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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忆檒岚-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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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剑收入剑鞘，似是不经意问道，“你所指的猫是哪个？”
“咳。”白玉堂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什么，看着展凝说道，“你怎么在这？……你跟踪我？！”
展凝摸摸鼻子，偏头，“人家都哭着走了，你不去追？”
“为何？”白玉堂找了块干净的空地坐下来，看他这样子似乎想长谈。
展凝背靠着树干，一脸鄙视，“人家好歹是女孩子……”
“呵……”白玉堂笑道，眼睛看着展凝，“他可不是女人。”
自己之前猜得没错，的确是个男人。展凝心里这么想，嘴里可没这么说，“男孩子也需要哄得。怎么说，就算你红颜蓝颜遍布天下，人家可是对你一片心意。”
说这么多，身边人半个反应都没有，只会让自己口干。一脸无奈的接下腰间的酒袋，喝了几口，就感觉喉见湿润润的。
“做什么？”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展凝不解。
“口渴。”
展凝想你口渴关我什么事，还是把手中的酒袋递了过去。白玉堂接过，就着袋嘴喝了起来。见白玉堂没有停的打算，展凝坐到白玉堂身旁抢过酒袋。白玉堂用手背擦着嘴角，“虽然不是我喜欢的，可是味道不错。”
展凝真想拿酒袋扇他一下，瞪了白玉堂一眼。看着袋嘴，犹豫了一会，都是男生，没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将里面剩余的酒喝完。
“红颜与蓝颜，这些我都没有。”
“恩？”展凝疑惑，怎么白玉堂突然开口说这话，转过头，那人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以及他那温温的声线伴随着微风飘入展凝的耳中。
“相守一生的倒是有一个。”
☆、章二十五 迷惑
赵怡发现最近自己越来越爱发呆，有时候甚至能看着某些地方陷入深沉的回忆。赵琦的案情他略有所闻，也曾同自己这个侄子聊过，每次谈到关键问题总能被赵琦给敷衍过去。无奈笑道，“他这种性子到底像着谁啊……”
叹息过后，心中不免又升起悲凉之意。愤愤想到，如果那时自己听从二皇兄的建议，从赵恒手中夺取江山，成为大宋君主，那现在自己掌握的江山会是怎么样一番景象？
手抚上身前的卷轴，怪自己太仁慈？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看着地面上飘落的枯叶感叹道，“人老咯，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上个朝代的我们是不是不该再留存于这个世间呢？”视线看向灰暗的天空，自言自语道，“是该考虑葬身的地方了……对吧，八皇弟……”
赵怡正准备关上窗户，一道白影刚好从窗前经过。
赵怡愣了一下，等看清来人，脸上露出了微笑，“白护卫啊。”
“是，属下叩见王爷。”白玉堂向赵怡略微行了个礼。
赵怡摆摆手，“什么事情？”
“包大人请你去一趟。”
“我知道了。”赵怡转过身停顿了一下，侧过身向白玉堂问道，“展护卫死的时候，你是以怎么样的心情度过这一年的？”
白玉堂原本放下的手，听到赵怡的提问僵硬了一下，抬头扫了一眼赵怡。从白玉堂的脸上赵怡看不到一丝悲伤及愤怒，就只是淡淡的盯着自己，仿佛刚刚自己问得并不是他。
“是我多言了。”
“是属下失礼了。”白玉堂答道，“王爷请吧。”
侧过身让赵怡走，紧盯着赵怡的身影，眼里泛出冷光。
展凝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捅了捅还在发呆的白玉堂，“你们都认为他可疑？”
白玉堂瞄了他一眼，“当年他可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夺取皇位的皇子。”
“恩……”展凝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他是最有嫌疑的。”抬头看到白玉堂一脸僵硬，跳到白玉堂身前坏笑，伸手捏着白玉堂的脸颊往外扯，道，“就快入冬了，冰块就免了吧，等到夏季时，在制造吧。”
白玉堂笑着拉过展凝的双手，停在自己的脸颊旁没有松开，对视数秒，对想挣开自己双手的展凝说道，“要是被赵怡发现你的存在，包大人的计划就落空了。”
展凝吐了一下舌头，闭上一只眼睛，表情略显调皮，“要是被那个人察觉，那我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倒不如隐居深山每日以钓鱼为乐。”
“山间茅屋，绿林山水的确值得一过。”白玉堂凑近展凝，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着。
展凝懵了，这个耗子刚刚说什么？准备发问，白玉堂早已走远。
相守一生的倒是有一个，那夜白玉堂的话语在展凝的脑中划过，似乎跟刚才白玉堂所说的那句话又有所联系。展凝挠挠头，突然想到什么，脸上露出知道答案的表情，坏笑道，“那白老鼠该不会又看上什么人……”眼里闪过一丝凶光，“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将我爹爹忘了，好个风流天下的锦毛鼠，我倒要看看那人是谁。”说完，一闪身就没了人影。
开封府内，庞吉沿着前厅中央摆放的桌椅来回走动着，眼睛时不时的看向放在桌面上用包裹着的杀害李易父母的凶器，一把不到十三厘米的短刀，根据庞福的口述这把刀与死者身上的山口完全吻合。庞吉坐下来，拿起刀柄，看着刀面上还残留有已经干掉的血迹。
“老夫实在是不解？”
“恩？”一旁坐着的蒋平问道，“太师有何不解？”
庞吉说出自己的疑问，“在怎么刺，人总会反抗。如果按照庞福所说，死者身前并无任何的反抗痕迹，身体上的刀痕很整齐，就好像是默许凶手在自己身上划似得。庞福也检查过死者的胃内，并没有喝下任何药物，难道死者都不怕痛还是怎么的？”
蒋平摇着手中的羽鹅扇，眼珠不停的转溜着。
倒是坐在一边从开始就未曾发话的徐庆急了，敲了一下蒋平的手臂，焦急道，“老四，想到什么就说出来啊，弄得我在旁边只能干着急。”
“三哥……”蒋平给徐庆扇着风，不紧不慢说道，“江湖上会做这种杀人短刀的只有一个地方。”
徐庆猛的一拍头，“天龙山庄。”
“蒋校尉的意思是……”庞吉摸着胡子，看蒋平。
“太师，开封城内不是有个天龙山庄的分舵么？”
“那又如何？”庞吉疑惑。
蒋平站起身，走到门前看着外面的水池，“如果能混入山庄内大厅到案发前几天在他们那购买这种小刀的有哪些人。……你说对么？智化小弟……”
从门外闪进一个人，向庞吉行了个礼，“太师。”
庞吉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日。”
徐庆拍了一下智化的背，“好小子，回来了都不知会哥哥一声，莫是怕哥哥缠着你喝酒？”
“三哥取笑小弟了。”智化笑道，“三哥开口，小弟定当陪你喝上个三天三夜，只是身上还有事务，不便走开罢了。”
“唉……”徐庆还准备说些什么，庞吉打断了他，问智化，“少侠如何打算？”
智化嘴角微翘，口中吐露出几个字。
…………
海边有少许的渔民在收网，自从包大人来了之后，便解除了海边的封锁，渔民可以在此作息。海面上风大，很是不平静，有好些渔民将晾晒的渔网收好回家。
一个大浪打过来，渔民赶紧往岸上赶，等海水退去，泥岸上躺着一个人。几个胆大的渔民上前查看，发现是一具在海里不知泡了多久的男性尸体。
“死，死人了……赶紧去报，报官……”
在驿馆内，包拯正与赵怡商量着杨牧和籽媚的婚事，张龙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人，有渔民来报，在海边发现一具尸体。”
“什么？”包拯猛的站起身。
公孙策做完最后一道验尸的程序后将白布盖上，洗干净手。
“公孙先生……”包拯走了进来。
“大人。”公孙策看着包拯双手一握。
“怎么样？”
在问话的期间，赵琦他们几个也都赶到了前厅。
“死了大概有五天了。”公孙策有些叹息道，“死者是被人当胸一剑毙命，死后还被人紧勒脖子按在水里数十分钟。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抛尸海中，这几天正巧碰上涨潮，加上尸体体内的空气流空，被海水送上岸边。”
包拯看着白布盖上的尸体，叹了口气。
其他人脸上都有愤怒的表情。
“大人，死者会不会与此次的案情有关？”沈仲元问包拯，眼睛却是看向赵琦。
“还不能妄加推断。”包拯侧过身，“务必要先查清楚死者的身份，周遭的人际关系。”
韩彰掀开白布看了一眼，“看他的穿着应该是渔民打扮。”
展凝在门口探出头，扫视了一圈里面的几个人，见赵怡不在便放心的走进来。
“你有查到些什么？”赵琦看着从刚开始就不见人影的展凝问道。
展凝摇摇头，看着地上被白布包裹的尸体，“这是……”
“刚刚在海边搬过来的尸体。”柳青在展凝耳边说道。
包拯见没什么可查的就命人将尸体抬下去，在经过展凝身边时，衙役不小心崴了一下脚，由于振动，尸体的手腕垂落下来，展凝愣愣的看着这手腕。
“等一下。”展凝出声阻止了衙役。
展凝有些不敢确定的走向尸体，颤抖的伸出手要掀开白布，快要碰上时，停了下来，平复了一下心情，猛的掀开白布看到尸体的面容时。手一松，紧握的剑掉落在地。
许是被展凝悲痛的表情震到了，柳青双手握上展凝发抖的双肩，“凝凝……”
展凝回过神。
“展凝……”看着展凝还有些悲痛的神情，公孙策的心理也微微刺痛了一下，即便如此，还是要搞清楚，“你……和他认识？”
展凝低垂着头，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展凝。”庞昱也开口叫道，这样隐藏着怒意的展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周围其他人的声音就好像被吸进无底的洞内，说话声由近变远，再到消失。不知过了多少，展凝慢慢抬起头，脸上也没有了悲痛，但眼底那一丝沉痛，没有逃过白玉堂的双眼。
“他是方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就好像刚刚悲痛万分的并不是他自己。
“他就是方烈。”庞昱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是曾说过方烈……”
“没死。”展凝苦涩的笑道，“是啊，我不是说过他没死，绝对没死。”
看着这样的展凝，白玉堂竟发觉自己无法迈出脚步，走到他身边给与他安慰。
驿馆的院中，展凝单膝跪在方烈的尸体旁，一直看着方烈的脸，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
“真没想到这个人就是方烈。”公孙策偏过头看着赵琦。
赵琦单手搂过公孙策，“按展凝的说辞，五天前正是他与方烈分别的时间……”
白玉堂抬头将视线转向前方展凝的身上，手中紧握的是刚刚捡起的巨阙剑，无人再说话，唯有剑穗在风中轻轻摆动着。
作者有话要说：
☆、章二十六 喜欢的人
与方烈的分离就好似昨天一样，这人那天明明还微笑着和展凝道别。之前两人约定由展凝到开封，方烈则是去郝洲调查杨牧的身世。今天，重新相遇的对方却有一人已是一具冰冷的尸身。展凝闭上眼睛，紧抿着唇，压抑从心底涌上来的痛。
白玉堂抚摸着手中的巨阙剑，眼里流露出温和，仿佛剑上还残留有展昭当年的气息。视线微微下移，指尖摩挲着剑尖处。
柳青走过来拍拍白玉堂的肩膀，说，“白五，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白玉堂扫了他一眼。
柳青晃晃他，“听说这最大的琴阁来了个大人物，要不要去听听看。”
白玉堂起身将巨阙剑放在床头，用枕头和被子遮掩，拿起雁翎刀就和柳青去了琴阁。
说来也巧，这琴阁的名字就叫琴阁。琴阁老板也曾为这琴阁起名烦恼不已，原本是定于夏茵楼，可就在挂牌匾那天，一位云游的僧人路经此地，看到这上面的三个字，不免叹息，对老板说道，“施主，可否听小僧一言？”
听到身后传来说话声，老板转过身，见是一僧人，面露笑意，“大师，有何指教？”
僧人只说了四个字，“回归原处。”向老板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
老板看着僧人的背影眨眨眼，移开视线注视着牌匾良久，将这块收进屋内，拿出一块新的牌匾只在上面写了两个字，琴阁。
琴阁的生意日渐红火，再加上前些天新来了个琴师，每日更是爆满。
柳青喝了口杯中的酒水，瞄瞄左右，生意的确是好的可以，整个琴阁都坐满了人。
这时，台子上走出一位长相清秀的小厮，看着众人大声说道，“下面就请我们琴阁的萧琴琴师为给位老爷演奏。”
白玉堂一皱眉，准备起身走人。
身旁的柳青忙拉住他的衣袖，凑近白玉堂耳边低语，“你忘了萧琴他真正的身份了？”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
“在开封谁不知道他是齐木的专属琴师。”柳青接着说道。
白玉堂的眼底闪过一道光，虽有万般不愿意，但并未离开。
柳青在白玉堂看不到的地方捂嘴偷笑。
萧琴从后台出来时，眼睛扫到中间竟有白玉堂的身影，眼里闪过讶异和惊喜，他没想到白玉堂会来。
手指抚上琴弦，视线一直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倒是没在意这种灼热的目光，悠闲的喝着酒。柳青碰碰他，坏笑道，“你五爷真是魅力不减，这几年还不知道‘毒害’多少人？”
“哼。”白玉堂哼笑声，“与我无关。”
“切~”柳青撇嘴，“你就得瑟吧。”
坐了大概三四个时辰，白玉堂实在受不了这里的空气，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起身走了，柳青连忙起身追了出去。走在白玉堂身后，柳青摊摊手，早就知道他快忍不住了。
“白五爷。”
身后传来一声叫唤。
见白玉堂没有停的趋势，柳青扯住他，转身看着追出来的人。
“五爷，可否与奴家一同饮酒？”萧琴面露羞涩，“就算只是半个时辰也没关系。”
白玉堂看都没看他，正想走人，身后的柳青捅捅他，无声说道，机会来了。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半个时辰。”
“是。”萧琴高兴的领着白玉堂走了。
柳青朝那两人的背影挥挥手，有些幸灾乐祸道，“等下叫凝凝来接你，嘿嘿。”
展凝在包拯的房门口踌躇了半天，几次想敲门而入，但都放弃了。正当他想再次敲门，门从里面打开，公孙策走了出来，拉过展凝，“进来吧。”
走进去，果不其然看见赵琦也在。
“包大人。”展凝小声的叫道。
“展凝，有何事？”包拯抬头看面前的人。
“我……”展凝有些犹豫，“我想见齐林……”
包拯微愣，摸摸胡子，视线向上看了一下，笑道，“去吧。”
“是。”应了声转身跑了出去。
“这样好么？大人。”公孙策担忧。
赵琦站起身，“我去看看。”说完追着展凝而去。
包拯看着窗外，“或许九王爷能听到什么。”
萧琴带着白玉堂穿过一片竹林，白玉堂眯眼，竟然会有这么片幽静的地方？
竹林中央有座凉亭，亭中早已备好酒菜。白玉堂冷笑声，手握紧雁翎刀。萧琴拿起酒壶，倒了一杯，双手捧过递到白玉堂面前。
白玉堂单手搭在石桌上，侧过身，“不用。”
“五爷的心眼真多，怎么？怕奴家会在酒里下药不成。”萧琴收回手，小饮了一口，笑道，“这下肯放心了？”将酒杯放到白玉堂眼前，自己也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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