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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大胆刁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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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刚走到白玉堂跟前,就听他道:“芷柔不见了。”
只是这还不是最糟的。
因为冯源也不见了。
“我本陪在芷柔身边,同她一起闲逛,忽然听到爆炸声响,烟雾弥漫。隐约间,我似乎看到有两个白衣人将芷柔挟走,可当我追出城外,却发现人不见了。”
白玉堂的轻功并不差,连他都未能追上的人,轻功一定很高,况且他们手里还带着一个柔弱的姑娘。
通常带着累赘的时候,就算轻功再高,也会多少受些影响。
只是他想不通,“冯姑娘被人掳走时难道没有反抗吗?凭你的耳力,就算她不发声的反抗,也至少可以听到些动静来判断方位的吧?”
白玉堂道:“说来也怪,我非但没能听到芷柔的挣扎反抗,就连惊呼也未能听到一声。就好像她本来就知道会有人来带她走,而她也就那么一声不吭的随着人走了。”
展昭忽然想到那个差役说过的话,他也曾看到有人忽然不见,显然那些人也是被带走的,那些人也是一声不吭。
这难道会和之前的那起突然失踪的事件有关吗?
想到失踪,展昭忽然想到了和冯芷柔一起回来的纸鸢。
那个纸鸢岂非是什么暗示?
那总不会是白白出现的纸鸢!
想到此,他的人已飞快的冲了出去,又飞快的冲到了冯芷柔的闺房。
那纸鸢果然还在。
并且与他上次见到时一样,静静的躺在桌面上。
只是现在,这只纸鸢已根本不能再被称之为纸鸢,因为它的表面已被人划破,划痕七扭八歪,丑陋无比。
这样一个残破之物,任谁都不会去多看一眼的。
但是展昭却已拿起那只纸鸢,凑在眼前,仔细端详起来。
白玉堂和箫空也在此时赶到。他们也围在桌前,和展昭一起端详那只丑陋不堪的残破纸鸢。
他们静静的看,无声的看,将全部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纸鸢的划痕之上。
然后几乎是同时,他们三人竟同时抬起头,同时从纸鸢中回过神来。
因为他们已经从这只纸鸢上看出了所隐藏的秘密。
这个秘密埋藏的十分巧妙,若非心思缜密之人,恐怕一辈子也无法从中读取到有用的讯息。
读不出其中的奥秘,他们就不会发现一切。那贼人的计划就不会被人发现,更不会有人出面拦阻。
但可惜的是,展昭三人都并非等闲之辈。
现在,这个秘密已经被他们三人解读而出,但是还有一事,他们不得不谨慎考虑——聪明的人,总是会格外小心,不然他们就算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丢的。
☆、纸鸢勾魂19
展昭将纸鸢平放于桌子中央,三人又纷纷将视线落于那只纸鸢之上。
纸鸢上的伤痕仍旧丑陋不堪。
可是这些伤痕却并非全无规律。
他们发现纸鸢上的划痕竟然与城中城外的道路有些相似。
这无疑是在为他们指明方向的地图!
纸鸢上唯一保留完好的,是角落上的那个用银线绣成的图案,这恐怕就是他们所要抵达的目的地点了。
只是他们现在尚有一事需要考虑,那就是这份别样的“地图”究竟是什么人为他们留下的。
不同的人留下地图的意义不甚相同。
这有可能是谁人偷留下来求助信号,也有可能是高人暗中相助,更有可能是贼人故意留下的陷阱。
可无论是什么人,这个人都并非是明面之人。
明面之人并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为他们传递讯号。
可若是暗中之人,他藏身于暗处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些问题虽然都是他们避不可想的,但是现在时间已是不多。
冯芷柔已经被人掳走,其他百姓也很有可能是被他们掳去的,冯源更是下落不明。他们现在仅有的一点线索,就是眼前的这个“地图”,所以他们必须要去,也不得不去,哪怕是陷阱,也非去不可。
所以现在,他们三人已坐在了马背上。
那副用纸鸢“制作”而成“地图”此刻已被他们焚烧殆尽。那上面所示的路线自然也已经被清晰的记在了三人的脑子里。
索性图上的路线并不复杂,他们三个中也没有笨蛋,因此没费多少功夫,他们就已站在了一座坟前。
这座坟自然不是普通的坟,这是冯源妻子的坟。冯源的妻子也不是普通的妻子,她是首富的妻子。
可让人吃惊的是,首富妻子的坟墓竟然如此寒酸破旧。
她的坟上只有一座随意堆起的坟包和一块许久无人清洗的墓碑,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祭奠之物。
之前白玉堂曾说过,冯源的妻子因为他一心忙于工作,疏忽对她才会最终离世,那之后他也十分愧对妻子,所以在她死后,他只如此草率的为她立个碑本就奇怪。这么多年,似乎从未有人来此祭拜清扫,就算冯源不来,她的女儿也未曾来过,这点更是奇怪。
可是这都不是最为奇怪的地方。
最奇怪的是,那份奇异的地图所示的目的地点竟然就是这座坟墓。
这一点,三人都觉得怪,而且简直怪异极了。
但是就算再怪,他们也已跟着地图走到这里,地图将他们带到这里,自然有目的。
所以这三个人现在必须挖开这座孤坟,检查一下坟墓之中究竟有什么。
他们从附近的农户家里借来了挖掘工具,三人合力将墓穴挖开。
墓中有棺。
棺材是楠木的,上好的楠木。
棺材本是用来装尸骨的,可是这座棺材中却没有尸骨。兴许就算有尸骨,这座棺材也根本没法装。
因为这座上好的楠木棺材竟然没有底!
三人见到这座没有底的棺木全都吃了一惊。
看来那份地图所示果然是真的。可是这座坟并未有其他人挖掘的痕迹,这是否可以说明这底下的地方不止这一个出入口?
这个口究竟通往什么地方?知道这个暗口的人,又和下面的人是什么关系?
答案也许就在这里面。
三人蹲在暗口处,同时向下望去。
里面深不可测,没有人知道下面将会发生什么。
箫空忽然道:“我先下去。”
展昭抬手拦住他,“还是展某先下去。”
他已经准备要跳下去了,白玉堂才道:“这个入口久未开启,也不知道空气是否充足,猫儿,你可带着火折子?”
展昭拿出火折子划亮,这个时候,他不得不佩服白玉堂的心细。
他伸出手,将火折子顺着暗口扔下去。
三人探出头,紧紧地盯着那点星光不断下降,最终停下。
这里距离下面并不太高,火未熄灭,说明空气也充足,这下三人终于放心。
白玉堂还有些担忧:“下面兴许会有机关暗器,还是我先下去,猫儿,你作垫后。”
展昭点点头,而后与两人先后跳下。
地道之中本是一片黑暗,可当他们三人落地之后,两侧的墙壁上却忽然“刷刷刷”的依次亮起了壁灯。
壁灯亮起,这是否说明此处的主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光临?
三人在原地静候了片刻,见四下并无任何声响,不禁稍稍松了口气。
看样子这些灯光不过是一种感应设置。
三人不敢怠慢,谨慎前行。
走了一段,他们忽然发现在两侧的墙壁上竟然还刻着壁画。
只是壁灯的光芒很弱,只勉强可以看清一小段距离的路,壁画上的内容却根本看不仔细。
展昭不禁又划亮了火折子,凑过去仔细端详。
这次墙壁上的画比起他上次见到的那个被拓印下来的要生动许多,起码他还能看清哪些是人,哪些是物。
不过这些壁画上,好像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同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展昭并不陌生,那正是在冯芷柔带回来的纸鸢上见到的女子。
同样一个人出现这么多次,显然应该是个重要角色。难道这个暗道的主人就是这个女子?
他们顺着将两壁上的画看下来,每一幅画虽然背后的背景不同,但内容却都差不多,几乎都是下人抬着一口大缸,恭敬的跪在女子跟前,好似在向女子进献什么东西。
展昭猜测,或许这壁画就像是一种类似账簿的东西,将不同人所进献的财宝记录在案。
壁画一直延伸到很深处,因为内容相似,众人也未再细看,可就在尽头的石门之上,还有一幅图。
这幅图明显与其他图不同,三人立于门前,看着这幅图,心里全都升起一抹寒凉之气。
☆、纸鸢勾魂20
穴室之内干燥闷热,可三人在面对着石门上的画时全都由心底升起一抹寒意。
画上的主角仍旧是那个女子。在之前的那些画中,女子面对着向她进献宝物之人全都是一副冷然的面孔。可是这幅画中,她却在大笑,可是又笑的十分不自然,好像嘴在笑,脸却不笑,面在笑,心却不笑。
就在这个女子周围,无数个大缸向她倾倒,在倾倒的缸口处,还有数不尽的女子赤|裸着身体向外爬行,最可怖的是,每一个从缸口爬出的女子,全都被人拦腰横斩,可她们却完全不在乎,拖着满地的脏器,贪婪的向中央的女子爬去。
那画面说不出的诡异。三人虽不想看,却又不得不看,因为面前的石门是他们通行的唯一通道。
展昭忽然问白玉堂:“这个石门可否能打开?”
但不等白玉堂答话,箫空已开腔道:“这石门似乎并不难开启。”他边说着,已走上前,两只手在门板上摸索。
展昭见了有些担心,“这里的石门该不会藏有什么暗器在其中吧?”
白玉堂笑笑:“妙手空空,总不至于让自己被暗器戳死。”
展昭只好不在言语。
不多一会,箫空轻呼一声:“有了!”接着手上重重一拍,刻着壁画的石门立刻“轰隆隆”的向上开启。
石门之后又是一条通道,且相较刚才那条,光线更暗。
这条通道的两侧已不再刻满壁画,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表情的恶鬼石像。
那些石像的眼睛雕刻的十分诡异,好像他们不管在哪,那些恶鬼都恶狠狠的盯着他们一样。
这里为何会放置这么多石像?这些恶鬼又代表什么意思?是纯粹的摆设还是另有它意?
他们未做过多停留,一路顺着幽暗的小道向前疾行。又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便又遇到一处没有路的尽头。
此处整体为圆形,中央的地面上镶嵌了一块透明的石头,在这个空间的周围围满了石像,但模样却比刚刚的恶鬼要缓和了许多。
三人围着这个空间检查了许久都未能查出什么,最后只得将目光停留在中间的那块石头上。
那石头看起来晶莹剔透,原本他们还以为那是由冰制成,可细看之下却又发现不是。
三人此时已围在那块石头周围,箫空忍不住赞叹:“此种工艺似冰又非冰,当真玄妙,中原之内似乎并不多见。”他边说着边伸出手去,覆于石头之上,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块透明的石头下面忽然有一道黑影,利箭一般冲了上来,直撞到箫空手覆着的位置。
索性那块石头够厚也够硬,三人也只是被突入而来的撞击惊了惊,却并未有人受到伤害。
展昭定了定,忽然问:“刚刚的……是什么?”
箫空摇头道:“速度太快,根本没能看清。”
展昭又看白玉堂。
白玉堂沉默片刻,淡淡道:“那似乎……是一只鱼。”
鱼?
展昭又将视线移到石头上,刚刚那个黑影快如闪电,一下子冲过来,“咚”的一声,撞在这上面,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那个黑影露出了一排白惨惨的獠牙。
那是不是鱼他没看清,不过那排牙齿他却看得真切、仔细。
世上会有那种长着尖利牙齿的鱼吗?或许有,只是他们藏身于深海之中,平日很少有机会见到。
他还记得公孙先生曾为他讲过的有关于海龙村海龙神的故事,传说海龙村从前是个破败的小山村,某日渔民打渔,在水中抓到了一条巨大的大鱼,老一辈的百姓便说那是海龙神,抓不得,渔民们生怕触怒龙神,赶忙将那条鱼放生了,并且村民集资,在村中修建了一座海神庙,每日祭拜祈求风调雨顺。说来也怪,自那条大鱼被放生后,村子的生活果真变好了,村民们不断富足起来。他们觉得这一定是海龙神降临帮助了他们,于是村民们扩建了海神庙,每日用更多的祭品祭拜海龙神,可那之后,海龙神就像是忘了被他守护的村民,村子一夜之间竟被暴雨洪水冲垮,没多久,这个村子就被人所遗忘了。
那时候渔民们打捞上来的那条巨型鱼,应该就是一种罕见的深水鱼,只是那鱼平日并不多见,村民又过于迷信,所以便将其当做神灵盲目崇拜。也实在可悲。
只是他很奇怪,海龙村见到的那条巨型鱼有可能是由于各种原因混进村子外的河流的,可他们刚刚看到的那一条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这里主人故意捉来养在此处的?
展昭不免对这里的主人的兴趣又更浓了几分。
三人又对那块石头做了彻底的检查,发现出路似乎并不在那上面。
白玉堂无意识的仰起头,视线正好与一座正对着他的石像相对,那是一个左手缠着一条蛇,右手举着一支宝剑的男人。白玉堂刚刚检查这些石像时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条蛇的眼睛竟不是用普通的石头制成的,此刻他蹲在透明的石头旁边,才隐约见到蛇的眼睛发出微弱的反光。
秘密是否就在这条蛇的眼睛处?
他站起来,走过去,然后又退回来,向刚刚一样蹲下身,这样一个来回后,他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果然是这样!
白玉堂轻松的将机关开启的时候,展昭和箫空全都张着嘴巴微怔。直到中央的那个圆形的石头被一块黑色的空洞所代替,二人才恍然回神。
只是接下来的景象,不光是展昭和箫空,就连白玉堂也当场愣在了原地。
金子!
满眼望去全都是金子!
金灿灿的光芒被无限的放大再放大,刺得人眼睛生疼。
可就算是再疼,也不会有人会对如此多的金银财宝产生半分抗拒。
因为有钱能使鬼推磨。
也因为得财者得天下。
可是在这间封闭的密室之中,最为贵重的还不是这些金子,而是在屋子中央的高台上放置的一册玉做成的书。
☆、纸鸢勾魂21
玉书不是书,那是一本账簿。
谁的账簿?
自然是此处主人的账簿。
那主人又是谁?
展昭也想知道,因此他已施展轻功,掠过高台,从台子上取下了那册玉制的账簿。
那册账簿并不厚,只因每一页的玉都薄如蝉翼,能达到这种程度的玉自然是好玉,能做出这么薄的手艺自然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艺。
账簿虽然不厚,可内容却十分丰富。哪年哪月哪时在哪通过什么手段得到何种进项,账簿中都清晰的记载着。
密密麻麻的小字刻满了整整一本。这样一本用上好的玉、上好的手艺做出来的账簿本就价值连|城,可它上面所记载的进项,无论哪一样的价值都已超过了这册账簿。
因为那些均都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奇珍异宝。
因为那些珍宝早已在许多年前被阎磊盗走。
而此时,这些珍宝又怎么会被账簿的主人所得?账簿的主人又怎么会是他?
展昭眉峰紧缩,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白玉堂见到展昭的表情,也凑过来看向账簿,结果也同展昭一样,想不通,不敢信。
“这个人怎么会是阎磊?”
他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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