来,转做证人,相信钦史大人定会网开一面,法外留情。”
陆老板神色有些混乱,他用手揉着额头,瘫坐在椅子上,不断平复着心情。
田蜜老神在在的坐着,在心中估摸着时间,暂不催他。
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便听到一声认命般的“好……”,飘散在空气里。
田蜜便笑了,唇角扬起,眉目弯下,目光闪亮而明丽。
陆老板看着这笑容,也在心里松了口气,虽疲倦万分,却不由拱手道:“姑娘,佩服。”
田蜜敛身一礼,这一次,真实无虚。
以防万一,她当场让陆老板写了证词,一切谈妥后,她起身告辞。
走出坊子,她看着聚集过来的人群,不由无奈的笑了笑。
德庄的消息,总是传得那么快,她前脚刚带着人进去,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满城风雨了。
田姑娘竟然手握圣旨,替圣上审查官府与商户——满大街都是类似的消息,大家好像比她激动多了。
她实在难以激动起来——这消息,怕也传到阮天德那里了吧?
便是第一个来的作坊,就已经将相应的原始凭证都串改了,之后的那些,该离谱到什么程度?时间越是充盈,假就造得越完善。
眼眸微眯了眯,她澄透的眼里,却并没有一丝畏惧。
她早就说过,假的永远的是假的,没有所谓的天衣无缝,只要存在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从来都只有查不查,没有查还查不出来的。
你有张良计,我自有过墙梯。
田蜜坐在马车里,目光凝在一个方向,久久不动。
徐婴语用绣帕擦了擦额头忙出的香汗,看着车窗外涌动的人群,想起方才那步步为营的较劲,不由轻叹道:“倘若民间的账目审查,也能如官府这般强势有力,那就好了。”
田蜜闻言,微微动了动唇角,晒然苦笑。
不可能的,便是在后世,民间审计大肆扩展,审计机构作为第三方给被审计单位出具审计报告,行业内大谈审计独立性,拟定了各种规章制度……哪怕如此,因为被审计单位是自己雇主的关系,审计师的腰杆,还是难以硬起来,毕竟,雇主便是衣食父母。
而官厅审计,简直像个债主,横冲直撞,强制性十足。
说白了,民间与官厅,一个是服务于人,一个是管制于人,这怎么可能达到一致?
田蜜摇摇头,没有答话,她的目光,在看到那可疑之人转身离开后,便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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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三章 不速之客

第两百三十三章
不出意料,她的一举一动,阮天德尽收眼底,他绝不可能放任她不管。
那就看着吧,好好的看着。
车轮滚滚,向着下一个目标而去。
这一日,徐婴语等人简直忙得不可开交,马不停蹄的奔赴许多个地方,有时这个还没结束,就开始查阅从衙门收集到的下一个的资料,但即便如此,即便累得要死,却不得不说——值了。
这姑娘,一双眼睛不知道是什么练成的,明明看起来毫无破绽的东西,她不过三言两语,就套出了对方底细。
跟着她,仿佛只为了应征她说过的那句话——不知道贵作坊都会哪些造假手段,反正我会的,还挺多的,不止是造假,还有如何看破造假。
短短一天,只是一天,却是比他们长久以来见识的造假手段与审查手段多多了,那一套套使来,不止让对方反应不及,也让他们应接不暇。
人家都是先礼后兵,他们姑娘却是先兵后礼,证据摆出来了,才开始软硬皆施、威逼利诱,总之最后,一座座城池都攻陷了,开头坚定不移的人,都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最后不止举白旗投降,还归入对方的阵营了。
这一场交锋,可谓大获全胜。
深夜,阮府,灯光昏暗的房间里,一道瓷碟碎裂之声划破寂静的空间,伴着咬牙切齿的一句:“废物!”
阮天德细白的脸气得通红,捶案怒骂道:“这群叛徒,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跟本官保证他们誓死守口如瓶,结果呢?不过被审了几个时辰而已,一个个都招了。不止招了此事,还恨不得把自个儿老底都揭了!”
裹着华贵绫罗的单瘦身体不住起伏,气息絮乱而粗浊。
回禀的下属深深垂着头,尽量压缩自己存在感。他小心的看了眼怒火中烧的阮天德,不禁同仇敌忾的恨声道:“都怪那田蜜太狡猾,她明明是想查您,其他人不配合后。她转而又去查那些人。再说她那手段。时而正常,时而刁钻,出其不意。根本叫人防不胜防。而那些人哪能跟您老比?这载她手里,就爬不起来了。再加上,那田蜜手上还有圣旨,她拿皇帝压着。谁敢反抗?”
“皇帝又如何?”怒吼出这一句后,阮天德又收了声。他平息着自己的情绪,目光阴冷的看着下属。
这回过味来发惊觉,这下属的那番话,究竟是在夸还是在毁?他怎么听着。反而更不是滋味了呢?
那下属被这毒蛇吐信般的阴冷目光盯得全身发冷,他额头抵着地面,再不敢轻易开口。
少许。阮天德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镇静了下来。声音正常的问道:“阿潜那里,可有何动静?”
他不急,也不怒,跳梁小丑罢了,能嚣张到几时?
她是能耐,但那又如何?刚极易折,慧极必伤,没听过啊?
那下属刚忙禀道:“禀大人,潜公子今日仔细挑选了门下精英,看来是下定决心要至那人于死地了。”
“到底是我儿。”阮天德如此一句后,神情好看多了,又细问那下属道:“他挑选了多少人?”
“近百人,个个都是好手。”那下属与有荣焉的道:“都是您精心栽培出来的,定能当此重任。”
阮天德思索着点点头,阴冷的眸光低垂,喃喃说道:“已经得到确切消息,说是钦史住进了田家,钦史的身份,子桑云死前已经透露给我,说起来,我本没想在此时大张旗鼓的击杀他,但他既然执意寻死,成全他,倒也无妨。”
这话幽幽落下,那下属顿时就屏住了呼吸,头扣在地上,不敢说一个字。
击杀钦史,钦史可代表着皇帝啊,这、这不等同于谋逆吗!
税监大人,竟然要谋逆。
他要谋逆。
下属只觉得,这一瞬间,地冻天寒,天都塌了。
阮天德神色却很平缓,仿佛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似得,他自言自语的道:“宣王世子虽没将身份张扬开来,但光是入城那天,那身边跟的,就是军中好手,要想击杀他,实属不易,若非我的人,还真不行。”
如此分析着,对阿潜此行为,他甚是赞同,又问:“阿潜准备何时动手?”
汗水湿了眼帘,滴落进眼里,那下属不敢伸手去擦,只竭力平稳住声调,回到:“据悉,就在今晚。”
今晚吗?阮天德抬头,透过倘开的幽冷门庭,看向远处憧憧屋宇。
远处,月影低垂,树影婆娑,城池幽静。
一直到夜都深了,田蜜才踩着霜染的路面,带着一身疲倦,回到家里。
谭氏并不多问她工作上的事情,她只是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动作轻柔自然。
吃过晚饭后,一家人并没有回房歇着,田蜜眨着困顿的眼睛,趴在桌子上,脸颊向着院门,忍不住掩嘴打了个哈欠,含糊低问道:“今晚真的会有客人来吗?”
“嗯,不速之客。”宣衡点点头,轻声应道:“阿潜已经传了消息来,说今晚动手,我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田蜜掀了掀重若千斤的眼帘,莹润的眸中碧光幽浅,她缓缓眨了眨,又慢慢合上。
宣衡看着她疲倦的神色,挪了位置,将她安置在自己臂弯里,柔声对她道:“睡吧,有我在。”
这声音,浅淡柔和,风轻云淡。
秋夜幽凉,远不如身旁的人温暖,田蜜低低应了一声,侧过脸,贴近他胸口,身子往里缩了缩,揪了他衣袖在手里,当真就睡了。
宣衡下颚轻搭在她发顶,一边轻拍着她后背,一边看着檐外情景。
夜,越来越黑了。宣衡看着老櫆树婆娑如鬼魅的影子,轻拍着田蜜后背的手,一顿。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坐在另一边的谭氏捏紧了绣帕,竭力稳住身子,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惊弓之鸟。
然而,无论她再怎么努力,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栗。
小小的院子里。突然出现了好多人。他们分作两泼,一泼着黑人,手持长剑。下手狠毒,另一泼,着一身武夫服,身姿笔挺。行动一致。
一时间,金属之声不绝于耳。院里的刀光,比天上的月光还亮。
鲜红的血,随着刀剑的挥舞,在夜里开出了花。一朵又一朵,染满了院落。
谭氏生生移开眼,揪紧绣帕。不去看那血腥的场面。
宣衡手上的动作只是顿了一下,又复原。他不急不缓的拍着,歉然低语道:“抱歉,弄脏了院子。”
谭氏摇摇头,忍住心口涌上的不适,不语。
田家虽不算身处闹市,却也不算偏安一偶,周围有零星住户,然而今夜,那些人家中并未发出一丁点声响,就像是空无一人一样。
而明明人满为患的田家,也只见刀光剑影,听不见丝毫人声,整个画面,就像是一幕消声电影。
阮天德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宣衡也不愿引得民心惶恐,两个立场完全不同的人,却在此事上,形成了空前的默契。
金鸣刺耳,纵使再困,田蜜也睡不安稳,只是眼睛承受不住,撑不开罢了。
她看不到,但听得到,也感觉得到,从始至终,宣衡安定从容,显然,一切没脱离掌控。
待到一切安静下来,田蜜动了动睫毛,掀开一线眼缝,低声问到:“阿潜来了吗?”
“阿潜?”宣衡摇摇头,低头柔声道:“他不适合出现,以免引起怀疑。”
如此说来,宣衡还不知道是阿潜负责此次刺杀,他只当往常一样——阿潜只是为他提供消息。
而这一次,阿潜的消息仍旧准确。
阿潜虽然出手,但出手前,却将消息透露给了他们。
阮天德说过,她和他,只能活一个。
所以,这是阿潜的选择吗?
田蜜抿了抿唇,将整张脸埋进他胸口,没有再说话。
而此时,阮府灯火通明,阮天德从夜幕四合,一直坐到夜阑人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外而入,阮天德如同风化的身形一震,他抬起头来,阴冷的目光凝成一束,也不说话,就盯着他看。
下属被他看得浑身发冷,他双膝跪落在地,附下身子,头紧扣着冰冷的地面,抿了抿唇,深吸口气,一鼓作气的道:“禀大人,潜公子,失败了。”
整个房间静的让人发慌,只有这三个字缓慢流淌,“失、败、了……”
下属不敢说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五指紧扣着地面,屏住呼吸,忍住颤栗。
气氛越来越凝重,紧得人呼吸都费力,下属五指僵硬成抓,头顶的目光却越来尖锐,就在他近乎要受不住时,一阵从容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响起。
挂得低低的明月下,一银袍人款步而行,他由远及近,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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