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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锦瑟华年-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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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走了吗?”展翔问。
“我不相信。我们四年的相处,三年的相思,历经艰难的重逢……你居然对我毫不动情……”芸生拉下展翔的被子。抖着手解着展翔的衣服。
展翔闭上眼两行泪落下。你若想知道,那你就知道吧。
解到里衣时芸生有点下不去手了,展翔这个样子,让他怎么可能做得出亲热的事。捶了下被子,侧过身去。
“笛子!”芸生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展翔枕边。“那这是什么?!”芸生从展翔背靠的枕头底下抽出一支玉笛:“你若不是想我念我,怎会日日枕笛而睡?”
“这……我只是喜欢这支笛子。”展翔侧过身子:“你若觉得有什么,收回去便是。”说完这句,展翔用手捂着嘴巴,努力不发出哭声。
“你说什么……”芸生看着手中的玉兰笛,胸口一阵发闷,连日的担忧,奔波,加上此刻的打击和心痛,让他久抑的一口血,涌吐了出来。
芸生手松开了笛子,按着前胸站起身,刚走出两步就眼前发晕,赶紧扶住一旁柜子。
展翔看着玉兰笛落在被褥上,听着背后声音有些不太对,转过身看向芸生低头扶柜的背影。“大哥你怎么了?”展翔立刻坐起身道。
芸生调息摇了摇头。
“你……你过来,我帮你把一下脉。”展翔很想下床扶住芸生,可是他挪了下身子,脚却不听使唤。
“不用了。”芸生背着身轻声道,“我自七年前,在林中见你第一眼之后,就对你有了别样的情愫。只是当时年少无知,待发现时,自己业已沉沦……”
展翔攥紧被子,忍泪听着。
“我不求你有同样的回应,只求能再靠你近一些。时至今日,我自知对你爱恋已深。你若对我无情,就别再假惺惺,也别再一次次撩拨我的感情。”
我没有……展翔落着泪摇着头。
“玉兰笛你若不想要,就扔了吧。我既送你,怎有要回的道理。况且……”芸生闭眼说不下去了,况且这笛子……
芸生轻叹了口气,等了三年,不,事实上是等了七年的答案,竟是这般……倒还不如不问。芸生抬手擦去唇边的血,不再看展翔,转身朝门口走去。
“大哥……”展翔看到芸生带血的嘴角,担心道。
“你歇息吧。”芸生打开房门准备离去,却意外看到了门外头神情忧虑的展昭和白玉堂。
“芸生……”展昭看着芸生发白的脸和嘴角的血丝,也是分外心疼。
想必刚才自己和展翔的对话,两位叔叔多少也听到了些。芸生没有说什么,低头走了出去,和白玉堂展昭擦身而过。
两人看着芸生心伤离去的身影,再看向房中,是展翔拉着被子低头哭泣的情状……这……这要如何是好。展昭靠进白玉堂怀里,交瘁无力。
自那天后,芸生就较少去探视展翔,只是经常默默站在房外远望着。
喂药陪病的工作由展昭接手,展昭看着一如往常安静不语的展翔,说不出的难受。他这样赶走芸生,难道自己心里不痛吗?想必已是痛到没有知觉了。
徐良送走马义他们这些驻兵之后,刚想上去劝芸生几句。却不想外头邢如龙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徐……徐大人,不好了!”
“怎么了?”徐良拉过人问。
“我……我弟从开封来报,开封府出事了,你爹徐三爷被贼人害了!”
“什么?!”徐良听了如五雷轰顶。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回事?”不远处芸生立刻走了上来,拉住邢如龙问。
“听说就在大伙儿都赶往岷凉的时候,开封府入了贼人,韩二爷受了重伤,徐三爷他……”邢如龙哭着说不下去了。
徐良手脚冰凉,眼睛发胀,紧攥着拳头浑身发抖。
“良子!”芸生立刻搂住徐良的肩。
前厅大部分人也奔了过来。严英云本想第一个跑过来,但实在跟徐良说不出这些话。只好跟在最后远远看着,心疼着。
“良子,我们这就一起回开封。”智化走上前道。
“那个人是谁?”徐良红着眼颤着声问。
“还不知道,贼人是夜里来的,蒙着面。当时府内护卫不多,二爷三爷就冲了出去。”智化也是眼睛一红。
“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这句话是不远处白玉堂嘶吼的。自己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哥哥,从小就疼爱自己,跟亲兄弟没啥两样。听外面来报时,老四蒋平和老五白玉堂差点被背过气去。蒋平这会儿还在前厅由欧阳春安慰着呢。白玉堂这边展昭一个没拉住冲了出来。
“我知道你疼,先跟我进去。”展昭拽着白玉堂望屋里走,这会儿徐良正难受呢,你就别说了。
白玉堂起伏的胸膛悲疼不已,当初自己和猫儿的事也是三个徐庆第一个表示理解。平时大大咧咧乐呵呵那么个好哥哥,就这么没了,自己怎么能不痛。
展昭第一次在人前搂过白玉堂,轻声道:“走吧。”说是白玉堂磕头兄弟,跟自己又能少亲多少,况且展昭本身重情重义。三哥徐庆的死他也是震惊不已。但他这次不能倒,他要挺着玉堂,给玉堂一个肩膀哭泣和依靠。
白玉堂跟着展昭回了屋子。院中人看着徐良不知该如何安慰。
“我想一个人处一会儿。”徐良转过身去道。
“好。良子,那我们出去。出发时喊你。”智化拍了拍徐良的肩,其他人也知丧亲之痛入骨之疼,再多安慰的言语也是苍白,便一一退了出去,再详问来报信的邢如虎来龙去脉。芸生按了按徐良肩头,这个跟他最要好的弟弟,他疼他的疼,痛他的痛。三叔那么好的人,跟徐良也没相认多久,就这么去了。让徐良怎么承受。
“你想静一会儿就待着。我也去收拾东西马上随你一起回去。”芸生红着眼快步走回住屋。
院中独剩徐良一人,深秋的落叶飘在肩头,一片片都是凄廖。
徐良呆呆地坐在石凳上,心里疼痛难以言语。只好紧握着拳头,暗暗咬牙。
这时有一只手放在了徐良肩上。
“出去吧。”徐良没有转头轻声说。
那只手没有动,人也没有离开。
“我叫你出去。”徐良微微侧了侧头。
那人还是没有走。
“叫你出去听不懂吗?!”徐良忽然大声地转过身。
“我知你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吧。”一双温软的手抚上徐良的双肩。
徐良红着眼侧过头,一滴泪滑落了下来。
严英云有点迟疑,却还是抚上了徐良的脸颊,擦去徐良不愿被人看到的泪。
“他老是教训我这那的,自己也不多当心点……”徐良哽咽道。“从小到大没见过他几次,还想着……这次回去过年同他回家省亲来着……这就没了……”徐良轻泣了出来。
“徐三叔一定也很想着你惦记着你,他平时那么爱笑的人,肯定不想你这么难过。”严英云也落着泪说。
徐良低下头抱头悲痛不已。
严英云也管不到男女授受不亲,将徐良搂在怀中。“哭吧,好好哭一场。到时我们一起回去为徐三叔报仇。”
徐良第一次依靠到一个如此温暖而柔软的怀抱,抽痛的心,原来没有那么坚强,原来也会脆弱和破碎……徐良紧紧回楼住严英云,把泪埋在这陌生却温情的怀中。
入秋萧瑟的院落,一个伤心的男子坐在石凳靠在一个女子怀里悲情地痛哭,英雄一世的坚忍不拔,也抵不过佳人一句柔情的慰藉,再大的侠客,也需要一个心头的港湾……
展翔屋中。
展翔半坐着,默默流着眼泪。贼人必定是趁大家来岷凉救他之时,潜入开封府行凶。想韩二爷徐三爷那些年都没少疼自己,好吃好玩的也都留一份给自己。是我害了他们……展翔把脸埋在手心轻声啜泣。
芸生本想跟展翔告别,但走到门口,却不知该不该进去。那日的话纠结在心,如今又是丧亲之痛。芸生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次日。
岷凉县衙留下展昭和厉传风与当地知府交涉,智化和梁冲安排天柱山的人该遣散遣散,该留用留用。其余人跟着白玉堂蒋平和徐良先回开封奔丧。
三日后。展昭和厉传风护送展翔,于月人和小婴儿跟江尧去乌江医谷。智化回开封,梁冲留在了当地知府担任捕快。一行人就此暂别。
路上江尧和于月人看着抱着孩子安详的展翔,越是静着少言,越是让人感觉心中沉重。白芸生前几日守在展翔窗外的欲见而不见,连看惯生死的江尧都觉得心酸。再加上徐庆之死,展翔难免心中有愧……这样一个瘦弱之人,怎能背负如此之多的伤与痛……
医谷。
“月人,你先留在医谷陪着大人。”传风拉了拉月人的披风。
“恩,我明白。你多小心。”月人握上传风的手。
“江先生,小翔就多拜托你了。”展昭临别时跟江尧一拜。
“好了,别跟我来这套。他是我的徒弟,我还能不上心吗?”江尧看着元胡背着展翔进屋,拍了拍展昭的肩。
“小翔,你且安心养病。”展昭抚着展翔的肩道。
“待我给徐三叔上一炷香。”展翔红着眼说。
“好,我会的。”展昭点点头。
午饭过后,展昭和厉传风便在于月人和江尧的目送下策马赶回开封。
医谷这边。江尧重新为展翔把脉开药。让展翔日日在药水中泡脚。月人按地址找来了展昭的干娘来李氏来帮忙照顾婴儿。展翔为这孩子取名“展继”,延续一脉,继而有成。几人便开始在帮展翔疗伤和看护孩童中度过日复一日。
开封府的悲恸可想而知。徐庆的灵堂设在开封府后院,在他们回府的路上,开封就近的江湖好友都已来祭拜,连皇上仁宗都下旨要厚葬。白玉堂他们到达时已是二十日以后。
这是白五爷第一次失去这么亲的兄弟,望着棺材中闭眼已逝的徐三爷,悲鸣撕心。蒋四爷垂着头,瘦小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徐良身穿白色孝衣跪在堂前,一言不发,滴食不进。严英云也不管周围人的侧目,为徐良送水送饭。严正方望着两个孩子,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韩二爷的伤势已经渐有好转,只是一只胳膊估计日后是很难复原了。
三日后。白玉堂,蒋平和徐良带着一行人抬着徐庆的棺材回到陷空岛下葬,也带着韩彰回去养伤。五义短了一个,这件事很快传遍了绿林。不少人不惜千里来到陷空岛吊唁。蒋四爷白五爷和徐良也为徐庆的后事整整在陷空岛待了一个多月。
开封府。
在众人还沉浸在徐庆之死的的悲痛中时,这一天突然有一匹快马直奔开封府门。
开门的守卫匆忙跑进前厅找白芸生:“白大人,你家的家人有急事上门。”
“快请!”没等白芸生反应过来,公孙策赶紧说。
屋里人都跟着芸生出去了。
“大少爷!”二管家白义红着眼过来了。
“怎么了?你怎么来了?”芸生赶紧拉过白义问。
“少奶奶……少奶奶难产去了……”白义摸着眼泪道。
“什么?!”芸生就是一个不稳。还好身后艾虎扶住了芸生。
“去乌江请了江神医了,但少奶奶身子实在太差,失血太多,无力回天了”。白义擦着眼泪:“小少爷倒是保住了,但体质不好,生来就有疾,江神医正照看着呢。”
芸生从接到展翔出事开始就没有一夜好睡过,连夜赶路岷凉,去探山,下寒潭,入寨子,深夜救人,展昭中毒,伤情吐血,徐三叔过世,再到现在红霞难产而去……一连串的事情再强的人也会扛不住,芸生只觉心口绞痛,头痛欲裂,一瞬间倒了下去。
“大少爷!”“白护卫!”“芸生!”“大哥!”
“快,扶到我房中。”公孙先生赶忙道。
医谷收到白家家仆连夜报信之后,江尧也是急忙奔赴金华白家港。展翔拄着拐杖在月人的搀扶下跟到门口,看着接江尧的马车而去。自己中毒至此,已无所谓以后。况且那日绝情的话都说出了口,芸生心伤不已,恐是不会再见自己。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你回去后幸福,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再背负不幸和伤痛……
白家港。江尧细细为初生儿把脉开药,日夜亲自照顾。白大奶奶和白大爷一边料理红霞的后事,一边担心孩子的身体,终究是婆媳公媳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免悲痛。待芸生赶回之时,只等红霞下葬了。
“去看一眼吧。”白大奶奶抹着泪说。
芸生红着眼点点头,打开棺盖,看着里头面色苍白,却宁静平和的红霞,两行泪就下来了。明知会这样的结局,为何当初还要如此执念……
“红霞临终前说,让你不要有愧,这是她的选择……”白大奶奶哽咽道:“她很感激我们家照顾了她那么久……”
芸生摇了摇头,夫妻一场,说心中无愧怎么可能。自己这三年也没好好对她,一直躲着她避着她,害她独守空房,她却不曾埋怨一句。现在她为了白家延绵香火而死,自己怎么能不难过不自愧。
“芸生,爹知道你难受。但总算咱们白家不算亏待过她。”白大爷道。
芸生落着泪点点头。这是爹娘为他做的,他都懂。
“孩子在里头,是个男孩儿,江先生给看着呢。”白大奶奶擦着泪领芸生进屋。
江尧正摸着小婴儿的额头,点了点头,还好烧是退了。“回来了?”江尧看了看芸生。
“恩。”芸生咬唇含泪道。
“抱抱吧。这会儿正睡着。”江尧把孩子递给芸生。
芸生抖着手接过。小孩子白白皱皱的脸,睡梦中挥动的小手,都让芸生有种特别疼惜的感觉。再一想红霞就是为了这个孩子而去,看了他也更悲伤。
“好好把他养大成人,就是对孩子娘最好的安慰了。”江尧拍了拍芸生的肩。
芸生望着这个平日里性子冷冷的神医,这会儿却是十分感动。他知道要没有江尧,孩子恐怕都难保。便抱着孩子给江尧一跪:“我知道您不喜欢俗礼规矩,但这是我代我儿子谢您的大恩。”
“起来吧。”江尧也酸了酸眼,扶起芸生。“这孩子恐要跟我回医谷养一段时间,待长大些,抵抗力强些了再送回来。”
“是。一切多靠您了。”芸生含泪道。
而后几日白家帮红霞下了葬,也办完了全部后事。这孩子因为红霞喜欢春天,便起名白春。白大奶奶舍不得孩子,便留江尧多住些时日,自己到时亲自送他们过去。白大奶奶问芸生要不要一起去,芸生摇了摇头。十日后回了开封。
一个月后。医谷。
白大奶奶带着好几车食物和应用之物,抱着孩子跟江尧他们回了医谷。另一方面她也是想见见展翔,展翔受伤她早已知道,但具体伤成什么样,她问了江尧,江尧也只是摇摇头。心里放不下,还是亲眼看一看为好。
“干娘?”月人扶着展翔出了,展翔意外地看着白大奶奶。
“翔儿,你怎么样?”白大奶奶看着展翔一双拖着地的双足,心疼的要命。
“我还好。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了。”展翔微微笑笑。
“这叫还好?!”白大奶奶把孩子交给身边的家仆,扶过展翔。
“白夫人里面坐。”月人道。
“你叫于月人?”路上他已经听江尧说过了。
“是。”月人温和地笑笑。“这边请。”
“好。都是好孩子。”白大奶奶看看月人,再看看展翔。搀着展翔一起进屋。
白大奶奶跟展翔说了下家里的事,展翔愣住了,怎么会这样……那大哥,肯定是自责又伤心……
“人死不能复生,江先生说得对。我们接下来就是照顾好这孩子,红霞也就能瞑目了。”白大奶奶感叹道。
展翔点点头。
“来人,把孩子抱过来。”白大奶奶外屋喊了一句。
展翔看着家仆抱来的孩子,这是芸生的孩子……展翔伸出手轻碰了下白春的小脸蛋,白春朝他咧着没牙的小嘴笑笑。“这是这孩子睁眼后第一次笑啊。”白大奶奶道。屋里悲重的气氛被白春的“咯咯咯”而散去许多。
“这里还有一个呢。”月人抱着展继出来了。
“呦,这是展继吧,干奶奶看看。”白大奶奶接过展继。“小模样生的真好,还别说,真和翔儿还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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