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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玉计-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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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阿潜看着那洁白手掌上那一抹醒目的黄,久久不动。半响后,他才抬头,伸出光洁的手指,捻起它来,收进袖口,神色仍旧清冷,微微颔首,淡淡道:“多谢夫人。”
阿潜紧了紧广袖中的平安符,细密的针线印入掌心,摩擦中,有些微暖。
谭氏看了看殿外的天色,回头对田蜜道:“时辰差不多了,你先去上工吧,若是迟了,东家怕有不快。”
“嗯。”田蜜点点头,问阿潜:“你呢?要一起走不?”
“嗯。”阿潜应了声,对谭氏敛身一礼,道:“夫人,告辞。”
田蜜对伫立在殿门上的两人挥挥手,回头撑起雨伞,与阿潜一同离去。
到了大街上,两人分道而行,阿潜自去督审司,田蜜自回得隆药坊。
田蜜晃悠了老大一圈,才打酒归来,杨贤自是不满,可无论他念叨什么,田蜜都能屏蔽。
☆、第七十章 糟糕透了
这日下午,田蜜照旧做着自己的事,一直到下工,才停下来。她揉揉酸涩的眼睛,整理好案几上的东西,带上自己的布包,起身走人。
杨贤就这么看着她若无其事的离开,在那儿干瞪眼。
今日的天,黑得格外快。田蜜走到自己家门口,收起伞,在石阶上边跺脚,边抬起头来。只见天际一片乌黑,远处房屋尽数笼罩在一片雾气中,风冷地湿,鼻间隐约能嗅到些许霉味。
“回来了啊,快进屋来。”谭氏接过她手中葱绿的油纸伞,边将一件厚点的衣裳披在她肩上,便催道:“热水娘已经烧好了,你快去沐浴,出来咱们就吃饭。”
田蜜乖乖点头,等她沐浴完毕,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谭氏正好将饭菜摆上桌。
“吃饭吧姐,吃完早点休息。”田川顺手盛了碗饭给两人,有点没精打采地道:“这天真是奇了怪了,都说夏季多暴雨,它怎地变成连绵的阴雨了呢?”
田川话音刚落,突闻院外噼啪作响,拍门声夹杂着风雨声,来势凶凶。
谁会在此时这么大力的拍门,却不出声叫人?
一家三口对视了眼,疑色渐重。
三人均站起身来,田蜜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半身挡在谭氏身前,田川上前几步,站在房檐下,朗声问道:“谁人叫门?”
仍旧无声,只有那两扇院门在雨中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
“这……”谭氏眉间染满轻愁,担忧地看向自己一双儿女。
“没事的娘亲。”田蜜安抚拍拍她的手,掩下眼中思绪,柔声道:“咱们一没杀人放火,二没作奸犯科,标准的三好良民,不能有啥事针对我们。”
说着,看了田川一眼。
这院子就这么一道门,若真是有个什么事。他们手无寸铁,插翅也难飞,倒不如坦坦荡荡地一探究竟。
田川点点头,鼓起勇气。刚要踏步,却见那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伙儿身披蓑笠、腰间佩刀的差役,飞快闯了进来。
“官府办案。”为首那人直奔堂屋,眼神锐利地扫了几人一眼,一挥手,其他人皆散开,迅速在屋里翻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田川见他们直接将挡路的东西踢飞,粗暴地在他家东翻西翻,顿时恼怒地看向那领头之人。
那人随意瞥他一眼。瞧见他那瘦小的身板,眼神中便含了几丝轻蔑,冷冷道:“牛头山的悍匪入了县城,我们奉命拿其归案。”
他眼神一扫三人,目光便落到谭氏身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谭氏。口中却是向三人发问:“你们可曾见过一年轻男子,身长八尺有余,体态健硕,伸手了得?
田蜜紧握住谭氏的手,缓行至她身前,遮住那人肆无忌惮的目光,眨着茫然的大眼睛。惶恐地猛摇脑袋,怯声道:“官爷,我们并不晓得。”
这样模糊的描述,谁知道他问的是谁?
那人点点头,用脚尖勾了长凳,大马金刀地坐下。他看着田蜜。准确的说,是看着田蜜身后美若雨后梨花的谭氏,问道:“你们一家,就这三口人?”
姐弟两对视一眼,顿生警惕。
田川几步过来。站在那官兵身前,有意无意地挡住他视线,从袖间塞了锭银子过去,低声道:“官爷幸苦了。”
那人了然地笑了一笑,接了银子,瞟了谭氏一眼,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了。
不一会儿,那四下里翻查的官兵便聚拢来,纷纷摇头道:“没有。”
那领头人便点点头,他站起身来,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田川肩膀,眼角余光瞟瞄了眼谭氏,便招手,带着人迅速撤离。
田川咬着牙,生生受了这几下,微一躬身,送他们离去。
那些人一走,谭氏便上冲上前。她一下扯开田川衣领,见到其上红彤彤的痕迹后,捂着嘴,含着泪,却是一转身,便冲入了房间里。
“娘……”田川皱着俊逸的眉头,担忧地看向谭氏。
“我去看看。”田蜜伸手将田川的衣领再拉开一点,叮嘱道:“你去找酒擦一擦,好生处理一下。”
田川刚待点头,却闻‘哐当’一声从谭氏房里传来。
姐弟两一震,脸色同时一变,齐齐向房内冲去。
“娘——”田川一打帘,便见地上锐利的瓷器上染着殷虹的鲜血,旁边,谭氏的手由自举着,洁白无瑕的脸上,一道深深的血痕触目惊心。
“娘……”田蜜颤抖着手指,却不敢去碰那滚烫的鲜血,伸出去的手指一根根收拢,攥成紧紧的拳头。
今日她才在佛前立誓,要保母弟安康,不过几个时辰,弟弟便受人拍打,娘亲被逼得自毁容颜。她的那些誓言,那些雄心壮志,竟像个彻彻底底的笑话般,可笑至极!
“球球别哭。”谭氏此时,却像是松了口气般。她抹去眼角泪痕,竟扬起了轻柔笑意,边温柔地摩擦着女儿的脸颊,边柔声道:“球球别难过,娘亲都不难过。这张脸,本就是个祸端,其实早就该毁了,都是娘亲不好,迟迟下不去手,才一直拖累你们。”
田蜜一手抓紧谭氏不住为她抹泪的手,一手覆上自己双眼,紧紧闭上眼睛。
她哭了吗?她竟然哭了吗?便是前世最黑暗的那段时间,她也不曾掉过一滴泪。她一直以为,眼泪除了能证明自己的无能与懦弱,起不到任何作用。那么现在,她竟然承认自己无用了吗?
……怎么,可以。
“娘,姐……”田川伫立在一旁,喉咙滚动了几下,将头扭到一边。
“娘。”田蜜深吸口气,缓缓勾了勾唇角。她移开手掌,露出那双琥珀般澄澈莹润的眼睛,蹲下身来,用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柔声道:“娘,虽说不管你怎样。在球球心里,你都是最美的娘亲。可是呢,球球还是想看你美杀八方的样子,让他们羡慕死。”
她倒出药粉来。边仔细为她上上,边继续柔声道:“至于祸端不祸端的,您切莫这么想。都说天生丽质,可见,这是老天爷的馈赠。您要是说不要就不要,他会不高兴的。到时候天宫一发怒,我们才真的惨咯。”
谭氏果真急了,不由忧道:“那我这,岂不违背天意了?可是要遭天谴?”
“哪有那么严重。”田蜜笑道:“咱们还可以补救嘛,这瓶药粉是乔宣留下的。很灵的,保你药到痕消,不留疤痕。”
其实能不能不留疤,田蜜还真不能肯定,她当初伤口小。才好得那么快,她娘这伤口却深得狠,感觉有点悬。总归,先安抚下来再说吧,大不了到时再圆回来。
替谭氏上好药,田蜜便让田川把打翻的瓷碗收起,她则哄着谭氏休息。
田蜜轻手轻脚的走出屋子。打眼见田川站在房檐下,不由走过去站在他身旁。
“雨停了。”田川道。
田蜜伸手接了滴房檐坠落的雨滴,看着水滴随掌心滚动,点头道:“是啊,雨停了。”
“也不知道宣大哥如何了。”田川小小的眉间挂着几分忧愁,说道:“宣大哥走前。特意给我留了锭银子,说没准儿用得上。姐,你说……”
乔宣为何出门?他都做了些什么?今日的这些人会不会和他有关?他又可安好?
田川未尽的话,田蜜听得明白,但答案却无从得知。只能道:“放心吧,你宣大哥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田川点点头,叹道:“是啊,宣大哥比我厉害多了。”
田蜜转头,见田川的笑容里含着几分自嘲,她也不知该从何安慰,只能道:“你还小。”
“我不小了!”田川却激动道:“人家宙游七岁能成诗,华夏十岁能救母,商杰十三能舌战群儒,我朝更有宣王世子宣衡,七岁随父从军,十二便能独领千骑夜袭敌营,十五更是一举夺下文武状元,惊艳满朝!姐,我已经十三了,跟他们比,我算个屁啊!”
呃……连粗话都爆出了,可见,是真急了。田蜜只好问道:“那,你想作何?”
田川黑亮的眸子有些森冷,带着几分不桀地道:“姐,百无一用是书生,便是牛头山上的一个悍匪,也比我有用得多吧?”
田蜜顿时警惕,“你如果想气死娘亲,你就不读书试试!”
田蜜很清楚,在这一点上,谭氏是绝不会松口的。在谭氏眼里,读书才是正途,更何况,儿子的读书机会,还是女儿换来的,她更不会让他为所欲为了。悍匪什么的,就更是想都别想,打死都不可能的事儿。
“我就是说说而已。”田川低头掩下眼里的情绪,再抬头道:“天黑了,姐,回去休息吧。”
田蜜点点头,目送他进房间,她则回头看着屋外黑沉的天,无奈一笑。
田川嫌自己没用,她又何曾不是?龟缩在作坊那片窄窄的天地里,还要束手束脚,遭人算计。不说动辄成百上千万,现在便是一个小县城的房子,她都买不起。这哪里像曾经那个一字一句皆是人民币的田蜜?
失落到一定程度,田蜜反而火了。
丫丫的,杨贤算什么?搁她那年代,便是大街上随便拉过高中生来培训个把月,也比他做得好好不?他给她嚣张什么,得瑟什么啊?不就是老板他舅兄嘛?她打不赢亲情牌,不打就是呗。
再说,哪个老板最看重不是利益?只要她有存在价值,就不怕不被重视!谁要他廉价的信任?真惹急了,老板怎么了,那就不能炒了啊?凭她在竞卖宴上的表现,还怕找不到工作?
只不过,她既然没错,就断不会这么委委屈屈的卷铺盖走人,要滚,也该是别人滚才对!她倒要看看他们那情深意重,经不经得起现实的打击。毕竟,杨贤做的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如此想来,她的事,倒是小事,乔宣那,才是大事吧?就是不知道,那家伙都跑出去做了什么,才累得别人这么大动干戈。
如此想着,她便皱着眉头,琢磨着踱进了屋里。
☆、第七十一章 第一道旨
而此时,那群差役已褪下蓑笠,往县衙疾奔而去。
县衙后院的凉亭里,成列着一套玉石桌椅,有两人比邻而坐,周围并无伺候的婢女。
阿潜不紧不慢地摆弄着茶具,一副对万事万物皆不关心的姿态,王成则坐立不安地看向入口处,满脸忧郁。
一见那领头的官差大步入内,王成便站起身来,迫切问道:“如何?人可找着了?”
那差役摇摇头,惭愧道:“属下无能,便是挨家挨户的搜,也没搜出人来。”
主要是,您老描述的那么含糊,谁知道说的是谁啊?把全县身长八尺有余的年轻人全抓了还差不多,但那可能么?还特地交代不可大声喧哗呢,挨家挨户的搜和那有何差别?掩耳盗铃罢了。
王成闻得此言,一下子卸了气,他疲惫地挥挥手,让那人先行退下。
等那人走后,他方转向阿潜,见阿潜正专心致志地摆弄茶具,他忍了又忍,终是忐忑问道:“大人,您看……”
“我看,这套紫砂壶倒是不错。”阿潜执壶为他满上一杯,徐徐水声中,清声道:“我观这茶汤澄透,茶香清冽,茶味甘爽,正是解渴佳品,大人何不一试?”
王成诚惶诚恐地接过,浅抿一口,见果真有清香绕鼻,清爽入腑,不由点点头。
回味过后,他很快想起了正事,忧道:“大人,阮大人可是说,此人重之又重,不除之,必成大患。可我这一时之间,也查他不到,这可如何是好?”
“如实禀报。”阿潜似乎并不当一回事,淡然道:“若是被你轻而易举的寻到,那才奇怪。”
他如此一说。王成便松了口气,这心安下来了,便要寻个因果了,他小心试探道:“阮大人将此人定在如此高位。不知,他究竟是何来头?”
“是何来头?”阿潜竟轻笑一声,语调有几分玩味,他顿住手中的动作,目光含着几分冷冽,直端端看向完成,定定道:“天子能做什么,他便能做什么。”
“啊……”王成愕然,惊骇道:“难道陛下——”
阿潜却是摇头,又将目光放回他的茶具上。淡淡道:“陛下正忙着部署东楚的兵事,哪有那个闲情跑这千万里外的青州来。”
王成更加疑惑了,问道:“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阿潜微微一顿,便想起几个时辰前收到的加急信件。
义父在信上说,昨日有使者携圣旨前来。着督审司于三日之内,彻查整个青州的赋税事宜,若有偷、漏、骗、抗税者,一律严惩不贷。所追税款,于十五日内,押运至京城。违令者,斩。
寥寥几行字。印在那明皇的卷轴上,却有着金戈铁马般的煞气,让人望之胆寒。
青州诸府的气氛,顿时变了。
青州天高皇帝远,从不曾见过几道圣旨,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传说中的人物,他们自成一个体系。
可现在,这向来采取放任政策的皇帝,却突然在这个时候降下这么一道圣旨。这代表着什么?
众人正惊疑不定时,还是税监阮天德站出来,为他们解了惑。他宫中眼线曾报过他,曾有人执三道空白圣旨,取道青州,所图不详。
三道空白圣旨,空白!执这圣旨的人,便有了通天的权利,别说查商户的账,便是他想要他们的身家性命,那也使得!
此人,留不得。——信的末尾,只这肃杀的一句话。
“此人一天不除,我们便要依令而行。只不过,事也莫做绝了,可稍微放出点风声,在一定程度上,咱们可以不予追究。但,也不可太过分了,超过这个限度,却是不能姑息了。”阿潜没回答他的问题,说到这里,便起身道:“言尽于此,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是。”王成亦起身,送他出门。
次日,田蜜按时起床,吃过晚饭后,便去了药坊。
踏进药坊前,她先去见了阳笑,直接问道:“如何?”
“从前,并没人特意去关注过杨贤,所以也不太清楚他以前的事情。”阳笑道:“倒是昨日,我特地跟着他走了一圈,见他见了仁慧药坊的万有生万帐房,同他提到了你,还有什么商业政策、赋税筹划什么的,然后他们碰了个杯,一起笑了。”
阳笑回想到这里,殷殷问道:“田姑娘,这些对你有用吗?”
“有用,有大用!”田蜜勾唇笑了,她拍拍阳笑瘦弱的肩膀,笑着道:“谢谢你,笑笑。”
她算是明白了,这个杨贤,就是个超级大混蛋,为了赶走她,他尽然将她当天开会时提出来的内容,尽数转告给了万有生。
所以,她可以想象,那天张老板和刘管事信誓旦旦地拿着她新提来的东西去谈生意,不想,竟遇到仁慧拿出了同样的东西来。这一盆凉水泼下来,想当然的,他们会怀疑,坊里出了内奸。而杨贤再一佐证,她田蜜,便首当其冲了。
她的罪名,不可谓不大啊。
田蜜露出个森森笑容,背着手,溜达进了坊里。
“杨帐房早啊。”一踏进帐房,田蜜便大大方方地跟杨贤打招呼,唇边淡含笑意,眉宇间一片坦荡。
杨贤愣了楞,差点以为认错了人。
没搞错吧?这小姑娘竟然会主动跟他打招呼,以前不都当他瘟疫似得,有多远躲多远吗?
便是以杨贤嘴巴的欠奉程度,在摸不清道不明的情况下,也没有张口就来。
田蜜见此,唇边笑意更深了。她若无其事地摊开以前月份的账本,慢慢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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