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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锦瑟华年-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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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突然觉得很害怕，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我要怎么办……”
“你乱想什么呀~”月人笑笑。
“月人……我好舍不得你……”传风拥紧月人说。
“是不是要出远门去捉拿犯人了？”月人柔声问，随后亲了亲传风脸颊：“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
“你会一直在家里等我回来吗？”传风靠着月人的肩头。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月人索性转过了身子，捧起传风的脸，笑了出来，随后抱住了传风：“六天没相好了，想了是不是？”
传风回搂着月人，没有说话。
“那就先进去吧，完事了再出来吃饭。”月人抚着传风的背体贴道。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你说呢。”
传风用脸蹭了蹭月人的颈窝：“不要对我这么好……”
“我数到三，你要么去饭厅，要么去卧房。”月人揉着传风的发，假装严肃地说。
“啊！”传风一把将月人抱起。
“就知道你该忍不住了。”月人搂过传风的脖子，捏了下传风的鼻子。
传风笑笑，今晚，他要好好亲亲他的爱人……不知道以后这样的机会，还有多少……
凌晨。
月人看着在他身边入睡的传风，这人好傻，回来尽说些傻话。好像一天到晚担心自己会跑一样。我怎么会跑你，有你这么爱我，对我好，我还要跑去哪里……
传风迷糊醒来，看着月人含笑的眼睛，吻了吻月人脸颊。
“醒了？”月人轻声问。
“你不累吗？”传风拉过月人的手。
“你今天出去一天了，再加上刚才……你比我累才是。我也躺了一会儿了。”月人帮传风拉了下被子。
“月人，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你的爹娘和其他亲人，会怎么样？”传风靠着月人光滑的肩问。
“……我不知道。”月人觉得自己好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想知道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月人侧过头看着传风。
“你想知道，我就带你去答案。”传风紧紧抱住了月人。
三天后，洛阳。
月人看着这豪华宅院门前的“清平侯府”四字，站在原地无法动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这里……
可是，那两个石狮子，跟梦里的好像……
月人红着眼转身看向传风，传风跟他点点头。
月人站了许久后，含着转身泪离开了。
“月人！”传风上去拉住了他。
月人甩开了传风的手。
“月人。”传风走到月人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你当真不想问一问吗？”
“问？我拿什么样的身份问？万一人家还以为我攀附权贵，把我打出来怎么办。”月人咬唇落下一滴泪。
“你对这宅子有印象吗？”传风抬头看了看这琉璃瓦房的围墙。
“……没有。”月人侧过头。
“月人……”
“我们回去吧。”月人绕过传风走向暂住的客栈。
悦乐客栈。
月人坐在床边不说话。
传风走上前刚想安慰，月人却含着怒气地站起身：“你为什么要去查我的身世？”
“我……我只是想……”
“你知不知道你去查了我就会有惦记！我就会止不住地去想！会想如果我不曾被他们劫走，现在会是什么样……会想爹娘，会想家人……会想没有遇到那些事就好了……”月人抚着床边低头轻泣着……
“月人，对不起！我只是要帮你！”传风上去搂住月人，“我看你经常梦里呼喊爹娘，我猜是你思念亲人，所以我就……”
“不要，不要，你不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告诉我……”月人靠进传风怀里，哭泣着。
“好，好，那我们回开封。”传风揉着月人的发，“你别哭了，我好心疼。”
当晚，月人静静地靠着传风，侯门深院的高墙，让人如此生畏。或许那些繁复的华容，注定不会属于自己。自己，永远只在这堵墙之外。
次日。“带你逛洛阳看你也没心情，那我们明天就回去吧。”传风带着月人走着热闹的洛阳城，看着一脸心事的月人。月人点点头。
第二天，他们退了客栈，背上包袱把马牵到门口。月人还是忍不住看了看侯府的方向。
“要不……再去看一眼吧。”传风道，“以后说不定也不会来了，看一眼也没什么。”
月人轻轻点了点头。
清平侯府。
“夫人，今天是十五，进香的人应该很多。”丫鬟扶着一个华贵却有些病恙的美丽妇人出府道。
“我只是去拜拜而已。也不想待很久。咳咳……”夫人咳了好几下，稳了稳，叹了口气。
月人不远处看着两个丫鬟扶着那个妇人上轿，愣住了。只是她出府的那一瞬，他就觉得心头一绞，依稀是梦中的容颜啊……传风看着月人眼中的泪，搂了搂月人：“把马栓好，我们跟去看看吧。”月人没有说话，由传风带着，默默跟在那顶轿子后面。
白马寺。
最为洛阳最出名的寺庙，白马寺每到初一十五香客都是络绎不绝。
月人看到丫头扶着夫人进去，点了香。夫人跪在佛像前闭眼虔诚地默念着什么。月人的脚步不禁靠近了些，躲在门边望着那身影……
“愿佛祖保佑，保佑侯爷身体安康，保佑我出嫁的两个女儿都家和美满，保佑……我那失踪多年的孩儿，能在他乡平安健康……愿我有生之年还能……咳咳咳……”夫人用帕子捂上咳嗽不止的咽喉。
一旁的月人边听边用手捂住嘴巴，泪在眼中。
“夫人……”丫头见夫人又犯旧疾，过去想要扶她。
“不用，你们退到一边，我还没跟佛祖说完。”
“是。”丫头们退了下去。
夫人又轻声默念了几句，恭恭敬敬磕完了三个头。这才撑着垫子站起身。却在起来时腿脚一麻没站稳，晃了一下身子。
“小心！”有个身影立刻上前扶住了夫人。
“谢谢。”夫人缩了下手，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年轻人。却只这一眼，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这……这脸颊轮廓，这眼角眉梢……分别就是玉儿啊……夫人激动地含泪注视着月人，忍不住伸手抚上月人的脸：“玉儿……”
月人即刻往后一退，转过身。
“玉儿！”夫人追了两步出来。
月人抬脚就往外跑。“月人！”传风看了看夫人，又看了看跑开的月人，轻功追了上去。
“玉儿！你为什么要走，你为什么不肯见我……”夫人边哭边捶打着门边……
“夫人……”丫头过来扶住夫人。
寺外树林。
“月人！”传风拉住了落泪疯狂奔跑的月人。
月人转过身跌进传风怀里，抱着传风，放声哭了出来：“呜……”
“哭吧，我能想象那种感受。”传风搂住月人，失散多年的至亲就在眼前，却不敢认……这种痛，想必痛至心底吧。
清平侯府。
自那天之后，夫人回去就生了场重病。
她反复跟侯爷说他看到了小侯爷令文玉，侯爷只当是夫人思念成疾，请了许多名医来诊治。
第三日。
夫人清醒些了拉住了侯爷的手说：“侯爷，我之前也十分想念玉儿，可都不曾相认错人，我眼没花，头没晕。我真的看见了玉儿。”
“夫人……”侯爷看着夫人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们两个，过来。”侯爷唤来那日陪夫人出去的两个丫头。
“是。”丫头走上前。
“你们也看到小侯爷了吗？”侯爷问。
“奴婢的确看到一个年轻人扶住了夫人。但奴婢没见过小侯爷……不知道是与不是。”其中一个丫头道，她才进府三年，小侯爷都丢了多久了。
“那你呢？”侯爷问另外一个。
“奴婢与那公子打了一个照面，的确……与夫人有几分相似。”另一个丫头道。
侯爷想了想：“夫人，你先躺下。我去去就来。”
屋外。
“邓总管。”侯爷喊了声。
“小的在。”一位四五十岁模样的人上前接话。
“依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侯爷皱着眉头问。
“依小的看，有可能是夫人过于想念小少爷而看错了，也有可能是夫人这些年吃斋念佛感动了上苍，小少爷真的回来了。”
“哦？”侯爷也动了下心。
“不如……就派人出去找一找。找到了问个明白，若只是几分相似，夫人看岔了也就算了。若真是……”
“怎样？”
“那就恭喜侯爷，老天有眼，终于合家团圆了。”
“好！就照你的意思去吧，那两个丫头见过那个年轻人，你带人出去，到白马寺附近去找！”侯爷也开始抱着一丝希望了。
“是，小的遵命。”邓总管立刻退了下去。
府外。
月人和传风看着侯府出动了很多人，带着那两个丫鬟出门。
“看样子是去找你的。”传风说。
“走吧。”月人低下头，走回客栈。
“夫人！你快回去吧！”门口响起了丫头的声音。
“让我一起去！”夫人推开了丫头，跑出门口。
“夫人，你跟我回去。”一个玉带锦服的贵气男子拉住夫人。
“侯爷，他们不知道，他们不认识玉儿，玉儿也不会见他们的！让我去，让我去！”夫人哭着掰开侯爷的手跑了出去。
“看什么！还不去追！”侯爷转身跟身后的护卫说。
月人看着眉头紧凑对着身后人发号命令的人，爹……那个人就是我爹吗……
侯爷看看实在不放心，也跟着出去了。
夫人就像疯了一样，在人群中乱撞，用尽全力朝白马寺的方向跑去。跟在后面的护卫和侯爷被行人和车马逐渐挤远。
这时，在拐弯处有辆马车被赶着，朝夫人奔走的方向而来。
“啊——”夫人在路口突然看到一辆马车冲出，马匹受惊，眼前就要撞上。
这时一个身影飞身而来，一点地从地上抱走夫人落在对面的街上。
“夫人！”侯爷带着侍卫抄近路赶了过来。
“夫人，你没事吧。”那人扶起夫人道。
夫人喘着气，抚着胸口，看向那人。不是，不是他。
“这位少侠，感谢你出手相救。”侯爷上前一步道。
“传风！”又有一个身影快步奔了过来，一看夫人人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传风朝月人使了个眼色，月人立刻转过身去。
“且慢！”侯爷一步拦住了低着头的月人。
“玉儿！”夫人在护卫的搀扶下站起身。
“夫人，您认错人了。”月人这就想走。“唰唰唰”忽然一排刀光架到了眼前。
“这位公子，我家夫人多年思儿心切，不知可否虽我回府一趟。如有误会，我定当再亲自送公子回去。”侯爷柔声道。
传风站到了月人身边，你要走，我就带你走。你要留，你就留。
月人紧攥着拳头，咬着唇，听着侯爷温和的话语，一滴泪落了下来。
清平侯府。
月人看着这满园盛开的月季，流水的假山，鲤鱼欢游的池子……天哪，怎么会是这样……
前厅。
“小……小侯爷？！”邓总管看到月人第一眼，也是把眼睛擦了又擦。
月人低头不语。
“除了邓总管，所有人都退下！”侯爷吩咐道。
“是。”“是，侯爷。”众人纷纷退出前厅。
传风看着那对华服的夫妇一边一只手拉过月人，问长问短，月人点点头，直掉眼泪……传风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清平侯府。
“驾！”一匹骏马奔驰在了洛阳回开封的官道上。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开封。
好像以前不知道寂寞，在镖局跟师傅习武，跟大师兄小师弟们打打闹闹。碰到了那人之后，仿佛才懂了七情六欲，才懂了寂寞。因为想念，因为受不住思念的苦，所以当时逃离了师门，天涯海角地去寻他。可是，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做过兄弟，扮过夫妻，本以为可能光明正大放下一切相守了，却依旧只能望着伊人远去。或许原本他就不属于自己，拥有过他，也是如梦一场，美梦一场……而今送他回去了也好，有享不尽的荣华，有最亲近的家人……不用哪天再跟着自己漂泊，也不用忍受遭人唾骂的委屈……可是月人，我好想你……
传风在回来后的每一天晚上都在院中独自醉酒。元福也不敢问，敢情是两位主子吵架了？也不像啊，平日里都没大声说过话，好得很。这会儿怎么一个说不见就不见了……
开封府公孙先生和白芸生看着传风这几日的情绪明显不对，展翔也说月人明明跟延寿堂请了三天假，却到现在都没去……难道，月人已与清平侯府相认后回去了？爱过再失去，和从未拥有完全是两回事，那种割舍的痛，切肤又彻骨……
如此又四日过去。
“主子，您再这样喝下去会伤身子的。”元福看不下去，上去拦住了传风。
“没事，让我再喝会儿。”传风拿开元福的手。
当传风再想把酒满上时，却被另一只手握住了。那只手，手指匀称修长，肤质细嫩白皙……传风看着那只手眼泪就出来了……也没抬头，放下酒盅，一把抱住了来人。
元福看着也摸了摸泪，转身退出了院子。
“谁准你在家里贪杯了？”那人看着院中扔了一地的酒罐问。
“对不起……”传风那人怀中含泪轻声道。
“曾经我因为背着一个人在他酒里下了药，被他狠狠揍了两下。现在他自己偷偷跑了，你说怎么办？”来人抚着传风的发问。
“你想怎么办？”
“有些事不能都是你提出，这次我提出。我……我想要了。”那人红着脸轻声说。
传风愣了一下，含泪微笑了笑。站起身横抱起那人向屋里走去……
屋内。
这柔滑如婴儿般的皮肤……白嫩细长的双腿……看一眼就让人迷醉的容颜……
传风吻得如痴如醉。
“嗯……嗯……”传风看着身下之人一声声不断娇喘的呻_吟……觉得自己能再度拥有，是如此幸福……不管他是青楼倌人也好，山贼草寇也好，王孙公子也罢……他都是他的爱人，也只是他的爱人……
过后。
“你今天不专心。”一只玉手捏了下传风的鼻尖。
“胡说，就刚开始几下有点走神。后来不是很专心嘛~”传风亲了亲那人。
“我不在几天你都做什么了？”那人问。
“想你。想我的月人。”传风搂住那人道。
“那你还扔下我。”月人捶了下传风。
“我怕你为难……”
“我要真不回来了呢？”
“那我就再找一个，或娶妻生子。”
“你！”月人立刻坐了起来。
却看到传风苦苦笑了笑：“所以你千万别离开我，我也会被抢走的。”
“我不稀罕，让他们去抢吧！”月人侧过身。
传风拉过月人的手摸到了一个地方，月人刚退下红潮的脸又立即涨红了起来。
“你干什么……”月人轻声问。
“你舍得吗？”传风问道。
“……不理你。”
“我不舍得。”传风从身后拥住月人，好一阵抚摸。
“就因为这个？”月人微微侧过头。
“你觉得是吗？”传风的手停了下来，“因为这个，我早出去找人了。”
“你说过会忠实于我的。”月人道。
“是。所以没了你，我就孤独一辈子了……”传风紧紧搂住月人。曾经沧海难为水，爱过这样一个人，怎么还去爱别人……
“不会的，我们会一起相伴到老。”月人侧头吻了吻传风……
次日，开封府。
“下官包拯，参见令侯爷，参见夫人。”包拯把来人领进内书房，恭敬道。
“包爱卿，快免礼。”清平侯扶过包拯。
“下官公孙策，参见侯爷，夫人。”公孙策上前道。
“公孙先生免礼。”
“小的见过包大人，见过公孙先生。”月人上前道。
“快别客气了。”包拯和公孙先生互看一眼。公孙先生点点头，走进里屋取了东西出来。
分别落座之后。
“王爷，这是当年的卷宗。”公孙先生递上，“这是杭州知府昨日派人快马送来的案宗。”
侯爷打开案卷一看，往昔失子之殇，犹如昨日。夫人想起当年，不禁落泪。
“简直混账！”侯爷看完杭州知府调查的卷宗后狠狠一拍桌子。“那两个人呢？”侯爷问包拯。
“回侯爷，已经死在铡刀之下。这卷上六人当年虽未断定是他们所为，但因还犯有其他罪行，恶行累累，三年前已判斩立决。”包拯道。
“本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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