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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皇子有礼-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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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受激生变中④

  几日后,胤禛接到一扎来自京中的几封信件;翻了翻;竟然没瞧见祚儿的信件,不太相信地招来福喜;“你六爷的信,没来?”
  福喜低了低头;“奴才也是问了好几遍了;送信的说都在这儿了,一封都不敢拉下。六爷才接了皇差;肯定是忙不过身来。”
  胤禛眼内含笑;“小猴崽子;你六爷那哪是皇差,就是奉旨玩耍罢了,那些学子都还太嫩,哪还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最多就是吐吐酸水,发发牢骚罢了。去,替爷搬个躺椅来,搁外头。这么多天的暴雨,又冷又潮的很,晒会太阳。”
  刚拆开一封,啜饮了口茶,正慢悠悠地看着,忽地瞳孔缩了缩,面色一变,连着拆了好几封,快速地看着其他人的信,越看越是心惊。将手里的信件往案子上一拍,怒火朝天地喊了句,“福喜,备马。”
  正指挥小太监们搬躺椅与褥子的福喜,听到后,吓一跳,连跑带爬地伏到四爷面前,“爷,这是怎么了,出事了?可呆会就要和李大人他们去河堤视察了。”
  胤禛握着拳长长地吐了口气,“你六爷又……气死我了,就不能安分点,快去备马,算了,我也过去。”
  福喜咽了咽口水,跟在四爷身后小跑着问,“六爷他闯祸了?被皇上骂了?”
  胤禛按住抽动的眉角,叹了口气,
  “能挨骂那还算是好的,简直就是混人,竟然因为贡生的一句话,抢了驿站的马往河南去了。刚过了半天,驿站就报到顺天府衙那,说是马驮着包袱回来了,没见人。追过去的两拨人不但追个空,回来的路上也是连根毛都没捞着。”
  “六爷他……”
  胤禛拍了拍马,有些不耐烦地等着侍卫列队,换下官服。又随手指了几个,嘴里说着,“还能怎么着,驿站的还能给他准备好特制的马鞍,让他跑的更快吗?估计是京畿内围都没出,就下马了。也就是为什么半天之内,马就回来了,人却不见了,而后便是搭上了一老汉的车去了个什么小村子的,歇了一晚上。”
  福喜早就被六爷单枪匹马出京的消息,给震晕了,反应不过来地问了句,“爷,你怎么知道的?”,
  胤禛没答,冷哼一声。
  福喜开始慌了,“可爷,您要是走了,这里可怎么办?皇上那没法交代啊,还有万一爷你找岔了怎么办。”
  胤禛皱眉,“这儿有李光地他们在,出不了什么岔子,而且整日被那群人伺候着,也不见得能瞧见什么猫腻。放心吧,天塌下来还有主子我顶着,别这么副愁眉苦脸的。我要是不去,还真没人能压的住这无法无天的,最可气的就是,竟然敢不带侍卫,看我怎么收拾他”。
  骑上马,踢了踢马肚子,忽地又勒住缰绳,再次吩咐道:“这件事,李光地要是问起来,你就告诉他,其余人不要讲,要装神秘些,让他们猜。”
  福喜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四爷带着一队侍卫,渐渐消失在眼前,咽了咽口水,又提了提腰带,对着剩下来的人,眯眼笑了笑,
  “四爷去找六爷了,你们都跟了四爷这么久了,定是知道四爷的规矩的,就不来多说了。还有听见四爷说的话了没?除了李大人,其余的来问话,都给我闭牢了嘴,关上院门,就说四爷病了。”
  并不知道四哥正找来的小六,苦着脸,蹲坐在大树底下,看着井边正在汲水,洗衣的大婶们。不住唉声叹气,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之前的包袱没了,是因为没栓住马。才过了没几天的安稳日子,这次又来这一出。
  在官道上刚行走了没多会,骑得十在受不了了,将‘四哥’留在小镇外,问了路,来到镇子里。
  刚找到家药铺,买了点破皮伤药。不曾想,出门一瞧,原本好好绑在树下的马,也不知道是谁牵走了,实在是可惜了老汉一家的心意。
  直到夕阳西下,大婶们抱着洗干净的一盆盆衣服,牵着叽叽喳喳的小孩们慢悠悠地回家时,小六这才扶住树干,揉捏着蹲麻了的小腿。缓过劲后,摸了摸荷包,想着又要买马,顿时头疼,决定先找家客栈住一宿再说。
  谁知道第二日就起不来了,头疼眼花,四肢乏力,破皮处敷了一晚上的药,依旧疼。迷迷糊糊地撩起眼皮,看了眼正站立在床头,轻缓啼鸣的海东青。
  笑了笑,抬手抚上它的羽翅,含糊地问了句,“你怎么来房里了,没人瞧见吧,那老汉说你不是个凡物,我……”,说着说着却又睡了过去。
  海东青有些着急了,一声声地鸣叫,越叫越嘹亮,小六有时候被喊醒了,睁开眼没多会又睡了过去。一楼喝茶处,已经来了不少人,都张着脖子想看看,发出如此声音的究竟是何种鸟。
  其中一位穿着像士绅的老头,有些骄傲地昂了昂下巴,鄙夷地环顾了下四周,“一群乡巴佬,那不是凡鸟,是满人的海东青,。”
  “哟,李大爷,你见过?”
  “那是当然,你李爷我吃的盐都比你多。”
  “可里头的声音如此急躁,你又能猜出是什么事吗?”
  “这……”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地猜测时,胖乎乎的掌柜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看下,最起码那小公子哥的打扮,就不像是普通人,要是出了事,说不定就要坏菜。转了七八圈后,果断地提起袍子,踩着嘎吱作响的楼梯上去了。
  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人来应,麻着胆子推了进去,还没来的及看清屋里头的情况,头顶一凉,面前一黑,脸上一痛,就被扇的后退几步,一跤滑倒。待哎呦喂地扶着腰,捂着脸颊站起,定睛一看,果然有只体型庞大的鹰,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个。
  白羽,黑点,流金色的锐利瞳仁,双翅展开,爪下抓着一只熟悉的帽子,脖颈部位的羽毛竖起,密密实实地挡在床前。
  那母鸡护崽的姿势让见多识广的掌柜,先是一惊,后又眼睛一亮,赞叹声,“果然是海东青,不止神骏还护主”。
  但也只能止步于此,再往前一步怕是脑袋上开洞了,拱拱手,再次问了次,
  “客官,非常抱歉,由于您带来的海东青不住啼鸣,楼下已经吵嚷开来,小的也是怕您有事才上来一观究竟。若是没事,我这就退下了。”
  并没有回答,又问了数声,依旧没有回答,有些诧异地看向海东青,愣了愣后很快反应过来,床上的人怕是不对劲。声音有些急切,“大爷,您让开点好不?让我观观面色。”
  海东青听着大爷里面的爷字,又比较了下四爷的爷字,依旧喜欢四爷这个称呼。歪了歪头,重新打量起了胖乎乎的掌柜,似乎在思考往哪里下爪才能致命。但看着对方的面部,渐渐发油发亮,腿脚颤抖的样子,有些嫌恶地低鸣一声,终于挪开俩脚,让出六爷躺床上时的样子。
  掌柜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床上的人面色发青,唇色却是红艳的很,还时不时地颤抖。哎呀一声喊,又拍了拍大腿,也不敢耽搁,胖乎乎的身子跑的飞快,亲自往药堂跑去。
  请来了好几拨的大夫,大夫一看见房里的那只鹰,不是背着药箱,吓坏了般跌跌撞撞地跑远,就是坐在那哆嗦个不停,看一眼病人就看一眼海东青,就怕一个不好就没命。
  这样子那能看出个什么来,倒是小二悄悄地拉了拉掌柜的袖子,“掌柜的,我瞧着不大好,很像大前年的那场天花,我家里所有人都是这模样,拖了一个月就去了。”
  掌柜吓的眼睛瞪的老大,一巴掌扇了过去,“胡沁什么,这是你能说的?”来回又转了数圈后,揪了把缩成一团的小二,“还不去买芨芨草去,煎好由我来送。”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君说,窝又肥来拉~~~妥妥地~~ 

☆、第72章 受激生变中⑤

  掌柜的感到十分头疼,也肉疼。为了不声张;只能瞒着;但又不能眼见着几年前的厄运来临,不想再看到凄冷的街上;人口零零落落,披麻戴孝的人当街哭嚎;到处是白幡;纸钱。
  那些不管是不是得疫症死亡的,通通不许葬入棺材;火烧了事。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清清白白的来;全须全尾的走,都做不到了。
  一会咬牙切齿,一会长吁短叹地翻开账单,沾墨再次记上一笔,发誓一定要将人救过来,不然自掏腰包买草药的钱,还有房钱,请大夫的通通都得泡汤。
  这时小二煎好了草药,敲门进来,一脸为难地看着掌柜的。
  胖掌柜乜斜了眼这半大的伙计,哼了一声,
  “倒出一碗给我,其余的放到明天兑茶水,就说是楼上有鹰的客人请的,直到离开这里,茶水钱通通他请。还有,这大量买草药的事,做的机灵点,不然我就不让你在这做工了,知不知道?”
  小二赶紧逃似地跑出房间,倒出一碗,抖着双手,递给了掌柜,抖着双腿看着掌柜进入那间客房。抹了抹眼泪,守在门口并没有离开。
  而捧着药碗进入胖掌柜再次看到海东青时,依旧抖着双腿,眼神发直,语无伦次道:
  “大爷,你家的主子生病了,要吃药,不然醒不过来,醒不过来你就没有主子了,没有主子了,就没人喂你吃肉了。胖爷我虽然身上有点肉,但是也不好吃,呸,不对,生病了要吃药,人不能死在我这,你就说你让不让吧。”
  海东青歪头看了会眼前的人,觉得对方哆嗦的样子挺像抓猎物时,那些自己一掠过,就不会跑的笨兔子。挪了挪脚步,往他捧着的碗里张望了眼,嗅了嗅,清清凉凉的味道,又转头看向再叫都不会醒来的六爷,再次挪了挪脚步,往里床里头跳去。
  胖掌柜抹了抹满脸的汗水,就要去扶病人,结果海东青不悦地低鸣一声,眼神锐利地盯视着他的手心里的汗水。
  胖掌柜的汗冒的更加欢快了,往衣服上抹了抹,苦着脸求道:“大爷,别闹了成不,我不是坏人。”
  海东青看了眼已经擦干的手心,只闪了闪双目,竖起的羽毛根根伏下。胖掌柜也不想再擦汗了,想着赶紧喂完,实在太虐心虐身了,谁碰到这么个东西,都得折寿。还好喂的过程,客官能吞咽,不然真的没办法了,总不能豁出性命去救人吧。
  一连五天,胖掌柜从每日六次喂药,减少到一日只需四次,人也醒来过一次。第六天掌柜刚要去喂药,就瞧见伙计连滚带爬地跑上了搂,大喊着,
  “掌柜的,掌柜的,不好了,官兵的来了,说是要找人,镇子上的所有客栈都一个不拉地被围了起来,正要挨个搜查呢。要是发现那客官,我们会不会没命啊?”
  胖掌柜一把捂住小伙计的嘴,大骂了声,“你才不要命了,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去,打听打听他们找的是谁,长的什么样?混小子,再不机灵点,就不要你做我伙计了。”
  进入房间内,看了眼已经六天不吃肉,也不离开屋子,只啄点清水的海东青。胖掌柜是彻底不怕这家伙了,戳了戳它完全蔫巴了的羽翅,与团成一团的身子,将一盘鲜肉递到它嘴下,说着,
  “大爷,我算是佩服你了,如此有灵性还护主的太难得,你主子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起床呢,你要是活活饿死了,谁来护着他?”
  海东青闪了闪金色的眸子,缓缓地张了张翅膀,又闭回眼睛。
  胖掌柜也不再说什么,将不新鲜的肉盘拿开,放上新鲜的。咽了咽口水骂道:“造孽了,这好好的肉,我都不舍得吃的,回头不给我把钱清了,就让你主子给我做工还账。哼,不还清了,就不能回家,哼。”
  说完熟练地将碗里的草药汁灌下,刚擦了擦他的嘴,门就被哐当一声大力踢开。胖掌柜正要怒骂,只见胳膊一疼,已经被扭到了墙角,与之前跑出去打听消息的伙计挨在了一起。
  胖掌柜顿时咬牙切齿,“混小子,人是你引来的?”
  小二哆哆嗦嗦的半天没出声,双眼一翻就要晕去。这时一双大手拍了过来,又将小二给拍睁了眼。
  胖掌柜这才注意到,闯进来的并不是官兵,而是一身尘土的几位年轻人。很快一声惊呼,“是六爷,快去请四爷上来。”
  一声干涩的嗓音响起,“我,来了”。
  掌柜的侧头一瞧,只见一面容苍白、削瘦的少年提着袍子,脚步有些跄踉,还不时捂嘴咳嗽。而那海东青瞧见这么多人,竟然没有摆出防备警告的姿势,只是懒洋洋地睁眼瞧了下,又闭眼回去。过了会还动了动,放低身子,闭眼啄着肉块,慢慢地一口口的吞下。
  “哎,这畜生……”掌柜的刚开口,就被人敲了下手臂,赶紧闭嘴。但看到那少年竟然俯身要抱上去时,一声惊叫,“哎,别,他得了天花,你别啊……”
  胤禛将人踏踏实实地搂紧在怀里,刚安定下心来,就听见这么一声喊,倏地怒瞪向掌柜,但一时半会也说不出话来,颤着手,指向那掌柜。
  掌柜的又挨了下,只听一声厉喝在耳旁爆起,“怎么说话的,知道那小爷是谁吗?”
  胤禛转头抚了抚小六的脸颊,也察觉了不对劲,慌里慌张地掀开被子,将人从头摸到了脚。急促地喘息起来,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这,怎,怎么回事,发烫……人昏着……让,让他说!”
  听完掌柜的话后,本就面色不好的胤禛,猛地咳嗽起来,大骂道:“将,将那群大夫,给我,给我拎过来,混账,告诉,告诉他们,不看,以后,都别看了。”
  其中一位面色同样不好的侍卫,跪下问着,“四爷,您是否去梳洗下,由人护送出京,这里由我们来照料六爷。奴才会安排好一切,拿到老爷曾经治疗天花的药方子的。”
  “你……”胤禛再次咳嗽出来,压都压不下,手下赶紧解下背着的水囊,递了过去。
  喝了水终于好些的胤禛,缓了缓,转头对视上缓过劲来,不再趴伏着的‘四哥’。心中一叹,抚了上去,“好‘四哥’,辛苦你了,出去饱餐一顿吧,这里有我,他不会有事。下次记得别这么傻傻的守在这,要递消息出来啊,耽误了多少时间,你知道不?”
  海东青歪了歪头,张开翅膀,呼啦一声窜起,多日未动的身子有些迟钝,飞入空中时,还有些歪斜,但盘旋几圈后,欢快地鸣叫一声,越飞越高。
  掌柜看向窗外,了然地说了句,“你们果然是一家子,这么些天的接触,那家伙的谱,摆的可大呢。”
  “嗯,你坐”,又喘了口气,瞪向侍卫。侍卫抿了抿嘴,想着四爷怕是不会离开了,只好依言先去请大夫,还缩成一团的小二自墙角处拎了出来,让他去烧水。
  回来时拎着一串大夫,排队就诊。
  洗完澡,换了身衣服的胤禛,窝在小榻上,一错不错地瞧着床那边的诊治情况,神色疲倦,眼中无神。
  一侍卫捧来一碗浓黑,药味重的药汁,递给了四爷,说着,“四爷,您也是伤寒之人,如今六爷已找到,请保重身体。小的们会做好所有事情,您就省着心思,先将病治好了吧。”
  胤禛一口喝干药,脸色僵硬了许久,似乎还没从药味总醒过神来,恍惚地说了句,“镇子要悄悄地围起来啊,等‘四哥’回来,把这个绑他脚下,千万别让他送进宫里,只要送入九门提督那就行。”
  侍卫接过信件,瞧了眼四爷的神色,躬身退下。
  而刚喝完药的胤禛,忽觉得有些发懒,眼皮不受控制地想要阖上,好好睡一觉。挣扎着抬起眼皮看了会小六的床铺,眼神越来越发虚,指向小六的床铺,要让人扶过去,却撑不住地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刚退下的那名侍卫将信件往怀里一揣,招来另外个侍卫,将人背出门外,往已经备好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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