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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锦瑟华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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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是……是展少爷不让我们说的。”李大夫真的觉得冤枉。
“是啊大少爷,那天童将军送展大少爷进来时……我们也吓了一跳,赶紧让大夫拔刀,处理伤口。”医师道:“后来想着去跟您报信,但被展少爷拦下了。”
“大哥,你也不能怪他们。展大哥也是不想你太担心。”徐良拉开芸生抓着大夫衣襟的手。
“当日展少爷换下的衣服,小的到现在也没敢扔……”医师轻声说。
“在哪里?”芸生高声问。
“在医馆后房。”
“拿来!”
“是。”
不一会儿。医师把展翔当天已经剪破的衣裳取来。
芸生攥着衣服,看着上面的斑斑血迹,心如刀割。
“你们先下去吧。”徐良跟两人使个了眼色。医师和大夫赶紧随仆人退了出去。
芸生把血衣贴在自己心口,眼角有泪,心里有泪,可是无论怎样的心痛,展翔都已经远走了。你就算不曾爱过我白芸生,不再爱我白芸生,也不能这么残忍对我啊……展翔,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啊啊……”芸生拔剑在院中乱砍着。
“大哥!”徐良看着芸生这样使蛮力,恐怕会伤到自己。见芸生抬手之时一把按住芸生腕子,打掉了芸生手中的剑。
“他怎么能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明知我怀疑他,还是不告诉我,让我一直这样误解下去……像个傻瓜一样误解下去,胡乱猜测……”芸生跪倒在地,轻泣着,“我那么喜欢他,那么钟爱他……他要我的心我都能掏给他……每次看他笑……”芸生握着徐良的手臂说:“他只要对我笑,我就能高兴一整天。”徐良搂住了芸生的肩,自己眼角也红了。
“他就这样远远地走了……去了那个根本没人知道的地方。而我却稀里糊涂地就这么让他这样走了……”芸生双手杵着满是黄叶的地,低着头哭泣着,“他说的对,我不信他,也就根本没资格爱他……”芸生忽而觉得胸口那口血又涌了上来,身子一晃,瘫倒在地。
“大哥……”徐良扶住芸生快倒下的身子。
“良子,可是我真的爱他……看不到他的日子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芸生想起从此空空荡荡的书香院,心伤不已。“我要去找他。”芸生突然站起身。
“大哥!你干什么呀!”徐良抱住芸生。
“我要去问他,老叔当日就让我去问他,为什么我没问!”芸生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要问什么?”徐良拉住芸生的手。
“问他是不是爱我,问他心里有没有我……”芸生绝望地说,就算他现在知道了答案又如何……
“然后呢?”
“然后?”芸生看向徐良:“然后……”
“大哥,一切都晚了。”徐良轻声说:“就算你去了,就算你知道了答案又如何?你想他带回来还是带他远走高飞?”徐良拉起芸生的衣襟,“带他回来,让他看着你结婚生子,妻子贤惠,儿女承欢,你让他情何以堪?”
芸生闭上眼不忍听。
“带他远走高飞……你带得走他,是杨家军死,你带不走他,是你死。你懂吗?”徐良摇晃着芸生的肩。如若展翔走的当天芸生把人拦下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还能跟皇上求情,所有的长辈叔叔们都会向着他们,杨家军也不见得真的能跟开封府动手。但现在……“就算你想抛下一切跟展大哥在一起,展大哥会同意吗?如今人已经在上任的路上,弃官抗旨可是死罪,株连九族。白展两家你可是不顾了?”
芸生倒在了地上,心死地感觉一层层包围着他……
“大哥,如果你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那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展大哥心里有你。”如今和童将军的误会解开了,徐良更是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芸生看着地上的落叶,轻声说。
“因为……秦林夜入将军府,你为他挨刀负伤的那一晚……我从后院巡视回来,从窗口看到……”徐良顿了顿。
“看到什么?”芸生起身,拉住徐良的胳膊。
“看到展大哥亲了你……”
“什么……”芸生回忆着那天晚上……自己吃过药胡思乱想中睡着了……他……吻了我……
“每个人性情不同,表达情感的方式自然也有差别。大哥你是因为靠的太近,想的太多,反而模糊了判断。童将军的出现又让你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
芸生似乎已经听不到徐良在说什么了。他只记得徐良说,展翔……吻了他。
夜间。
芸生睡在云天阁展翔睡过的床上,抱着展翔破碎带血的衣裳,想着展翔曾经吻过他,含泪幸福地入睡。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次日。开封府。
芸生醒来看着那件衣裳许久,他知道,上面的每一滴血,他都会为展翔讨回。
“大哥,先生不是让你休息两日吗?”芸生在包大人书房门口,被卢珍拦了下来。
“我想见大人和公孙先生。”芸生拿下卢珍的手。
“大哥!”前院徐良听到人说方才芸生来了,赶紧跑了过来。也拦住芸生:“你现在去找大人不合适。”
“我必须去。”芸生闪过徐良。
“门外是谁?”芸生刚想说什么,大人听到门口似有争执,放下案宗问。
“下官白芸生。想见大人。”芸生道。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互看了一眼:“进来吧。”
书房。
“芸生,你找我有何事?”包大人看着面色苍白的芸生,也很是心疼。
“大人,我请问那两个犯人大人准备怎么处理。”
包大人看了看公孙先生。
先生开口道:“芸生,我知你心头愤恨难平。那两个犯人迟迟未画押行刑,是因为他们和五六年前洛阳连续丢失富家少年的案件相关,且身上背负人命和苦主太多,一时尚未查清。现在若一刀杀了他们,就等于断了线索。那些还没找回的孩子可能就再也找不回了。”
芸生静静地听着,他知道童将军要杀他们,当日就杀了,何必留到现在。明之这件事有可能伤害那人名声,还留他们,无非是想为以往的苦主伸冤。且多半也是那人的意思。
“芸生希望这个案子能交给属下去查。”芸生拱手道。
“这……”公孙先生和大人看了看,都暗暗摇了摇头。
“先生可是不放心我?”
“芸生,查案需冷静理性。坦白说,你现在情绪易起伏,不适合插手此案。”这件案子跟展翔有关,想必芸生也不可能镇静对待。再见芸生眼中那化不开的郁结,公孙先生觉得似曾相识,不知道是在哪里见到过,是杨宗保眼里,还是展昭眼里……
“先生何以见得?”芸生难得地顶撞了公孙策。
“来人。”公孙策叹了口气,唤了一声。
“属下在。”卢珍和徐良走了进来。
“你们把那两个犯人押过来。”
“……是。”卢珍和徐良不确定地又看了公孙先生一眼,见先生跟他们点点头,才退了出去走向牢房。
片刻后。徐良和卢珍押着两个人犯过来了。
这是两人第二次受审,包大人不怒而威的黑脸,两人还是有所惧怕的,况且上一次还有童将军和马义在,一个给他们一刀,一个砍了他们一只手臂。这一回那两人虽不在,可徐良他们三人在。尤其是白芸生,之前暴怒中踢了其中一人一脚,差点要了那人的命。
“跪下!”卢珍一人踹了一下。两个贼人跪倒在地。
“王和,王贵,是吗?”包大人问。
“是。”“是我。”两人没好气地答了一句。
“你俩可知当时在深巷伤的是何人?”
“不知道。那天他们三个人来牢里说那人叫什么翔。”断臂的王贵说。
不知道也好,在场的人都这么觉得。
“那你们当日准备把他如何呢?”
徐良和卢珍立刻一人一边拉住了芸生,未免芸生不冷静。
“说!”包大人一拍桌子。
两贼人都是一颤。“我们……就准备干以前常干的事呗……”王和轻声道。
芸生看着他们真是恨到了极点。
“然后呢?”包大人继续问。
“然后就把人……卖到江南富地的窑子……”
“你!”王和还没说完,就差点再被芸生踹上一脚,幸好徐良和卢珍事先把人拽住了。芸生只觉得胸口发烫,想到展翔落到他们手里的后果,那些禽兽对他撕来扯去……一口血吐了出来,溅在了前襟。
“大哥!”“芸生!”
芸生没有听清楚身边人唤他的声音,只觉得眼前发黑,随后倒地不醒。
校卫所。
芸生在公孙先生施针后,逐渐睁开眼。屋里只有公孙先生和他两个人。
“你醒了?”先生走到床边,再给芸生把了把脉:“急火攻心,气淤胸闷。这口血吐出来了也好。虽是伤身却至少能胸口顺畅些,是吗?”
芸生看着先生微微点了点头:“谢先生。”
“为所爱之人伤心劳神,皆在情理之中。”先生望着芸生依旧抑郁的眸子说。
“先生……”是不是所有人都看出了自己对那人的情意。
“芸生,抛开你我各自官职,单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而言。我希望你能最近休养一段时日。”公孙先生温和地说道。
芸生摇了摇头,他不想休养。
“小翔离去,你觉得为了什么?”
芸生没想到先生会这么直接地问他,红着眼无法回答。
“固然有负气的成分在其中,但你想,如果他单纯是为了躲避与你,我大宋国境内,离开封千里之地又岂在少数,何必单选岷凉?”
这一点芸生倒是没有想过。
“如果你觉得,小翔选岷凉是因为童将军。我看也不尽然。”公孙先生摇了摇头:“汜殃关与岷凉少说也有两百多里,要见个面快马都得花上好几天。况且他们一个身为驻边将军,一个身为一方父母官,又怎能擅离职守。”
芸生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原来自己的多疑是如此幼稚。
“我想小翔是了解到岷凉百姓的疾苦,真心想为他们付出,才会毅然前去。”
芸生跟先生点了点头。
“我只是希望,你让小翔的离去,变得值得。”
“值得……”芸生轻声重复这两个字。
“你若能忘了他,就断了对他的念想。若是忘不了,就放在心里爱着,也没人能阻止。”
芸生一下子湿了的眼眶。
“展翔从此以后,便要对一方百姓负起责任,担起一片青天。你该为他骄傲才是。”公孙先生抚上芸生的肩膀:“所以你也是,想想你自己接下来要做的,该做的。如果你过得不好,小翔的离去,便没有任何意义,便是不值得。”
芸生的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人说,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有些没有办法或已经无法‘天长地久’的感情,‘曾经拥有’过,也足以回味一生。你说呢?”
“可是……”芸生不甘心地攥紧了被子。
“你已拥有过一个人的心和全部的感情,早就比许多人都幸福了,不是吗?”
“我……有吗?”芸生不确定地问。
公孙先生点了点头。“记得当日,小翔跟我回绝了王大人的亲事。我便告诉他,无论他心中的人是谁,怎样的身份,都希望他爱了便无悔。”
“那……那他有说什么吗?”
“他说,他并不知道和那个人的未来会怎样。但他不想离开那个人。只想待在看得到他的地方,多一天也好。”
芸生的泪止不住地滑落,心口阵阵抽动的疼痛。
“你觉得那人还没完全占据小翔的心吗?”
“我……真是个傻子……”
“芸生,好好珍藏小翔这份从未倾诉的真情,还有你们四年来美好的回忆。重新开始你的人生吧。”
“先生……展翔,会恨我吗?”
公孙先生摇了摇头:“他既然选择爱你,定是无悔。无悔,又怎会有恨。”
自与公孙先生深谈过一番之后,芸生便将心中的情与爱尘封了一般。
身体恢复之后,白天在开封府查案捕盗,晚上若没轮到宫里值夜,便把自己关在书香院,看书,抚琴,独守着两人曾经的点滴记忆。徐良听着院中孤寂的琴声,似断了线的风筝,飘向那千里之外的天空。
十日后。卢大爷找到芸生,询问他有关纪红霞纪姑娘的事,开封府都是大老爷们,住着一个姑娘,始终不便。芸生只是点点头,说三日后将她带回白家港。
成婚,乃是人生头等大喜之事。但对芸生来说,他的心已经空了,他全部的思念和爱恋,都随那人去了那个叫做岷凉的地方。临回白家港之前,他问纪红霞,是否真的要嫁他,如若觉得不妥,他可以帮她另觅良婿。纪红霞只是摇了摇头,既然哥哥选定了这门亲事,自己哪有更改的道理。芸生便备了一些应用之物,跟包大人告了假,带红霞回去见爹娘。
白家港。
白大爷在白玉堂的家信中对这事也了解了个大概。虽然不太满意姑娘的出身,但芸生带回来后,看模样还不错,况且姑娘坚持只做个妾侍,倒也绰绰有余。只是看身子骨太差,不知道这病好不好得了。
“芸生,我问你。小翔怎么去了那地儿了?”白大奶奶把儿子拉到屋里问。
芸生没有回答,木然地站在那里。
“你倒是说句话啊,是不是有人为难他啊?”
“地方是他自己选的。他有自有一番理想和抱负,我相信他会是个好官。”
“好官也不用这么遭罪自己啊。”白家的生意遍布全国,白大奶奶待跟人细细了解岷凉之后,怎能不疑惑不心疼。
“娘,没有什么事,我想先回去了。”
“去哪儿?”
“回开封。”
“你这……亲都还没成呢,你怎么回开封啊。总得娶妻过了门再走啊。虽说姑娘身子差,但也不能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住咱们家吧。拜过堂成过亲了再慢慢调理也不迟。”白大奶奶想是芸生觉得姑娘身体不好,不想马上成婚。
“好吧。那按娘的意思。”芸生说完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你……这臭小子。”白大奶奶被芸生不冷不热的态度气了个半死。
芸生看着府内张灯结彩,一个个喜字贴满外院内厅。我大喜成亲之日,你却在那贫寒之地受苦。我今生是完完全全负了你了,若有来生,我只望你能狠狠将我抛弃……芸生轻抚着那年除夕夜展翔为他画的灯笼,红梅,玉笛,白雪……悠美清淡,犹如那人,那自己错爱一生的人。
洞房花烛夜。
红霞坐在床边,见芸生迟迟不来掀盖头,轻轻撩一个角,向房中望去。
白天的吹吹打打,拜天地高堂,流水酒席,都一一过去。安谧的夜,芸生看着自己一身鲜红新郎官的袍子,想起那年那人红袍夸官的模样……俊美得令人睁不开眼。
许久后。夜已入深。
红霞想了想,轻轻拿下盖头。走到发呆的芸生身边。
“你明知我心里没有你,为何还要嫁我?”芸生轻声问。
“你明知我身子差,生来就有痛疾,还愿娶我。我想你是个好人。”红霞说。
“好人?”芸生苦笑了笑。
“我这毛病,恐怕是等不到一个爱我也我爱的人了,能遇上一个好人,算是知足了。”
芸生看向红霞,她的坦白让他意外也心酸。“我可以治好你,然后让你去找属于你的幸福。”
红霞摇了摇头:“人生本就苦短。我恐比旁人更难活久。我既嫁了你,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愿,只愿能留下一儿半女。”为白家延续香火也好,为自己延续生命也罢,这已是她唯一的愿望了。至于芸生爱不爱她,在芸生告诉她可以不嫁他的时候,她就知道了。情缘本不可强求,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要求芸生来爱自己。所以谈不上失落或不满。若芸生他日遇上心爱之人,娶为正室,自己也会很祝福他们,当然,也要自己活的到那天才行。
芸生看着红霞,他知道红霞没有什么错,生来也算苦命,至亲皆亡,身患重疾,若自己能还她一个心愿,给她一份依靠,也不枉夫妻一场。况且,新婚之夜没有落红,对新娘子的名节也是种伤害。
芸生站起身,横抱起红霞,走入了洞房。
岷凉。
展翔没想到,去岷凉之路,比想象中更跋山涉水,更为艰辛遥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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