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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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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他仰天嗤笑了一声,而后猛地回头,瞪大眸子盯着白露,慑人的目光仿佛要将她一口吞掉,“你说结束就结束?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走过来轻轻地抚上白露的脸,动作温柔又多情,“你说过会永远和我在一起,而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他凑近白露的耳垂,不轻不重的啃咬透着某种暗示,似是在提醒又似是在回味。
  白露脸色一白,想要后退,却发现对方将她控制在怀里无力反抗。
  “放开我!”白露慌了,她从未见过对方这样一面,此刻的谢葭霜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男子看见她眼中的惊恐,深沉的眼底闪过一抹痛色,可是他却笑了,笑容凄惨又决绝,他一把扣紧白露的肩膀,使她正面对着他,他却用着前所未有的冰寒声调,一字一顿地说着,“我告诉你,我们不可能结束,哪怕是你死,或者我死,我都不会放开你。”
  白露脸色更加惨白,她哆嗦着唇瓣,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男子深沉的目光似一张滔天大网,她在这一刻清醒地认识到,即便两情断绝,天涯海角,她也逃脱不了。
  他好可怕。
  可是下一秒,她猛地清醒过来,激烈地推拒着对方,“放开我,快放开我!”他们不能在一起,不能在一起,母亲还在家里以死相要,如果她回去晚了,她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她用这种决绝地方式逼迫她和他分开,白露不是不恨,可是她更怕,她怕母亲口中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她更怕即便不是母亲从中阻拦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因其他原因分离。
  “你想都别想!”男子将她拦腰一把抱起,朝一旁的隔间走去,白露一看更加激烈的反抗着,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疯狂地摇着头,却发现那些拒绝的话好似堵在了喉咙里,恐惧到极致的她此刻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男子决绝地动作更是不给她半点缓冲的机会,悲痛,慌乱,恐惧全都交织到一起,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流了满面。
  “放开我吧,”白露转头看着男子,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悲凉,她拼命攒紧拳头,纠结难舍的目光里仿佛正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
  “我都知道了,”她说,“你和那县令女儿的龌龊事,我都知道了。”
  男子脸色一白,钳制着白露的手也蓦地一紧,那力道不见减轻,反而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执拗。
  “现在放开我,我…嫌脏。”终于说出来了,白露攒紧的拳头猛地松开,可是心口却好似空了一块,有什么再也补不回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男子手上一松,猩红的眼眸却始终不愿错过与白露的对视,他恨恨地盯着她,似乎要把她一眼看穿,“你究竟听了什么谣言?”他近乎咬牙切齿,白露知道他此刻正处于暴怒的边缘,可是她却好似豁出去了一般,不要命地继续刺激他。
  “谣言?你可真是不要脸呢,怎么在你这儿就都成了谣言呢,要不要我把那小姐找上门给我的东西拿出来让你看看!”白露眼神冷地吓人,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有些话也没必要留情面了,她叹了一口气,在对方慌乱的神情下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什搁在两人的面前。
  那物什就像是一把利剑,在他们之间生生劈下了一道不见血迹的伤痕,自此以后恐怕真的再也愈合不了了。
  见男子苍白着脸色沉默不语,白露嘴角的笑越发苦涩,“还要解释吗?解释一下你的贴身发带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手里?再顺便解释一下你和她背着我到底厮混了多少个夜晚?嗯?”白露面上带笑,心却在滴血。一直不愿面对的事实,竟以这种丑陋地方式摊开在两人面前,不堪入目。
  男子仿佛意识到什么,慌乱地说道:“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又要解释啊…”白露嘲讽一笑,“你该不会是想说那发带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她手里,或者说,你在这事件中自始至终都不知情,其实你也是一个受害者,全是那小姐给你灌了什么迷药,你无法控制,一醒过来就是这样子了?”
  “你可真无辜呢!”白露又想哭又想笑,头更是痛得快要裂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我很后悔,”她站在门口,背对着对方,声音里有着细小的起伏,可是最后全都归于死气一般的沉寂。
  “谢葭霜,”她最后说,“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虐吗?呜呜呜uu

  ☆、第52章(捉虫)

  白露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医院。
  “小姐你怎么能一个人跑回去,你不知道我们快担心死了吗?”甄筝一脸焦急地看着她,白露与她对视了两眼,目光转了一圈,又落回到她身上。
  “我怎么回来的?”白露问。
  “温医生夜里查房发现你不在,就去古宅找你,然后就把你接回来了。”甄筝还觉得奇怪呢,温医生怎么就知道小姐回古宅了呢,他可真是料事如神!
  “哦。”白露平淡地应了一声,然后不再说话,目光盯着某处半天不见移动,甄筝想起温医生交代她的事,说小姐醒来了就立刻去通知她。
  她正打算去,便看到病房门被推开了。
  “休息的怎么样?”温哲修走到床边,声音平稳地仿似例行公事,白露怔怔地看着他,半天不见回神,温哲修意识到她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儿,事实上昨晚在古宅找到她时,他就发现对方的异常,只是他没想到会变得这么严重。
  那个时候的她窝在墙角,仿佛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不论他怎么安抚,她都只是红着眼睛拼命摇头,还没待他靠近,便像一个刚破壳的雏鸟,闻到一点风吹草动都恨不能立刻钻回壳里。
  本想靠近的温哲修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平复情绪,幽深的眼底有着复杂的光,白露在他的面前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骄傲的,外表虽柔弱的她骨子里却从不服输,他们的几次见面应该算不上融洽,他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她时对方清澈的眸子里流露的戒备。那样的目光竟让他忍不住探究,温哲修自认为不是一个对外物能够轻易产生兴趣的人,可是那次不经意地对视后,对方的样子闪躲的眼神自此再也无法从他脑中抹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他想了解她,更多。
  可是昨天晚上,当她所有隐藏在坚硬外壳下的软弱和轻颤像刚绽放的花蕾,就那么赤|裸|裸地摊开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心就莫名地抽动了一下,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疼痛过后心口散发着淡淡的暖意,他对那感觉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些说不出的喜欢。
  好像想到了什么,温哲修转头对一旁的甄筝吩咐道,“去给她准备一些吃的,清淡一些的。”甄筝点点头,立刻出去准备了,走时还不忘把门带好。
  偌大的病房就剩下他们两人了,温哲修拉了一把椅子,动作轻柔地坐到床边。
  “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跟我说说。”他直觉白露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此刻的反应更像是受了某种刺激,他不知道对方现在能否分清什么是幻象什么真实,但是他直觉对方的精神发生过混乱,甚至更严重。
  “说什么?”白露看着他淡淡地反问了一句,那模样不像是不配合,倒像是下意识地条件反射,有点类似鹦鹉学舌一样,并没有经过大脑。
  温哲修不觉皱起了眉头,在发现白露的目光空洞无神时,他眼底的光更加暗沉,“你能回忆起昨晚为什么回古宅吗?”
  白露呆呆地坐着,不见一丝反应,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询问,就在温哲修打算放弃时,她又幽幽地开口。
  “召唤。”
  “召唤?”温哲修眸光一紧,追着问了一句,“谁在召唤?”
  “…阿一。”
  “阿一是谁?”温哲修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小的反应,甚至波动。可是白露那张平静的如一潭死水的脸,在吐出那两个字后,不见任何变化。
  他想‘阿一 ’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文哲修回想了一遍,发现白露的身边并没有一个叫阿一的人,这人极有可能是白露臆造出来的一个虚幻的人物,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温哲修脸色变得越发严肃,先不说阿一这个人存不存在,就白露现在这番恍惚不定的模样,即便她此刻是清醒的,温哲修对她说的话依然要打个问号,而且,阿一这个人必须得尽快去查实一下,白露既然在这样的精神状态下还记得这两个字,想来对她来说是极其重要的。
  可是温哲修算漏了的是,白露此刻其实是清醒的,只是她不想回应,应该说她不想回应的她便用沉默对待,若是提到她感兴趣或在意的,她便会吱一两声。可是这模样放外人眼里,的确说不清。
  就像此刻,温哲修没问什么,她便自己说了起来。
  “阿一的声音很好听,阿一会养兰花,阿一有一个很大的戏园子…阿一说他将他最宝贵的东西给了我,他让我帮他保管好,他说那是他们家世代守护的东西,一定不能被外人夺走,我记得他将那东西亲手交给了我,可是我现在不知道放哪儿了,到底放哪儿了呢?放哪儿了呢?”白露抱着头痛苦地回想,温哲修见她的情绪开始不稳定,连忙出声安抚。
  “不急,慢慢想,”他轻柔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带有节奏性的轻拍仿佛催眠一样,见白露没有生出反抗,便换成轻柔地抚摸,一点点抚平对方的紧张和激动。过了一会儿,见白露情绪平定下来了,他趁机问道,“你是在哪里见到阿一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话刚落,手下的身子微微一僵。
  “…戏班子里,”她的神情开始陷入回忆,声音有些缥缈,又仿似隔了好远,“那次我去戏班子里找班主议事,可惜班主不在,然后我就坐在那里等他回来,等着等着却听到一道无比动听的戏腔,那声音好似突然灌进了耳中,清透的好似一湾山泉。”说到这里白露的神情透着一股痴迷,她好似陷入了最美的回忆里。
  “我当时就站了起来,顺着那声音找了去,却在后台的梳妆台前见到了一个穿着绿色戏服的绝色女子,她也回头正好看向我,勾起的嘴角微微上扬,魅惑的眼底仿佛绽放了一束烟火,我当时就想世间怎会有如此美丽的男子,事实上她不仅妆容艳丽,素颜更是精致出尘。我当时一下子看呆了,差点闹了笑话,这时候班主回来了,我有些不舍的离开了,心却好似遗失在了那里…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后来每次有她的戏我都会去听,像入了魔一样,时间一长她也认识了我,有时候下了台还会跟我交谈几句,虽然都是客套的场面话,可外人眼里我们早已打得火热。更有甚者传言白府的大小姐迷上了蒹葭苑的台柱子,两个人绞在了一块儿,简直世风日下。一时间流言飞语遍地,我因着女儿家的脸面,一直躲在家里没有露面,一是怕爹爹和娘亲发现了自己的出格行径。一是我也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去见她,毕竟那些谣言戳中了几分我一直难言的心思,不管多少,总归是不该。”
  “当我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时,我的第一感觉不是恐慌,不是羞愧,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刺激,好似被桎梏了好久终于得到了解脱,以至于发展到后来,我不顾父母的阻拦,哪怕吃苦受累也要跟她在一起,对了,忘了说,‘她’其实是一名男子,因妆容极其美艳扮演花旦一举成名,所以他有一个名号叫‘谢花旦 ’,人称谢花魁…”
  宫策捏着兜里录音笔的手不断攒紧,黑沉的脸色称不上坏,但绝对称不上好,如果白露眼中的阿一自始至终都不存在,在她有鼻子有眼的说了这么一大段后,温哲修对她的病情不免担忧起来,这比他想象中还要超出控制,精神分裂症的患者可出现多种感知觉障碍,最突出的感知觉障碍就是幻觉,如幻听、幻视、幻嗅、幻味及幻触等,而幻听最为常见。白露不仅有前面所提到的,她还有一个最严重的方面——思维障碍,妄想是最常见、最重要的思维内容障碍,照她上面所述,她应该是和一个叫阿一的男子相恋了,而且还是一段苦恋。
  白露嘴里不停,还在说着什么,温哲修却迫不及待想要去证实那个叫阿一的男子到底存不存在,他一向镇定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以至于白露说什么他根本没有听进去。白露的这种状态想必不是一天两天,如果他们早点发现白露的异常,是不是就不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地步。
  这时甄筝买粥回来了,温哲修趁机站起来,快速地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地离开了病房,以后的以后每当回想起今天的一切,他都无比后悔没有继续听完白露后面的话,如果他听完了,很多事也许就不会发生,很多…
  夜里,白严承来了,他似乎并不打算走。
  甄筝想二少爷应该是不放心她一个人,毕竟上次小姐瞒过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出去,她把这个归结为她的失职,本以为这次二少爷一定不会放过她,却没想到二少爷什么也没说,只是沉着脸叮嘱她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
  二少爷虽然冷着一张脸,什么也不说,可是甄筝看得出来,他很关心小姐,极有可能看在小姐的份上才对她这个下人犯的错一再宽容。
  他真是处处替小姐考虑。
  凌晨三四点的样子,白露突然醒了过来。白天同温哲修说了那么多,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段记忆,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会变得那么清晰,仿佛想起了所有的一切,可是她知道并没有,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眸子陡然一沉,一定要找个机会,当着阿一的面再问一次。
  当初她回头去找他时,他为什么不见她,为什么能那么狠心不见她?
  他不知道她的娘亲那时已经丢下她离开了人世吗?
  她不知道那时候的她最需要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怎样?小天使们要留言吗?

  ☆、第53章(捉虫)

  人一旦有了欲念,就会变成一个很可怕的生物,白露从未想过她会这么疯狂,但是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唤,她必须再回一次古宅,一定要再见对方一次。
  这一日上午,她寻了一个理由,让甄筝回一趟古宅,给她取一些东西。吃过午餐后,就是每天的基本治疗,吃药什么的她都极力配合,就连平时给她做治疗的护士都惊叹她今天怎么如此配合,白露虽然不知道她们每天往她身上贴那么多电极片干什么,甚至有时候问一大堆没完没了的问题,她虽然也有疑问,可是每当她提出时,那些护士都很狡猾的搬出温哲修,直接跟她说有什么疑问找温医生,白露自然不会找这人,因为前两次她也找过,只是对方给她的答案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总觉得对方没有说实话。时间一长她也就不问了,只是心底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就好比现在,一个护士推进来一台仪器,就放在她治疗床的旁边,这台仪器很新,也很陌生,她以前根本没见过,白露当下就充满了疑问,“这是做什么的?”她指着床边的仪器,问向正在整理导线的护士,护士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她会问这个,反应过来后,立刻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是配合治疗的,等下温医生来亲自给你做,你有什么不清楚地就问他吧。”
  问他?他还不是东扯一句,西拉一句,想着把她整晕了,最终她什么也问不到,这人就是存心隐瞒。
  白露有些恼了,“你们这是侵犯病人的知情权,把你们的院长叫来,我要投诉!”
  几个护士都停了下来,尤其是那个回话的护士脸色陡然一白,一看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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