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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锦瑟华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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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生不忍听,心酸着微微侧过头去。
“我知我虽喜静少言,却脾性固执。这么久以来,多亏了大哥包容与我……我的那些任性之处,还望大哥能够原谅……”展翔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大哥能与纪姑娘喜结连理……”
“够了。”芸生含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些天府里府外给他的“恭喜”他已经受够了,每一句都如此刺耳,像是嘲笑,又像是讽刺。展翔那里,他再也承受不起第二句。
在场知情的看了心痛,不知情的以为芸生是兄弟情深舍不得展翔,也是伤感不已。
“展大哥。”徐良在一片寂静的尴尬中站起身:“我想大哥也不愿你说太见外的话。来,我们一起敬你,希望你此去顺利。三年之后,我们在开封等你回来。”
众人纷纷站起身,抬手将送别之酒酸楚喝下。

次日,即临别前一天。
掌灯之后。芸生从开封府回来。非常意外看到坐在自己院中,等着自己的展翔。
“大哥。”展翔看到芸生回来站起身。
芸生没有说话,注视着展翔。许久后,开口道:“明日就要出发了,你怎么不在屋好好休息。”
“这个给你。”展翔伸出手,把手里的一张纸递给芸生。
“是什么?”芸生看了眼上面写的一味味药材,没有接过。
“是……一个方子。真是对不起,我前几日去看过纪姑娘。她身体不太好,生下来就有心口疼的毛病。这药方你给她服下,能保她……为白家开枝散叶。”展翔轻声说。
芸生看着展翔手里的药方,半天不语。
“我……我知道叔嫂私自见面很不应该,但我想,这是我临走前唯一能为大哥做的了。”展翔见芸生不接方子也不说话,有些尴尬道。
“……谢谢。”芸生面无表情地接过,轻声说。
“大哥……”展翔看着一脸木然和憔悴的芸生,怜楚不已。彼此冷战也冷战过了,斗气也斗气过了,如今别离在即,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说了。“我前些日子,因为药铺又开了小块地,就想着再去买些药苗。和白远到集市买完之后,便让白远抬着幼苗先回府。”
芸生目光从药方看向展翔。
“谁知自己回来之时,遇上了两个歹徒……”展翔顿了顿:“当时我被逼到了深巷,后肩又中了一刀……”
芸生边听边收紧了握着药方的手。
“幸巧遇到童将军经过,将我救下……我不想大伙担心,便把这事瞒了下来。每日到童将军府换药……”
芸生瞪大眼睛望着展翔,身子禁不住有些微颤。
“将军待我如子,本也觉得我和他的小儿子景儿有些相像,而后便认我做了义子。”展翔平静讲完,看向芸生,轻声道:“对不起,到现在才跟大哥说这件事。”
芸生觉得此时此刻,他宁愿听他说,他的心他的情给了那驻边的将军,而不是告诉他这完全相反的话……
“大哥,过多的抱歉和感谢,我知道你不想听。那就请你多珍重。”展翔转身走出院子。“大哥曾问过我,以后还能不能……做兄弟。”展翔努力控制微颤的声音,“我们怎么会不是兄弟呢,我们永远……是兄弟。”展翔说完,快步走回书香院。
芸生只觉得血气上涌一阵郁闷,眼前发晕,一把扶住身边的石椅,跌坐了下来。
书香院。
展翔奔回里屋,头摊靠在房门之上。他知道芸生恨他,恨他负了他的真心,他本已不想不愿解释,但看到芸生眼中的抑郁,他真的不忍。芸生误解自己和童将军,自己何尝不气,但彼此的年少倔强就如两把利剑,已将两人的心刺得血肉模糊……展翔侧头看向被他留下的寒兰,如果人生从此不再会有交集,如果上天成全,最后的最后,我也想让你知道,我曾那样小心翼翼,那样心生盼望,那样偷偷地,委屈地爱过你……
展翔闭上眼,按住胸口刺心般的疼痛,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夜间。
徐良边喝酒边舞剑,看着一旁已呆如石柱的芸生,心疼难忍。本不该他多言的事,但他看着那两人一点点靠近,又一点点分开,在心碎中面对别离。明明他人的情伤,却比自己失恋还难受。这心愁难咽的酒,芸生喝不下,自己替他喝。
芸生抬起头害怕地看着天色,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那些被嫉妒和失意苦苦压抑着的不舍与担忧,因展翔傍晚一席话,顷刻挣脱束缚,涌上心头。现在的他,慌乱无措。展翔要走了,远远地走了。自己那个疼了爱了许久的人,接下来的日子,都远在天涯了。芸生颤抖的手握着展翔给的药方,怎么办……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想让我怎么办……为什么要夜深,为什么要天亮……为什么这一天会来临,为什么自己会让这一天来临……芸生双手抱头,嘶哑的声音哭不出来……徐良放下酒,搂住了芸生微颤的肩。
天近蒙蒙亮。
临行马车、官轿,和护送的杨家军队伍,已经等在了将军府门口。展翔也已换好了官服,准备出门。路过芸生的院子,侧头看到芸生独坐的背影和醉在一边的徐良。展翔忍着没有上前,也没有多说,朝前院走了去。
“展大少爷。你可得多注意身体,自个儿多保重啊。”白远送展翔出去,边擦眼泪边说。
“你也是。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展翔给白远拱手道。
“小的是个下人,哪担得起您一个‘谢’字啊。”白远赶紧扶住展翔的手。
“展大哥,我们一起送你去开封府和大人话别。”艾虎,卢珍,和韩添锦走上来说。
“好。”展翔眼角泛红,点点头。本以为自己能坚强,但到了这一刻,还是会难受。
“展大人,在下徐明,是杨宗保将军的副将。”这次护送的领队杨明上前道。
“有劳徐将军。”展翔拱手还礼。
“大人,请上轿。”邢如龙撩轿帘。
展翔点点头。再回头看了眼将军府,入了轿中。
一行人从将军府门前过,马儿的嘶鸣声和马蹄声,将徐良唤醒。
“什么时辰了?”徐良揉了揉眼睛。
芸生依旧那样坐着,不言不语,也不看他。
“展大哥走了吗?”徐良猛然想到,站起身跑向书香院。“大哥!展大哥已经走了!”徐良看着空空的院子朝芸生大喊道。“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你不去送他吗?这一别可是一千多个日子啊!”徐良摇晃着芸生的肩。
芸生跟没了魂一样,任凭徐良怎么摇他喊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算了,你不去我去,估计这会儿应该是在开封府告别了。”徐良放下芸生的衣领,哼了一声扭头出了将军府。

开封府。
包大人,公孙先生,卢大爷,韩二爷,徐三爷,蒋平,白玉堂,展昭……所有在开封府的老少英雄都早已守在了府门口。
“展翔跟包大人,跟公孙先生辞别。”展翔撩衣下跪道。
“快快请起。”两位扶起展翔,自己教出的学生,这一刻,是真心不舍得。
“徐将军,这一路就拜托你了。”展翔和白玉堂上前跟徐明一拱手。原本开封府是想自己派人送展翔过去,还没商定人选之时万岁的旨意就下来了,他们这下只得在开封府门口打住。
“白将军,展大人言重了。这是徐某职责所在。”徐明也是一拱手。
众人上去跟展翔一一话别,突然街角有个孩童的声音:“展少爷!”展翔循声望去:“童童!”只见马义领着童童走了过来。“童将军让转告展少爷,一路顺风。”马义道。“我们到时候去看你。”童童稚气的声音说着。“好。”展翔摸了摸童童的额头,看向马义:“代我谢谢义父。”
“诸位,送行终须一别。展翔告辞,珍重。”展翔跟众人拱手道。
“展……展大哥!”徐良边喊边从屋檐上翻身下来,这会儿可是使足了轻功追上来的。
“三弟?”展翔看到气喘吁吁的徐良。
“多……多小心。”徐良拍着展翔的肩膀。
展翔点点头,不过再看向徐良身后,那人……终究是没来。
“大人,时候到了,该启程了。”一旁的李才道。
“走吧。”
“上——轿——”邢如虎喊道。
展翔看了看开封府外的众人,再跟众人一拱手,转过身,走向官轿。
“……展翔!”一声沙哑的喊声从远处传来。展翔转头看去,一袭白衣驾着高头白马,踏着清晨的寒风,朝自己飞奔而来。
在场知情之人,看到这一幕心头都是一紧。白玉堂一下子握住了展昭的手,展昭也是一紧张。臭小子,终于有点出息了。白玉堂觉得,如果此时芸生拉起展翔上马就走,他定是抽刀也把这些护卫队拦下。什么岷凉,什么鬼县令,天皇老子也比不上他们决心海角天涯。展昭看到白玉堂伸手够白虹立刻按住了白玉堂的手腕,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情形,都站着些什么人,岂能乱来?马蹄硝烟中,公孙先生愣住了,蒋平愣住了,徐良愣住了,连代表童将军前来送行的马义都愣住了。徐良和卢珍对看了一眼,也暗暗准备抽刀了。徐明扫了一眼眼前的种种,回头给了身后杨家军护卫队一个警惕的眼色。
“大哥……”展翔看着落下马,满是颓废眼角泛红的芸生。
芸生凝视着展翔,一步步走来,生怕漏了一分一毫。
“你……”展翔也不知道芸生是来话别,还是……
“这个……给你。”芸生解下背后的紫檀木盒,递到展翔面前,轻手打开。
展翔看着里面的那支玉笛,心下就是一酸,两人笛声相伴的那些日夜,瞬时涌上心间。
芸生拉过展翔的手,把木盒放到展翔手中。含着泪,在盒子之下,紧紧握了握展翔的手。展翔原以为自己不会在众人面前落伤别之泪,没想到,这滴泪还是打在了芸生的手背。芸生看着手上晶莹的泪珠,一瞬间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那个他驰骋而来之时划过心间的念头……展翔感受到芸生手上的力道,看着芸生痴狂而期望的眼神,心跳到了喉咙口。
这一刻,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打扰他们。他们的选择,会决定下一刻在场所有人各自的选择。展昭看到两个小辈泪眼离别的画面,也逐渐松开了自己钳住玉堂的手。
展翔回头看了眼开封府的长辈亲友,再看了看身边的杨家军,还有自己这一身官袍,忍痛拉开了芸生的手。芸生看到了展翔眼中的回绝,闭了闭眼,极力控制着自己。
“我的心意……都在这笛子里了。”芸生微颤着声音,哽咽道:“你带着它去吧。”
展翔点点头。抱着盒子转身进了轿子。在场好几个人松了一口气。
“起——轿——”邢如龙一声“起轿”,马队和车队缓缓而行,在秋日的晨光中,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





第20章 第二十章
许久之后。
“大哥,已经看不到了。”徐良在人们各自退去后,上来搂过芸生的肩。芸生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似乎自己的心,也跟着一同去了那偏远荒芜之地……
外人看来,是他走向了娶亲,是他辜负了展翔。可是,这四年来的时时挂心,日日念想,为那人受尽折磨的进退,又有谁知?他滴血的心,奢望着不要天明,送行的队伍不要到来,那人不要走……又有谁知?他听到马队离去的一瞬,疯了一样的冲进屋子翻箱倒柜,将自己的结亲盟姻之物,大婚之前没有赠给未来的妻子,而是交给了那再也不可能让他去爱的人,他白芸生心里的苦,又有谁知……
车队马队出了开封城门,在尘嚣中一路北上。
展翔坐在轿中,抚着芸生相赠的玉笛,忍着眼角的泪,却不敢回头多看一眼。他怕这一看,自己就动摇了心思。岷凉的一千个日夜,每每想到芸生骑马奔驰而来的这一幕,展翔也会轻问自己,如果当初那人一心劫他而走,他……会是怎样呢。
“哦米拖佛。”一位眉毛胡须都刷白的老和尚看着远行的队伍,轻叹道:“佛曰: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纵然文曲之星也同样为情所困。悲也,悲也。”老和尚收起木鱼,默默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日落之后。
徐良搂着芸生的肩,一同回了将军府。
想起展翔临行前的嘱托,这阵子让他照看芸生,徐良也不敢松懈。况且看着芸生现在的样子,还是自己陪着安心些。
踏进府中,望着而今空荡荡的书香院,芸生挪不开脚步。“大哥若是心里难受,我陪你喝酒就是。”徐良拍着芸生的肩说。
“报大少爷。”白远有些犹豫地走上前。
“什么事?”徐良替芸生问。
“那个……雅翠轩的掌柜午后就来候着了……”白远声音越说越低。
 “让他进来。”芸生说。
“……是。”白远转身去了前院客厅。
片刻后。
“白大少爷,您回来了。”柳掌柜带着两个伙计走进了芸生院子,伙计手里用锦布盖着,分别抬了一样东西。
芸生没有接话,侧头看向一个伙子手中锦缎下的细长之物。
“您看看,都已经好了。”掌柜拿开锦布,是一把质地厚实清雅,音弦丝丝泽亮的古琴和一把上乘的琴桌。
芸生上前,伸手轻抚着琴身,凄凄笑着。
徐良看到琴身上的字样,刹那间明白了什么。
“已经让最好的乐师调试过了,音质您大可放心。”掌柜笑着道。
原以为会听到芸生几句夸赞,没想到芸生却脸色越发难看,忽然间双手将琴举起,奋力向地面砸去。
“大哥!”徐良一个闪身托住了古琴。
“让开。”芸生冷冷地说。
“你要毁琴也先看看这琴身之上,还有你和展大哥的名字呢!”说着两人都看向了琴侧边“芸·翔”二字。“就算你对自己忍心,毁展大哥的名,你忍心吗?”徐良看着芸生问。
芸生盯着那人让人痛心的一笔一划,慢慢将手放了下来。
“白远,把这琴和琴桌送到展大哥房里去,然后送这位老板出去。”徐良交代道。
“是,徐大人。”白远带着柳掌柜去了书香院。
晚间。
徐良看着芸生摸着古琴发愣,叹息不已。大哥,你这是何苦啊……

次日。
公孙先生看芸生气色实在太差,那眼中的郁结也越来越深。跟包大人知会过后,让芸生回府休息两日。
芸生走在开封人来人往的大街,四年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失落。熟悉的街景,熟悉的店家,熟悉的人群……可他身边,却少了一个人。
芸生转到一个街角,抬头看了看前方,握了握手里的剑,走了过去。
 “白大人。”童将军的守卫看到芸生,迎了上来。
“麻烦你通报一声,我想见你们将军。”
“是,您稍等。”守卫赶紧往里跑,也弄不清这白芸生是敌是友,总是先通报了再说。
“让他进来。”童将军合上手里的书说。
童将军书房。
“下官白芸生,拜见将军。”芸生有礼而平静。
“免礼。你找我所为何事?”童将军看到芸生脸上是沧粹也是不免叹惜。
“想请教当日将军初遇展翔之事。”芸生开门见山地说。
“这个……恕我无可奉告。”
“敢问将军为何?”芸生看向童飞龙。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翔儿不与他人言说,自然要信守承诺。”
芸生听了握紧拳头,站着不语。
“我并非有意刁难与你。犯人我已经送了开封府,你要详问,何不直接请教包大人或公孙先生?”
“……什么?”芸生有些不敢相信,伤了展翔的贼人已经关在开封府?那为何没人提起?
“翔儿……自有翔儿的苦衷。”童将军语气温缓道:“有些事,你知道了。无非伤人伤已。”
“白芸生告辞。”芸生转身退出了将军府。
“将军……”马义上前刚想问要不要追上去。被将军一抬手,制止了:“算了,让他清楚。也好。我想他还会再来的。”
开封府。今天府里当班的是徐良和卢珍。
 “良子,四弟,你们可认识或见过童将军?”芸生一进开封府就把两人找到一边。
“不认识,但跟他手下的副将马义有过一面之缘。昨天给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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