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锦瑟华年-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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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出……
休躺片刻之后。
“你自己会做这事吗？”芸生在展翔耳边问。
展翔摇了摇头，或许他自己真的很冷淡。有时梦到芸生第二天醒来也会下身有冰冷……但这样的事他这些年来却不记得有什么印象。可能过往的日子心里都太郁结了，根本没有那个心思。
“但我会做。”芸生轻声说。
展翔看向芸生点了点他，他明白。
“因为太想你了……”芸生亲了亲展翔耳畔，“明知这样不对，但想着你……你认真夜读的样子，眉逐颜开的样子……想起你的脸，你的笑，你的肩，你的背……我就会控制不住……”芸生边抚着展翔的身子边说。
“苦了你了……”展翔揉了揉芸生的后颈的发。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色了……”展翔太清冷，太美好，这也让芸生一开始有些迟疑和放不开……
“怎么会呢……我们都这么好了……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怎样……”这是展翔的真心话，既然决定爱了，接受了，那么芸生要怎样，自己都不会反对……况且，他没有告诉芸生的是，自己的身子，也很想他……
“知道你疼我……”芸生含了下展翔的耳垂，“等下我帮你……让你也痛快……”
展翔还来不及说什么，芸生的手已经到了……
五日后。
今天芸生休息，所以一整天都陪在展翔。上午在延寿堂里间查看各家店铺送来的账本，下午陪着展翔整理帮来药圃，都弄完了之后，芸生帮展翔洗了洗手，带展翔回屋休息一会儿。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回来开封快两个月了。这会儿已是五月时节。外头花丛正各色争……鸟儿鸣唱，蝴蝶低飞……展翔半跪在软榻趴在窗口张望，好一副入夏的美景……
芸生从白远手里接过千里飞骑而来的马奶提，走到展翔身边。“看什么呢？”
“别院深深夏席清，石榴开遍透帘明。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展翔看着窗外道。
“过阵子还有‘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芸生也坐上软榻，拉过展翔的身子。
“你还种了荷花？”展翔惊喜道。
“下个月带你去翔云阁的荷花池泛舟。”芸生摘下一颗奶提塞进展翔的嘴里。
“好甜！”展翔甜得一咂嘴。
“那你就多吃点。”芸生又摘下一颗。
“你也吃……唔……”展翔拿过芸生手里的一颗，放到芸生嘴里，却不想被芸生手臂一带，下一刻唇就贴了上来，在一个纠缠的吻中把这提子在两个人口中分了。“吃东西都不好好的。”展翔捏了下芸生的脸。
“好啊，那你喂我。”芸生躺了下来，头靠在展翔腿上，看着展翔。
展翔笑了笑，低头轻抚着芸生的额间。把一颗提子送到芸生嘴边。
“真甜。”芸生边吃边说。“我们感情好吗？”芸生拉过展翔的手。
展翔笑着点点头。
“有时我会很怀念我们初相识彼此刚心动那会儿，你呢？”芸生亲了亲展翔的手背。
“我也是。”展翔用手摩挲着芸生的脸颊。“你高挺俊雅，剑眉星目，一袭白衣飘然于林间……”展翔轻声回忆道，“我的心……就这样被你吸引了去……”
“我还一直以为我单恋许久……你可害苦了我。”芸生抬手捏了下展翔的下巴。
“纵然没有遇到我，我想爱你的人也有无数。”展翔看着芸生的俊脸说。
“自遇到你后，我只觉尝遍情之酸甜苦辣，有期盼，有暗喜，有妒忌，有痛心……但都不曾后悔，我只怨那时没能珍惜把握。”芸生起身道。
　展翔微笑了笑，凑上身，第一次主动吻住了芸生……我的人生，十七岁有你之后，虽经心路波折，却依然庆幸自己爱过，而且至今仍然爱着……

次日。延寿堂。
月人上午跟着李大夫和展翔他们诊治，帮着打下手，下午跟着前堂的医师学习配药抓药。来看病的不少病人都会忍不住多看月人两眼，这人长得可真好看。有个眯着眼的老婆婆甚至拉住了月人的手：“我说好姑娘，你人又好心又好，下次来婆婆家，婆婆给你做桂花糕。”延寿堂的大夫们都转过身憋着笑。“谢谢婆婆，您多当心身体。”展翔拉过婆婆的手，月人已经羞得脸的红了。
过了不久，门外来了三个人，他们也没进去，刚开始就在门口望着。
“我说三位，这会儿大夫们正忙着，要不你们里头等会儿？”医馆的小徒弟迎了出来。
“好。”年轻的一位看了看身边两位，得到点头应允后，跟着小医徒走进了医馆。
“哎呦，大夫我怕疼！”“你摔成这样手已经脱臼了。就一下，没事不疼。你一路谁送你来的？”“我儿子，还有……啊呦！”“好了，接上了。”“这就接上了？”“接上了，不过你先不要动，我给你开点退肿的膏药。”
“大夫我最近耳鸣头昏地厉害……”“大夫我肚子胀疼……”“大夫我爹他总说胃里绞着难受……”“大夫怎么样，我媳妇是不是有喜了……”
三个人听着里头的一句又一句，再看看那不断做着笔记，从望闻问切中认真学习的身影，三人都笑了。
日渐午后。医馆总算是人少了些。
“还有病人吗？”展翔问。
“回展少爷，有三位在外头等了许久了，都让别人先进来看了。他们一直等着。”小医徒说。
“那快请吧。”展翔放下笔道。
“是。”小医徒退了出去。“三位里头请。”
“谢谢。”年轻那位领着两位年长的进去了。
“传风？爹，娘？”月人立刻站起身道。
爹？娘？那不就是……“下官展翔参见……”展翔刚想行礼，就被侯爷伸手制止了。
“大人，这位是令老爷，这位是令夫人。”传风介绍道。
原来他们是便装而来，想必不想曝露身份，展翔点点头。“学生展翔拜见令老爷，令夫人。”
“原来你就是四年前的金科状元，果然多艺多才，不但通晓文律，还医术高明。”侯爷赞赏道。
“学生愧不敢当。只是跟着几位有经验的大夫学过些年数。”展翔谦虚道。
“听说我们玉儿在你这里学医，我们就想来看看。”夫人上前温柔道。今日一见，月人在这么好的医馆，跟着这么好的一群大夫，也就安心了。
“娘，我那时在洛阳之时看你身体不太好，让大人也给你把把脉吧。”月人扶过夫人。
“我哪有什么病。”夫人拍了拍月人的手。
展翔一看夫人面色，就知道夫人恐怕是常年心病缠身，精神拖垮的身子。“夫人请坐。”展翔伸手道。
“好好。”夫人点点头坐下。
展翔一把脉，心头就是一凝重，但平和的脸上依然没有表现出来。“夫人用膳好吗？会偶有腹胀吗？”
“会，有时也会吃不下。没什么胃口。”夫人道。
“夫人我能帮你看一下舌苔吗？”展翔收起腕子。
“好。”
展翔看了看夫人的舌苔颜色，随后道：“麻烦夫人里头请，我再帮夫人检查一下。”
夫人跟侯爷看了看，侯爷点点头。“好，这就进去。”
可是当月人推过展翔的轮椅时，侯爷和夫人都是一愣，他们起初来没发现，原来展翔坐的椅子是……他们看看传风，传风微微点了点头。侯爷和夫人倒是心下怜惜也更佩服了几分。
片刻后，月人推着展翔和夫人从里屋出来。
“展大人，我家夫人怎么样？”侯爷问。
“想是夫人常年食素清淡，而且用餐不太规律，伤了肠胃。我给夫人开些药，夫人每日三顿饭后服下。先帮夫人改善一下。”展翔温和道。方才他帮夫人细细按过了腹部，大致心里也有个数了。
“那就有劳展大人。”侯爷一拱手。
“谢展大人。”夫人也看着展翔点了点头，真是温文有礼又贴心的好年轻人。我们玉儿往后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大人把方子给我吧，我去抓药。”月人拿过方子，走向屋外。
医师看了眼方子一愣，月人见医师的表情，也细细看去。这……莫非夫人胃里长了东西？月人的脸色立刻变了，再看向屋里头跟展翔有说有笑的温蔼容颜，心里难受异常。
日暮之后。开封，令府。
“玉儿，这可是为娘亲手做的鱼汤，小时候你最爱喝了。”夫人盛了一碗给月人。
“娘，我自己来就好。我也给娘盛一碗。”月人接过汤勺，给夫人和侯爷都盛了一碗。随后再给传风盛好了一碗。
“你怎么还给我盛，我自己动手就行。”传风接过鱼汤道。
“娘都说是我小时候最爱喝的了，你试试。”月人柔声说。
“鲜美无比，很好喝。夫人真是好厨艺。”传风喝了一口称赞道。
“都多少年没做了。怕是今天要惹笑话了。我啊也只会这一道。”夫人开心地侧头握了握侯爷的手。侯爷笑着拍了拍夫人的手背：“你还好意思说。”
“娘，以后我来做给你喝。”月人说。
“你呀，在医馆好好学就成。”夫人拉过月人的手，“往后晚饭都过来，陪我和侯爷一起吃。”
月人看了看传风，传风跟他笑笑。“是，娘。”
夜间，从令府出来。
传风看着前一刻还好好的月人，这一刻脸色却暗了下来。一句话都不说。“怎么了？”
“传风，以后我们就多往爹娘这儿走动吧，娘说让咱们过来用晚饭，咱们就过来，好吗？”月人问。
“你不是刚才已经答应了吗？”
“还有娘的药我想亲手给娘煎好。”月人叹了口气，“娘想必也是因为过于念我，才茶饭不思……”
“月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传风看着月人的表情问。相伴那么久，月人心里有事没事，他这个做伴侣的怎能不知。
“娘的病……没有那么简单。”月人轻声道。
“那是怎样？”传风拉过月人。
“反正……不太好。”月人摇了摇头，“明天我会再找大人问个清楚。”
“别担心，至少夫人跟你重逢后，心情好了很多，相信身体也会慢慢好起来。”传风搂了搂月人。
“嗯。”月人点点头。
事实上当晚展翔就已修书一封差人送去了医谷，夫人既然是月人的娘亲，得的又是如此重的病，展翔也不得不谨慎。
不过，而后有展翔的留意和月人的细心照料，夫人的病情倒没有继续恶化下去，稳住了也算是好事。







第50章　第五十章
日子在展翔芸生如胶似漆，和月人传风与侯爷夫人越来越亲近中慢慢流逝……
一个月后，入夏。翔云阁。
“芸生，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展翔在门口道。
“走，进去再说。”芸生推过展翔的轮椅。
“出什么事了吗？”展翔侧头心忧地抚上芸生的手。
“我们有了刘道通的消息了，而且也查到了杀三叔的凶手叫王顺，是王兴祖的儿子。”芸生把展翔推入屋内说道。
展翔心里就是一跳：“你们要去报仇吗？”
“是的。”芸生点点头。
展翔低下头，手抖得厉害。刘道通……这个人逼迫吕莫源给他下毒，又差点害了芸生的性命。可是报仇……真的一定要报仇吗……
“怎么了？”芸生半蹲下握住展翔的手问。
“如果……一定要我说的话……我宁愿你们不要去报仇，只想你们好好的。”展翔觉得这也许是懦弱无能的想法，但他真的会担心死的。
“我知道。但此行非去不可。”芸生揉着展翔的发。
“你……吃过晚饭了吗，我先陪你去吃吧。”展翔握住芸生的手。
“好。”芸生点点头。
展翔望着芸生的身影，芸生说的他怎么会不懂，也许是没有志气，但他而今只想安心度日，不求纠结恩怨情仇。
两人用过餐，洗过澡后。
“走，我抱你上床。”芸生说着就要抱起展翔。
“等等。你等我一下。”展翔拿过拐杖站起身，走到书柜一角，取出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芸生望着展翔手中黄色锦缎包裹的细长之物。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这是……上次那把匕首！”打开锦缎一愣。
“芸生，我帮不上你们什么，这个你拿去。”展翔把青龙放到芸生手中。
芸生看着这把上古的神兵，绝利的青锋那天让他吃惊不已。“不行。”芸生把匕首塞回展翔手中。
　“为什么？”展翔问。
“你没有武功。万一遇到贼人还有个利器防身。”
“我在这里你还不放心吗？我看那些贼人胆大妄为，都是亡命之徒。你带着它去，我也安心些。”展翔把青龙推了回去。他早已不是什么岷凉县令，只是一个大夫而已，根本也不会遇上那些危险和贼人了。
“可是……”
“况且，我也早有将他赠你之意。”展翔红了红脸。
“赠我？”芸生不太明白。
展翔点点头，虽然彼此如此亲密了，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说……作为定情之物？”芸生猜测着问。
展翔红着脸侧了侧头。
芸生拔出这把利刃，淡青色的寒光瞬间直逼双眼，银白色的刃面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刃柄上还镶有一颗华美翡翠。“它叫什么名字？”芸生问。
“青龙。”
“青……龙……？”芸生仔细端详着这刃鞘上细致的青龙翱翔图。
“……你从何而来？”难不成是三叔送给翔儿的？
展翔把方才的黄色锦缎递给芸生。
芸生接过抖开。“皇上？！”芸生看着上头的金色龙案吃惊道，“这是御赐之物？”
展翔点点头。
“那你怎么可以……”
“既已情定终身。又何许分你我。”展翔握上芸生的手，“它留在我手也是浪费，不如助你惩奸除恶，早日平安归来。”
芸生看着展翔，再看看手里的青龙。他知道，这应该是展翔最珍贵的东西了，得圣上所赐，不仅仅是一件宝物，更代表着一份圣恩。今天他把这件东西交给自己，无意是最深的信任和真心。
“好，那我收起。终我一生，都如命珍惜。”芸生收起青龙道。
展翔笑笑。
芸生伸手一把将人抱起，将人在床上放平。
展翔勾着芸生的脖子，柔柔地看着芸生。
芸生解开展翔夏日薄薄的衣物，“今日翔儿赠我定情宝物，我该如何回报翔儿？”
展翔侧过头脸红不语。
芸生考虑到展翔的身体，一般隔着五六日才真正亲热一次。但他发现，似乎翔儿在亲热的过程中越来越松弛，越来越尽欢，甚至有点黏他之意，让芸生很是欣喜。所以每次恩爱都格外投入卖力……
离别前的缠绵带着一份不舍，两具赤_裸的身体紧紧拥着对方，没有一丝缝隙。展翔的手触摸到芸生的背，那条曾为他挡下的长长刀疤还在。芸生，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芸生吻着展翔的耳，展翔的发，抚摸着这让他着迷的身子。为你了，我也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夏日的夜，月明星稀，月光西移朝入天窗，隐约折射出两个交叠痴缠的身影……

入夜，徐府。
徐良坐在窗边，擦了擦他的金丝大环刀。上次让刘道通他们逃过一劫，这次王顺既然又回七星岛了，那咱们就做个了断吧。
严英云看着徐良的样子，知道这是徐良心头放不下的仇恨。报仇固然重要，可是……严英云坐在床边低头不语。
“早些睡吧。”徐良拍了拍严英云的肩。
“那个王顺……你有把握能捉他回来吗？”听说王顺的师父是法光老和尚，厉害地狠啊。
“怎么，你觉得我办不到吗？”徐良收起宝刀问。
“我当然希望你能把他拿下，但是……我总免不了会担心。”
“我知道，现在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不会像之前独闯江湖时那么不要命了。”徐良搂过严英云道。
“你现在的确不只是一个人，也不只是我们两个人……”严英云低头轻声说。
“什么？”徐良有些没明白。
严英云拉过徐良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你就算为了他，也要多当心。”
“你……你是说？！”徐良睁大眼睛看看严英云再看看自己手边。
严英云红着脸点点头。
“天哪！我……我要当爹了？！”徐良开心地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呀，小声点！”严英云拉住徐良。
“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