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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皇子有礼-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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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根本不敢马虎,更别说这种无视身份,窥视主子的举动了。
  而且也有别与其他丫鬟规制的朴素,不打眼,她的小两把头上不但插了支宫敕的蓝蝶绢花,还别着一支口衔红宝石的赤金朱钗。
  小六歪头想了想,觉得她大概是额娘为四哥准备的房里人,才会有别于她人。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打量起了屋子,这时小六才惊觉这儿的摆设全然陌生,并不像是在缀锦阁:
  满眼的大红幔幛、大红锦被,散发着新制光亮的红木用具,原先四哥所喜好的沉稳内敛的摆设,全部都系上了大红绸子,看上去颇具喜意,呃,还有些滑稽。
  再回头看了几眼床内挂着的饰品,全是百年好合,百子千孙,同心同德等绣满喜庆纹样的荷包,与结成各样期盼的络子、穗子。心中悚然一惊,一把推开身侧的人,就往床下爬,“四哥,这,这是你的喜房?怎可让我睡在上面”。
  四爷也没说什么,只默默地将人拉了回来,弯腰替他穿好鞋子,才拿手指点着刚才发出声响的丫鬟,语气淡然,
  “宋氏,昨晚借着收她为格格,才将你改头换面,与她一道接入我府里的。如今是我的丫鬟,后面这些是早□□好了,是为福晋准备的。”
  又转头对宋氏点了点地面,看到人恭恭敬敬地跪下,才动了动嘴皮子,“福喜,她的规矩谁教的?”
  福喜那时候正忙着递巾子,也没注意宋格格的无礼举动,只听见了声细小的吸气声,伺候好六爷,看他去喂四爷了,才回头去看。
  谁想气氛就此凝重,而四爷一直冷冰冰地盯视著宋格格。
  就算不懂下人的细致规矩,也是为官小吏的品格出身,该懂的,该守的,也是应当有的。如今主子这么一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躬身回了句,
  “本要让管事嬷嬷稍加提点的,但宋格格再三强调在六爷那两年已学了不少规矩,能伺候好俩位爷……”
  四爷不想听下去,手指敲了敲床栏上的百子木雕,打断道:“让管事嬷嬷好好教教她,慢慢教,等学全了再来。”
  宋氏大惊,绝对不要像在缀锦阁那般,和待发修行的妙玉女尼日夜清寡,又毫无期盼地过日子了,就算才惊技绝又如何,一头青丝付与清冷的青砖与永不会说话的慈悲菩萨,那是最可怜的归宿。
  若是这么一打发,福晋一来,谁还想的起自个。过于惊惶的宋格格,已完全忘记了进府后,四爷说的那番话,幸好她还记得哭喊求情只会让男人更加厌烦、
  抬头时一双眼睛盛满泪水,央求地看向四爷,希望爷能怜惜一二。细小的抽泣,半张着的红唇,无声地滚落的泪珠,还算姣好的面庞更是染上了焦急的神色,就如初绽犹带水露的鲜花,在风中摇摆,欲求呵护。
  只可惜这一千娇百媚,柔情似水的动作在四爷眼里,却还不及小六抬手去敲那些喜盒,喜奁,好奇地想一探究竟,却一直在迟疑的神色来的吸引人。
  四爷收回落在六爷身上的目光,嘴角微勾,对着宋格格却不想再说什么了,刚抬了抬手指,欲要让福喜将人送出去,却见她竟然爬到小六脚下,虽然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磕了三响头后,眼巴巴地看着他……
  四爷脸色一黑,低喝了句,“宋格格!”
  宋格格听得这一声警告意味十足的呵斥,眼泪是成串的往下掉,心中有些绝望,还想能得六爷帮助,哆嗦着身子硬是没动身。
  四爷没再说什么,福喜机灵地上前拉起宋格格,就要往外带,但宋格格僵着,也不好拉扯过分。
  就这么一耽误,还有宋格格不吵不嚷的态度,倒是让六爷转头多看了一眼,也看出点门道,依稀想起点事情:
  前年还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在额娘那瞧过那么一眼,额娘面对流言蜚语,死活都要往四哥屋里塞人,还夸赞她‘人长的乖巧喜庆,一双眉眼笑起来就如弯月般明亮,行事也是稳稳妥妥、宠辱不惊,做个伺候的人也是够的’。
  作为伺候两位爷多年的福喜,察觉到六爷明显在神游,四爷虽面无表情,也是不在状态,甚至还有丝紧张。
  就赶紧劝道:
  “宋格格,随我去管事嬷嬷那吧,您聪慧伶俐,也就几天的事,学好了再来伺候爷,您也轻松,爷也舒坦不是?”
  宋格格再也没有任何办法,跪在地上磕了磕头,默默地垂头跟着福喜走了出去。
  人都退了后,小六一改先前尴尬的样子,又歪入四哥怀里,戏谑地说着,
  “四哥,行啊,本来是要收做房里开蒙的,结果你硬是塞我那,变成我的丫鬟。现在又把格格再次变成了伺候的丫鬟,额娘要是知道了,怕又要拿你撒气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四哥偷人的本领不错,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你弄进府里了。对了,什么时候把我送回去?你总不能也用同样的法子,送我个暖床格格,再来一次吧?”
  四爷挑眉,稳重的脸上竟然露出一抹坏笑,拿中指蹭了蹭小六的嘴唇,直到艳丽的才互贴着脸颊说着,
  “我当然行,偷人必须行,而且你也不用回去了,这里位于我书房后面,闲杂人等不可能进的来,至于你那,我已经塞了个西贝货了,你安心在这陪我。
  嗯,暖床格格?你竟然也知道暖床这二字了,看来四哥不在跟前,倒是懂了不少,不错不错。今晚你替爷暖床。”
  小六撇嘴,状似嫌弃地一把推开四哥崩坏的脸,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离不开爷,不过这里既然不是婚房,为何布置成这样,这红艳艳的一片,看着热的慌,爷不要住这里。还有大热天的,四哥竟然要求暖床,疯了吧?”
  四爷一把扭住第一个敢当面称爷,又满脸鄙视与怀疑的家伙,不由分说地抱起就往屋子后头走去。
  小六也毫不客气地踢腾着双腿,拉扯着四哥的脸颊,竭力闹腾着将十个指印都印上去。但奇怪的是,一路闹下来只见脸色绯红,却不见出汗,反而能感到一阵多似一阵凉爽。
  有些困惑地顿住了手,扭头后看,当看到后面的通道,目光所及之处全都嵌着青石板,不开窗,如一个地洞般幽深且越走越窄。每隔数十步,就有一捧火盆的小瓷人出现,也不由地瞠目结舌。
  过了老半天才哆哆嗦嗦地搂紧四哥的脖子,感受着四周冰寒的气息,闭上眼睛,将腿也缩了缩,尽量贴着四哥的身体,声音也压的极低,唯恐惊动这灯线昏暗的深处跳出个什么野兽,妖魔鬼怪来,
  “四,四哥,这,这是哪,也太凉快了,我们,我们出去吧……”
  四爷低笑了声,看着在阵阵回声中,再次被吓的团成一团,拼命往身上挤着的某人,忽地一松手……
  这毫无预兆的松手,让小六吓的半死,双脚刚一落地,就惊呼着,如猴子一般双脚跳起,紧紧缠住四哥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带着哭腔喊着,“四哥,你再这样,爷真的不要再理会你了,爷要回去……”
  四爷心情大好地抚了抚小六的后背,调侃道:“真不要往里走了?挖的很深,有珍宝啊,要不你再坚持会?”
  小六再度紧了紧手臂,声音发闷又发颤:“不要,不要,爷,爷,会,会指着一大队人马来扫平这里的。”
  “真乖,既然唤我爷了,爷就大方地放你一码,那你还要不要替爷来暖床了?”
  小六想着反正从小都睡在一起的,胡乱地点着头,踢腾着小腿催促着,只是未曾想过,如今都大了,四爷想的并不是单纯的睡觉。
  不过四爷还真没说谎,地下通道的尽头确实有珍宝,全都是背着皇阿玛,将阿哥所,还有小六搁置在慈宁宫的那些赏玩的东西,都偷偷运到了最底下的库房。
  有时想小六想的快要发疯,就往下面一走,端坐着,一个个地摩挲过去,看累了,想累了才肯回书房睡觉。
  本来是想让小六去看看的,结果收到如此意想不到的效果。这半年来,都在头疼这事,更是觉得如何说,小六都不会答应,在娶了嫡福晋后,还一切照旧的。
  四爷十分想摸摸心花怒放的心脏,但考虑到小六的紧张,决定将高兴传达给小六,并让他记住今天说的话。
  哑哑地说了句,“抱牢,抬起头来!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还有,暖床,不会热的。”
  小六听着通风口如泣如诉的呜呜声,及四哥暗哑不用四哥说,也再度紧紧地缠了缠四哥,但刚抬起头,就被吻住了嘴,待昏昏沉沉的醒过神来时,已躺在了喜被上,全身无力地大声喘息着,热汗淋漓。
  烦躁地一脚踹向刚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来解衣服的四哥,“热,离爷远点……”
  肩胛被踹了一脚四爷,也是浑身热汗,但并不想停下来,思念半年的人躺在身下,这种满足感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不想放手。
  反手握住下落的脚丫,又顺着脚踝往上摸着,刚要摸到重点部位,又被另一只脚踹了,这次不是肩膀,而是脸。
  “热,要么,你下去,要么,我下去。”
  四爷的鼻梁再度受伤,捂着鼻子,黑着脸,放下床帐,大喝一声,“福喜,取冰盆来,摆满整个房间。”
  小六一边软手软脚地将衣带系好,一边就要翻身下床,却见四哥比自个动作更快地翻身下床,弓身坐在红色帐幔内,往嘴里灌着凉茶。
  细瞧两眼,那弓腿遮掩的模样,顿时了然,嘴里哼了声,也走了过去,抢走四哥手里的,就往嘴里灌。
  这时福喜也让谙达们在屋里的每个角落上都摆上盆冰,又尽心尽职地感受了好一会屋里的凉爽度,隔着红色落地帐幔,谨慎地说了句,
  “回爷,是否撤两盘出去,这屋子在后堂凉风中尚还凉爽,冰盆去暑虽快,但容易寒气入体。”
  四爷点头,又吩咐福喜让人抬来洗澡水,一番洗漱更衣后,姿态清爽地端坐办公,看完一卷又一卷的文书。
  小六不屑地撇了撇嘴,之前那一番急吼吼,浑身湿汗还抱着不放的人也不知是谁。不过屋子经四哥这么一改造,就算没有冰盆,也确实凉爽许多。
  晚响时分,刚用过晚膳,带着皇阿玛旨意与赏赐的大阿哥忽然来到四爷府里,拉拉杂杂地宣读完一大堆的繁文,还有御赐礼单,便要拉着四爷的手腕往他的书房走去。
  若是其他人四爷还可不用理会,一封小礼就可打发了,偏偏又是大哥。只好回握住他的手腕,面带喜意地说着,
  “真是没想到,竟然是大哥亲自来贺,也不知皇阿玛可安好?如此良辰美景,银月挂中天,不如随弟弟去八角亭那边小酌几杯。”
  回头还对福喜淡淡地吩咐了声,“去荣府将宝二爷,贾大爷请来作陪。”
  大阿哥再次握住四爷的手腕,止住他的脚步,说道:
  “哪有主人等作陪的,再说他们何等身份,我们又是何等身份。不过既然在你府里,当然你说了算,只一点,我这一身也不适合坐那饮酒闲聊。”
  说着还扯了扯领子,又指了指一身繁复的吉服与汗湿的脸。
  四爷无法,只得亲自带着大哥往里头走去。心里头却想着,若不是薛蟠身份不够,这两个哪顶的过一个薛蟠。
  大阿哥一路走一路看,心中有些诧异与好奇,
  “四弟,你这里看着虽清幽,但也实在过于内敛朴素了,这一路行来伺候的女宫人也太少了。你不会是顾忌着嫡福晋的脸面,一直清心寡欲到现在吧?啧啧,没尝过女人味道的就这样,哥我要是早知道,早就送来几个貌美如花的了。”
  四爷一本正经地看向正在挤眉弄眼,显得有些猥琐的大哥,还认真思索了半响,回道:
  “有一个格格,是两年前额娘赏下来的,身份虽然不够,但尚还服侍周到,若是诞下个小子,还能扶上侧福晋之位。
  不过相较于大哥,我认为修身养性极为重要,阴阳调和偶尔为之便可,过犹不及。”
  “咳,”大阿哥在四弟犹如呆子般的讲话中,有些无力,当初自个可是尝了就欲罢不能,可惜后来……
  收拾完心情的大阿哥一头由人伺候着更换轻便的夏袍,另一头则有些佩服四弟,像他这样的还真有成大事的品格,只是早就被皇阿玛圈定为辅助太子的人,不然能展出拳脚闯出一片属于自个的权势来的吧。
  不过也幸好这样,少个争夺的强力对手,多个无欲无求的手足,总比将局势搅得的更为复杂更为看不清的好。再说有那么个无能的太子,四弟又能发挥出多少才能呢?
  收拾完毕,又喝了盏茶,参观了一番据说是四弟亲自如农耕,锄草种下的一片绿油油的青菜后,手摇着一把以象牙为骨,文人泼墨为面的折扇,随着四爷的脚步,再度不急不慢地走向八角亭。
  亭里也准备好了一切,而贾宝玉与贾兰也垂手老老实实地候在那里,大阿哥看见贾宝玉的如珠似宝的相貌倒是多看了两眼,觉得他谈吐也还行,便放开想法,点了点空余的座位,有一茬没一茬的聊了起来。
  四爷知道这贾家宝二爷是典型的不通世务,论起诗词,小玩意来,尚有几分灵性,若是论到功名利禄便是一脸的不屑,便截住了大哥往深处问的话头,
  “闲暇之余,若是谈论那些正经的事倒是有些浪费了,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如何?”
  此话大阿哥倒是赞成,不说世务,只论诗词太过于闺阁之趣,只喝酒又过于无聊,若是行酒令尚可,便点了点头。开令前,却也叹息一声,
  “我六弟如今足不出荣府,又与我们兄弟几个断了消息,来这里之前还去探望了他,可惜他只推说身乏不方便见面。无论我如何说,连面都不曾见到。
  何时他变的对我们都如此的失望,算了,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几轮下来,大阿哥反而越来越精神,三人则有些熏熏然。
  四爷抚了抚额头,将杯盏里的酒水偷偷泼了半杯,喝完后,借着擦嘴,侧过脸,低咳一声,并对着贾兰使了个眼色。
  贾兰虽然老实,但这种场面见的也多,多少都懂点,虽然不如薛蟠那般活灵活现,能不留痕迹地灌醉对方,却还是险之又险地用同归于尽的方法,干倒了大阿哥。
  还好喝到后面大阿哥几乎也人不太出人了,贾兰才能冒充四爷。四人,一人烂醉在桌下,另一人躺倒在地,开始都是四爷陪喝的,也不太清醒了,唯有贾宝玉还好。
  一开始喝了几盅,到后面,就算傻子也能看出四爷想干嘛了,不过也与他无关,自个抱着一壶酒,半卧在亭子不远处的假山石堆上,一边对月吟诗一边喝着。直到贾府小厮来接,才晃晃悠悠地拉着已睡的不省人事的贾兰,坐上轿子打道回府了。
  而大阿哥一倒,候在旁边斟酒的福喜,赶紧让人将他送回自个府里,连同大阿哥带来的,在他处吃酒打拳的门人或是下人通通打包一道送回。
  送完所有的人,福喜长吁一口气,抹了把不存在的额头汗水,与另一位谙达将人送入书房后面。
  小六是知道大阿哥来了的,所以一直躲到现在,瞧见四哥不甚清醒的样子,有些愣怔,但很快就与福喜一道将人扶上了床,看着福喜忙上忙下地解衣,擦身,喂醒酒汤。
  有些好奇地问了句,“福喜,四哥经常醉酒吗?你这么熟练。”
  福喜头也不抬地收拾着脱下来的衣物,随口回着,“哪能啊,爷虽然喜欢杯中之物,但也十分克制,偶尔饮个一杯解解馋,在前院里晃悠会,要么睡觉,要么继续办公。对了,爷说了,明天起,爷就将奴才送给小爷了,随便使,只是不能出去。”
  小六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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