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之原罪降临 (未删节1-7卷125章)作者:神之残曲-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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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了一瞬间到达的火焰箭矢尽数没入了在蒸汽的压力下产生扭曲的河面，同时发生了连绵不绝的爆炸。
　　在膨胀上涌的水雾之中。
　　“看来你是不打算自报家门了——既然如此，就由我开始吧！”
　　利于蒸汽弥漫的水面上，蒸汽男向着漂浮于封绝空间的半球形空中的火雾战士，出了凛然的声音。
　　“我的名字是‘穿彻之洞’亚纳贝尔古！”
　　然而，如此礼貌的自我介绍，得到的回答却是。
　　“切！”
　　却仅仅是对他一次又一次避开了自己攻击的咂嘴声而已。但是“使徒”亚纳贝尔古却丝毫不介意，继续说道。
　　“两位想必是在我们‘红世’威名远播的‘蹂躏的爪牙’马可西亚斯阁下，以及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好手‘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阁下，没错吧？”
　　在水雾渐渐散去之后，站在河面上，头戴礼帽身披礼服大衣的仪表蒸汽男，用如同演戏般优雅的动作行了个绅士礼，同时以测量仪表的脸从帽沿之下窥视着上空的动静。
　　“是的话又怎么样！”
　　直冲过来的书——马可西亚斯（卡俄斯的思念体）以刺耳的声音吼叫着。
　　站在书上面的女性——玛琼琳则以燃烧着熊熊战意的怒骂声，分别作出了回应。然后，她让那本书在空中来了个紧急刹停，同时摊开了手掌。
　　伴随着激烈的动作出现了一片耀眼的光芒，好几十个攻击性自在法——火焰弹同时被射出。跟刚才的那两招不同，火焰并没有直接向亚纳贝尔古攻去，而是沿着四面八方的弹道四散出去。就像散开的烟花礼炮，充满了强烈的美感。
　　“呵呵！”
　　测量仪表的头摇晃着内部的指针转了个圈，玻璃的镜面上映照出落在自己周围水面上的青蓝色光芒。
　　这时候，那些光球在水面上反弹了几下，然后开始滚动，留下了一条条火焰的轨迹，就如同潜艇发射的鱼雷一般。
　　仅仅在几秒钟之内，水面上就形成了包围着亚纳贝尔古熊熊燃烧着的巨大火焰之壁。陷入了包围之中的“使徒”又骨碌碌地转动了一下头部，把感叹的声音化为火粉，进而变成蒸汽，吐露出来。
　　“哎呀呀，不愧是名震‘红世’的自在师。这么大型的自在法，竟然能在毫无自在式构成辅助的情况下，在一瞬间内——”
　　玛琼琳根本没有听他说废话的打算。
　　“喝！”
　　她用力一抖，把摊开的手掌重新握紧，五根纤细如玉的手指收缩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拳头。
　　火焰之壁同时作出反应，向着位于中央的亚纳贝尔古逐渐收缩。


第一百九十三章　千变再临　大意玛琳
　　啪喀！
　　如同玻璃破裂一般，响起了空气被压缩的钝重声音。接着，水面翻涌着漩涡爆裂了开来。在水蒸气里面，整条河的中央被炸穿了一个大洞，周围的水立刻汹涌着朝着那处爆炸引起的凹陷涌去，很快就将其填满，引起了阵阵波涛。
　　那是从整个外周发动的、连铁块都能轻易压成粉末的巨大爆压。就算“使徒”怎么强化自己的身体也好，在这招面前也绝对不堪一击。
　　“呀哈——嘿——”
　　俯视着在刚才的攻击下碎得七零八落的桥梁被多重的巨浪冲击拍打的样子。马可西亚斯（卡俄斯的思念体）发出了粗鲁的笑声，连作为承载意志的书也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这样就上西天了，实在太嫩了点吧。”
　　听到这笑声，玛琼琳用脚用力的在书上踩了一下，让他安静下来后，才用鼻子冷笑道。
　　“哼，就因为他气息这么强大，我才用隐蔽自在法来接近他。没想到会这么不堪一击。”
　　她一边说，一边打算进行“歼灭‘使徒’”工作完成后的善后处理——“封绝内部的修复”用手指指向仍然冒着气泡的水面。
　　“真是差劲的小角色……
　　还没有表达完自己的感想，她就发现了。
　　“——啊！”
　　在热量和冲击的余韵下狂乱翻涌的水面上，依然存在着“使徒”的气息，庞大得令人战栗的气息。
　　“怎么了！”
　　马可西亚斯也叫了起来。
　　在气息的根源处，水面迅速的大面积地往上隆起，预示着即将出现的某种巨大的物体。仿佛隐藏在下面的某个巨兽，正在从沉睡中苏醒。
　　然后，随着闪耀出浊紫色光芒的爆炸，某个不可思议的“东西”出现了。
　　这是！
　　糟糕！
　　两人连说话的时间也没有，慌忙加以闪避——然而从东河里面冒出来的那个物体，他表面上的鳞甲，以及缠绕其上的火焰，却险些擦过了书的边缘部分。
　　“呜！”
　　“呜、噢！”
　　“吼噢噢噢噢噢噢噢——”
　　轰隆隆……
　　卷起千尺水花，伴随着抖动着獠牙的咆哮，抬起蛇一样的脑袋。那是一条宛如在恶梦中才会出现的、比铁路上的运输火车还要粗大两三倍的巨大海蛇。
　　海德拉，只要稍微对神话有所了解，第一眼就可以认出这只巨大的海蛇的身份。
　　不过，这个如同海德拉一般的怪物，却具有比起外表更可怕的威胁力。在空中以猛烈的势头打着转的玛琼琳非常清楚这一点。
　　紧接着，在不断旋转的视野中，她发现了。
　　“糟糕，托卡！”
　　正当玛琼琳打算披上护身铠甲的火焰之衣时，攻击来了。
　　“在下面！”
　　马可西亚斯（卡俄斯的思念体）在四分之一秒内发出了焦急的呼喊。
　　从这想要拉开距离的两人正下方，还有一条、两条、三条——八条比刚才要细一点的海蛇，正以比刚才更凌厉的速度直冲而来。
　　传闻中的海德拉，还有一个名字，叫做九头蛇。
　　此时，状况非常清楚。这并不是多个“使徒”同时向自己发动袭击。这些海蛇全部都是在海面之下连为一体的。这一切都来自于同一个“使徒”——不，一个“红世魔王”“可叟！”
　　焦急的玛琼琳连同书本一起扭动了一下身子，仿佛表演杂技似的，凌空优雅的一弯，险险的避开了三条蛇身的冲刺。然后，她向着穿过自己身旁的所有蛇头发射出猛力的火焰弹，并成功命中了。
　　但是，在不断生爆炸的青蓝色火焰之中，却发出了一声怒吼。
　　“嘎啊啊啊啊啊啊！”
　　正前方，刚才那最先飞出来的巨大蛇头，宛如一根粗大的鞭子或是棍棒一般，径直向着玛琼琳挥下。
　　啪——轰隆！
　　“被、摆了一道！”
　　“可恶，浑蛋！”
　　两人在出怒骂的同时，已经被击飞了出去。
　　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开似的冲击，在一瞬间超越了疼痛的极限，化作了麻痹，甚至差点失去意识。身体就像刚才亚纳贝尔古一样在水面上打水漂，重重地向着曼哈顿岛东岸的南街道海港摔去。
　　人迹罕至的埠头上，水泥被撞得碎片乱飞，闲置在那里的小船也被撞碎了好几只，那些木屑就像暴风中的枯叶一般在空中翻飞回旋。
　　就仿佛，对，就仿佛上个世纪古老的火炮发射的实心炮弹砸中一般，充满了惊心动魄的震撼感。
　　当那些碎片残渣“喀啦喀啦”的发出干涩的响声时，在废墟残骸之中。
　　“呃，哈哈……”
　　玛琼琳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用手擦了擦脸，将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可恶……真没想到……原来拥有巨大气息的，是“这个家伙”并不是一个人拥有着巨大的气息，而是有着巨大气息的人和微弱气息的人同时存在于同一个地方。看来是由于刚才为了不让对方察觉而从远处开始一直对自身施加了隐藏气息的自在法，因而对细微状况的察觉发生了数秒的延迟反应。
　　如果当时玛琼琳可以稍微忍耐一下，就完全可以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在她这位得到了卡俄斯真传的自在师面前，这种掩饰气息的自在法其实相当简陋。
　　竟然犯了这种大意的错误……
　　因愤怒和冲击而摇晃着的视野中，海蛇全身——被火焰弹击碎的三个小头和巨大的蛇头的轮廓发生了晃动。就像是被压缩了似的开始不断变小，慢慢形成一个人的外形。最后出现的，是一个身穿西装的高挑身材，一头白金色的头梳成了大背头，刻画着深邃轮廓的面容，还戴着最近开始流行的黑色墨镜的男人。
　　本来站在海蛇头上的亚纳贝尔古，现在落到了男人的身边。他拿掉头上的礼帽，又一次用演戏般的动作行了一个更加恭敬的礼。
　　“没想到只用了一击就击倒了那位有名的‘悼文吟诵人’……非常感谢你的救援，‘千变’修德南阁下。”
　　“因为这是我接受的委托嘛。”
　　丝毫没有自豪的意思，被称呼作修德南的男人只是轻轻耸了耸肩，回答道。
　　果然是……“那家伙”吗！
　　在碎掉的木片埋没之下，玛琼琳用半睁开的眼睛，捕捉到那个漂浮在崩塌的拱门之上，向周围散出猛烈不协调感的男人。那强烈的存在感，充满了压倒性的威力。
　　虽然从来没有跟他交过手，但有关他的传说却是早有所闻。
　　能够根据状况的不同而让自己的身体发生变形，拥有压倒性的战斗力，至今未曾一败，是自古以来已经屠杀过不少有名的火雾战士的“红世魔王”在近代最出名的战绩，是在上次大战中，一举击杀了位列火雾战士前五的顶尖火雾战士——“极光射手”卡路·贝尔沃尔。甚至火雾战士之间还传扬说，遇到他，你可以选择逃跑，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他接受他人的护卫委托，是一个只有在这种工作中才能体会到乐趣的怪人。
　　“千变”修德南！
　　已经没必要去想了。他之所以现在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接受了“穿彻之洞”亚纳贝尔古的委托。担任他的护卫工作。即使自己在毫无损伤的状态下跟他战斗，也绝难有取胜的把握，是一个极为棘手的“魔王”玛琼琳不由得怨恨起自己的愚蠢来。明明在事前就感觉到气息如此巨大，却竟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鲁莽发起攻击。
　　（现在要是遭到他正面攻击的话，那就糟糕了！
　　马可西亚斯（卡俄斯的思念体）暗中传音道，除非他显出真实身份，不然面对修德南，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毕竟，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灌输了部分存在的思念体，只是为了保护玛琼琳而存在的意念而已。
　　玛琼琳不甘的回答。
　　（哼，才刚跨过久违半个世纪的教皇子午线，没想到不但没能收拾“使徒”还落得个要想法子落荒而逃的境地，真是糟糕透顶啊！
　　（那样总比惨败而被杀要好得多吧。
　　（那个是当然啦。
　　修德南从远处看着以无声的方式交换着对话的两人，并向着他们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要干掉她吗？”
　　然而亚纳贝尔古却作出了轻松的回答，同时把戴歪了的帽子摆正。
　　“不，就由得她好了。”
　　修德南显露出对这场战斗作一个了断的执着。
　　“真的没问题吗？那个女人放着不管的话可是很麻烦的啊。”
　　“您认识她吗？”
　　“不，直接跟她交手这还是第一次……不过在这数百年里，有许多的盟友已经被她歼灭了。”
　　如果认识的话，早在数百年前，他就已经将对方歼灭了。至少，在和他交手后能够活下来的火雾战士，几乎……不，是根本没有。
　　所以才会有遭遇到“千变”修德南就选择逃跑的这个传闻，除非你对自己的力量有足够的自信。


第一百九十四章　放过　重逢
　　亚纳贝尔古想起了修德南所属的那个历史悠久的庞大组织，感慨着摇了摇头。他差点忘记了，对于“红世使徒”尤其是来到这个世界吞食放纵的“使徒”而言，修德南还是一位“将军”既然这样，那些被“悼文吟诵人”杀死的“使徒”自然大部分都可算是他的部下。
　　以“千变”修德南爱护部下的性格，没有遇到就算了，既然发生战斗，顺手解决“悼文吟诵人”这个对于“红世使徒”来说的大敌，显然并不为过。
　　但是……
　　“虽说如此，但说真的，我对她的性命真是没有半点兴趣。”
　　他这么说完，然后再次喷出一口蒸汽。
　　“因为火雾战士为了获得力量，必须向‘魔王’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作为代价。而那些人类，舍弃了本来可以在世界上得以扩展的一切存在，仅仅是一个空壳而已。而且……”
　　然后，他把金属管做成的脖子“滋”地倾斜了一下，似乎是在打量远处废墟堆中的玛琼琳。
　　“她也不是马上就能解决掉的对手吧？”
　　“的确如此。”
　　修德南把墨镜中的视线投向被击飞到远处的敌人。虽然成功给了她一记重击，但绝不可以就此大意。如果那个女人这么轻易地就让人施以最后一击的话，就不会作为火雾战士中屈指可数的杀手而成为同胞们所恐惧的对象了。
　　数百年来的战斗历史，是绝不可能仅仅靠运气和力量来获得的。那一定是因为她所拥有作为讨伐者的强大力量，以及作为其力量支柱的某种因素。而且，更令他有些在意的是，从对过往了解到的她施展自在法的情况，他总感觉和自己某位老朋友非常相似。
　　虽说火雾战士在签订契约后，施展力量的方式和本人的性格非常相似，但大多也和签订契约的魔王一致。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在“红世”中擅长肉搏战的“蹂躏的爪牙”马可西亚斯，是一个自在师。
　　另一方面，亚纳贝尔古也站在委托人的立场上说道。
　　“如果在收拾她的时候不那么顺利，反而让我暴露在危险之中的话，就变成本末倒置了。更重要的是，我们也不能白白在这里浪费时间。我是特意看准这个火雾战士们全都跑到亚洲去的时机，才来到了这个美丽的曼哈顿啊。”
　　“……明白了，不过，如果只是我自己的私下……”
　　修德南也对委托人口中的正确见解表示了理解，但是依然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无论那种感觉是是什么，杀死眼前已经遭受重创的女人，可以替未来的同伴们争取到生的机会。然而，就在他打算动手的时候。突然，从封绝外的某个地方，传来了一股令他心悸的波动。
　　（这是……
　　心下一动，修德南中途改口道。
　　“既然这样，我就遵从委托人的意愿吧！”
　　“谢谢！”
　　虽然对于修德南中途改口有些奇怪，但亚纳贝尔古依然礼貌的道了一声谢。他那映照出位于远处的玛琼琳的测量仪表脸上，指针一下子摆到尽头，显示出其兴奋程度。就像是表演节目的主持人似的，他修长的两臂大大地伸展了开来，似乎要拥抱眼前的一切。
　　“请好好看一下，我们在个广阔的世界中所引起的欢乐——‘文明的加速’吧！请好好看一下，我让其加速的行动，以及对人类们的礼赞吧！”
　　一字一句吐出来的朗朗话音，以及他那奇怪的身影，被从身上飘落的火粉化成的铅色蒸汽所埋没，逐渐变得朦胧。
　　“不用多久，不用多久……”
　　在回音消失的时候，两人的身影已经从封绝之内消失了。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轻松离去的两人，维持着倒在碎散木片中的姿势的玛琼琳和马可西亚斯（卡俄斯的思念体）保持着沉默“……”
　　“……”
　　直到确信对方确实已经离开，庞大的闭锁空间中只有自己一个存在的时候，才吐露出的并非对战败的悔恨和不甘，而是对得以存命的安心。
　　“……呼……这次看来是上天的礼物，意外的幸运了吧。”